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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齐天白在坟头不小心睡了过去,等被这深秋凉风冻醒的时候已经暗了天,他心说糟了,忙迈开步子往宅子奔去。当气喘吁吁的停步在宅子大门口时,齐天白已经累的再也迈不开步子了,双手支撑在膝盖上不断的喘气。片刻,他听到一个年迈却激动的声音,“二先生!!!”接着就是一股脑凌乱的脚步声逼来,等顺好气抬起头来时发现已经被一群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们围了一个严实。
“阿次!!”齐天白听到人群外一个焦虑的声音,这声音他知道是那个疼爱弟弟如命的杨慕初。手臂被阿初用力的抓住,那人一脸的担忧,声音却是像这秋风刺骨般的冷,“你去哪里了?”
唔……齐天白被抓的生痛,微微皱了眉。他能感觉到阿初的愤怒,紧张,甚至慌张,“我去林子边走了走不小心睡着了。”没等阿初质问,齐天白摸着肚子又接着说道:“大哥,我饿了。”
“饿了?”阿初就听到自家弟弟咕噜咕噜叫个不停地肚子,看着自家弟弟一脸的不好意思,表情缓和了不少拉出一个大大的微笑来,随后就拉着自家弟弟往宅子里走,嘴上不停的说着什么大家散了都散了,一边叫唤道:“韩妈煮点吃的。”好似又想到什么,“韩妈不用了。”回头对着自家弟弟一脸宠溺的说:“想吃什么大哥做给你吃。嗯……做你爱吃的可好!”
齐天白想着阿初看不见他时那焦急的样子,生气后又体贴关心的样子,不由的让齐天白酸了鼻子。从小可有谁这样的对待过自己,养父对自己好因为要报复,母亲对自己好自己却不珍惜,亲生父亲对自己好可相认没多久就惨死。可阿初的关心却是给予另一个人的不是给他齐天白的,想着用力握紧了些那温软的手,快走几步跟紧阿初的脚步,这借与别人的温暖到底他还能享受多久。
这闹的全宅子沸沸扬扬甚至连徽城路边小贩都知道这大宅里找人的事情过去快尽一个月后,阿初的病情有明显的好转,也不常发病了,枪伤也好的就剩一点点变硬变黑的死皮还留着。期间,夏跃春和阿初忙着医馆的装修,医疗设备虽然没有在春和医院那么先进,勉强也算是准备妥当了。
徽城十一月的天气不像东北下着鹅毛般的大雪,不像上海南边的湿冷,这里四周围山,天气还和刚入秋般早晚凉中午温暖些。
这不正午当前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彻着,震得几条街都能听见了。这么大的排场还不是他杨大老板吩咐下去准备的,以他的话就是“既然要做就要做个像样的样子出来,我不缺钱。开业第一天免费看诊一天。”待剪了彩后,夏跃春坐在办公室里忙的不可开交。他心里吐槽着阿初“你个混蛋想累死他早说,做鬼都要来折腾你。”
另一边,齐天白这一个月中也不得空闲,忙着捣腾阿初的花花草草和父亲留下来的公司里的事情。虽说当时和小九说好少见面可公司遇到困难还是忍不住回去帮忙,这都是后话。这会儿齐天白正忙着打理他新买回来的几盆忘忧草,这忘忧草大多长在湖南河南一带,对于徽城的气候来说可不好种,娇贵的很。
阿初偷跑回来的时候便看到齐天白拿着剪刀认真的修剪着几盆新草,心里便起了玩心。他放轻脚步慢慢走到自家弟弟背后一个熊抱把自家弟弟抱在了怀里。齐天白虽没有惊吓的啊的叫出来,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个拥抱给惊了心。他知道一定是阿初,这段时间相处下来阿初时不时的会对他亲亲脸,时不时的来个拥抱,只要有机会就会缠着他不放,齐天白都习以为常了。
他怒脸回头给了阿初一记刀眼,扯开身前的手就站起来没好气的说道:“大哥,不要每次都不声不响的出现,你是属猫的吗!”他虽然胆子大的很,可老一惊一吓的他也受不了啊。
阿初也不恼自家弟弟的态度,挂着嬉戏的表情一手环过自家弟弟的腰说道:“说不定还真属猫的,不然怎么能活到现在呢!九条命不是白吹的。”
齐天白明白阿初话里的意思,一记白眼扔给阿初。“呸呸,什么九条命,不许瞎说。”
阿初听着自家弟弟的话微微一笑,他懂,他什么都懂。
齐天白看了看天琢磨着时间应该还早不解的问道:“大哥你怎么那么早就回来了,今天不是医馆剪彩么?”
“嗯,剪好了,我这不就回来了么!”阿初理所当然的说着,完全把忙的不可开交的夏跃春给抛在了脑后。阿初用下巴指了指几盆新草,说道:“你买的?”
齐天白挣脱阿初揽在他腰上的手,嗯了一声便转身走到座椅旁,把手中的剪刀搁在了桌子上,拿起空茶杯给阿初倒了一杯茶。
“唔?这什么茶?”阿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就觉得这味道很特别,不像那种上好的名茶所泡出来的味道。这味道带点甜又带点咸,对他来说有点……额……奇怪,对很奇怪。齐天白也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虽然嘴唇上抵着茶杯可上扬的嘴角还是能看的清楚,阿初奇怪的问道:“笑什么?”
“我就知道你喝不习惯这茶。”齐天白放下茶杯带着得瑟说道:“这茶是徽城的特色其它地方没有。”
“哦?”阿初眯起眼睛看着自家弟弟,相处一个多月来,阿初觉得自家弟弟有点不同又觉得没有不同。变的爱笑,表情比在上海时丰富不再面瘫,虽爱闹腾也不会像以前那么让人担心,最最主要的他对徽城的一切太过了解,他一直告诉自己那是因为阿次在这里已经住了一段时间的缘故。“怎么个说法?”阿初完美的隐藏好心里的疑惑问道。
“还记得一个月前我们在厨房里忙活的那毛豆么?”齐天白笑着举起茶壶打开盖子递到阿初的面前,“看看……”
阿初不明所以的单眼看了看茶壶底,里面是一些茶叶,毛豆,橘子皮等等。“这毛豆泡茶的口味不适合我。”阿初一脸的嫌弃摇着头说道。
齐天白不在意的耸耸肩,收回手后抓起盘子里风干了的毛豆递到阿初嘴边,“给,这个你一定喜欢。味道不错的。”阿初半信半疑的张开嘴巴接了那毛豆,还故意伸出舌头装作不经意间添了一下齐天白的手指,惹的齐天白惊慌的缩回手,小脸红的像西红柿一样,看在眼里的阿初心情别提有多好。不过话说回来,这风干后的毛豆略带咸味到是不错的零嘴,想着随手抓了几颗放到嘴里。
“怎么样?好吃吧。”齐天白一脸得意的说着,完全没有察觉到阿初脸色的变化。
“阿次,我不记得你喜欢吃这些……”抓着毛豆的手伸到自家弟弟面前,沉沉的声音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
齐天白心里咯噔一下,内心狂骂自己不谨慎,不过最近阿初老猜疑他是不是自己哪里模仿的不对?可是从答应夏跃春的那天起,自己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在努力靠近那个叫杨慕次的人。“大哥,人……人是会变的。”齐天白只能用这样苍白的说辞。心里是那么的痛,揪起来的痛。因为他永远都是那个叫杨慕次的影子,永远得不到阿初的关心,何况是爱。
“人会变,但是二十几年的习惯不会变。”阿初低声呢喃。最近他越来越觉得阿次不像阿次,这样的感觉无比的强烈。
“啊……大哥……”齐天白小心观察着阿初的表情变化,心说真不会是怀疑上了吧,忙岔开话题,“大哥别想那么多……”拉着阿初来到他新买回来的草前,指着那几盆花说道:“大哥,知道这叫什么名字么?”
“叫什么名字?”
齐天白得瑟的说道:“叫‘忘忧草’。这是卖花老板告诉我的。”
“忘……忧……草?”
“大哥,我希望你忘记那些在上海的种种。”齐天白突然面对阿初正色道:“人活着就要往前看不要停留在过去。”
“忘记……过去?”
“是,忘记过去。”齐天白顿了顿看着阿初没有太多变化的表情,说:“你活着,我也活着,夏医生也活着,只要活着就是对那些死去人最大的安慰。大哥,忘了吧,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阿初看着自家弟弟一脸的正经说着这些话,凝视了很久,然后慢慢拉出笑脸给自家弟弟,声音沙哑的说道:“好,忘记过去。答应我别再离开我。”说着用力的抱住自家弟弟,埋头在了对方颈间吸取着对方独特的体香。
齐天白抬手轻轻拍着阿初的背,安慰着。半响两人分开些距离,齐天白指着那几盆忘忧草说道:“大哥,等这些花儿都开了,我让韩妈把它们做成菜来吃。把不好的往事都吃掉它,如何?”
阿初伸手抵住自家弟弟的后脑,随后在额头上轻轻一吻,宠溺的说道:“好。”
齐天白这是算运气呢还是阿初不想深究,两人在一席话后又其乐融融,一整个下午都在说笑中度过。不知不觉的天色暗了下来,而在医馆的夏跃春也忙活完回到了宅子。带着半径一尺的愤怒气场来到饭桌前,看见阿初就暴怒咬牙切齿道:“杨……慕……初。你个没良心的,见色忘友这个词在你身上体现的无比完美……”
“好说。”阿初说着帮夏跃春的透明高脚酒杯中倒上红酒,“来,庆祝下咱们医馆开门扶贫救济。”
夏跃春默默叹了口气,举起杯子与面前两人碰了碰杯饮了下去。“你啊……到时候按时来上班我就谢天谢地了。”夏跃春放下酒杯对阿初说道。
“是是,我的夏大医生。”阿初附和着还不忘殷勤的夹个菜到夏跃春碗里。
齐天白看着这两个人又开始斗嘴,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最后噗的笑了出来。
“傻笑什么?”阿初不明所里的问道。
齐天白心里说道你们的感情真好,却摇了摇头没有把话说出去,举起白色透明高脚杯说道:“大哥,下午答应我的你可不要忘记。”说着碰了酒杯一口闷了下去。
初哥一看慌了,虽然他弟弟因为特工的身份喝酒会注意分寸,可这样灌怎么行。一把拿过自家弟弟手中的酒杯说道:“杨羽桦怎么教你的,还杨家大少爷呢,红酒是这样一口闷来喝的么,你以为是白酒?”
齐天白嘴上不说,心里怄气的嘀咕着说道,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少爷。(作者乱入:天白白你不是少爷么?不是少爷么?)夏跃春看气氛不对,如果真是阿次早就一脸怒气表现在脸上了,忙解围道:“没事没事,这不是高兴么,今天不讲究这些……”拿起酒杯也一口闷掉,“今晚不醉不归,明天好好上班。”
阿初一挑眉嘴角一勾,笑而不答,倒是把杯子还给了自家弟弟。三人这样的喝酒法几瓶入肚都有了些醉意,齐天白就更不用说了,当年流落街头整天喝酒都没让他把酒量给练出来,这会儿整个人都已经趴在桌子上了。
“阿……阿初……”夏跃春脸色红润大着舌头叫道,手臂软软的举起指指趴在桌子上的人。阿初虽也面红,但三人中还算清醒,夏跃春不说他也知道,这前厅四面通风喝了酒吹了冷风容易冷甚至感冒。他双手支起身子去拉自家弟弟,这一拉齐天白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阿初身上,阿初笑着摇头,他以前可没有看到过自家弟弟这幅软绵绵的样子。红扑扑的脸颊,泛着水气半睁的眼睛……不自觉的伸手捂上自家弟弟的脸,许是阿初的手冷齐天白觉得那就是降温的好东西,发出轻微的呻吟自己主动的靠了过去。这到让阿初像触电般回了神,他忙收回手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点,自嘲着自己喝多了酒流入出了真实情感。
忙扶着自家弟弟进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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