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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话：听说幸福的模样
“生命只有一次，不要随便开玩笑。……没有什么事是解决不了的。”
她细数着跟他之间的时间碎片，最后清晰浮现在脑海里的，是转学前的那一个暮色里，他背着网球袋离开的背影。
纵使嘴里说着漂亮的话，她仍然，无法做到电影里的女主角那么洒脱坚强。
因为不够坚强，所以无法不求回应的继续坚持下去。
因为不够潇洒，所以无法真的毫不留恋的将回忆淡去。
只是，至今依然无法忘记，来到这个世界后，照进生命中的第一缕阳光。
“呜哇哇哇哇……呜呜哇哇哇哇……呜哇哇哇哇哇……”
坂本纪香有些尴尬的环顾四周各校网球部成员的目光，叹了一口气，低头望着抱住自己胳膊不放往她的袖子上使劲擦着眼泪的女生，柔声安慰。
“好了，好了，别哭了，乖啊……”
“呜哇哇哇哇哇……呜哇哇哇哇哇……”女生哭的更厉害了，抓着她胳膊的双手又加了几分力。“纪香你太过份，转学前都没有告诉过我，太伤我的心了，可恶啦！呜哇哇哇哇……”
“抱歉抱歉……”她揉了揉女生的头发，眼神看不出情绪。“太匆忙了，呃……妈妈……也是安排好以后才告诉我的。”
“呜哇哇哇哇哇……呜哇哇哇哇哇……我不管，这次你要好好陪我几天。”某人继续装可怜撒娇，以换取最有利的补偿。
“没问题，乖……”
“呜哇哇哇……我说去哪里玩就去哪里玩。”得寸进尺中。
“嗯，好……不过我得先把阿修安排的事情办好。”
“以后每个星期要来看我一次……”
“……”额头十字路口炸开。“喂诶！藤原由佳，你给我适可而止！！！”
……
终于把粘人的家伙搞定，坂本纪香松了一口气，拖上自动送上门的免费劳力，开始将奈美已经准备好的饮料搬往球场。
“呐，纪香纪香……”长发女生又凑了上去。“等把这些搬过去以后，一起去赛场那边跟学长们打个招呼嘛……这么久没见，大家都挺想你的。”
抱着饮料箱的手指微微僵硬，随即打趣笑道，“不怕我收集立海大的数据透露给我们学校网球部啊！”
“我们才不怕呢！”藤原由佳一脸自信，“借用幸村学长的话来说‘我们立海大的三联霸没有死角’。况且……纪香你才不会那样做。”
“真不愧是幸村学长，好厉害呢！”崇拜的星星眼闪闪发亮。
“还有赤也……啊，对了，说起赤也，他可是很佩服你们学校的白石san。”
“切，植物组的三大腹黑……赤也那种小绵羊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笑着随意侧眼，前方拐角处一个穿着黄色队服的男生静静站在那里，明明周围人来人往喧嚣吵闹，他却仿佛能够隔绝一切纷乱嘈杂，永远的淡然安定。
一瞬间，几乎想要转身绕道而行。
而身旁的的女生早已跳起，高呼着冲了过去。
“莲二！！！”某人笑嘻嘻的冲上去挽住男生的手臂，走向这边。
她忍住心底掀起的万千思绪，装作不经意的低下头，再抬起时，脸上已经挂好笑容。
“莲二莲二，你看纪香，她是不是变了好多，刚开始我差点没有认出她呢~！”藤原由佳摇晃着男生的手臂，目光往上移至他的脸时，突然觉得有些发寒的放开手。
上帝大人，神明大人，告诉我今天不会下红雨……莲二的眼睛居然睁开了，可是……果然不管看几次还是会觉得好漂亮。
“下午好，柳san。”坂本纪香轻轻点头，语气平淡，态度谦和。
一如普通的学妹对待前辈的姿态。
男生眼帘敛下，唇角微勾。
“好久不见。”
也许是感觉到这样下去很快便会冷场，藤原由佳连忙对身边的男生问道，“莲二，有什么事吗？”她记得立海大的初赛应该差不多开始了。
“寺岛找你。”
“啊，这样……”她举起手中的饮料箱。“那这个……”可以趁机让莲二帮纪香拿过去，嗯，就这样……
“没关系的。”几乎没有片刻的迟疑，女生阻止的她的计划。
坂本纪香侧过身，朝右手方向招了招手。
“小金，这边这边……”
穿着豹纹背心的小鬼正虎头虎脑的张望着，见到她，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
“纪香你在这里啦！哈哈哈……”
“咯……”她呶呶嘴，示意由佳手中的饮料盒子。“交给小金就好了。”
“诶！！咦！~”豹纹背心小鬼接过盒子，嘟起嘴，“这个不好玩……”
坂本纪香瞟了他一眼，故作叹气。“怎么办呢，比赛已经快开始了你还在这里闲逛，单打三是谁来着，要不要跟白石学长沟通一下呢？”
“欸？？！？我错了……我不是闲逛只是迷路了，纪香你等一下一定要替我跟白石san解释一下……”
藤原由佳咬了咬唇，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赛场方向，只得朝她摆摆手。
“那纪香你忙完了来找我。”
她点头，和小金一起抱着饮料盒子离开，走出几步后，又顿下脚步，微微回头。
远处，男生修长的身影渐渐淹没的人潮里，明明没有起雾，却突然觉得目光开始模糊不清。
即使见到了，又该如何面对？
明明些因为那个人一个眼神，一个举动，一句话语而心跳加速忐忑不安的年华早已远去，为什么放下会这样难呢？
“四天宝寺————四天宝寺————四天宝寺————”
响亮整齐的口号中，赛场上的搞笑双打默契的朝对手比出胜利的V字。
“哇哇哇——小春san和裕次san又做出那种会让对手情绪暴走的举动啦！”
“真倒霉！~~我可不想跟他们打啊！”
“虽然对方太可怜的，可我还是想说，他们做的真好。”
“魔鬼！”
……
上杉绫抱着毛巾翻过护栏，见坂本纪香座在学校啦啦队后面几排远的位置上，单手支着下颌，似乎在发呆，顿时来了兴趣。
“啊呐，自己男朋友比赛的时候居然心不在焉，有问题哦！~”
纪香叹了一口气，放松身体，向后一靠。
“很讨厌！”
“诶，什么？”
“夕阳。”她的语气中带着难以压抑的烦躁。“这里的暮色，真让人心烦。”
上杉绫稍稍一愣，注视了她半晌，才扑哧笑出声来。
“我还以为你不会迷茫呢。”
“怎么可能嘛！”她无奈的瞪了少女一眼，“我又不是机器。”
“可是……你不是一直都用那种冷漠而理智的态度来做选择吗？”绫微微偏头，笑了笑，“明明应该是无法用理智来决断的事情。”
心中陡然升起一种无法言喻的酸痛，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最后只能苦笑着点点头。
虽然从未有过多么深刻的自我审视，可如今想来，的确是这样呢。
“说起来，你当时该不会是为了逃避什么才转学的吧？”
“哈啊？！？”坂本纪香抬头与她视线交汇，发现少女眼中带着调侃的意味。不以为然的切了一声。“那又怎样？”她又低下头去，用几乎是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得不到，至少可以放下。”
“才不是呢！”上杉绫撇过头去，“那只是因为你没有尽全力争取吧……没有那种可以为了对方赌上一切的觉悟，所以才会……”
“没错呢。”坂本纪香打断她的话，站起身，走出几步，又回过头来。
“因为人最爱的，始终是自己。”
『只有尽全力去争取就能得到。』
后来想来，这样的话，其实毫无说服力。
她捂住的，只是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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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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