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颜

　　南方的秋天果然很短，冰冷的冬季接踵而至，让人还来不及准备，就掉入这个冷冰冰的季节。路边两旁的树枝，光秃秃的，只有几片叶子还吊在树枝上，在寒风中做着垂死挣扎。那是一种没有意义的抗争。
　　垂死挣扎，用这个词语形容沐小七此刻的状态还是比较合适的，只是换来的却是生活的另一种讽刺。而尽管如此，她是不会妥协的，她给自己一个寒假的时间，冲进班级前五，用以后每一次的成绩会讽那些带着怀疑蔑视的目光。
　　“小七，你上学期期末考试真的是作弊的啊？你怎么做到的啊，没被老师抓到不说，还进步了35名呢。”
　　一家咖啡店的小包厢里，坐着两男一女，男的是叶冥，女的是沐小七和陈漫。她们面前摆着一堆书。
　　“我说了我没有作弊。”要不是因为对方是陈漫，沐小七都不想再去强调什么。
　　“诶？怎么会，我记得你成绩很烂的呀，哦，不，是不太好。”陈漫看了一眼叶冥继续这个话题。
　　沐小七闭口不语，叶冥也只是略微皱了皱眉头，继续看书。突然有一种冷场的感觉。
　　“哎呀，不要生气么，其实作弊很正常的，谁没做过弊啊。”陈漫表现出一副很能理解的样子。
　　“我没有过。”出乎意料，沐小七和叶冥居然很有默契的同时反驳了这句话。
　　“小七真的没有作弊，前段时间她学习很认真的，每天晚上我还帮他补习功课的。”叶冥似是随意的话，却不想再陈漫心中扎下了一个刺。
　　“就你们两个人啊？你们以后做功课叫上我吧。理科方面的你可以教小七，文科方面的我可以教教她，顺便你也可以教教我数学，我数学不大好呢。”陈漫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叶冥，是个人都能看出她的动机。
　　“嗯，好啊。”男生很是爽快的答应了。
　　从那以后，每天都是三个人出来找一家咖啡店的包厢做作业，叶冥和陈漫坐在一起，沐小七坐在他们对面，怎么看都像是个电灯泡的样子。
　　三个人的感觉怪怪的，沐小七从来不知道原来陈漫的话那么多，甚至有些聒噪。而且经常他们两人凑在一起讲着什么，女生不是发出笑声。没到这是，沐小七总是埋头做作业，看习题，就算碰上不会做的，也死自己绞尽脑汁想上半天。所以便经常看到这样一幕，一个女生忙碌着翻着各种参考资料，时而眉头紧皱，时而奋笔疾书。对面的两人却经常一脸悠闲的讲着话。尽管尽量忽略了两个人，但女生尖细的声音还是会传到沐小七的耳中。
　　“差不多了，我们走吧。等下天暗了以后，会更冷的。”
　　“嗯。”简短的回答了一声，算是答应了，沐小七默默的收拾着书包。
　　“我们先送小七回去吧，然后你再送我回家。”陈漫提议道。
　　“我们”，沐小七看着陈漫搂着叶冥的手臂，而男生也没有什么不自然的表情。“你送陈漫回去吧，我自己回去就好了。”沐小七想了想，说道。
　　“不了吧，先送你回去，书包太沉了，你一个人太辛苦了。”
　　“难道你一个人要背三个书包么？”
　　“这样，小七我帮你拿书包好了。”陈漫笑着对沐小七说道。
　　“那，你呢。”
　　“叶冥会帮我拿的啊，所以我帮你拿好了，这样的话，还是先送你回去比较好。”陈漫似是理所当然的分析道。
　　于是，沐小七只能被迫让他们两人一起送自己回家，尽管自己心里似乎不大情愿。
　　沐小七一个人在前面闷闷的走着，叶冥和陈漫走在后面，一眼就能看出三个人之间的关系，只是沐小七看不到的是，男生间或投注在她背影上的目光。
　　刚走到家门口，便碰上了正要出门的沐绮。尽管已经入冬，沐绮却还是不怕冻的穿着短裙，丝袜，拎着LV的少女系列包包，就这个包，她还在自己面前炫耀了好几次。她今天的心情似乎不错，连沐小七都看到她脸上带着的愉悦笑容。
　　只是，这个笑容却止于看到叶冥的刹那，当她看到叶冥身边的陈漫时，顿时脸色就阴沉了下去。
　　“沐绮姐，今天我们和小七一起出去自习了。”陈漫自然是笑着跟沐绮打招呼，而且她也知道沐绮和叶冥的关系，语气中还带着一些骄傲。
　　叶冥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的看了沐绮一眼，然后就跟沐小七道了再见。
　　对于陈漫的招呼，沐绮只是冷哼一声，算是回应，然后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们离开的背景。
　　“没事，我就先进去了，你晚上早点回来。”说完这句话，沐小七就进了屋，她想沐绮现在的心情肯定不大好受，愣是谁看到叶冥陈漫现在的样子，都会误解的。
　　当沐小七刚回到房间，就收到了一条短信，“他们在一起了？”发件人居然是沐绮，沐小七想想居然有些好笑，每次沐绮有事情找她，都不愿当面跟她讲话，而是用发短信的方式。
　　“嗯，没有吧。”看似否定却又不大肯定的语气。在她看来，陈漫和叶冥的关系是一下子就变的好的，但应该还不至于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不然陈漫肯定老早就在跟自己面前炫耀了。只是，照这个情形看，这应该是必然的趋势。沐小七想，如果他们真的在一起了，那么，自己应该是祝福的吧，对的，应该这么做。只是当自己唯一的男性朋友和女性朋友在一起之后，三个人的处境一定很尴尬吧。不，应该是自己一定会很尴尬吧。
　　一个人，不能祈祷别人所给予的毫无保留的温暖，一旦有所期待，结局必然会失望。所以，还是不要有期待的好，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沐小七的心里还是涩涩的的。漫漫对自己还是很好地，至少曾经真的有一段时间深深的感动到了沐小七，虽然她知道一切都是带着目的与利益性的，但是她情愿当做什么都不知道，那么，自己还是希望她可以幸福的吧。只是叶冥，那个看似有些狡猾，一副花花公子派头的大男生，却总在不经意间给自己带来温暖，那种淡淡的，奢侈的温暖。“那我照顾你啊。”沐小七仍记得那天晚上男生脱口而出的那句话，明明是很轻率的，却让人总是忍不住去想。明明不喜欢他，却偏偏不想看到他和其他女生在一起。“沐小七，你才是最自私的那个吧。。。。。。”这是她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对自己说的话。
　　沐小七躺在纯白的传单上，看着空荡荡的天花板。母亲的离开，可以说带走了沐小七的一起，信仰、希望。曾经一度，她觉得自己就像是行尸走肉，每天都过着麻木的生活。曾经那么的，去羡慕一段生活，一段不属于自己却带着光亮的明媚的生活。曾经以为自己的青春会空无一物，却不想它就在17岁的那个夏季开始失控，带着盲目的，不知所起的忧伤，所谓的失控就像一场接着一场的灾难，但自己却甘之如饴。

　　冬天的阳光，带着它特有的慵懒，看上去那么的明媚，却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暖意。沐小七已经把自己裹得像粽子一样了，可是依旧觉得冷，那是带着一种冬天特有味道的阴冷，似乎是从里面透出来的。
　　沐小七很不情愿的从口袋里将手拿出来，把外套的拉链在网上拉了拉，然后继续插回袋中，往平时一起做作业的那家咖啡店走去。人一冷，连步伐都忍不住加快了，想着快点到那里，就可以有暖气，有热饮。
　　早早的来到了包厢，为自己要了一杯咖啡，静静的看了会书。如果非要她选择的话，她情愿是一个人的状态。或者两个人，叶冥和陈漫中的任意一个。而不是现在的三个人。没多久，门口传来了开门声，叶冥对沐小七笑了一下，走进了包厢，陈漫紧接着他的后面进来了。
　　“小七，你来的好早哦。”陈漫的心情不错。“外面真的好冷啊。”
　　“嗯，是挺冷的。”沐小七也冲着陈漫笑了笑，然后继续看书了。
　　桌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陈漫看了下自己的手机，屏幕一片漆黑，很明显不是她的。
　　“小七，是你的手机诶。”
　　沐小七想不通，到底是谁会给自己打电话，脑子里一闪而过一个人的面容，心里不由的有丝紧张。终于在摊开的书本下面找到了震动的手机，却发现不是预想的那个号码，是啊，那个人干吗打给自己。
　　“喂。”声音尽管平静但仍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失落。
　　“额，请问是沐小七么。”电话那头的声音明显有些紧张。
　　“请问，你是？”
　　“我是王岳，你还记得我么。”
　　“哦，是你啊。”沐小七表现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却发现叶冥和陈漫都已经停下笔看着自己。
　　“你今天有空么，我们去看电影吧。”
　　“哈啊？可是我没空诶，我要做寒假。。。”沐小七的话还没有讲完，手机就被陈漫抢了过去。沐小七的手机声音有些大，靠的近点还能听到打电话时对方的话。
　　“小七现在很空呢，我们在市中心的XX咖啡馆。”
　　“哦，谢谢哦。”电话那头的王岳似乎一点都不介意电话被换到了另一个人手里，相反他还庆幸对方告诉自己那么多。
　　“小七，那个是谁哦。”陈漫挂了电话以后，一脸八卦的看着自己，让沐小七感到无语的是，叶冥也是一脸好奇的看着自己。
　　“看来某些人的春天到了为。”男生喝了口饮料，打趣道。
　　“对哦，你们怎么认识的啊。”
　　“哎呀，你们说什么啊，就上回我捡到他钱包了。”沐小七故意只是讲了一半的事实。这是电话又响了，她按了接听键。
　　“刚忘了问，你们在哪个包厢啊。”
　　“203”
　　“哦哦，你等一下啊，我马上就到了，我本来就在市中心的。”
　　果然，十几分钟以后，王岳就出现在了沐小七等人的面前。“你们有三个人啊。”王岳看了一眼坐在一起的陈漫和叶冥，表现出一副“我懂了”的样子，然后就在沐小七身边坐了下来。
　　“额，11班的王岳。多多指教。”王岳冲对面的两人打招呼。
　　“你就是我们学校唯一一个获全国物理竞赛一等奖的王岳吧，听说你考试那天吃了感冒药，考到一半就睡着了，还拿了一等奖，你很有名的啊”
　　“呵呵，我那只是运气，说到名字，陈漫你可是我们学校的才女，还有谁不认识你啊。”王岳笑着说道。
　　全国物理竞赛一等奖，沐小七忍不住侧目看了一眼身边的男生，斯斯文文的样子，还驾着一副眼镜，果然是适合学习的料。哎，说到底，平庸的只是自己一个人而已。
　　“你是新来的转学生吧，叶冥，啧啧，你的人气可是快要赶超陌念琛了呢。你们？”
　　“你跟沐小七怎么认识的啊。”男生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
　　“嗯，我很喜欢她。”王岳很直白的把自己想要说的话说了出来，饶是沐小七都有些尴尬。
　　“诶，你到底喜欢小七什么撒。”陈漫继续表现出一副很好奇的样子。
　　“其实，说实话，小七的才情可不在你之下。我看过她写的东西，跟你风格蛮像的。”
　　“咳咳。”陈漫本来在喝水，听到王岳的话，忍不住咳嗽了起来，连沐小七都因为这句话略微警惕起来。
　　“你没事吧？”叶冥递给陈漫一张纸巾，略有疑色的看了一眼她，然后又将目光转向了沐小七，他可是没有忽略沐小七脸上一闪而过的惊讶。
　　“你什么时候看过我写的东西的。”
　　“有一次，你捧着一些东西在路上走得时候，在楼梯拐角的时候跟一个男生撞了一下，那个人就是我啦，那个时候估计你不认识我，你还记得这件事么？”
　　王岳一脸期盼的看着沐小七，期待女生想起那件事。可是沐小七却感到很不可思议，她走路走的很慢，很少发生跟人相撞的事情。
　　“哦，我记得那天看到一首诗，叫《沉溺之城》。我记得陈漫好像也有首诗是这个题目吧，沉溺之城算是引自哪里啊。”
　　“哦，只是一本书上看到的。这首诗的作者是虚构的，那本书还是漫漫借给我的，对吧。”
　　“嗯，对的。小七，我没想到你也会写诗啊，你可以往校刊上投稿啊。”
　　“额，不用了吧，我对这些没兴趣。”沐小七笑着拒绝了，只是两人的一唱一和没有逃过叶冥的眼睛，倒是王岳，一脸神情的看着沐小七，再没有发表什么了。
　　“我们去看电影吧。”王岳提议到。
　　沐小七想了想还是同意了，经过刚刚这个话题，她和陈漫都有些尴尬，不想被周围人看出什么端倪，她就答应了。
　　刚出了门，一阵冷风便扑面而来，外面居然已经下雪了，白茫茫的雪花一片片的飘了下来。冬天，本来就应该是白色的。
　　“外面冷，把这个围上。”男生取下自己脖子上的围巾，不由分说的围在了沐小七的脖子上，其实沐小七并不喜欢围围巾，因为她并不喜欢脖子被束缚的感觉，格外的压抑。围巾上还带着一种温柔，但沐小七还是把他取了下来，顿时脖子就觉得凉飕飕的。

　　“还是你戴吧，我不喜欢这个。”
　　“额，好吧。”男生把围巾接过来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但并没有什么不高兴的样子。
　　“你想看什么电影啊？”
　　“都可以吧。”女生有些心不在焉。
　　“额，你等一下啊，我去买票。”说完男生就跑去买票了。买票的人不是很多，三三两两的，大多是情侣，他们的脸上是沐小七不能理解的明媚笑容，亲昵的表情让人忍不住去嫉妒。而这个时候的沐小七，突然就很想陌念琛，想现在的他在干什么，想他的过去，想他是否也曾和女生一起亲密的逛街，看电影，吃饭。
　　“我把半个小时以内的票都买了，你想看哪场。”不一会王岳就拿着几张票来到沐小七身边。
　　“额，我们去打雪仗吧。”
　　“哈啊？嗯，好，都依你。”
　　“不好意思啊。”沐小七嘴上说着不好意思，心里倒是没多少愧疚感。
　　“没关系啊，你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再说这么大的雪难得下一次的。”
　　沐小七还是歉意的冲男生笑了笑，两人来到公园，说是打雪仗，沐小七却没有什么反应，只是一动不动的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而王岳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站在沐小七身边静静的看着她。
　　南方是极少下雪的，这么大的雪总是会让人感到兴奋，连沐小七也不例外。
　　“还是围上这个吧。”王岳帮沐小七拍了拍肩头的雪花，又将围巾围在了她脖子上。而沐小七也只是笑了笑，没有再取下来。
　　“为什么故意那么说。”
　　“什么？”
　　“沉溺之城，你是故意的。”
　　王岳盯着沐小七看了好久，才低声的回答道，“我就是故意的。小七，你的才华是不应该被湮没的。”
　　“陈漫是我的朋友，你就不怕我生气。”
　　“你不会的，沐小七，陈漫她不是你的朋友，朋友不应该是那样的，这种友情是畸形的，她只是在利用你，如果你只是害怕自己孤独一个人，而不得不接受这段友情，那么你大可不必。”
　　“你以为你很了解我么，你知道我和陈漫的过去么。你只是一个旁观者，凭什么在这里评头论足。”
　　“凭我喜欢你！”王岳深情的看着沐小七，他的眼睛很亮。
　　沐小七冷笑了一声，“你真的了解我么，如果你知道我内心阴暗的一面，你还会这么喜欢我么，不要把喜欢两个字那么轻易的说出来。”
　　“不管你是什么样的人，我都会喜欢你的。”
　　“如果我说整件事就是我一开始设计好的呢。”
　　“你说什么？”
　　“我们认识快五年了，那个时候的陈漫还是一个很普通很可爱的女孩子，而且从她一开始见到我的时候，她就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排斥我。她成绩很好，或许是老师从小教导的，要帮助成绩不好的同学，她还是蛮关心我的，只是我习惯了像对其他人一样很冷淡的对她。这招还是蛮管用的，她后来跟我说话的次数越来越少了，但我看得出来她并不讨厌我，只是我心里或多或少有些失落的。有一天我无意中发现她的一封退稿信，才知道原来陈漫一直想当一个作家，她给报社曾经投过几次稿，但无一例外都被退回了。从那之后，我故意把自己写的东西放在宿舍桌子显眼的地方，我在赌，赌陈漫想当一个作家的心，果然，后来她就拿着我写的东西去投稿了。当发表以后，她就对我越来越好了。你知道么，那个时候的漫漫对我真的很好很好。”沐小七自顾自的说道，连她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这个情景说了出来，每次，她都会把自己内心的想法掩饰的很好很好，那些阴暗的，不为人知的一面，就让它们静静地躺在那里，任它们在体内荒芜，假装从来不存在过。“陈漫的虚荣有一半是我造成的。只是为了千方百计的维护这我辛苦建立的那段友情。我是不喜欢现在的她，但我却没法离开她。”
　　王岳看着眼前的女生，那个充满着忧伤眼神的女子，却有着这样一般的心机。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或者说这一切都太突然了。
　　“这样的话，你还喜欢我么。”沐小七用很平静的语气说道，看着男生难以置信的样子，她心里就明白了，谁会喜欢这样的一个人呢。
　　“谢谢你的围巾，再见。”沐小七将围巾取下，围在了男生的脖子上，然后给了他一个笑容，一个略带凄凉的笑容，转身离开。
　　这件事，是沐小七心底的一个秘密，有的秘密早晚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浮出水面，她只是想不到，自己居然那么轻易的说了出来，说给一个自己还不是很熟悉的人。如果这件事泄露了出去，那么陈漫就不会理自己了吧，而那些人也会给自己安上一个有心计恶毒的罪名，但她此刻的心里却又丝轻松，尽管将这些说出来也不能抵消自己对于陈漫的愧疚感，。他是不会说出去的吧，不知道为什么，她很想去相信他。
　　王岳还静静的站在原地，他还没来得及消化女生刚才所说的，事情跟他想的不一样，不，是太不一样了。他一直觉得沐小七是个单纯、善良的没有心机的女生，为此当他得知陈漫一直出版的作品全都是沐小七写的时候，一度为这个女孩抱不平，而且她看到过她们俩在一起的样子，陈漫总是一副很傲慢的表情，而沐小七也总是面无表情，只是眼眸中偶尔流露的忧伤之色还能看出她的难过，当他第一次看到这个女生的时候，就是被那种没有焦距近乎绝望的眼神所吸引，然后感到心疼，他特别想去保护这样的女孩子。他现在都没想明白沐小七为什么要把这些告诉自己，她明明可以不说的，然后继续堂而皇之的享受自己对她的好，她不是应该很渴望别人的温暖么。还是在她心里，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喝陈漫相提并论。雪越下越大了，王岳的身上已经覆盖了厚厚的一层，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女生离开时的凄凉的，略带讽刺的笑容。“这样的话，你还喜欢我么？”“喜欢，无论怎样，我都喜欢你，因为我相信自己的心，我相信你不是坏女孩。尽管我想去喜欢的是那个单纯的泛着忧伤的女生，但现在我已经很喜欢你了，所以，我没有办法停下自己走向你的脚步，那阴暗的一面，就让我用足够的温暖去驱逐它。沐小七，我不会放手的。”这就是王岳的答案，那个还没来得及给出却坚定不移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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