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爱拯救（GL）

　　第二十章 夏季特训（2）

　　1．“在去训练基地前，田宇上尉，我想拜托你一件事。”言站在办公室里说。
　　“什么事？如果我可以帮到忙，我会尽力。”
　　“加强排是临时组成的，当时有个武中校把我们从各个排连中选出来，他肯定是受到上级命令的，你能帮我调查一下这个人吗？”
　　田宇低头沉思，稍顷，抬头说道：“可以，但是找到这个人你又能指望他告诉你什么吗？其实我一直都想说这件事就好比一个无头公案，即便你的猜测都是正确的，它也只是一个小范围的高层密谋，你根本不可能有任何胜算。”
　　“田上尉，你只要帮我就好，其他的都是我自己的事情。”言说罢，准备离开。
　　“言。”田宇叫住言，“正好，我也有话要和你说。”
　　言转过身，等待田宇继续。
　　“其实……”田宇一阵踌躇，“昨天，我向宁表白了。”
　　表白的结果就写在他的脸上，但是言的心仍然高悬一处。
　　“她说她已经喜欢别人。”
　　“田宇上尉，我们就要出发了。”
　　“你明明知道答案，但是却令你很害怕，对吗？”
　　是，有些无法面对的答案，即便心知肚明也宁愿它郁结在心中，成为永恒之谜也不愿意戳穿它，逃避它，放弃选择与争取。
　　“我本来想在宁毕业以后再向她表白的，但是我不忍心看她痛苦，是你令她痛苦。我本来不相信她能够喜欢你，我只以为那是一时的同情和迷乱。但是，我伤心地发现，我错了，因为只有因喜欢产生的痛苦才是持久的。”
　　“她放弃我，就可以不痛苦。”
　　“你说的轻松！如果放弃那么简单，人就不会有痛苦。既然她已身处痛苦的漩涡之中，请你多为她考虑吧。”
　　“上尉……”
　　“我并不是赞成你们在一起，只是不希望看到宁难过。”
　　“我之所以害怕，就是害怕有一天我仍会使她难过。”
　　“你只要真心对她……”
　　“我怀疑蒋伟少将就是幕后的策划，加强排的战士就是因为他无辜的牺牲。”
　　“那你想怎么样？”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言喃喃自语，一阵的心烦意乱。

　　2．野外军事训练基地位于深山密林中，在前往的途中学员们忐忑不安的读着手中的训练手册，训练内容充满惊险与考验，宁把手册卷在手中，满腹心事。当她注意到言一直凝视她的时候，只是报以一笑。

　　安营扎寨一切停当之后，训练也随即开始，言和宁还没有找到可以说话的机会，队伍就被带到一条河流前。河流三十多米宽，水深没膝，水流湍急夹带着大量的泥沙，游泳泅渡和使用简陋的木筏都无法到达彼岸，这就是最危险的渡河训练了。教官以身示范之后，就轮到每个学员，言也做好准备。她把麻绳一端固定在岸边的木桩上，另一端系在自己的腰身，砍了一根木棍握在手中，以便到时摸探水中的情况。教官一个手势，言卷起裤腿踏入冰凉的水中。河水浑浊，只能感觉到脚下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石块和沉积的绵细的泥沙；迅疾的水流摩擦着□□的脚踝，似乎要用冰冷的速度把人拉向不可知的远方。言用木棍在前方的水域里探了探，有一块很大的石头，正好可以做一块踏脚石，便大步踩上去。谁知，石头在水下被冲刷了不知多少载，石面光滑无比，言一脚踏在石头圆润的侧面，就脚下打滑，重心落下的瞬间，言扭到脚腕，随之整个身体倾斜倒下，手里的木棍在泥沙中滑出一米的距离，从手中脱出，顺着河水漂向下方。言企图靠自己的力量从水中站起，但是水速之快像要席卷着她奔向下游，情急之下吞下不少河水，游水也不得要领。河岸两旁已经传来队友的惊叫，宁以最快的速度冲到河岸，使出浑身的气力将系在言身上的麻绳拉向自己，教官和其他队友也赶忙前来协助，将言生生的从河中心拖回岸边。言爬到岸上仍惊悸有余，仰面倒躺着，宁扔过一条毛巾。
　　“谢谢。”言坐起来擦着湿淋淋的头发。
　　“啊？有水蛭。”宁指着言的小腿惊声说。果然两三只黑色圆滑的虫子粘在皮肤上，用手掸却怎么也掸不掉。
　　宁赶忙翻开言的背囊，取出香烟和打火机，点上，深吸了一口，在言惊异的眼光中吐出，“不要怕烫呀。”她对言说，同时把烟头伸向水蛭的背部。水蛭是怕烫的虫，翻了翻身就从言的小腿上打滚掉到了地上。
　　言从宁的手中夺走香烟。
　　“我并不像你想的一样那样软弱和一无是处吧。”宁有些得意地说。
　　“我从来都不觉得你一无是处，但是软弱的地方每个人都有。”
　　“那我有哪些是处呢？”
　　言哼哼笑了两声，“我才不助长你的娇骄二气呢。”
　　“还不知道谁有骄娇二气？快起来吧，难道要让我扶你不成？”
　　言笑笑要站起来，但觉刚才扭到的脚腕一时吃力有些疼痛难忍，轻吟了一声又坐在地上。
　　“你的脚腕肿了。”宁不由分说地跑去找来几棵粗大的树条用来做夹板固定在言脚腕的两侧。向教官打了报告就扶着言走回营地。
　　“你什么时候学会了吸烟？”言扶住宁的手臂，边走边问。
　　“想体验一下。”
　　“什么？”
　　“吸烟的感觉，还有……你的感觉。你为什么喜欢吸烟？吸烟的时候你会想些什么？”
　　“那你现在都知道了吗？”
　　“不，依然不知道。我想了解你，可是我做不到。”
　　“这是我的问题。”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呢？”
　　“心灵的短暂快乐之后如果是无尽的痛苦，你还愿意去接受吗？”
　　“如果在麻木中可以得到安宁，那我宁愿在快乐之后感受颠沛的痛苦，我害怕我失去我所向往的快乐。”
　　“你所向往的快乐？”
　　“与我所喜欢的人一起体味生活中的种种，平凡琐碎、欢喜忧伤。”
　　“即便它是短暂的。”
　　“嗯。”
　　言停下脚步，坐在路边，“你不怕后悔吗？”她抬头问。
　　“如果我得到过这种快乐，那就没什么可后悔的。”
　　言突然有一种感动，为什么不抓住瞬间的快乐呢？哪怕它很任性。

　　3．两天过去，言扭伤的脚腕就已经恢复便跟随大家进行随后的追捕和反追捕练习。大家知道宁和言的感情非比一般，就做了顺水人情把她们两个分为一组。宁和言选择河边的路线防止留下任何的足迹；在丛林中她们又涂上迷彩，正当要庆幸逃脱追捕的时候，一群手持□□冲锋枪的陌生人突然在围住她们。
　　“这是不是你们的？”其中一个人手中摇着扣子大小的指南针问道。
　　“对不起。”宁低声对言说，“大概是我不小心掉在路上的，结果被他们发现了。”
　　“你们要前往的目的地是哪？”一帮人又凶神恶煞般的叱问道。
　　宁和言面面相觑，训练手册上并没有这个内容呀。
　　“把她们关起来。”一个人命令道。
　　“这是干什么？这是干什么？”宁大叫挣扎着，却没有一个人理她。
　　宁和言被单独关押，然后又被单独审讯，问题只有一个，就是你们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面对一群不属于军队的来路不明的野蛮人，宁的确是搞不清楚状况，明明还是在反追捕演习中怎么会遇到这些人？但是必须提高警惕，这也是军人的守则，问题一概不做回答。接着便是连续数小时的强光直射和高分贝噪音轰炸，宁突然发现人的神经原来如此脆弱不堪，也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壮汉走进来，他跟宁说：
　　“不要再强撑下去了，你的伙伴已经招了，你只要再和我们说一遍让我们确认一下，你就可以走了。”
　　“狗屁。言才不会说，她不是那种人。”宁在心里想，也在嘴里骂出了声。
　　“你不要太相信人了。”来人冷笑。
　　“我不相信她，难道让我相信你？”宁冲着那个人大叫道。
　　“那就只能再委屈你一下了。”来人丢下一句，便又离开。
　　“言怎么样了？你们把言怎么样了？”宁继续大叫道，但是马上她就叫不出声来，一个又厚又重的头套带在了她的头上。再不久，她感到又沉又闷，呼吸困难昏了过去。

　　宁醒来睁开眼睛第一个看到的就是抱着自己的言，言的眼里噙着泪水。
　　“言，太好了，你没有事。”宁努力坐起身。
　　“嗯，我们还都没有事。我们现在被关起来，不知道是哪里。”
　　“怎么会这样？我们不是在进行反追捕练习吗？怎么会有这些人？他们是什么人？”宁一连串的发问。
　　言摇摇头。
　　“你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吧？”
　　“你说呢？”言反问。
　　“当然没有，我相信你没有。”
　　“我也相信你没有。”
　　“看来他们的离间计并没有成功。”宁笑道，“我们要永远相互信任，好吗？”
　　“好。”言点头握住宁的手。
　　“你答应我。”
　　“我答应你。”
　　“那你相信我对你的爱吗？”
　　“……相信。”
　　“为什么犹豫？”
　　“我害怕我承受不了。”
　　“只要你相信就好。”
　　宁靠近言的怀中，刚才所受到的折磨一扫而空，安心接受了自己曾经回忆并期待了数次的，言给她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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