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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德本分一
待玉翠将宋子卿收拾了干净之后,两人便匆匆地去了和园,进了屋子的时候,郑玉禾便看见一气质凛冽的中年男子立于堂上,一身的青色朝服还没有来得及更换,那一脸的正气倒不像是玉翠说的这般不堪,而不待两人行礼,就见另一着紫衣裹黑长衫的男子进了来道:“子卿与弟妹来了,那就去叫她们传饭吧。”
郑玉禾略见了这男子,心知这便是那位楚大爷,猛地一看竟与宋子卿有七分想象,不过不同之处就在于,一个刁钻郎当一个儒雅大方,全然不是一派人,而他见了郑玉禾,也是有礼的点了点头作了礼,文质之气,让人心生敬意。
一会子,那里间的人出了来,除却老太太与太太武氏,还有一位端庄的女子,一身简洁明了,最让人不能忽视的就是那一双明眸,净如琉璃,无欲无求,教人见了便亲切起来。
老太太见了郑玉禾便欢喜的一把拉住她的手向身边的女子介绍道:“这就是我的玉禾了,日后你们可要做好姐妹,她可是将她老子娘的生意帐做的好着呢,你缺了帮衬,就找她便是。”
接着,老太太又对着郑玉禾说道:“这就是楚儿媳妇,慧云是我宋家最能干的女英雄,她爹是员外郎,家中琐事也是由她一手打理的,来了我宋家之后我就将她用派上了,可是好手呢。”
郑玉禾听罢与那慧云竟相视而笑,后上了桌两人也是坐在了一起,席中老太太与太太以及爷子们说着人情之事,郑玉禾便也拉着那慧云谈些家常,由此,郑玉禾也是知了这慧云本姓高,是土生土长的京中人,父亲是世袭员外郎,她是家中长女,因着自小随着母亲打理家务,故而母亲死后府中都是由她一人操持,而不得不让郑玉禾敬佩的是,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全然带着大家之气,可让她这浑水里爬大的假小姐给惭愧了一把,不过在问道她身边这灵净的粉娃娃之时她却不自然的低头道:“时来宋府九载,身体一直不好,未能替他添一儿半女,倒是陪着嫁来的丫头晓雅得了一女,娶湘宜一名,时年三岁了,活泼怜人,常与我亲近。”
郑玉禾听罢不语,倒是能体会这不育儿女的苦楚,何况她是宋家长子的正房,且来她亦是受了别人背后不少闲语,一会子想了安慰的话,正欲出口却听得堂上一厉声道:“你这孽障,何时教我省心?都是有家室的人了,不读些书图些功名就以后富贵,终日的与一帮恶棍参合在一起滋事,我宋家的名儿都被你一人丢的干净了。”
宋子卿不语,郑玉禾倒是觉着此话有理,心下觉着这事儿怎的就被他给听了去,但看宋子卿那额角几点瘀伤,蓦地了然,而老太太则是忽地的起身,后将宋子卿从宋鸿名的身边拉走,一边狠道:“你是有脸说,自个儿都知道他已经成了婚,还在他媳妇娘面前这般说他,好教他日后长谁的脸?”
宋鸿名蹙眉急道:“老太太,他都是被您给惯坏了,您成日的在家中,都不知道他在外面做了什么勾当,凡是与我交好的,哪一个不指着我的鼻子抱怨啊。”
“你先管好你自己的那些花花事儿再说。”老太太似乎来了真格,那手中拐杖不断的杵地大叹,“你的意思是说我足不出户不长见识的坐井之蛙?告诉你,我可是明白着呢,你们做的那些见不得光的龌蹉之事,我哪一件不晓得,只是我老了,不想再去得罪你们,你们就是欺负我老了就不待见我了是么?”
宋鸿名急道:“不是的老太太,儿子真不是这意思,您说这话不是要儿子命么,这都当着孩子的面呢。”
老太太一听这话,立马将拐杖竖了起来,这就要打人了,武氏见此急忙求情,老太太却道:“你也知道当着别人的面不好意思,可见我这怜人的卿儿就不知道脸面了?他可是我的命根子,请你将心比心,若是不然,我也将你们那些事儿给捅出来,看谁的脸比脸厚。”
老太太说罢就拉着宋子卿在自己的跟前坐下,宋鸿名憋屈的大叹一口气,那瞪着宋子卿的眼珠子险些没掉下来,宋子卿却是视若旁人,一副可怜相的依偎在老太太的肩膀上,然后还不时为老太太夹菜,嘴里还说一些腻死人的甜话,惹得老太太这就笑了起来,后见宋鸿名的那眼神,竟然还道:“你若是再这样瞪他,你就出去吃。”
一时间,席间无一人出声,只听那夹菜与吃饭的声音。
……
过了午时,打从老太太的房中出来之后宋子卿又被一小厮给叫了走,郑玉禾亦是不想过问此事,与高慧云又说了一会子闲话,这就领着玉翠和丫头们回了怡园。
哪知进了房中就见小琴匆匆的从房里出了来,再看里间的床榻上宋子卿正趴在那床上睡的津津有味,郑玉禾是了然,世人都传宋小爷朝三暮四,世家豪门之女无有不过,想来身边的丫头与之有染也属正常,只是这新婚不过次日便憋不住了,着实让人有些不适,再者这处可是她的房,可不是让他这么糟蹋的,于是这就准备与他周说,不想他竟起了鼾声,装的好不相像,郑玉禾叹了口气,终得觉着自己鲁莽了,这就转身准备去到秀瑞的房,可见她回了没有。
不想,刚进那隔间的门,就听一丫头道:“你可别指望爷能看上你,成日的做这些小动作,这个新奶奶我见着也不是那势力的主子,当是好处,我们终究是丫头,不多想那些有得没得,可不是我这做妹妹的说你,咱还是本分些是好的。”
一言未罢,就听得那小琴的声音道:“我便是不像你,在这总督府陪了一辈子,终究哪日教她们捉了个莫须有的罪给家去配了个混账东西,若我成了那般,可是万万不能够的,哼,我便是自小服侍他一场,若不争个上脸,起码透个风光。”
“你终归总是这般混闹,可不记得爷曾经说过我们不争皮子拿热脸贴他了?哪日真的将爷给惹恼了,你可是与谁说去?”
“可是怕甚?”小琴连道:“楚大奶奶房中的丫头晓雅可不就是随了楚大爷的?日子久了必是要生情的。”
“一天到晚的嚼什么蛆?”这是玉翠的声儿,倒像是知道郑玉禾来了这处一般,本是看着她出来的,这会子就听见她的声儿,想来也是一周全的人,后就听,“你们这不要脸的死蹄子,总是趟口就来,这若是传到了奶奶的耳朵里,不扒了你们的皮,好死都给我做事去,少在这处嚼蛆。”
可那小琴却没好气道:“我们是不要脸,可不见有人扒着鸡毛当凤凰,嘴里是不说,心中早就攀了那枝头儿了,还在这处装圣女,好一块贞节牌坊。”
郑玉禾听完这话便出了这隔间的屋子,因着午时的困倦之意,就躺在了榻上休息了,心中确是明了的很,这府中上下无有一人无心的,想那玉翠如此的无微不至,定是早就将心许了宋子卿,不过能将她郑玉禾一并宽待了的,想来不是大恶之人就是大善之人,恶者便是做了长久的打算,蓄势待发,终归一日治她于死地,善者便是那不争头名一心只做通房,铁了心的想要与她共侍一夫,如此,郑玉禾闭上了眼,看来这总督府处处藏着人心啊。
……
时值又到了晚间,郑玉禾因着玉翠的话便独自用了膳睡下了,期间倒是与秀瑞说了一会子话,后秀瑞去了隔间,她眯着眼也就入了梦。
后至午夜,朦胧中听见有人破了门,这就睁开了眼,可不待看清楚来人,就见那人一把扑了过来,郑玉禾心下想躲开,不想身子却似有千斤重,硬生生的受了那人一拳,后她便七孔流血浑身抽搐……
一觉梦中惊醒,但看周围一切,方知是做了个梦,再看自己竟然满身血汗,一时口却干燥至极,便想下地找口水喝,可那脚未低地,那门就又被破了开,心下一惊,却见那宋子卿朝着这处走来,后面跟了玉翠与小琴,一边帮他脱着衣裳一边又忙里忙外,宋子卿在不远处的书架上翻着东西涂涂画画,嘴里还嘀咕着什么听不懂的话,玉翠是屡屡唏嘘,后见他将东西推至了地上,终是说道:“爷你轻一点,小心吵醒了奶奶。”
谁知话不落地,宋子卿便踉跄着喝道:“吵着谁吵着谁?爷我今个儿高兴,正要寻她呢,你们去把她叫来。”
郑玉禾听着这话便掀开了帘子,玉翠见了忙对着她道道:“爷时常如此,可是吵着奶奶了是吧?我让她们将爷劝到外面小点声儿。”
可宋子卿却突然朝着那些丫头道:“今个爷要好好与你们奶奶亲热亲热,你们在这里磨磨唧唧的扫了爷的兴致,赶紧滚蛋。”
玉翠听了这话也是不恼,继续当没听见一样的跟着他晃悠,想来已经适应了他这酒话,一会子宋子卿似是真的恼了,一把将她们推了开来,后甚是得意的指着这边的郑玉禾道:“你来,给爷脱衣裳。”
郑玉禾微蹙眉,但终究奉着‘贤德本分’之名至他身边,给玉翠她们使了个眼色,待她们退下,她便默不作声的将他上衣给脱了,后正欲退下衣之时却被他一把捉住,后强制按坐于他的腿上近道:“爷的身子全被你看光了,你是不是也得让爷看看你的身子啊?看看他们给爷找的女人,可有那些闷骚的世家小姐厉害。”
一听了这近乎禽兽一般荒淫之词,宋小禾蓦地一阵恶心,一把推开了他已经伸进了她里衣的手,起身便道:“夫君醉了,让拙妻服侍夫君睡下吧!”
宋子卿对此举甚是着怒,想他通常都是被求之人,这会子岂有被拒之礼?于是晃悠着起身便道:“现在你可是爷的女人了,一举一动都扯着爷的脸面问题,初进我宋家的门,大概还不知道我宋家的规矩,爷今天就告诉告诉你,爷放个屁,你就得兜着跑,赶前要不是那老太太硬是将你塞给我,我便得日日销魂春帐暖,要多快活有多快活,合着要你这破落户,不及那楚家三小姐一半姿色呢。”
郑玉禾微微地磨着牙看着那一张俊脸上的狰狞表情,也算终得知道这混人为何这般不得让人安生,感情他还是一这般坦诚的人,如此教人真是脊梁盖筋痛。
正当想着如何回答,只见他这一把扑了过来,郑玉禾一个微地的闪身,他便扑了一个空,后不甘其心的又是急转身扑来,又被郑玉禾一个转身过了,如此惹得郑玉禾正好有言道:“夫君既是这般说,拙妻无言以对,若是夫君真是喜好去那闺中女儿处寻欢,何不都娶了回来,也好过往外处跑啊。”
“哼!”宋子卿蓦地冷言:“爷想要哪个女人无有不从,你今儿不从爷,爷明儿就不回了,让你守空房,一直守到死。”
郑玉禾听罢蓦地转身上了床,只留他一人在那里嘀咕,不消片刻,就听静了音,再看他已经倚在椅背上睡着了,郑玉禾心下叹了口气,只拿了半片衣衫晾在他身上之后就又回去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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