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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达莲娜一上午都哈欠连天,在她打了N个哈欠的时候,她起身走向厨房给自己榨了一杯新鲜的柠檬汁。她端着柠檬汁回到起居室,简姨妈从她的手工编织中回过神看向她“你今天精神不太好,亲爱的。”
“是啊,简姨妈。”达莲娜不由地又打了一个哈欠“昨天一夜都没睡好。”
“是被上校的事吓到了?”简姨妈问道一边还低着头忙于那件蓝色的编织物。
“嗯,做了一夜的噩梦。”达莲娜睡眼惺忪,昨晚从伦敦回来得知普洛瑟罗上校被谋杀了,又在牧师寓所的门口看到了盖着白布的普洛瑟罗上校的尸体被警察从牧师寓所抬出来,她被吓坏了夜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做了一夜的噩梦。一会梦到普洛瑟罗上校满身鲜血的站在她床前瞪着眼睛看着她,头上一个大洞还在呼呼冒着黑色粘稠的鲜血,一会又梦到贞子从窗户爬进来对着她阴森森的笑。折腾了大半夜最后跑到空间里才勉强睡下,结果没一会儿天又亮了。
不要怪她胆小,谋杀这种事情可不是谁都能有幸见识过的。达莲娜不晕血但是讨厌血淋淋的东西,以前在家里偶尔下厨还要买别人处理好的鱼肉,做完饭还要用消毒水洗好几遍手,后来还是穿到了英国馋的狠了才改掉了这些毛病。达莲娜还是林娜的时候一次放学回家,楼下的两个邻居发生口角打了起来一个拿铁锹把对方舞的一身血,另一个不甘示弱把对方的嘴撕开了好长一口子,近距离目睹战况的达琳娜吓得腿都软了哆哆嗦嗦跑回家,好半天还跟脑血栓患者一样抖个不停,更别说几个小时前还见到的人傍晚就被谋杀在邻居寓所这种事情,上帝啊,实在太可怕了。
“简姨妈,我现在脑子还乱的像一盆浆糊呢。”达莲娜闭上眼睛视死如归的灌下那浅黄色还散发着柠檬清新香味的液体,酸的打了几个哆嗦瞬间觉得精神多了。
“普洛瑟罗上校怎么会死在牧师家里的呢?我昨天下午还在镇上看见他呢,这太不可思议了。”达莲娜探着身子看向简姨妈。
“太可怕了,不是吗?可怜的普罗瑟罗上校。也许不是个令人有好感的人,也不太出名,但是,这并不能令人感到少些悲伤。”简姨妈面色微红,显得有点激动。
“这到底怎么发生的,昨天我走后牧师寓所发生了什么吗?”
“简直是一场骚乱。昨天你出发去镇里坐火车不久,列丁先生就告辞去牧师家,他准备离开安妮回伦敦。然后安妮来拜访,我们聊了一会儿,你知道,是有关列丁先生和她的爱情故事。她还不知道列丁先生想要离开了。大约六点二十安妮接到了一个电话,她起身去了牧师家,不到一分钟又走了出来去了列丁先生的画室,这时候列丁先生从路的左边走过来也进了画室。大约六点半的时候我听到树林的方向有类似枪响的声音,但是很奇怪……后来列丁先生和安妮从画室里走出来,法国的那个孙女从小路左边跑过来神色有点慌张,没一分钟她的祖父也从树林右边的小路走了过来。大约七点钟牧师回来他在门口撞见了列丁先生,然后发现普洛瑟罗上校死在了书房里,这就是我所知道的内容。”
“警察怎么说?他们在牧师寓所发现了什么线索吗?”达莲娜问。
“上校是在写一封信时被人从后脑枪杀的,他好像正在写一个便条,说他不能再等了。便条上的时间是六点二十分,而桌子的钟被弄翻了,指针在六点二十分时停了下来。”
达莲娜皱皱眉头,她思索了一下“好像有点不太对劲简姨妈,上校不是和牧师约得六点一刻的时候见面吗?我在镇上听见上校跟豪伊牧师说的,他嚷的很大声,钟停在六点二十?可是牧师家的钟总是调快一刻钟,上个礼拜在牧师家我注意到过,那么六点二十的实际时间是六点过五分,那时上校应该还没到牧师家呢。再说为什么偏偏这么巧就闹钟被弄翻了,总觉得太刻意了。”
简姨妈赞同的点点头“你说的没错我的孩子,确实非常奇怪。但我认为便条的事更加奇怪。”
“便条?嗯,没错,便条也很奇怪,既然凶手杀了普洛瑟罗上校为什么不把这么明显指向时间线索的纸条拿走销毁呢?难道是慌忙间没有注意到?”达莲娜晃晃脑袋,这事情太复杂了她想的头都大了,她看了看简姨妈有些忐忑的将身子倾向她“那么简姨妈,你心里有人选了吗?谁是凶手?”
“我想我们都认为知道谁是凶手。”简姨妈从眼睛底下笑着看了看达莲娜。
达莲娜的脸红了红,她直觉认为凶手是普洛瑟罗夫人,也许因为大学舍友的那个女孩让她对普洛瑟罗夫人这类型的女人有些偏见,可能普洛瑟罗上校知道了她偷情的事,情杀是最常见的不是吗?可普洛瑟罗夫人是简姨妈的朋友如果她是凶手简姨妈一定很伤心“您是说,凶手是显而易见的吗?”
“不,亲爱的,我根本不是那个意思。我敢说,每个人都以为是某个别的人。所以,拥有证据就是十分重要的了。比如说,我确信我知道是谁干的这桩谋杀。但是,我必须承认,我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有找到。我知道,在这种时候一个人必须言语谨慎——犯诬告罪,他们不是这样叫的吗?我已打定主意,与斯莱克警督讲话时要特别小心。我想他马上就会来找我。”
这时门铃被人拉响,达莲娜过去开了门,是牧师先生和一个穿着警服的人,这肯定就是斯莱克警督了。
“你好,小姐”斯莱克警督行了个礼“我们有问题需要问问马普尔小姐,她的精神怎么样,你知道老年人总是容易歇斯底里。不用担心,我把牧师请来他会起到安慰镇静的作用的。”
达莲娜微微笑了笑把他们领进起居室,尽管简姨妈外表衰弱,却能够在任何一个警察或是警察局长面前保持镇静。相较起来她才比较需要安慰和镇定呢。
“很抱歉来打扰您,马普尔小姐,”斯莱克警督说“不得不履行公务,这您知道。”
“当然喽,当然喽,”马普尔小姐说,“我完全理解。请坐下好吗?我可以请您喝一小杯樱桃白兰地吗?我自己酿造的。是我的祖传工艺呢。”
“非常感谢,马普尔小姐。您太好了。但我想我不喝为好。午饭前什么也不喝,这是我的规矩。现在,我想和您谈谈这件令人悲伤的事——确实是件十分令人悲伤的事。使大家不安,我确信。哦,由于您的房子和花园的位置,看来,您也许能够告诉我们一些我们想要知道的有关昨天晚上的情况。”
“事实上,从昨天下午五点钟起,我确实在我的小花园里,当然喽,从那里——哦,一个人简直不可能不看到邻居那里发生的事。”
“马普尔小姐,昨天傍晚六点二十的时候有什么人进入牧师寓所吗?”
“是的,普洛瑟罗夫人。”
“您觉得他是那时候被杀的吗?”牧师插嘴问道。
“我想应该是的,闹钟也指向这个时间。”
“可是闹钟,我们书房的闹钟比正确时间快了一刻钟。”牧师说。
“该死的,这么重要的事你为什么现在才说,你为什么故意让我对闹钟的时间作出错误判断,先生,我不明白你干扰司法的目的,就是这样。”
牧师先生表情十分无辜的看着他“我曾三次想告诉您,但每一次您都不让我开口,不愿听我说。”
达莲娜一时没忍住扑哧笑了出来,斯莱克警督有点窘促地看了她一眼,他看向牧师先生故作强硬的态度说“先生,那只是一种说话方式。如果您真是有心告诉我,早就给我讲得清清楚楚的了。闹钟与便条似乎完全吻合。现在,根据您提供的情况,闹钟时间完全错了。我从未见过这样的案子。把钟拨快一刻钟究竟有什么好处?”
“是为了让我准时,先生。”牧师先生有点洋洋得意。
“好吧先不管该死的闹钟。”警督先生嘟哝着。
“您的听力怎么样。”警督先生冲着简姨妈放大音量,他把简姨妈当成了有听力障碍的老人。
达莲娜和牧师先生低下头咧了咧嘴偷偷笑了。
“很好,先生。”简姨妈不太高兴的回答。
“哦,”警督先生讪讪的“这么说你可以听到牧师寓所传来的枪声咯。”
“很难说,我确实在六点半左右听到树丛里传来枪响。这很奇怪,但是我觉得我可以分辨出……”简姨妈看着远处陷入了沉思。
“那个画家呢,列丁先生?”警督先生缺乏点耐心他转问牧师。
“他看起来很震惊,我猜是他发现了尸体,虽然他和上校两个人……”牧师说到这停了下来,斯莱克警督紧盯着他。
“他让莱蒂斯装着泳衣给他作画。”牧师回答。
达莲娜低下头,牧师为什么要隐瞒列丁先生和普洛瑟罗夫人偷情的事情呢?
“哦,先锋派啊,是这么说的吧。”这时起居室的电话铃声响了警督起身去接电话。
“玛丽没听见什么吗?”达莲娜压低声音问牧师。
“玛丽在房子的另一边。”牧师想了想“她到是听见上校很大声的打喷嚏”
“现在没有必要管这些了”警督挂上电话走了过来“劳伦斯·列丁刚刚到警局自首,他把凶器也带上了,再见了女士们和先生。”警督急匆匆的走了。
自从得到列丁自首的消息,简姨妈似乎非常吃惊,她详细的又像牧师询问了他回家的详细经过。
牧师走后,简姨妈陷入了长时间的沉思,达莲娜安静的呆在一旁不去打扰她,
“天呀,我茫然不知——是的,茫然不知。”简姨妈喃喃自语,她看向她“我知道我常常有些迟钝,看不清事情的真相,但是我确实不明白。我觉得,如果一个年轻人打定主意干谋害同类的生命这么一件邪恶的事情,那么,他事先就不会为此显得惊慌失措。这将是一次精心预谋的、冷酷无情的行动,虽然凶手可以有点慌乱,也可能犯一些小错误,但我认为他不会陷入牧师所讲述的那种仓皇失措的状态。我们很难设身处地,但是我不能想象自己会陷入那样的境地。”
简姨妈又思索了片刻“哦,天哪。”她激动地柱起拐棍站起来。
“亲爱的小达琳,叫上海多克医生,我想我们要去给警督捣捣乱了。”简姨妈眨眨眼狡黠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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