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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杀手
这几句话说得徐垢肃然动容！他与萧阔对望了一眼，笑道：“难得小兄弟有此胸怀，徐某今日即便是死，也值得了！”
萧阔拍拍他的肩，笑道：“徐兄怎可长他人志气，说这些丧气话？合你我二人之力，未必不是她的对手。”
“不错！”徐垢朗声道，“走！”说罢，当先开门阔步走了出去。
“顾兄，我带你过去。”萧阔走近顾昶，伸手抓住他的腰带，一提气，就跃上了屋顶！
顾昶吓了一跳，想不到萧阔的力气那么大，百来斤的人被他这样提着看起来居然仿若无物，还能跳跃自如，行动毫不迟缓。只几个纵跃，就看不到闻香阁的影子了。
徐垢紧紧跟在萧阔身边。两人在屋顶上飞奔，如履平地，很快就到了城门边。像是早已心意相通，二人一到城下便毫不迟疑地同时扬手向城墙上射出一点寒光，身形随即拔起，如鹏鸟一般扑上，足尖在方才寒芒隐没处轻轻一点，再次拔高，便稳稳地落在城楼上。
顾昶是第一次从高处俯瞰整个金陵城，只觉得目光所及尽是屋宇林立，几处灯火通明，几处暗黑沉静。秦淮河贯穿城中，宛如一条玉带，在月色下波光点点，生生地将金陵截为两段。
这古色古香的金陵城，让他再一次想起二十一世纪的都市。这时候该是夜生活的开始，街上尽是车水马龙，霓虹闪烁吧？
忽听到萧阔道：“在那里！”顾昶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城外一点微光闪闪烁烁。若不是萧阔指出，他几乎会以为那是萤火虫飞舞的光芒，哪里想得到竟是信号。
徐垢点点头，二人又再纵身飞下城墙。
城外明显比城内荒凉，城墙边上无人修葺的杂草有半人多高，一条官道从城内通出，沿着秦淮河的方向延伸着，望不到边际。官道两旁是大片大片的树林，即便月光如此明亮也无法照入林子里，显得黯沉可怖。顾昶清楚地记得，方才那光便是在右边的林子里。
徐垢和萧阔跃下城楼，果然脚步不停地带着顾昶往那光芒闪现处而去。走不多时，却猛地停了下来！
眼睛慢慢习惯了黑暗，顾昶终于看到不远处早已站了一个人。从身形上可以看出，正是那天晚上被萧阔追踪的女子。
“沉黯第一杀手——冷月。”萧阔轻轻推开顾昶，不落痕迹地挡在他身前，一字一句地道，“你终于来了。”
冷月慢慢地回过身来，静静地面对三人。她依然蒙着面，昏暗的林子里无法辨认她的眼神，顾昶却明显地感到一阵寒意从脚底蔓延上来，一股肃杀的气氛油然而生！
杀意！
即便他不懂武功，也能感受到一股浓浓的杀意，在这样炎热的天气里，他只觉得手脚冰凉。
曾经在现代，他不是没与人打过架，却不会像现在这样，感觉自己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毫无反抗能力。这种从未有过的压迫感让顾昶很不舒服，他深吸几口气，稳住自己的情绪。
仿佛天外传来的声音，清冷却十分悦耳：“受人之命，忠人之事。徐垢，你可准备好了？”
“哈哈哈哈…”徐垢仰天大笑，气势如宏，“徐某若是怕死，便该找个地方去躲起来！今日既然敢来，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可惜沉黯第一杀手，却要为鸡鸣狗盗之辈卖命，真是可叹！可叹！哈哈哈哈…”
如此看淡生死，还能谈笑自如，顾昶忽然有些佩服他了。可惜江湖恩怨，他根本插不上手。无论对方武功高低，他可不愿意帮着两个男人对付一个女子。
“好得很。”冷月淡定依旧，声音听不出起伏，“你是真英雄，我会留你个全尸。”
“冷月，你欺人太甚！”萧阔冷声道。
冷月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并不接口，却道：“徐垢，你与我独斗还是二人一起上？”
萧阔道：“我与徐兄共进退，自然是二…”
“萧老弟！”徐垢打断他的话，朗声道：“此事与他二人无关，今夜，就让徐某来会会你这江湖第一杀手！”说着，伸手缓缓拔出背上的大刀。
“徐兄…！”萧阔急道。
徐垢怒道：“住口！若再多言，徐某就不认你这兄弟！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且在一旁保护小兄弟！”
闻言，萧阔长叹一声，便拉着顾昶退出圈外。
一直默然不语的冷月此时才道：“出手吧。”
“接招！”最后一个“招”字出口，徐垢举刀便劈！想不到他长得魁梧，出手却不慢。
不料，冷月更快，不等他大刀劈到，原来站立的地方立时失去了他的身影！
顾昶根本来不及细看，便听得“叮叮叮叮”金铁交鸣声不断，无从辨认谁是谁，只看到一团淡影和一团黑影飞掠，比当初在海里看到的快艇还要迅速！
冷月居然拿出了兵刃！顾昶不禁为徐垢涅了一把汗！
他是见过冷月和萧阔的武功的。想起上一次，冷月空手去夺萧阔的剑，充其量只能算是猫捉老鼠，萧阔还是败在她手中，足见冷月武功高过萧阔。今日之战，她已拿出了兵器，显见是势在必得，虽然不知道徐垢武功如何，但交手那么多招竟然还不分上下，可见徐垢的武功未必高过她。
不管顾昶怎么判断，那边场上的徐垢已是越战越心惊！
他在江湖中素有“快刀”之名，刀法之精湛可想而知，他也从不怀疑自己出手的速度和力度。他的刀法，不仅是从小苦练的所得，更是行走江湖数十年经历大小战役无数的心血累积，很少有人能在他刀下走过二十招。可是今天，二十招早过，他不仅丝毫占不到上风，余势还几次被对方的剑路封死，堪称险象环生！
冷月的招式是他见所未见的，诡异多变的出手配上轻灵的身法，令人防不胜防！他只得稳住下盘，将刀舞得虎虎生风，靠内力来逼退对方。不过这样一来，他的内力便如洪水般迅速流失，刀法也渐渐慢了下来。
这样下去，一旦内力不继，被对方乘虚而入是迟早的事。徐垢不禁暗暗着急，一咬牙，放弃守式，全力使出一招“天地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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