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天杀——违天必死之意。
天杀令——武林的死神,逍遥城的至宝。
天杀令主——天杀令的持有者,
逍遥城的继承人。
逍遥城——名满天下,威震江湖。
我,逍遥城主第七子——狄昊。
内容标签: 布衣生活 正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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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简介:天杀——违天必死之意。 天杀

立意:立意待补充

  总点击数: 2366   总书评数:3 当前被收藏数:0 文章积分:158,426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类型: 原创-言情-古色古香-武侠
  • 作品视角: 女主
  • 所属系列: 无从属系列
  • 文章进度:完结
  • 全文字数:8262字
  • 版权转化: 尚未出版(联系出版
  • 签约状态: 未签约
  • 作品荣誉: 尚无任何作品简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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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杀令

作者:默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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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杀令(全)


      《天杀令》
      天杀——违天必死之意。
      天杀令——武林的死神,逍遥城的至宝。
      天杀令主——天杀令的持有者,
      逍遥城的继承人。
      逍遥城——名满天下,威震江湖。
      我,逍遥城主第七子——狄昊。
      1
      夜,冷寂,月淡,星稀。
      我独自一人在凉亭的石凳上吹箫。人们大都喜欢明亮的满月,我却独爱这悬于黑幕中的钩月。因此,今夜兴致极佳。一阵轻柔的步履踩着箫音缓缓行来,一件披风慢慢罩在我的肩上,我没有回头,我知道,是我的侍女——花茵。我的箫声未断,她默立于一旁,不多话,正是我当初用她的理由。只因我也是个惜言如金的人。说起花茵,我曾一度认为她是个乖巧柔顺的女孩,但自从我莫名的发脾气被她痛骂一顿后,我就没敢再如此奢望过。我的属下几次向我谏言,此女来路不明,不易留在身边,这些我又岂不知道......
      从小我就不是个快乐的孩子,我虽得到做为城主末子应有的宠爱,却得不到一个普通孩子应有的父爱。我的母亲,碧天夫人,江湖人称“雪影飞花”,人如其名,轻功暗器双绝。是这个世上最爱我的人也是最冷漠的人,她虽是父亲的第三个妻子,却得到了父亲所有的爱,但从我记事起,就整日坐于窗前蹙眉不语、若有所思。我的六个哥哥都大我甚多,母亲又不喜欢他们,我一年只能见到他们几次。我成长的过程就是个习惯寂莫的过程。而我骨子里承自父亲的霸道血统让所有人都对我噤若寒蝉。如果说当初带花茵回来是因她的沉静,那麽后来将其留下便因她的违逆了。她有着一双宁静如湖水却又暗藏秋波的双眸,和母亲一样忧愁又撩人的目光,让你沉醉其中,如饮醇酒。我不否认,我对她的兴趣越来越浓。
      本是婉转悠扬的萧音混杂了一阵不合谐的衣袂声,我急忙收箫、站起,一只手不由自主地将花茵护于身后。
      “公子?”
      “有机会就快走……”
      话音未落,两枚袭向我与花茵的黑影已被我的玉箫削落,“迷神镖”——对方果然有备而来,怕我身边设有埋伏,故先用“迷神镖”探路,他们又岂会知道我向来喜欢独享今夜般的月色。来人终于现身,七个,一身漆黑,静立无语,双眼却都射出野兽般的光芒。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掌中冰冷的柔夷似乎一直凉到我的心底,这双洁白无瑕的纤纤玉手也会杀人吗?我不敢想也不愿想……
      “你们只是受命于人,如果就此罢手,我便饶你们不死。”
      多此一问,只是不想自乱心神。
      一个黑衣人开口问道:“你还知道什麽?”
      “你们的主子。”这等有勇无谋之事,幕后黑手自然非二哥三哥莫属。
      那黑衣人的眼神顿时犀利起来,“那你就更该死了。”语毕,七柄长剑同时刺了过来,我用左手紧紧圈住花茵的纤腰,右手持箫在空中画了个半弧,将七柄长剑斜斜拨了回去,一个转身向左下方退了数步,称对方愣神之际,一颗金珠自我掌中弹出,直射刚才那黑衣人面门,但见剑光一闪,金珠被那黑衣人击落,着地炸开,顿时烟雾弥漫……
      几个起落,我和花茵已在几丈外了……
      起落间,花茵言,公子当遗我自去,我怒言,不因你,我岂会惧其?花茵沉默,我亦沉默。从什麽时侯起,她的安危已胜过我的自傲。
      恍忽间,黑暗中窜出三条黑影挡住了去路,前有埋伏,后有追兵,我只得住步,将目光投向为首那人,“林飞……”来人果然是东堂。“东堂总监林飞参见七少主。”不愧是林飞,即使是对要杀的人说话还是如此客气。“二哥派你来的?”我的声音起码自己听起来还算平静。
      “七少主应该明白堂主的苦处。”
      “怕我与四哥联手?”
      “即使公子愿意,碧天夫人也不会同意。”
      母亲与四哥不合,本就天下皆知。
      “那又为何?”我故意装糊涂。
      林飞笑笑,聪明的未加点破。
      “城主对碧天夫人言听计从,难保天杀令不会易主。”准确的说,是从四哥手中易入我的手中。大哥早亡,四哥狄日继承天杀令,二哥、三哥自然百般不服,平日已与四哥明争暗斗,如今父亲病重,一场大战再所难免。我本无意角逐城主之位,但我知道,母亲常对父亲游说,改由我继承天杀令。她的理由是,四哥虽有过人之处,却狂傲嗜杀,不是城主第一人选。然而,逍遥城能有今天独霸武林的地位,四哥的确应居首功。
      “听闻林总监的断天刀法无坚不摧,变幻莫测,今日能一见死而无憾。”
      “七少主向来深藏不露,但谁人不知,少主的学武天赋连城主都赞叹不已。因此,堂主特地从西藏请来两位帮手前来助阵,刚才那七人不过去试探公子而已。”但见林飞身后二个黑衣蒙面人目光炯炯有神,两边太阳穴高高突起,赤手空拳,身材魁悟,想来定是喇嘛教密宗大手印的高手了。这时,方才七人也已追到,拉开阵式,随时准备出手。
      “我这个侍女不会武功,你们的目标是我,可否让她离开。”
      “公子……”花茵欲言又止。
      我不去看她,怕从她眼中读出一些我不想知道的东西。
      林飞显然觉察到什麽,摇头苦笑道:“有她,我们岂非多一分胜算。”
      “林飞不该是卑鄙之人。”我的声音冰冷,怒气显而易见。
      林飞的脸上闪过一丝愧疚,继而换上满脸坚毅,“堂主交待,只重目的,不重手段。”
      看来,只有用剑来说话了,我将玉箫递与花茵便飞身而起,再落回原处,手中已多了一柄长剑,一个黑衣人连惨叫声都未发出便横卧一边了。不出手则已,出手则石破天惊,乃凌霄剑法之“快”字决;挥剑必中,决不虚发,乃凌霄剑法之“准”字决;人无情,剑更无情,乃凌霄剑法之“狠”字决。若取我命,必先胜我手中三尺青锋。正当我决意一拼之际,突听破空一声长啸,一条白影飞也似的掠了过来,双掌齐发,分袭两个黑衣喇嘛,二人急忙抬掌抵御,“白影” 却在快要碰到二人手掌之时,有掌变爪,向内一拢,各从二喇嘛肩上抓过,身形立即缩了回去,在空中一个翻转落在我的身边,两个黑衣喇嘛被抓过的手臂立刻垂了下去,看似轻轻的一抓,却已在二人肩上留下一片血肉模糊,林飞如暮霭般的脸色倾刻间变得惨白,“猛虎爪……西天杀……”原来是四哥座下四大勾魂使者之一—白虎。果然强将手下无弱兵,仅凭那一抓的威力就足以莅临武林一等高手之列。沾着血迹的金丝手套把浅浅的月光反映在他的恶鬼面具上,更显阴森、冷酷。
      “二公子和三公子派去的杀手全被生擒,你还要替他们卖命吗?”白虎的声音冷冷的从恶鬼面具后传出。话音刚落,但见宇文南轩带着南堂死士远远地围了上来,四哥竟然会叫白虎通知我的人来救我?但只一瞬,我便了然四哥的真正意图……
      “属下来迟,七少主受惊。”我轻轻颔首,向他摆手示意,不要轻举妄动。林飞那双如漆的眸子黯了下来,虽知大势已去,骨子里却透出决不束手就擒、另投他主的气息。手中的断天刀抬起,眼中射出决然的光芒。
      白虎显然也看出了这些,冷哼道:“你走吧,回去告诉你的主子,苗疆蛇蛊、南海剑派的无敌剑阵、喇嘛教的密宗大手印、七色楼的幻彩神功都奈何不了令主分毫,叫他们别在妄费心机了。”朦胧的月光下,高大的身影,看得出来,有些僵硬。显然是这番能让他逃过一劫的话深深刺痛了他的自尊,而瞬间的决择已让他肯定了去留。
      “我们走。”
      “慢着……”宇文南轩的声音阻去了林飞的脚步,林飞却将目光移向了我,见我没有说话的意思,宇文南轩接着道:“这里可不是四圣殿,由得白虎的话放你,你勾结外人刺杀七少主,等于逍遥城的叛徒。”逍遥城的叛徒只有一条路就是死,可是谁又分得清我们哪一方才是真正背叛了逍遥城。林飞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我,并不想多言。一抹浅笑自嘴角逸出,“你可以走,他们要留下。”我将手指向他身后的七个黑衣人和两个黑衣喇嘛。假慈悲的事情不是我不屑做,而是实在做不出来。九人闻言后像被点了死穴般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移,林飞连犹豫都未犹豫,便迳自走了。这并不代表他的无情,只能显出他的果断。林飞果然是林飞。保住自己的命,还可以继续护卫二哥;如果没了这条命,便是断了二哥的左膀右臂。只是良禽栖于朽木,无奈中的悲哀罢了。你又怎麽知道,多疑的二哥怎容得下你一个人回去?而明知道你回去只有死的我,还是把陷阱设给了你……
      宇文南轩对我的决定从来没有异议,既然那九人已被我判了死刑,他的事就只有解决他们……
      冷冽的剑气,青森的锋芒消散于黑幕中……
      我竟看不清血的颜色……
      凝视着白虎,我冷冷的嘲讽道:“四哥不是单纯的想救我吧?”白虎不作声的默认了。
      天杀令上的武功向来只有未来城主可以继承,做为天杀令主的四哥自然得以习练,可做为七子的我,却在十七岁生辰那天被告知要修炼天杀令的入门内功,就让人百思不得其解了。所以哥哥们也就更有除去我的借口了。
      “物归原主。”将天杀令递与白虎我只说了四个字。不是我的东西我从不强求,不管是武功秘籍、奇珍异宝还是绝代佳人……就像我从不在父母身上苛求太多一样。
      白虎愣了愣,伸手接了过去。对我的举动很是迷茫,我想他是没想到我会这麽容易交还天杀令吧。对我抱了抱拳道:“七少主,属下回去赋命了。”转身的瞬间,眸光似乎在花茵身上一闪而逝。
      2
      一年后
      二哥、三哥分别为母亲和四哥所灭,本是依附三哥的六哥改投四哥,五哥无势,只能以得位者唯命是从。东堂、北堂自然归属四哥麾下。南堂、西堂都是母亲的人。局势渐明,母亲与四哥暗中较劲,只待时机一到,便拼个有你无我。父亲在这一年中,昏迷时多,清醒时少,这未必不是一件幸事,骨肉相残,兄弟相争,武林乃至天下并不少见,但对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来说,依旧残酷。有的时候,“不知道”往往是一种幸福……而“我的幸福”又能维持多久?
      “公子……”那梦魇般的声音自背后响起。
      “哐啷!”“啊……”……
      我吃了一惊,我竟下意识地挥开了花茵,她手中的杯盏碎了一地,茶汁溅了她一身。我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我究竟怎麽了……抬起眼,望向地上的花茵,她正默默地爬起,蹲下,拾起一片片碎瓷……我看不见她的表情,只看到她的手在微微发颤……
      两年前的一个夏夜,淡淡的残月挂在天边——寂廖、清雅、沉静。只有在这样的月夜我才会出现在这样的湖边,宇文南轩远远地跟在我的身后,与人保持距离是我的一贯作风,即使是从小便在身边的贴身侍卫也一样。
      皎洁的月光下,一阵琴声飘来,像清泉流过玉石,像春风拂落桃花,像流星划过天际……称不上绝响,琴音中却沁透出一丝伤感,似在咏叹生命的凄凉与无奈,那双手拨弄的仿佛不是琴弦,而是人心底隐藏最深的东西……“天下知音最难求,唯将心事付琴弦。”把一支碧油油的玉笛横在唇边,笛音追逐琴音而去,月色融进音律之中,越发显得凄美、妩媚、妖娆……
      那夜之后便再也没有听过花茵抚琴,每次问起,她总是一句“不敢在公子面前献拙”来搪塞。
      3
      又是一个月夜,
      满月当空,月光如水。
      繁星似尘,璀璨如梦。
      与这诗意盎然的夜晚不相衬的是空气中的血腥味......
      拼杀声越来越近,看来明天我与四哥只能有一人看得见旭日东升了。我静静的立在塘边,注视着水中的圆月。我虽不喜欢这天上的月,但这水中的月却又另当别论了。它虚幻、飘缈,给人无限的遐想。正如她的感觉......
      记得很小的时候,四哥曾对我说过,江湖上只有两种人,一为强者,一为弱者。强者生,弱者亡,是江湖中永不变的定律。强者让人流血,弱者只能自己流血便是二者的区别......从那时起我便开始注意起血的颜色......妖媚、灼人,让人有杀戮的欲望。生在逍遥城,让我逃不开江湖,也挣不脱江湖人的身份。敌不损,我必亡。不为刀俎,便为鱼肉。我又有什麽错?骨肉至亲,心中至爱,只怪命中无缘了。
      一条人影掠到我的身边,是宇文南轩。
      “公子,我们去风云阁。”他的声音有些有气无力,显然是受了内伤。
      “这麽晚了,父亲应该休息了。”我语气平静地拒绝了他。
      “夫人也在风云阁......”我没有让他说完,“我们兄弟间的事与我母亲无关,况且,我也不是个孩子了。”
      “可是......”这次不用我打断他了,青龙、玄武和四个鬼面罗叉已出现在我们的视线内。
      宇文南轩垂首叹气,似在自责,又似无奈。
      突然身子一斜跃了出去,一招“雄鹰展翅”袭向青龙,与其斗了起来。我的五名死士也冲进园内,提起长剑,分攻玄武。四个鬼面罗叉,八支“分魂刺”,向我周身大穴直点而来,我退了三步,运气护住胸前要穴,“铮”的一声,自箫内抽出一柄薄刃短剑,身子一低,划向四人下盘,四人急忙收刺自保,我却先一步变换了招式,以气运剑,“狠”字决随剑而出,但听四声惨叫,四人手筋被短剑挑去,我的动作未慢,左手暗运内力,一掌击了出去。
      凌空飞来一条红影接下了我这一掌,飘下来的身子被掌力震退数步。我定睛看去,来人是个红衫女子,上半边脸罩着一张鸾凤面具,和青龙、玄武一样看不清面目,嘴角渗着一丝血迹,从她手中所拿的朱雀剑就可认出她定是四大勾魂使者之一 —— 南天杀朱雀。
      传说中四哥的情人,也可能是......我的剑先于我的意识动了起来,“快”字决未尽,“准”字决已出,鸾凤面具被劈作两半落了下来,露出一张粉雕玉琢的脸......只不过是猜测被证实而已,但我的身心还是如坠万丈冰川,侵透骨血,寒彻肺俯。“花茵......”两个字自我的齿缝间冷冷的蹦出。
      此时此刻,是恨是怨是怒是哀,我已分不出了,只觉腹内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巨痛涌了上来......
      花茵的表情由惊恐变为迟疑,又由迟疑变为忧伤,接着柳眉一皱,目光中现起杀机。
      “你的武功果然了得,若非你早已中了我的伏骨追魂散只要一用内力毒性就会发作。恐怕今日......”她的声音依旧像银铃般悦耳,说出来的每一个字却如钢针一样刺在我的心上。那种痛楚让我忘却了腹中的疼痛,忘却了手足的麻木,忘却了远离的意识,只留下原始的本能......
      当我被全身的刺痛唤醒时,我的左掌正抵着玄武的双掌,我忍痛运起十成内力,拼死将他庞大的身躯推飞出去,而我也是胸口翻搅喷出一口黑血。忽听身后风声飒然,我回首转身,一柄长剑刺了过来,而剑的主人正是朱雀花茵。我的左手按在心口,持剑的右手怎麽也抬不起来,看来我已气竭力尽了,能够死在她的手中,此生也少了一桩憾事。
      就在我闭目待死之际,一阵衣袂声掠过,一直与宇文南轩缠斗的青龙正挡在身前,朱雀的长剑已刺入他胸口。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我的手接住了倒下来的身体,心底却升起了一股战栗的恐惧,一种几乎被蒙蔽的熟悉感从青龙的身体透进我的身体,我的手慢慢地移向面具......
      花茵——青龙才是我的花茵。
      虽然那双清澈的明眸已变得黯然空洞,却仍如朦胧的月色般恬静、怡人。眉间的阴霾始终挥之不去,灰白的玉颜上带着一丝飘缈的笑容,微微翕动的双唇飘出几个音节“令...... 令主......去......去了......风......云......阁......”我的手抚上了她的胸口,按在了那个用利刃穿过的血洞上......血迹透过她月白色的衣襟,像皑皑白雪中悄然绽放的红梅——纯洁而绝丽。一滴晶莹的泪珠自她的眸中溢出,消失在鬓间。此时此刻,她对我来说,再非镜中花、水中月......
      脸上有冰冷的东西在滚动,所有的话都哽在喉咙里,我只是痴痴地望着她,似要将她的全部印在脑海,烙在心底......“你......快走......不要......不要......怪我......姐姐......”她的双眸在刹那间失去了光芒,像一盏燃尽的灯消失于血腥的夜里。毕竟......毕竟时间永远无法在幸福的时刻凝固。“来如春梦不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爱与恨,就此幻灭。我所苛求的,只不过是一朵开在天堂的昙花......
      3
      隐约间,感觉身后有一双手在将真气缓缓推入我的体内......我在哪?......花茵在哪?......没有人回答我......我也看不见任何人......只有无止境的黑暗将我层层围住......把我拽进黑色的漩涡中......
      “昊儿为什麽还没有醒?”
      “你放心,他中的不是附骨追魂散,花茵将药换了......他只是过于激动又受了内伤,会没事的。”
      “......可是,没有了花茵......昊儿他......”
      “......父亲的事还有我的事,你要对他怎麽讲?”
      “既然上天将所有的事安排在一起,也好,长痛不如短痛......”
      “......”
      “若荷怎麽样了?”
      “她一直守着花茵的灵柩,不说话也不吃饭......毕竟是孪生妹妹,即使是她的父母,前任的青龙、朱雀死时她也没有这样过......”
      花茵?花茵怎麽了?花茵在哪?
      “昊儿醒了......”
      努力地睁开眼,望着我的眸子里有水光在晃悠,让我熟悉而又陌生。
      “昊儿,你觉得怎样......”眼前模糊的面孔逐渐清淅,是我的母亲。
      盯着她憔悴而又焦急的面庞,我轻轻开口:“花茵呢......” 无言的沉默......我已无需再询问下去了......
      我的记忆竟飞回了从前,初见的瞬间也许早就决定了永恒,当你第一次出现在我的面前,黑夜被新月点亮,冰山崩溃了一角。那一刻,时间似乎停止般的静寂下来......你没有令人惊艳的美,却别样的令我心动......
      你的空灵,你的凄迷,把我深深地吸引......
      我尤在,心却随她而去
      湖边踏青,月下倚情,一曲销魂,记忆犹新。
      如今却已人鬼殊途,天各一方。
      是孤独?是自私?是猜忌?是贪婪?是绝望。
      窗外,诡异的满月,泛着血一样的红光,亮得刺眼,冷冷的月色照在了一身素白的母亲身上,她似有许多话要对我讲,但又不知所措地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人……我抬起头,撞进眼里的是一个与我有着相似面貌的男子--我曾经尊崇的兄长。我虽感到意外,却并不吃惊。见我注意到了狄日,母亲轻轻叹了一口气,
      黑色漩涡般的眼眸中覆盖着层层纱幕,纱幕的背后,有许多异样的光芒闪动着,脸上却是一片云淡风清的祥和。我将脚移下了床,摘下了床边那柄久未出鞘的剑,淡淡的语气像迷途的白蝴蝶在开满白蔷薇的花园中飞舞,“四哥,就让我们用剑来了结一切吧。”狄日的身子猛的一震,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按在桌上的手在微微发抖,迷离的眼中透着无奈的悲哀。一双柔夷抚上我的肩,“孩子,听娘先讲一个故事,好吗?”
      母亲的语气像江南的雨,细腻温柔。我与四哥之战已如弦上之箭,不得不发。但我并不执意于此刻,只因还有许多东西让我迷惑、令我不解。我轻轻点了点头,
      手离开了剑柄,眼睛却并没有离开狄日,狄日悠然长叹,转身避开了我的目光。“从前有一个少女爱上了江湖上的名门公子,可那个名门公子只是求一时的风花雪月,不久就把少女抛弃了,少女一怒之下嫁给了
      名门公子的父亲做妾,本想以此……以此做为报复…… 却 ……却让自己犯下了用血也洗不清的罪孽……”我的心嗖地缩紧,目光所及之处全都变成了青铜色,“她……发现自已怀孕了,而孩子……孩子的父亲……却是丈夫的……丈夫的儿子……”
      是凄历还是悲哀,是罪恶还是痛苦。无形的灰色大网越来越收拢,令人窒息,让人绝望,我--为何是我?我—为什麽要无可反驳的承受这种残忍?……母亲的声音吹拂在耳边,像春风亦像利刃。“……她本以为可以瞒过天下人……让这个密秘 …… 永远埋在心底,然而,……丈夫临终前将她和……和那个儿子叫去……原来……原来他早在孩子出生时……就知道了一切……只是……只是有口难言……”叫了十七年的哥哥竟是自己的生父,这种□□的痛苦有几人能够体会?狄昊再非昨日的狄昊……再次望向狄日,他漆黑的眸中写满了自责、忧伤、无奈和惋惜,更有着深深的渴望……我想起了从前,我总爱远远地跟在他身后,被发现后,他就把我抱起,用我读不懂的眼神看着我,现在想起来那也是一种渴望---绝望的渴望。也许是我的目光刺痛了他的眼睛,他缓缓的低首闭目,表情与晨曦形成了对比。不知何时,母亲来到我与狄日之间,狄日猛地抬起头来,如残阳般赤红的双眸燃起了希望的火焰,“碧天,我们带着昊儿离开逍遥城,离开这个江湖……”我看不见母亲的表情,只听到她的声音冷的像冰。“我们能逃出天下吗?能逃出心中的桎梏1吗?不能,永远不能……让我告诉你吧,狄日,多深的爱恋与悲伤总有冷却、淡去、消失的一天,只有悔恨和愧疚才会永驻心间。”母亲静静地转身看向我,眼睛里溢满了泪水,“原谅我,将你带到这个世上,却让你承受这麽多残酷和痛苦……”母亲的双眸化作两潭死寂的深水,我的心沉入了水底……“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诚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当我察觉异样的时候,母亲的匕首已刺进自己的心脏,血顺着匕首流了出来……我不能忘记那血的颜色,却忘记了如何流泪……我呆立在那儿,如一座冰雕......
      “碧天......碧天......”狄日的嘶吼唤回了我的知觉......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如果来世......有缘再见......你是否......不会再抛弃我......”
      “再也不会......”
      “ ...... ”
      世上最爱我的母亲去了......这天下第一城的武林圣地也已无我留恋之处了......
      旭日东升,昨日一切恍如隔世......
      前尘旧梦,追忆无边......
      但无论内心怎样沉重,都要背负着它活下去......
      即使心已崩溃,即使感情已化作荒漠......
      
      “父亲”对我说,自从掌管了天杀令,他就像中了魔鬼的诅咒,所以他毁去了天杀令,但他会守着逍遥城等我回来......
      我摇头,转身,离去,一切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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