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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酒共销一杯眷恋,高歌一曲醉成红颜。饮尽因君而生的苍老思念,为君而思的岁岁年年。
考试总算结束了。
这两天怎么过得我都不知道,感觉就是跟死了一回似的。想起前些日子突然变得跟疯子一样天天拿本书不分昼夜的辛勤劳作的景象,真堪称一废寝忘食。整天脑子里都是甲午战争跟抛物线,真他妈给逼傻了。昨天在考场上考数学,题做到一半我都想哭,这他妈一急连-3+2都不知道等于几了,还考个什么劲啊。还有历史老师那败类预言什么可能会考到甲午战争的知识,我把心一横这几天专攻那一章了,想着抓住这30分的大鱼,选择题随便蒙几个说不上还能及格。结果倒好,我翻遍整张卷子就见一选择题里出现了甲午俩字,还是让比较跟中法战争的不同,我俩眼都他妈黑了,根本不会。
我现在特寒心,就觉得这风又冷又大快把我掀起来了。我埋头往前走,心想还不知道回去怎么跟老太太交代呢。老太太打从知道我要考试那天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搁家里天天给我煎鸡蛋,说是提高记忆力,吃了记得牢。她倒没瞎白话,是记挺牢的,我现在想起来还满嘴鸡蛋味儿呢。
正郁闷着,突然有人从后面敲我脑袋。我回眸一瞧,是许可。看着丫一脸喜悦我顿时就窝火,得意什么啊不就是考得称心了点。于是我憋口气沉在丹田,冲上去就吼,你丫他妈有病是不是?我脑袋本来就不好哪还经得起你这么生猛有力的摧残啊?你他妈再嚣张小心我一刀剁了你。
许可脸色立即变了,跟吃了苦瓜似的。他特小心地问是不是没考好?
我火冒三丈说,你废话,考好了我这副德行。
这小子吐吐舌头连句安慰的话都没有,丢下句我就知道跑了。
我跟许可走到学校附近的小店里买包烟,要了两杯可乐等其他人会合。
这家叫“豆蔻时光”的小店算是我们在学校一驻点,大家放学后都喜欢到这儿坐坐休息休息谈谈一天的收获,具体内容无外乎是今天瞄见哪个妞特正点,哪个老师今天特欠扁,此类此类的。这家店的老板是一据她说只比我们大5岁左右的女的,整天浓装艳抹地站在吧台边上修指甲,举首投足跟一妖孽差不多。而且脾气还特暴躁,稍有个不如意就变身,跟女魔王似的杵到吧台上瞎嚷嚷,颇有叱诧风云的气势。我们对其充满敬佩,觉着这女的就是一当代母大虫。可她却让我们叫她貂婵姐。我记得第一次听她跟我们介绍自己的时候,贾昊就贴在我耳朵跟前说,就这模样长得跟骡子有一拼了还貂婵,也不嫌磕碜。我当时心里狂笑,却还一脸严肃地说这是托物言志,把梦想寄托在名字上。等那女一扭一扭摇远了,我们乐得差点给桌子都掀了。而当时韩星也特想不明白,怎么店名字那么清纯,老板却倒置地跟一妓女似的。
有时貂婵也会加入我们热情讨论当中来,我们赞到哪个女的长得好了,她就能把嘴撇到天上去,翻着白眼说那女的装雏鸟呢,这年头装逼比□□更可耻。我们说她那是嫉妒,她就变身了,一只腿啪一声巴到桌子上,大骂我□□操的。我当时看着她是任何想法都没了,就觉着这真是一悍妇,惹不起。
我们俩刚坐稳貂婵姐就扭过来了,那姿态跟一水蛇似的。她坐到我跟前提高嗓子问,怎么了这是,阳痿啊?
我听了一口烟没吐出来,差点给呛死。旁边许可笑得没抽过去,而周围的人也纷纷闻讯翘首。
我咳嗽一阵子压低声音说,姐姐您想毁了我啊,人该听见了。
听见就听见,怕什么?真痿啦?
我看到周围人有人哼哼唧唧开始交流。许可笑得整个人伏桌上了。
我急了,冲着她叫,说什么呢!你才痿了,我健康的不行功能齐全着呢。妈的心情不好行不行?
貂婵一听,一条腿就上桌了,跟斗鸡似的喊,我操,吃火药了还是怎么着。没痿就没痿,没痿你干吗一副痿了的样子。不就说你阳痿吗有必要跟这儿喊吗。就算真痿了,姐姐我这儿有方儿呢,还能不给你治是怎么地!操。阳痿有什么大不了啊,还不跟妇科疾病一个样。像我一女的我从不袒言自个儿月经有些不调,你他妈还算还男人呢。
我听着听着顿生寻死之心,这话说到最后好像我真阳痿了还不承认似的。许可在跟前一脸奸笑对我说,得了,你就别硬撑了,趁姐姐这有方儿呢。
我也实在没力气开玩笑了,闭上眼睛冲他们摆摆手说随你们乱扯吧。
然后就听见许可跟貂婵俩人的对话。
貂婵姐,你月经不调啊。
何止哪,最近他妈的事太多,忙得我白带也异常了。
啥是白带?
白带这东西抽象了,就是...
我听着俩人的对话觉得呼吸都困难,连眼睛也不敢睁了。我想这要是一睁眼,保不齐能看见一圈脑袋趴在桌子上聆听貂婵跟那儿飞着唾沫星子剖析白带呢。我赶紧眯着眼摸门往出走,临了还听见貂婵跟那吆喝,得常洁阴。
我到外面扔掉烟头,远远看见其他人向这边走来。贾昊跟梁欣走在前面,韩星秀发飘扬跟个女人似的,后面跟着杭嘉,怀里搂个妞有说有笑,估计是新猎物。
考得怎么样?贾昊迎面扑来问。
我还没来得及张口,梁欣蹦出来帮我回答了,瞧那张脸,问都不用问,肯定砸了。
贾昊哦一声问,那怎么跟你家老太太交代啊?
我又没张口。梁欣说,实话实说呗。
贾昊接着问,老太太想到自己这几天受苦受难的伺候你,末了换了这么个结果,还不给你一嘴巴抽晕了。
梁欣接着说,那毕竟是一老太太,哪能那么矫健。最多留个巴掌印儿,以儆效尤。
我突然觉着这怎么跟没我什么事儿似的。我冲梁欣喊,你闭嘴,问我呢问你呢,敢情你考得好,躲过一飞腿。
梁欣一听整张脸儿都阴了,他说,好个屁,第一门考完我什么欲望都没了,一心只盼望我爸踹我的时候能轻点,别把我射飞了。
我叹口气,突然觉得特悲哀,都上大学的人了还跟高中似的逢考试就担心成绩,多他妈没劲啊。
韩星点上烟说,行了行了,考都考完了。瞎担心什么。过几天圣诞哥哥我有节目,怎么样,携眷来捧个场。
我心更沉了,想这又得来次折磨。
韩星走到我跟前说,你可把张蔷也带来了,你们俩这屁大点儿小矛盾闹起来还没完没了了,这都多长时间没见她人了,你不想我都怪怀念的。说完就进去了。
留我跟那儿嘟个嘴念,谁答应你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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