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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
微风轻轻地吹,吹起了青草屑,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泥土味。
花在西与莫离枝坐在草地上,一个仰躺着,一个盘膝而坐。两个人像一幅静止的画,很美。
“离枝,为什么我向你下毒手你也不怪我呢?”
莫离枝眼中有一片坚定:“因为我知道你在演戏,演给别人看的戏,所以我不怪你。”
“你知道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从你知道我身份的时候,我就猜到了。当初皇上把此案交给冷小纪的去办的时候,未曾想到他爹就是抢劫官银的人,事后又派我监督冷小纪无非是想套出冷迟的其他几个同伙。其实,官银要不要回来是次要的,但若案子不结实在有损皇上的威严。”
“我也想到了。但有一点我却对你撒了谎。”
“我猜到了,其实你不必告诉我,真的。”
“可是……”
“不用可是了,待此案结审之后我要向皇上辞官了。”
“为了小吹?”
“或许吧!你呢?照我看来,有没有麦儿姑娘,只有一个金凤夫人吧。”
花在西点头道:“是啊,可惜她恨我,一直都恨我。”
“可是,你一定不知道由恨是会生爱的。或许你看不出来,她的恨中还带着爱。”
花在西忽坐起身,他抓住莫离枝的手道:“你看出来的?”他的眼睛一下子明亮起来。
是的,他从很早之前就喜欢上了他的表姑姑金凤夫人,因为不能喜欢所以他逃避,因为逃避所以痛苦,因为痛苦所以沉沦,可是莫离枝的一句话却点醒了他,让他感希望原来一直是有的。
原来自己梦中那个一袭白衣,一头青丝,一直呼唤自己的名字却始终看不清楚的女子就是表姑姑。
为什么记不得了?不,不是记不得,而是不敢去记得,那熟悉的感觉从来就不曾忘记过,是的。
金凤,表姑姑,花在西一想便又灰心了。
莫离枝拍拍他的肩膀: “相逢何必曾相识。有些事情是要靠自己努力去争取的。”
花在西忽对他说道:“有时候,我觉的你很像我娘,很罗嗦。”
莫离枝站起来,拍净身上的草屑,笑得很灿烂:“还好我不是。我相信不要我说,你也会去做的。”
花在西也微笑。
两个人站在风中,彼此的心却是相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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