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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齐桓最后一次死在自己六十七岁生日过了一个月的时候。
那一刻天色向晚,吹过来的晚风带着山里特有的清凉气息。他刚吃完饭,正坐在自家院子里大树下的摇椅上看报纸,手里端着今年的新茶,他养的黑背“小兵”撒娇似的把头放在他的腿上,让他搔痒。
齐桓忽然觉得心口如同被箭射中了一般的疼起来,正如多年前的那个黄昏。等他意识到这是心脏病发作的时候,自己已经倒在地上,小兵发疯一般地叫着,拼命地舔着他的脸。他的手按在心口,倒在地上挣扎地喘着粗气。他一生的影像一幕幕在他的眼前飞快掠过,有他想一直回避的黄昏,也有他想一再重温的月夜。
这一刻终于来了,他居然有些庆幸,还好我还没有老糊涂,还记得当年的一切。随着周围的东西都变得模糊起来,他的呼吸也越来越沉重。
那时如果可以留在你身边陪着你多好,齐桓在最后一刻想,你知道吗,原来一个人的心碎了以后还可以活这么久……
不过也好,现在终于可以常相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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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这文是我看了电影Momento后的产物,另外就是被一篇类似风格的fic“铭记死亡”给虐了,于是我转向士兵同人,希望也能虐到别人。
题目是来自苏轼的洞仙歌:但屈指西风几时来,又不道流年暗中偷换。正计算秋天的风什么日子吹来的时候,孰不知岁月无声,就这样偷偷过去了。
(我非常喜欢这首词里的另一句:夜已三更,金波淡,玉绳低转。)
我只是想说,时间是可以医治一切的,但是有的伤口,一生都不会完全愈合,有的人,要用一生来怀念。
齐桓的一生,从一岁抓周写起,二十岁和袁朗相识,三十岁失去袁朗,到六十七岁心脏病发去世……中间认识袁朗的时间不过是七年,他的一生被三十岁的生日硬生生划成了两半,袁朗居然死这一天,实在太会挑日子了(不要拍我)。
其实我想表达的,是齐桓这样的一个人,怎样在对待失去最重要的人(最爱的人)的悲伤中一年年的度过,时光是怎样冲淡他的悲伤。他开始当然是哭过的,而且还 肯定不止是一次,但是在我选的场景里,允许他哭泣的只有一次。随着时间一点点变长,悲伤还在,不过能表现出来被人看见的地方越来越少了。人是顽强的,怎么 样都能活下来。坚强的齐桓是不会因为失去袁朗而让他以后的日子虚度的。 (曾经一度很想给齐桓写出老婆孩子,写他有一个家,因为这才更接近真实的生活。但是那样虽然真实,但是不够萌了,所以还是放弃了。)
我一直觉得齐桓和吴哲一样,应该是家境比较好的孩子,不说他那些昂贵的背包和墨镜吧,看他喜欢的那些东西,枪械狂人,计划到各地去旅游,不是有钱的孩子, 不会这样的。他虽然在许三多吴哲面前总是一副正直体贴大哥哥的样子,但是和袁朗在一起的时候,还是应该很依赖他的队长。我总觉得他是袁朗带出来的第一个兵 (几乎人人都这么说,都快成了正统了)。所以我把他写成在家里的老小,虽然在中学是个小头目,基本上就是个有点任性的大男孩,纯属到了部队和老A才磨练成 后来这个宽厚而又干练的菜刀的。
BE我写得其实很纠结,尤其到了他们一起准备削南瓜的时候,写着他们之间的对话,想起来以后要发生的事,不由得一直在心里说:“对不起,队长,我不该挂了你,下一篇我一定让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