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这只是一个又爱又恨的悲催故事。

为了救自家儿纸死了
不忍离开自家丈夫
创造出了一个假梦境,欺骗自己。
内容标签: 正剧

搜索关键字:主角:林安夏,苏渝瑾,苏翼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超超超短短篇

立意:立意待补充

  总点击数: 528   总书评数:0 当前被收藏数:1 文章积分:220,114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类型: 原创-言情-近代现代-爱情
  • 作品视角: 女主
  • 所属系列: 病号集中营
  • 文章进度:完结
  • 全文字数:5243字
  • 版权转化: 尚未出版(联系出版
  • 签约状态: 已签约
  • 作品荣誉: 尚无任何作品简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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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梦

作者:请叫我米凹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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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骗自己做了一场梦


      从我患疾住院至今,每逢星期天的午夜总有道颀长的背影屹立在床头,他阻挡在靠窗户的走道上,光线勾勒出他侧脸的柔和感,隔开穿透进来的月光,投下的一片阴影在我昏沉的脑中弥漫,所剩无几的判断力几欲因他崩溃瓦解。
      我分不清他究竟是梦还是现实。

      3月25日星期日多云转阵雨
      今天我去了弟弟刚搬去的新家,小侄子让我陪着玩。
      我们玩了玩具汽车。小侄子想要模拟变形金刚,我陪着玩。可是这小家伙嫌弃我不会玩,一生气就摔下玩具走出房间。我愣了一会儿,想到路口便是楼梯,飞一般地冲出去。
      只见那三岁的小家伙蹒跚地下楼,突然脚下一划,径直从楼梯摔下去,我立时成了一只鸟,也不顾自己的老骨头就扑上去了。小家伙起先在我怀里懵了一会儿,随后号啕大哭,显然也被吓到了。待我落地,只觉得骨头四分五裂,身下是一滩血。小家伙更怕了,哭声招来了弟弟和弟媳。在我失去意识的那一刻,我看见弟弟拽着小侄子的小胳膊,朝他大吼着什么。
      我真想撑起身子,给弟弟一巴掌。小侄子还这么小,你对他这么凶做什么!如果在他心里留下了阴影怎么办!
      等到我醒来以后,我发现自己躺在医院,弟弟冷着脸站着床边。小侄子跪在地上啜泣,弟媳半跪在小侄子的面前,不停地安慰着他。
      我火气腾地上来了,想起身去完成我昏迷前要做的事情。才刚刚一挪动,我的骨头便像被针锥顶着,用锤子敲打那般疼痛,我不由地叫出了声音。
      而这声唤来了弟弟的欣喜,而我也才发现,我居然被包成了木乃伊。难怪在我发出□□声后,他才发现我醒了。
      我也说不了话。只要一说话似乎都会牵扯到内脏,这时候骨头又会疼起来。我索性也就不理他了,谁叫他责罚我的心肝小侄子!

      4月1日星期日大雨
      一个星期过去了。弟弟依然是向上司请了个假,提着个水果来探望我。从我近日不待见的目光来看,心里清楚我在生他气,说了几句请求原谅的话后,在我愤恨的目光下离开了。
      我叫苦连天,当真是老骨头了吗,怎么一点也不见好转啊?
      不过想到近日大雨连连,尽管可以活动也无法到处溜达。我也就释怀了。

      4月8日星期日晴
      下了这么久的大雨,终于放晴了。被连连大雨搅和的阴郁也逐渐晴朗。
      今天弟弟带着小侄子来看我了。看小侄子奶声奶气地嘘寒问暖,我心里不禁腹诽:好家伙,居然带上杀手锏!不愧是从小跟在我屁股后面的小子,这等阴险的事都会做了!
      傍晚,弟弟带着小侄子回去了。
      到最后,我始终没有告诉他——
      夜晚坐在我床头,那个似梦非梦的人。

      10月7日星期日(昼)晴
      历经大半年的安养,我终于可以下地蹦跶了。由于弟弟怕我有什么小细节没有治疗到位,便径直把我丢在医院里了。
      往日是每个星期探望几次,现在连一个月都未必能来几次。这让我对这个亲生弟弟更不待见了!不过好在有小侄子陪在我身边,弟媳是业务员,也出去跑业务了。从某程度而言,我们是双方互利。
      小侄子陪我玩,我给小侄子当保姆。
      刚才,我和小侄子说了那个似梦非梦的人,也不知道他的小脑袋瓜有没听懂。只是颐指气使地说:“姑姑放心,我会变成孙悟空保护你。我今晚就给你抓妖怪!”
      我立时老泪纵横,打了个电话给弟媳让她把他带回去。
      小侄子说的不错,既然不确定他是谁,我干脆就把他捉着问问。届时,如果能捉到便为现实,如果手中一片空荡便为梦境。

      夜色渐暗,星辰纷至沓来,厚重的灰白云层匿于苍穹,无意揽了些许冷风,将它吹散如纱半掩闪烁的光点。
      寂静。
      我身后垫了一个枕头半倚在床头,视线紧紧盯着墙壁上的时钟,听着频率一致的滴答声,我的心似乎即将从喉咙跳出来。
      秒针与分针共同落在了数字12上,睡意仿若清凉的溪水从眼前潺潺流过,逼迫着我沉醉于这片惬意之中,然而,门口那细不可微的啪嗒声却使我即将被安抚于梦境的头脑顿时清醒,假意闭上眼睛,耳朵细细聆听来人的动静。
      他来到我的床头,坐在了我的身边,视线凝聚在窗外,对着我的依旧是一张柔和的侧脸。
      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大胆,伸手扑上去环住了他的腰际。尽管事先清楚他可能是鬼魂,可没有任何温度似空气那般从抵着他后背的脸颊传来,内心依旧为之动容,泪水潸潸而下。
      “是你吧,他们都说你离开了。我就知道你没有离开我,你不舍得离开我……”
      我曾经在停尸室抱着他痛哭。我问他为什么要抛下我一个人,为什么不肯睁眼看看我,为什么要让我体会到终生的孤独……不论我问了多少,他始终紧闭着眸子,曾经饱满红润的嘴唇也是一片苍白。
      朋友总说羡慕我。上帝难得造了一个完美的男人,偏偏被我拐了去,她们怎么都没有这么好运!
      而我每次都会将脸埋在他的怀中,像个孩子一样,用着极为自豪的语气叙述她们夸奖他时候的样子:“瑾,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好运呢?每次想起我们从初识走到现在,我都觉得不可思议。明明当初我那么讨厌你,觉得你是个伪君子,可是我们现在居然能这么幸福。”
      他但笑不语,将我的脸从怀中挖出来,细密的吻落在了我的唇边。
      我这辈子最庆幸的是,能在生命的流中寻到名为苏渝瑾的男人;
      我这辈子最痛恨的是,一个名为苏渝瑾的男人欺骗了我——他说他会陪我一辈子的。
      “瑾,你说话好不好?别不理我,再为我开一次口好不好……我会乖的,真的会乖的……”我从来没有如此卑贱地恳求过谁,然而,他是我最爱的男人,也是最恨的男人。
      我庆幸了,我没有上妆。脸上纵横的泪水并没有将我可怖的一面呈现于他。
      他不爱说话。然而,他却在众目睽睽之下对我告白。
      朋友羡慕我,因为他温柔——可他的温柔只属于我。
      他颀长的身躯一颤,转过头抚去我脸上泪水。他如从前那般笑着,却又同从前不一样,是凄凉。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他,隐约有止住迹象的泪水又是滚了下来。
      他想要将我的手从他身上扯下来,我却死死抱住他毫无赘肉的腰,再次将脸埋在他怀中:“你别想我放开手,就算是我死了,我也不会放开手……”
      我其实只是想表达我的决心……却没想到他的双目燃起了熊熊怒火,将双手扣在我的肩上,强制把我与他的身体隔开,愤恨的视线与我畏缩的视线相撞,似是放弃对我这个无论怎么教,都长不大的孩子打哑谜:“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不肯再婚?安安!我求你醒一醒好不好,我真的死了!我真的没法再……”
      我抬起手给了他一巴掌,不顾夜深人静的氛围,仅是歇斯底里地吼着,我想要将他吼醒。
      “你在说什么!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谁都可以责怪我,只有你不可以!你离开了我又怎么样,我可以和你一起走!”
      至始至终,最不明白的人是他!

      刺眼的日光灯蓦然照亮整个房间,我想要睁眼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可眼睛才刚睁开,炽烈的光源便投进了我毫无防备的双眼,苍茫的白色仿佛染料那般迅速扩散,未知的恐惧在心理迅速蔓延。我惊吓地又闭上了眼睛,耳边是护士小姐焦虑的询问声。
      她问我,是不是做了什么噩梦。
      我愣了愣,告诉她没有。
      她不放心地交待了几句以后,又离开了我的房间。
      我没有睁眼,只是听着门开启与关闭时所发出的啪嗒声,以及恢复了一片昏暗的房间。
      一阵夜风拂过,我这才发现。原来我的脸上布满了湿意。而我只是做了一场梦,一场关于他的……噩梦。

      10月8日星期一晴
      我不明白昨天为什么会梦到瑾,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固定在星期日梦到他。尽管我对他的思念从始至终没有消失过,可这规律到吓人的事情让我忐忑。
      今天小侄子牵着弟弟的手,再次蹦跶来了,他手上牵着绑在悬浮的气球的白线。这小家伙真是越来越鬼灵精怪了,显然把弟弟当成了保姆,到了我这儿就要打发他走。
      临走前,弟弟眼眉一横,警告他:“你再敢给姑姑添乱,你就试试看!”
      小侄子一骨碌窝在我怀中,仰脸不停对着我眨着眼睛。我心领神会,立即同仇敌忾地朝弟弟吼了一吼:“谁给我添乱了,最乱的就是你了,还不赶快在我视线范围内消失!”
      真不知道,我的形象什么时候成了母老虎。刚说完话,他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一走,小侄子立刻从我怀里跳了出来,双手插着腰笑了几声,然后坐在我床边喋喋不休地倾诉昨天被我送回去之后面临的惨况,大体就是弟弟误会他又惹我生气了,所以我才把他送了回去。
      他说得口干舌燥了,在我床头摸了一个橘子,话锋一转,问我有没听他的话去抓妖怪。我尴尬万分,随便塞了句:你姑姑我当时困得不得了。他立时白了我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说:你怎么这么没出息!
      我掏出手机作势要打电话,他立马挽住我的手臂,来回晃动:“姑姑别打电话给妈妈啦,不然被爸爸误会什么了,那不好了,你说是不是啊?”水灵的大眼睛还朝我抛了个媚眼。
      于是,我很没出息地被小侄子征服了。
      下午医生来到我房间告诉我差不多可以出院了,种种检查报告都通过了,当时我羞愧地想要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只有小侄子眉飞色舞地挥了挥手中的薯片问:“爷爷你要不要吃?”
      那医生原本看着堆满整个病床的食物,心情已达到不悦,等到小侄子奶声奶气的“爷爷”一出,他头也不回地走了,从他关门的声响来看……唔!这辈分级的称呼真的很重要。
      而我知道,我和这位主治医生半年来的革命情谊到此结束了。

      汲取了半年以来的经验,我推测出瑾在梦中活动的范围仅是星期天。
      在即将出院的今天,弟弟来给我办了手续,而我独自去了殡仪馆。

      10月10日星期三晴
      我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昏倒的。
      当我醒来,就看见弟弟着急的神情,我这才发现我又进了医院。
      弟弟责怪我躲过殡仪馆的巡查人员与一群骨灰待在一起两天,我告诉他,那里有瑾,半年来,其实瑾一直在陪伴我。听完了以后,他恨铁不成钢,像看小侄子那样看了我一眼,然后说让我好好休息。他走了以后,我哭了很久。
      我曾经以为我这个弟弟可以真切体会到我的感受,可事实告诉我,他终究是没有体会过那种不愿离弃后的孤独。

      10月14日星期日小雨
      今天瑾依旧来了,我满心愉悦地攥紧了他的衣角,可他摸了摸我的头,居然对我说了一句:“安安,你病了。”我怔愣地望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说。
      也许他们会认为我是因为瑾的死而乱了心智,可是最了解我的瑾怎么会这么说呢?明明瑾这半年来是一直陪我的。
      我也的确这么问了瑾。这是我第一次看见瑾流泪的模样。
      他在我的印象中总是露出和煦的温柔,不论我哭得多么凄惨。甚至埋怨过他为什么不会被这些事情所动容,他没有感情的时候,他说:“如果连我都放弃、沮丧了,那我要怎么当安安的依靠?”这句话让我铭记在心一辈子。
      他说:“我从来没有来过,安安……至今都是你的臆想,包括你现在挽留的我。”他捧着我的脸,低下头贴着我的额头,柔声道:“别这样好吗。像以前一样,遇到伤心困扰的事情放弃就好,不要让自己这么痛苦。”
      突然小侄子也出现在梦中,站在瑾身旁的他哭着让我别恨他。然后是弟弟、弟媳相继出现,他们凄凉地望着我,他们张了张嘴却没有说什么,只是凝视着我一直流泪,仿佛要将我的音容铭刻在脑子中。
      我泪流不止。
      也许,我至始至终都清楚一切,只是不愿意去承认。

      今晚,我告别了星期天,不管是十月的,还是剩余的无止境的日子。
      我救赎了本末倒置的自己。

      苏渝瑾敛着微笑望着身旁的小人儿,想到心理医生刚才以肃穆的神情所说的话:“小翼恢复得越来越好了,有了苏先生的细心呵护,我想苏太太的事情应该不会影响到小翼的成长。只是希望苏先生你也可以放下苏太太的事情,虽然小翼那时候还小,但是他对苏太太一定会有害怕、愧疚、痛苦,身为小翼的主治医生,我也不想再看到小翼出事情。”原先心底有一股不易察觉的痛在挣扎,却被后来居上的欣慰覆盖,注视着苏翼的眼眸也露出了深深的愧疚,不自禁地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由于他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犹豫不决的苏翼终于停下了步伐,一张楚楚可怜的脸蛋仰起望着苏渝瑾。他长得很可爱,成功地遗传了苏渝瑾和林安夏的完美基因。每每注视着苏翼,苏渝瑾总会陷入一阵痴愣,而这时候他也会默不作声地让苏渝瑾思念林安夏——为了救3岁滚下楼梯的他而死了的妈妈。
      “其实,我昨天又梦到了妈妈。”苏翼看了看苏渝瑾认真的模样,继续道:“妈妈说她以后不会再来了。”
      苏渝瑾的身躯似乎怔了一下,他接着道:“她说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也因为这个梦想通了,一直滞留在我们的身边,她是无法重新转世的,她只希望下辈子可以陪着我们完整地度过,下辈子,她还想当爸爸的老婆……爸爸,妈妈为什么要离开我们?她想通了什么?妈妈还会恨我吗?”
      苏翼不太明白林安夏的意思,他重新仰起头,却发现苏渝瑾潸潸落泪,可他仍然露出了柔和的笑容刮了刮苏翼的鼻梁,“妈妈怎么可能恨小翼,她爱你还来不及。小翼别乱想了。走吧,我们去医院,今天舅妈要生小宝宝了,小翼要有小表弟小表妹了。”
      苏翼无可名状地看了一眼苏渝瑾,点点头。

      因为他害死了妈妈,以至于爸爸有一段时间颓废不振,有一天居然趁着大家都不在家的时候,想要掐死他。那个时候的爸爸,好痛苦好痛苦。
      妈妈生平就很喜欢写日记。看过日记的大肚子舅妈告诉他,爸爸是个很温柔的男人。爸爸爱上妈妈是真挚,妈妈爱上爸爸是意外,有了他是全部。他知道舅妈在安慰他,希望他不要留下这件事的阴影。
      可他也想说,相遇是命中注定,相爱是至死不渝,相舍等于休息,而休息是为了走更长的路。妈妈在休息,她想要走很长的路,也希望爸爸可以在这条路上找到她,然后陪着她一起走这条路。不管多苦,多痛,都只会是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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