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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
淼骨哑然,实在是想不到该怎么接话。
“若我得到麒麟血,毒素虽能压制,但欲望我可不敢保证能完全控制。”
淼骨双眼一瞪恼羞成怒:“你怎么这么脸皮厚!真是极烂的借口!”
昭九突然俯下身靠近淼骨,挑起淼骨胸前的一缕银发放于鼻下,声音变得低沉蛊惑,“这不是借口,这是事实。若那时你不救我,心魔会反噬我身,到时候恐怕我就真的变成一个没有思维的杀人狂了。”
淼骨眼中突然流露出一丝惊慌,撇开头想了想,这才别扭的回道:“到时候再说,反正谷中就你我两人,要杀你最多也是杀了我而已。”
昭九一伸手揽过淼骨的细腰,强迫掰过他的脸对向自己,手掌一晃,一把匕首出现在昭九掌中,昭九笑着道:“我不会杀你,到时候在我狂性大发前,我会用它刺入自己的心脏,那时你便取了麒麟血去找荀戈吧。”
淼骨一听,勃然大怒,一把夺过昭九的匕首,怒视昭九,“不用你假好心!就算没你我照样能找到荀戈!你想死哪就死哪,最好不要死在我面前!”
昭九突然笑了起来,绝美的面容顿时笑开了花,散发出不一样的色彩。
淼骨怒目圆瞪,低吼,“笑什么笑!要死了还这么高兴!”
昭九听话的不敢笑出声,但脸上仍是笑意盈盈的神色。
昭九握住淼骨那只拿着匕首轻颤的手,趴在淼骨耳边轻声许诺道:“我不会死,好不容易遇到你,我怎能轻易放弃?不要怕,昭九陪你共赴以后的日子,你不弃,我不离。”
淼骨突然嗤笑道:“说的好听,我不弃你不离,那我现在就弃了,你离开吧。”
昭九直起头定定的看着淼骨,眼中突然爆发出一种夺目的光彩,他嘴角微翘,自信狂傲的气息瞬间笼罩淼骨全身,迫使他不得不回望昭九的眼眸。
那日的压迫感突然袭来,淼骨额头冒出一层冷汗,这样的昭九太恐怖,有种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霸气,桀骜不驯。
昭九语速缓慢,字字清晰:“忘了还有一句我没说,你若敢弃,天涯海角,我定将你捉回我的身边!他们对你渴望已久,但我昭九的男人,他们无人敢碰!你,只能是我一人的祭祀!”
淼骨惊得面如土色,就算昭九此时放开了手,但刚刚那股快要攒断自己腰部的力道,此时仍然无比清晰,那双手掌,热的烫人。
淼骨跟在昭九身后稍远处,亦步亦趋。
昭九回头,招手,“过来,近些。”
淼骨缩缩脖子,后退一步。
昭九沉下脸,眼神冷淡,“我有那么可怕吗?”
淼骨仔细想了想,犹豫着轻轻点了点头。
昭九一挥衣袖,转身向前走去。
“罢了,你回去吧,麒麟血我会带回去的。”
淼骨愣了一下,突然觉得自己很丢脸,再怎么说自己也是祭祀,这样轻而易举的就被昭九吓到,若被族人知道,自己还怎么混得下去啊!
淼骨提了提胆子,装作很无谓的样子靠近昭九。
昭九瞥眼,“你回去吧。”
淼骨回瞪,“怎么,刚是你说让我靠近的,现在怎么赶我回去!”
昭九停下脚步,看着淼骨认真说道:“此处的林木花草呈现出一种疯长的姿态,再往里去我怕会有危险,你还是先回去,取得麒麟血后我就会回去的。”
淼骨想了想,昭九说的很对,两人是根据谷中动物的活动范围一起找来这里的,这里是山谷的西北角,树木林立,脚下杂草繁多混杂,外围动物多以聚众的形式群聚在一起,淼骨早就发现这山谷中根本就无猛禽,甚至连蛇这样带有毒性的动物都没有,这种异样的形态根本就不符合大自然强者生弱者亡的规律。
昭九推断,猛禽不一定没有存在过,但可能是因为某些原因,导致了猛禽的灭迹,因为有些地方尚存着老虎、狼群的巢穴,虽然看起来像是好多年没有活动过的迹象,但这些巢穴外,至今仍没有其他小动物敢靠近。
而西北角这里动物聚众的形态,很像是动物界模仿狼群的生活形态,群狼以狼王为首,共同存在。
那么这里,很可能有一谷中动物界公认的王,这些动物很像是依赖它存活的臣民。
淼骨也知道麒麟血不是凡物,若真的有动物不小心得到它,肯定会被它滋生的心魔控制,谷中虽然没有什么特别明显的痕迹,但想来几百年前,谷中一定发生过一场大虐杀,昭九早先发现过老虎白森森的头骨,头骨上有几道透骨的抓痕,可想而知,杀它的必定是一体积较大的野兽。
虽然淼骨知道昭九也是为他好,但若让昭九一个人去找麒麟血,淼骨不放心,昭九的身体状况很不好,若是没有淼骨在一旁,万一昭九出了什么事,不,没有万一的。
见淼骨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昭九好笑的问道:“你是准备夫唱妇随?”
淼骨回过神,刚好听见昭九说的夫唱妇随四个字,顿时怒道:“你才是女人!”
昭九突然眼睛眯了起来,笑的无赖,“好,那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夫了。”
淼骨一愣,尴尬的不知该说些什么,没想到那家伙会突然这么回答,一点儿征兆都没有,淼骨气的怒瞪着昭九,脸上的红晕却是一直蔓延到脖子根。
昭九潇洒的转身,手中的匕首翻转,利落的砍掉一根挡路的树枝,侧过脸瞄了一眼身后满脸通红的淼骨。
“夫君快些走,奴家恭候多时了。”
淼骨红着脸愤愤的怒哼一声,一把夺走昭九手中的匕首,在前开路。
昭九绝美的容颜轻笑开来,有一种恍惚的艳丽,不愿承认偶尔会因昭九的容貌晃神,更不愿承认自己是被他迷惑,连着心脏,偶尔会因他的笑容而狂跳不止,这样的自己让淼骨心惊,也让那他感到了陌生。
不同于喜爱月韶那般的心动,昭九,只因这两个字,听在耳边都觉得那么惊心动魄,有时,却又刻骨的疼痛。
若昭九不在了,若昭九不在......
淼骨不敢想象若昭九不在了会怎样,可能依然日出日落,可能依然花谢花开,可淼骨知道有些什么一定是变了。
为何脑中浮出的总是昭九的身影?
他那双平静无波的清淡眼眸,是什么时候开始,霸道的将月韶温润的目光覆盖?
他的浅笑,他的卓然,他的毫不在意,他侧目回望的眼神,他坐于古木苍松下,抱琴浅唱时的渴望。
昭九,昭九......这两个字仿佛是被呼唤出的最深处的渴望,想要,拉着他的手,走下去......突然被自己的想法吓到,淼骨暗暗握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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