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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5
昏昏沉沉的两个多小时后,终于可以进病房看凌夜。
他头上缠了厚厚的纱布,脸上的青紫伤痕也上了药水,正盖着薄薄的丝棉被躺在床上打点滴,可能是失血的缘故,嘴唇有些苍白。
医生在门外跟域低声说着些什麽,模模糊糊的听不太清。我拉了张椅子坐到床边,望着安静睡着的凌夜,一阵阵酸楚从心底滚过。
背后传来轻微的动静,溪哲和域走进来。
“林枫怎样了?”我问。
“还好,已经醒了。”溪哲回答。
“那他呢?”我看向床上紧闭着双眼的凌夜,问域。
“已经输了血,没有伤到骨头,身上的伤口大多都没事。”域说,“但受伤最重的是头,有可能造成脑部淤血,还要再做检查。”
“什麽时候会醒?”我有些恍惚。
“明天应该会醒。”域走到我身边,低声道,“二少爷,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你们回去吧。”我揉了揉眉心,“明天早些来,记得带早餐,我走不开。”
域沉默了片刻,轻轻“嗯”了一声,和溪哲一起出去。
窗外已是凌晨的天色。我趴在床边睡了一会,被护士进来换输液瓶的声音惊醒,就抬头盯着输液管里的点滴发呆。不知过了多久,我揉着酸痛的脖子站起来倒水,刚拿起被子,一声模糊的“子墨”传入耳中。
“凌夜!”我忙丢下杯子趴到床边。
“子墨。”这次声音清晰多了,他的眼睛闪着亮光。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眼泪猝不及防地掉下来。又想起应该先开灯,手忙脚乱地擦掉眼泪要从床上爬起来,却被他拉住手腕拽回去。
“别开灯。”他看着我,目光在黑暗中流露着温柔,“你没事吧?”
“你个白痴我能有什麽事,”心酸涌上来,我对他吼道,“你吓死我了,松手我去叫医生。”
“不要。”他说着,又用力把我拉近一点,“乖,我很好。”
“可是我一点也不好。”我说。
“是吗?”他低声笑了笑,松开我的手腕,倾起身子用胳膊环住我的脖子向下拉去。
微凉柔软的触感从唇上传来,我睁大眼睛,看到凌夜覆盖在眼睑上的长长睫毛。他闭了眼,表情很安然。我不由也闭上眼睛,伸手抱住他。
“现在好点了吗?”过了一会,他松开我,重新躺回去道。
我不再跟他胡闹,按开灯起身去叫医生,脸上隐隐有些发烫。
医生过来看了看他头上的伤,调整了一下点滴的速度。又问了一些相关事宜,叮嘱要好好休息明天记得做脑部检查就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域就来了,我没料到的是,冰块脸罹子寒也在。
他目不斜视地走进来,从病床边拽起我就往外拖。我怕吵醒凌夜,只好一声不吭跟着他出去。
“你跟凌夜什麽关系?”在走廊停下来,罹子寒沉着脸问。
我心跳一漏,不动声色地掩饰,“你管太多了。”
他盯了我几秒,扯着我继续往前走,“跟我回家,你不能跟他在一起。”
“我现在不想跟你闹,不管什么事,等凌夜好了再说。”我推开他。
“呵。”罹子寒冷笑,“你了解他吗?知道他的身份背景吗?有你哭的时候。”
我没理他,转身走回病房。
凌夜已经醒了,我让域把带来的早餐给林枫送去一份。然后扶起凌夜,坐在床边喂他吃饭。
护士又过来换了一次点滴,我心疼地看着凌夜扎了一夜输液针管的手背,问道,“疼吗?”
“那个没事,”他认真道,“头很疼。”
他伤得最重的就是头部,我内疚地看着他额头上厚厚的纱布。他一把把我揽进怀里,笑道,“不要紧,我头疼你心疼,扯平了。”
我知道他跟我贫是不想我难受,便把脸贴在他胸口上,换了个话题,“凌夜,给我讲讲你家里的事吧。”
他愣了一下问,“怎麽忽然提起这个?”
“就是想多了解你一些。”我闷声道,“包括家庭状况什麽的。就像我,我爸在美国管理总公司,我妈也忙着工作从不管我,罹子寒那个面瘫又很讨厌…大概就是家庭原因我才会变成现在这样子吧…你呢?”
“我…就是,很普通的家庭吧。”他答道,“很普通的父母,很普通的兄弟姐妹。”
“这样。”我抱紧他说,“那你这麽优秀,我是不是赚到了。”
“知道就好。”
“……”还真是给点阳光就灿烂。
跟凌夜闹腾了一阵,我又看了看林枫。倒也没有我预想中的尴尬。他下午就能出院了,所以就聊了些无关紧要的事。我暗自庆幸他没跟我说感谢之类的话,这样起码说明我们还不算疏远吧。
我是真的在把他当做最好的朋友。
中午凌夜做了脑颅CT,脑部有少量淤血。幸好并不严重,医生建议采取保守治疗,就是输液等它自行吸收就可以了。不过还要在医院住段时间观察,身上的外伤也能恢复得快些。
我问凌夜要不要通知他家人,他严厉地拒绝了。于是我让域帮我们在学校请了假,二十四小时的在医院守着他,用心之诚天地可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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