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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繁曦最后还是跟她一起走了,出去前跟林凌说我先送柳婷珊回去,你看她手臂上有伤也使不上力气,我替他把东西送到家就回来,乖乖等我啊。
他们两出门以后,林凌的脸又沉了沉,就像窗外阴沉的天气。
“她是谁啊?你们都认识?”夏若君问。
“柳婷珊,以前也是同一所高中的。”确实是知道他和顾繁曦是自高中就是同班,林凌玩着自己的手指,继续说道:“也是顾繁曦最放不下的人,他们会分手都是我一手造成的。”那个时候不愿意把顾繁曦分给她,倚仗他的温柔和自己的依赖,找尽借口霸占他所有的时间。直到柳婷珊实在受不了这个有等于没有的男朋友,连顾繁曦都接受了这样的分手理由。不过这都只是表象而已,柳婷珊会退出完全是遵守跟自己的协议而已,现在他们又见面到了……真相终于要昭告天下了呀。曾经一直愧疚这件事
“我啊,那时候就像电视里的反角一样,瞒着稀饭,花了一笔钱,打发柳婷珊离开他。”
“呵呵,你还有这么险恶的一面?真像青春偶像剧啊……”夏若君打趣道。
“你不信?很长一段时间我也不信我会这样做。”林凌淡淡地说起那些往事,恐怕这一次,顾繁曦不会再原谅他……
顾繁曦右手里拎着几包购物袋,左手拿着伞阻挡打下来的绵绵细雨。
“你怎么都不知道要好好照顾自己呢。”除了那些生活的必需品,袋子里尽是些泡面。明明几个小时之前在药店看到她除了脸色不太好,手臂也没有受伤。
“我也不是故意从楼梯上跌下来的,谁知道会骨折啊……”
…………
两个人并肩走在下着小雨的街上。明明有很多话却不约而同地选择沉默。
“这两年,你过得还好吗?”看着她清秀的脸庞,说是已经不在意过去,那是假话。还是会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嗯,你跟林凌的感情还是好得那么另人羡慕啊。”那个看似单纯的家伙从来都不简单,他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即便不择手段。
无奈地笑了笑:“他啊,就是任性了点。他从来都是这样,其实还是个小孩,不懂事的很。”“怎么会呢。”他只会装作单纯的样子骗你,这么多年你还是不了解他,他背后所做的事可不少。
“你还在怪他?其实如果当初我们再坚定一点点的话……事实上也不关他的事。”只能怪自己不成熟,不能紧紧抓住一段感情,林凌从来不会装模作样,他的性格自己怎么会不清楚——除了,他那段始料未及的爱情。
“很多事他比我们看得都透彻,那年,我爸突发重病住院,多亏他给我的支票才渡过难关。”这件事对自己来说永远就是个耻辱,用钱买断一份感情,是自己的潦倒给了他这样的机会。只是当时谁都没有料想到,那笔钱非但没有救得了父亲,反而带来更大的灾祸。
“怎么,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这件事?”只知道她父亲得了疾病,没多久就转转院去了邻市,她也因此转学了,原来林凌也帮过她的忙,是因为自己的缘故?
“他怎么会告诉你呢……”
把柳婷珊送到小区门口以后,顾繁曦就匆匆地赶回去了。也没有打伞,就这么在雨里淋着往回走,雨渐渐地下大了。她说是林凌替她父亲找的医院,替她垫付好几万的医疗费之余还交给她一笔钱用于以后的生活,条件就是离开你,顾繁曦,现在你该知道他有多爱你了吧。你回去转告他,既然跟他碰面了那么找个大家都有空的时间吧,我会把钱连本带利还清。
这件事情一定要向林凌问清楚,一定要听他亲口叙述,所以他冲进病房的时候也顾不得被雨淋得狼狈的模样,迫不及待地走到病床前。
“我想问你一件事,你当时是不是资助了柳婷珊她们家?”林凌家里确实家境殷实,十几万的数目不过是少添置一件奢华的家具。他有助人为乐的能力,那年知道柳家的变故时自己本来也计划在学校组织一次募捐的,只是被柳婷珊阻止了。
林凌红着眼眶抬起头看他,一边的夏若君连忙出来圆场:“林凌那个时候也是好意,你想啊要是没有他雪中送炭,她家的日子不是更难过。”这件事情就算有欠妥的地方,但本来也是一件好事。
顾繁曦看了一眼夏若君“这是我跟我跟他的事,你不要说话。”他是什么立场,同样殷实优越的背景,怎么会了解被人同情施舍又拿来做交易的悲哀,自以为是是做了件天大的善事,就可以不顾别人的尊严了吗。
“夏若君,这件事确实跟你无关,他兴师问罪的人是我。”冲他安心的笑了笑,看着握着自己肩膀的人,又继续说道:“顾繁曦,她既然已经告诉你。是的,是我让她不要跟你在一起,但是她如果坚决不要分手,难道我真的会逼她?”当时顾繁曦低声下气地恳求了学校领导,才求到全校募捐许可的文书,可柳婷珊却说这样会让她没有颜面,只好作罢。不想他烦恼自己才会以个人名义私下捐款给她,让柳婷珊分手真的只是试试她而已,没想过她就真的走了。现在他们又见面了,根本不可能解释地了。
“是啊,你可以只是说说而已。她却会真的担心你会收回那笔钱,而延误了病情。我们可比不上林先生的财大气粗,花了钱想买什么就都可以买的到,你那样做侮辱了她也侮辱了我。”顾繁曦一字一句地说道。自己从小由母亲独自带大,知道那些贫病折磨下的辛酸,原本还以为林凌不是那样的人,看来自己错了那么多年,竟然一点都不了解他。
听他这么说突然很难过,就像在说彼此是两个世界的人。“她要是真像你说的那么孝顺,怎么不肯同意全校募捐呢?你敢说她不虚伪……”
“够了!今天我明确得告诉你,我们变不成恋人,也回不到过去。”故意地别脸,不想看他。也好,自己本来就不能跟他变成那种关系,早早地说明白也好。
“我先走了。”说着径自离开了。被留下的林凌还是忍不住地哭了,一旁的夏若君连忙拿过纸巾递给他,可惜他没有接过,只是呆呆坐着任由眼泪滑下。
“我就知道他这次不会再原谅我。”明知道那是他的底线。
“他也是正在气头上才会这么说,我觉得他心里并不是真的怪你。”越来越肯定,今天的林凌确实与之前有很大的不同,语气和眼神中都透露着份苍凉,虽然不是很了解,但是从来没见过这么悲观的他。而且看向他的时候总觉得有虚晃的重影。
“一念繁华一念灰;一念成悦,处处繁华处处锦;一念成执,寸寸相思寸寸灰……”林凌眼神慢慢变得涣散,喃喃自语。
夏若君心一惊,想起“前世”曾经在部队里听说过的一件事:那时候有一支队伍里有个小战士,年纪不过十二三,有一晚巡夜归来就开始发起高烧,还一边说着胡话,起初还以为他夜里受了风寒才导致久病不愈,当时医疗条件又差队伍一边还在行进,那孩子自己也坚强带病上路,只是性格变得内向寡言。直到那天驻扎到了村子里才想着好好替他治疗,谁知药也服了还是不见好,后来还是村里年岁大的老人一语惊人说是这孩子怕是遇见了不干净的东西了,队长于是就半信半疑地想询问当天跟他一起巡夜的人,可问了半天也没人承认那天跟他一块的,可队长和好些士兵分明看到那天是个老兵带着他的,拿来记录一查确是那天白天已经牺牲的一位同志,众人经一提才回想起那天夜色中看到的身影确实跟那位同志很像,都吓出一身冷汗。后来请了村里的巫医来看,还真把小战士治好了。
只记得,那种事叫做:……夺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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