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琪去旅游

作者:丹山白鹭老孤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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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出现的凶器


      我是不明白之前的照片有什么好看的啦,但其他人好像都对这件事很无所谓,而夏斯宇坐在墙边,已经打开了相机,开始一张一张地翻相片了。
      我很无奈,对宁警官说:“把灯笼给我。”
      宁警官看看我:“干什么?”
      我白了他一眼:“当然是再进去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出去的办法啊。”
      宁警官看了段阿姨一眼:“这个……”
      段阿姨笑笑:“给她吧,反正就算你不让她进去,她也不会听的。”
      我觉得段阿姨话中有话,但我已经对这种皮里阳秋的表达感到麻木了,也就懒得回嘴了。
      我提着灯笼重新进了第十殿,一眼就看见了那个石雕的老道士。
      我刚才已经绕着这个雕像转了一圈了,然而现在再看,却又觉得格外新鲜——这也难怪,上次灯笼并不在我的手里,哪儿哪儿都看不清楚。
      然而,现在我打着灯笼把雕像上下全看清楚了也没用——这个雕像通身上下不要说文字了,连一个看上去可能是记号的东西都没有。
      我绕着雕像转了半圈,眼睛落在了这个道士道袍后背的八卦上。这个八卦不会像我们之前看到的那两个一样,又是个什么机关吧。
      我伸手按了按,然而却什么也没发生,这也难怪,这个八卦是阴刻在石头上的,怎么可能会有什么机关呢?
      我沮丧不已,只好放弃了在雕像身上寻找的工作,转向了周围悬挂的那些帷幔。
      老实说,我完全不觉得这些帷幔有什么了不得的,但我必须得承认,夏斯宇那些关于帷幔是有人专门挂上去的说法确实有道理。
      然而,我却觉得这些帷幔并不仅仅有夏斯宇说的装神弄鬼的用途,我现在开始觉得,有人之所以要这么做,肯定是有别的目的……
      我这么想着已经走到了帷幔的旁边,然而,白花花的帷幔上面什么也没用。我信手掀起一块,却发现后面只是一面砖墙,上面什么也没用。我按了按墙上的几块砖,也没用发生任何事情。我不禁叹了口气,我总不能把这个大殿里的每一块砖都摸一遍吧。
      我把手抽回来,举着灯笼站在大殿里发了会儿呆,眼光又落在了那尊雕像上。
      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觉得这雕像怪怪的,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但我就是想不明白。
      就在我想不明白的时候,有人推开了大殿的门,段阿姨的声音传了进来:“琪琪,赶紧出来吧,我们得出去一趟。”
      我有点迷糊:“出去干什么?”
      段阿姨说:“夏斯宇发现了一点儿东西,我们现在要去查看一下。”
      这家伙又发现什么了,我恼火地想。
      还没容我调整好心情,段阿姨已经退出去了——她似乎只是通知我一声,对于我是不是要跟上去完全没兴趣。
      我很伤心,因为我莫名其妙地被忽略了,但我事到如今,也只能跟着跑了。
      外面的院子里,夏斯宇他们已经全都聚集到了“乾”字门旁边。见我出来,也没人说什么,所有人掉头就走进了“乾”字门里。
      看来,我在他们的心目中已经不重要了,我太伤感了……

      我悲悲切切地跟在众人后面,一直走到上面第二殿。
      从屏风后面绕出来之后,夏斯宇却并没有急着往外走,而是一直走到了那个木头架子的旁边。
      夏斯宇看了看那个架子,先把那个绿色的圆盘拿了下来,随即便伸出一只手开始啪啪地拍起来,而那个架子随即发出了“砰砰”的声音。
      我觉得所有人应该都吓了一跳,因为他们不约而同地“哎”了一声,但说话的只有段阿姨一个人:“你在干什么?”
      夏斯宇没回答,他又拍了两下,对宁警官说:“咱们把这个东西挪开吧。”
      我有点儿迷糊了:“放倒它干什么……”同时,我也想起来,这个架子好像是被固定在地面上的。
      我还没反应过来,夏斯宇和宁警官已经蹲下去了。宁警官用灯笼照了照:“嗯,这个架子底下是固定在砖缝里的,应该能晃松……”他一边说一边和夏斯宇开始晃这个架子。
      两个人的力气确实比我一个人要大,但他们怎么晃,架子就是不起来。宁警官有些无奈,伸手在架子上摸了半天,却什么也没摸出来。而夏斯宇趴在地上,把手伸到架子下面,敲了敲地面上的几块砖。
      地面发出“空空”的回声,我忽然发觉,这意味着这几块砖下面是空的。
      随即,夏斯宇便从里面抠出了一块砖,然后是第二块、第三块……
      夏斯宇一共从地上抠起了四块方砖。地上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洞口,宁警官把灯笼往前凑了凑,夏斯宇看了看:“您戴手套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吧。”
      “我?”宁警官显得有些犹豫,自从夏斯宇揭破了他和郭同发之间有关系之后,他就变得有些木讷迟疑了。
      夏斯宇点了点头:“您来吧。”
      “好吧……”宁警官戴上了白手套,把手探到架子下面把摸到的东西一个一个捡了出来。
      里面的东西很奇怪,有一块白布、一把没柄的镰刀、一件白色的长袍、一个一次性打火机,以及一个塑料瓶、一个玻璃瓶子和一个纸包,以及一把钥匙。
      我一看见长袍,顿时明白了什么——这件长袍是那个鬼穿的。
      宁警官把镰刀拿在手里看了看:“这玩意真够锋利的,上面还有血啊,这不会是杀死彭贵和边书记的凶器吧。”
      我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了一个身穿白袍的人高高扬起手中闪着寒光的镰刀的画面……
      这,这形象,太像死神了,我不禁打了个寒噤。
      宁警官把镰刀放下,又把白布拿起来展开来,借着灯笼光,我依稀能看到上面有几个黑色的痕迹。
      宁警官看了看这块白布:“你觉得,这几块黑,像不像……”
      夏斯宇也在端详那块白布,此时他点了点头:“像血。”
      人脸……这事情越来越恐怖了……
      宁警官说:“看来,捂死方全非的就是这块白布了。他死得够惨的,被捂得七窍流血啊。”
      夏斯宇“嗯”了一声:“不过凶手还是比较细致,捂死他之后,用这块布把他脸上的血迹都擦掉了。”
      我忽然有了一个疑问:“为什么凶手要擦掉血迹啊?”
      段阿姨一笑:“那还用说,姓方的是被伪装成阎王爷坐在那里的。如果脸上带着血迹,岂不是一下子就被人看破了。”
      “哦……”我瞬间觉得自己问的这个问题好愚蠢。
      宁警官又把小塑料瓶拿起来了,塑料瓶是白色的,上面什么标记都没有。宁警官把白色塑料瓶放在手里看了看:“这个……”他轻轻晃了晃,里面发出哗哗的声音,似乎装着半瓶子什么液体。
      夏斯宇看了看:“这个最好别打开。”
      宁警官叹了口气:“好吧……”他又把那个玻璃瓶子拿在了手里,里面原来好像装了什么液体,还剩了个瓶子底。
      宁警官把瓶口的木塞拔了下来,凑到鼻子下面闻了一下:“这是酒啊。”
      夏斯宇看看这个酒瓶子,只是皱了皱眉毛,没说什么。
      宁警官放下酒瓶子,打开了纸包,然后,他就愣住了:“这……这是……烤羊肉……”
      我顿时打了个激灵:“什么?”我说完这句,一步跨了过去,在宁警官的身旁蹲下了。
      那个纸包就托在他的手里,里面确实是放着不少烤羊肉,我想伸手,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缩回来了:“这里面有多少片啊?”
      宁警官大致看了看:“估计二三十片总是有的。”
      夏斯宇问:“咱们发现的那些烤羊肉应该也全是从这个包里拿出来的吧。”
      宁警官点点头:“应该是,这个纸包包得挺松,原来应该装了不少。”
      夏斯宇把钥匙拿了起来:“这个东西……”
      那是把老式的铜钥匙,我觉得这东西应该有很特殊的用处,然而,我仔细回想了一下,我们这一路上似乎并没有什么地方可以用到钥匙。
      夏斯宇把钥匙往口袋里一装:“嗯,这样一来,事情就明白多了。”
      什……什么明白,我还糊涂着呢。
      夏斯宇又从坑里抓出一个袋子——看来这些东西原本都装在这个袋子里——说:“把这些东西装好,咱们还是先回到第十殿去吧。”
      这怎么又跑回第十殿去了,我觉得脑子都快转不过来了,夏斯宇这个家伙,装神弄鬼的,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我们稀里哗啦地又回到第十殿的院子里,夏斯宇首先站定,回过头来笑了笑。
      我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你是怎么知道那个架子下面有古怪的?”
      夏斯宇摸了摸脑袋:“嗯,怎么说呢……”
      我觉得他在卖无谓的关子,这让我很恼火:“快说!”
      夏斯宇似乎没有预料到我会发飙,他立刻面了:“嗯,其实,我是翻看了之前的照片,才发现那个架子有古怪的。”
      “是什么?”我在问这句话的时候,眼睛应该也瞪了起来。
      夏斯宇咽了口唾沫:“嗯,这个……是这样。我一直在想,凶手变换了那么多手法,他不可能带着这些道具到处跑,所以,我觉得凶手应该是有个专门的地方来存放这些东西的。一开始,我觉得这些东西应该是藏在这里,也就是第十殿,但在这里,我们什么也没有发现,这时我才开始怀疑我们这一路上是不是漏了什么。
      “其实,我一开始并没有想到那个木头架子上,我只是觉得那个东西摆在那儿有点儿不明不白的,让我感到很别扭。而真正让我觉得迷惑的是第一殿中杨联保的死法。
      “杨联保是被人用钝器击打致死的,但他却被铁链莫名其妙地套住了脖子,而铁链子的另一头则在一个木雕士兵的手里,旁边还有一个士兵拎着条大黑棍子,这条棍子就是打死他的凶器。
      “老实说,这个场景让我莫名其妙,我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凶手要把尸体布置成这样。既无法隐藏尸体,又不能掩盖手法,更起不到吓唬人的作用。不管他的真实目的是什么,我都觉得有点儿太无谓了。后来,我再一次看之前拍的照片,又看到了杨联保的尸体,我这才重新开始研究凶手这么做的目的。这次,我才发现我忽视了最重要的一个元素。
      “这两个雕像的形象是两个木头士兵,一个拿着一条棍子,一个牵着一根铁链子,铁链子上拴着杨联保。杨联保的脖子显然是被凶手套进铁链子里的,那么,这根铁链子原本拴的应该是什么呢?”
      “第一殿显然没有这种东西,第二殿、第三殿,直到第十殿都没有这种东西,这时我想起了大厅里的那个台子,那上面有一条木雕的狗。这条狗是这整个迷宫里唯一一个适合被拴在铁链子上的东西了,当我想明白了这一点,我随即便很自然地想到,也许,凶手为了把杨联保套在那根铁链子上,而把狗挪到了大厅里。但也许,情况是刚好相反的:这两个木雕的士兵和那条狗原本就是在台子上的,只不过凶手出于某种目的,只把两个士兵挪了过来,而把那条狗留在了台子上。
      “我刚才说过,凶手把尸体布置成这个样子对于尸体本身来说毫无意义,他之所以这样做,肯定不会纯为了贴合那个什么歌,而是有他的实际意义,而这几个木雕的士兵唯一可能的意义,就是掩饰地面上的一些东西。想明白了这一点,我几乎立刻就联想到,没准第一殿的士兵脚下藏着凶器。
      “但是,这时我想到了第二殿里的那个上面放着圆盘的木头架子。要说掩盖地面上的什么东西,那个架子显然比两个士兵更加合适。如果地上藏了东西,这些东西的上面肯定也盖上了方砖,由于方砖能够被移开过,所以肯定周围会有点儿缝隙。通过这些缝隙很容易发现这些方砖是活动的,所以遮掩住这些方砖的四周才是最重要的。而那两个木雕的士兵只有四只脚站在地上,这四只脚只能踩住四块谁也不爱着谁的方砖,根本也没法把砖块完全盖住,压根起不了遮掩的作用。
      “这时,我仍然感到非常困惑,因为在我还是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那些凶器是被藏在了那个架子或者两个士兵的脚下,直到后来,我一直翻到前面,看了一些我们在大院里拍的照片之后,我这才确定那个架子下面有东西。
      “这个院子一共有十进——请注意这个数目,而我们所在的这个阎王殿一共有十殿,这不能不让我产生一些联想。当时,我们在第一进院子里发现了一块断碑,上面写了一个‘月’字和一个‘镜’字。那个‘月’字明显只是某个字的右半边。能放在‘镜’字前面,右边又是个‘月’的,我想应该只能是一个‘明’了。
      “我觉得,那块碑上原本应该有四个字的,但要说‘明镜’上面是哪两个字,我也不好说。不过,后来,我们又看到了第二进院子里也有一块碑,那块碑上面写的是‘楚天风月’。后面每一进院子虽然都没有看到石碑,但我觉得原本应该也是有的,这十块石碑原本应该是这所宅院的主人为每道院子的景致命的名字,但是……”
      他说到这儿,终于喘了口气:“第二进院子的石碑写着‘楚天风月’,第二殿阎王爷叫楚江王,大家以为这是巧合吗?不,我觉得不是。虽然,现在只有这一块石碑,但我还是觉得,上面的院子里,每一进原本都有一块石碑,每一块石碑上刻的字都借用了相对应阎王爷名号中的一个字。也就是说,‘明镜’前面的两个字里,应该有一个字是‘秦’字,这样,才能与‘一殿秦广王’这个名号对上。大家可以品味一下,‘秦’加‘明镜’,中间再加一个字,似乎能组成‘秦时明镜’这个词。而我们平时看电视看小说,以前的公堂上不也常常挂着‘秦镜高悬’的匾额吗?这是有典故的,据说,秦始皇有一面镜子,能……”
      我不知道别人是什么感觉,反正我是越来越糊涂了,我没见过这么推理的,越推越混乱,越推越神道,推得我都有点像发飙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呀!”
      说这话的是卞霖,我看了看他,他已经满脸的迷茫,再看看别人,也是一片云山雾罩,尤其是朱子杰,都快睡着了——他似乎对夏斯宇的推理完全不感兴趣。
      夏斯宇伸出一只手摆了摆,似乎在为刚才那让人抓狂的推理道歉:“其实,是这样,大家还记得第二殿里那个架子吧……”
      我在心里狂骂,废话,你刚才一直在说,我们怎么会忘掉。
      夏斯宇接着说:“那个架子上有一个圆盘,已经完全变绿了。什么东西放久了会是绿的呢?那当然是铜了,铜做的东西,又好好的摆在一个架子上,这让我想到了一种古代的器物——铜镜。这样一来,事情便完全对上了。上面第一进院子里有一块石碑,上面应该写着‘秦时明镜’,而下面又有一个秦广王殿。只是,镜子不在秦广王殿,而在楚江王殿。我觉得,这表明,这个架子原本应该在第一殿,后来被人出于某种目的挪到了第二殿,而第一殿因此空了出来。我想,有人在把架子挪走之后,一定嫌第一殿空落落的,心理上有点儿难以接受——其实这也是人之常情,我们平时在家里把某个大件家具从一个位置挪走之后,心理上也会产生不适应的感觉。而这个人因为做贼心虚,这种不适感就愈发强烈,所以,他挪了两个木雕的士兵到了第一殿,一方面是为了凑合那首歌,另一方面则是出于自欺欺人。再加上,他又画蛇添足地把木头架子固定在了第二殿的地上,更让我觉得这里面有鬼。所以,我试着找了一下,还真找了点儿东西出来。”
      什么嘛,听他吧啦吧啦了这么一通,我还以为他有多不得了的发现,原来尽是些捕风捉影的猜测,真是……
      而其他人显然也不能满意,朱子杰问道:“那你知道凶手是谁了吗?”
      夏斯宇扬了扬脖子,咳嗽了一声:“我不知道。”
      唉,没有比这更泄气的事儿了。
      我这么想着,其他人也开始喘粗气,随即噼里啪啦一片,坐下了好几个。凌然喘着气:“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了,结果……”
      夏斯宇似乎也有点挂不住了,他背着手溜溜达达地开始在院子里转磨磨。我这个恼火,一步冲了过去:“喂……”
      夏斯宇回头看了我一眼:“琪琪,你跟我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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