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静 有谁共鸣(张国荣同人)

作者:西环盈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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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1戏里戏外


      一般电影为了节省经费,都是按场景排工,同一场景的戏安排在一起拍完。
      《霸王别姬》为了情绪上的连贯,是按时间顺序排工的,就是说电影中前边的戏是先拍的,后面的戏是后拍的,结尾的戏是最后拍的。
      你可以明显地看出leslie在开头还不太自然,有点故作扭捏,随后入戏越来越深,演绎得越来越精彩,到电影的后半部分,Kaige Chen说他的表现已经超出自己想象,不再对他做指导,是任由他自己发挥的。
      拍城楼上迎接师哥出狱:他被师哥啐了一口,茫然失神,导演满意地喊:“Cut!”只见Leslie继续维持了,两秒钟的绝望神情,突然绽放一脸坏笑,向师哥离去的方向逼紧嗓门叫道:“您、慢、走!”……
      另外,他戴着礼帽吸着烟,听到“冰糖葫芦”叫卖声的那个镜头:
      陈导演在旁边喋喋不休:“……是先听到,然后意识到,然后想到,然后突然地呛咳……”
      Leslie点着头,看了看自己胸前,继续保持着吸烟的姿势,叫人道:“来帮我把衣服这里弄一下。”
      然后开拍,他依足了导演的指示,“先听到,然后意识到,然后想到,然后突然地呛咳”,
      然后导演喊“Cut”,然后Leslie得意地笑了,以恰恰舞的步子向前一跃,伸手打出“OK”手势,然后可能是意识到还没拍完,又忙忙地跃回台阶上……
      为日本人清唱《牡丹亭》一场开拍前,Leslie坐在场边轻松愉快,以一把折扇半遮面孔,对着镜头“藏猫猫”玩。
      拍摄休息时,“虞姬”leslie和“菊仙” Gong Li开玩笑,两个人亲亲热热,坐在那里,你一言我一语,一会说一会笑。
      geyou扮起霸王的时候,Leslie在旁边以虎虎生风的快动作演了个虞姬自刎的全本:
      原地连旋两圈,双手兰花指捺出,转身,拔出霸王腰间的剑,跑半个圆场,向剑上一望,口中喝道:“叭!”用力横入颈中,定格。
      然后呢?然后他演完了,舞个漂亮的剑花将剑收在背后,
      雄纠纠地走掉了……
      立在旁边的张丰毅全无霸王之威,几次细声细语的插话却没人搭理。
      见他们旁若无人,楚霸王不觉火往上撞,“别介,咱们可是一家人。”
      俩人转过头来看看瞪着眼睛的张丰毅,大笑起来,原来是Gong Li和leslie设计故意气他。
      说起Gong Li,leslie赞不绝口,夸奖她出戏快,适应快。
      Gong Li对leslie也是颇加赏识,只可惜和leslie配戏要比张丰毅少,要是再多一些就锦上添花了。
      leslie玩笑道:“那是他们怕你爱上我。”
      听吧,这家伙还是十年前那个自大的主。
      ————————————————————————————————————

      有一场程蝶衣鞭打小四的戏,Leslie拍完之后马上走到雷汉身边关心有没有打伤他,“我从没见过这么细心的大牌明星!”
      张丰毅与leslie同岁,拍《霸王别姬》的时候处得跟亲兄弟似的,那年是他俩的本命年,张丰毅特意送了leslie一条红腰带,教他“避邪”。
      geyou一直以为leslie比自己小,后来得知人家比自己还大一岁,吃惊地说:“他那是怎么长的。”
      geyou得了国际影帝之后,leslie请他吃饭,热情祝贺,还对他说:“我倒是觉得蝶衣应该选择袁四爷,因为袁四爷比小楼更懂艺术,更懂京剧,也更懂蝶衣。”
      《霸王别姬》里的几位客串角色:花满楼一位嫖客是黄磊,□□小头目是吴大维,给蝶衣擎伞的跟班是宋小川,庭审的法官是张进战。
      Kaige Chen找Gong Li来演菊仙,很大程度上是为了照顾国际市场,因为当时Gong Li是中国影星里,国际影响力最强的一个,《霸王别姬》为她大幅度增加了菊仙的戏份,境外版本的影碟封面大半张都是菊仙的头像。
      很多人都知道程蝶衣曾经原定John Lone出演,但鲜为人知的是Lilian Lee 对段小楼最早看好的人选是Jackie Chan,而且John Lone也是戏班出身,而Jackie Chan怕这部影片的同志色彩会影响自己的形象而谢绝了。
      让Lilian Lee 认识到Leslie的入戏之深,是在《胭脂扣》的拍摄现场。
      其中有一场戏,客人们需要举杯与Anita Mui饰演的如花喝酒,镜头就对着Anita Mui,她必须喝干,虽然只是茶,但每回都仰头而尽,五六回之后,也非常难受;同桌的其他演员,有喝一两口的,也有的只是沾沾唇而已。
      Lilian Lee 忽然注意到一个细节:即使不在镜头当中,Leslie每次都把酒全部喝进嘴里,然后表现意乱情迷;当导演一喊“CUT”,他就把口中的酒吐到酒杯中。
      下一回,又换一杯,重新意乱情迷。
      其实每当拍到饮食场面的戏时,除了新手,谁都不会来真的,但Leslie总是把姿态做足,且若无其事、不动声色。
      张丰毅豪爽,仗仪,真挚,洒脱。Kaige Chen独具慧眼选中他演《霸王别姬》中的“霸王”,对他说:“你的气质与角色吻合。”
      Lilian Lee 对张丰毅也挺满意的,她描述第一次见到张丰毅的印象,说他符合段小楼的形象,不但粗豪硬朗而且“眼角带一点桃花”。
      剧中段小楼由‘纯”变“俗”,是个又好又坏的人。
      张丰毅说:“我喜欢演这部戏。演了十几年戏还没哭过,这部戏已经让我哭了两次。你想,让一个堂堂五尺汉子真的哭出来不易啊!”
      谈到leslie,张丰毅的话更多了:“leslie很潇洒,不像大陆人那么累。平时说话高兴时就扭着旦角身段。他演技好,为人也好,总之除了爱吸烟外其他的都好,我们配合默契,戏中是搭档,生活中是朋友。”
      批斗那场戏非常辛苦,连拍了两天,当时是北京最热的季节,leslie在酷暑中穿着全套戏装,挂着大牌子,跪在火盆边声泪俱下地演了又演,结果拍完之后大病一场。
      许多时候没有leslie的戏份,Kaige Chen给他放假,允许他回香港休息,他不走,说要维持戏里的情绪,怕分了心。
      而当时全剧组都知道他在香港有一个“多年女友”,每天至少通一次电话,费用都是他自己承担,没要剧组拿一分钱。
      拍京剧戏份时上行头是很辛苦的事,勒头勒久了会呕吐,leslie吐啊吐啊硬是吐习惯了,几十斤重的凤冠一戴一整天。
      行头上好之后不能吃东西,因为脸上的肌肉活动会使贴片脱落,leslie又不愿折腾化妆师重新化妆,于是不顾自己的胃病经常饿着。
      就连喝水也要控制,因为上厕所不方便。拍贵妃戏的时候leslie要上厕所,怕弄脏了一身繁琐的行头,没敢进男厕,跑到女厕去试试看,结果一进门立即又跑出来:“原来女厕更脏……”
      内地公厕之肮脏久负盛名,香港去《霸王别姬》剧组探班的记者。都不肯在片场上厕所,每次都要坐车回酒店去上,他们对一贯有洁癖的leslie,居然可以跟剧组其它人同样去公厕深表敬佩。
      有些特殊场所连公厕都没有,需要在野地里解决,香港记者问leslie:“有没有跟路过的鬼神打招呼啊?”
      leslie笑道:“有啊,我每次都说‘对不起,借个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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