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花开--90后的年少青春

作者:西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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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少只一时


      那个时候,小孩子最喜欢玩的游戏非过家家莫属,男孩子要扮作爸爸或哥哥,女孩子则是妈妈或妹妹。我们会把出小花园里的野草挖出来用砖头碾碎做菜给小娃娃吃,这个现在会被自认为很成熟的人嗤之以鼻的游戏,在小时候,大家都玩得乐此不彼。

      除此之外,还有老鹰捉小鸡、抓石子、打弹珠、扔沙包、跳皮筋、丢手绢也是当时孩子们最常玩的游戏。在同龄人当中,我算是跑的比较快的,所以像老鹰捉小鸡这类的游戏我一直都扮演着“老鹰”。

      我喜欢做老鹰,因为我不喜欢小鸡的躲躲跑跑。或许小时候大家玩这个游戏只是为了消遣娱乐,但我却是在享受做老鹰的感觉,享受将小鸡一个一个抓到的感觉,那也是我第一次接触到所谓的“弱肉强食”。

      在“老鹰捉小鸡”中,我们升到了大班。常老师还没有回来,由张老师继续带我们。

      我的日常生活并没有什么变化,在幼儿园跟着老师学画画、唱歌、跳舞、识字;午休时和蒋世旭或张溪聊天;赖着刘震让他将一些好玩的故事;与小朋友们玩捉迷藏、拍小皮球、折纸飞机、跳蹦蹦床;回到家再求着爸爸妈妈给我买虾条、麦丽素、酒心糖和雪人雪糕。只是有时会在夜里睡不着觉时会想到爷爷奶奶,不知道他们睡觉了没有。

      这几天张老师要求我们在自己的画上涂色。现在我画里的太阳已经有了阳光,女孩子的头发都是披肩长发,每个人的四肢也有了厚度。但上色确是难住了我,我四下看了看,眼睛便瞄上了刘震的画。

      他的太阳是黄色的,那我的也是黄色的;他的花是红色的,那我的也是红色的;他的衣服是蓝色的,那我的也是蓝色的。他被我盯得不耐烦了,停下笔来对我说道:“除了太阳草地这样的有固定颜色的,其他的你喜欢什么颜色就涂什么颜色。”

      我仔细想了想,说道:“我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颜色。”

      刘振思考了一下,问我:“你的小被子是什么颜色的?”

      我回:“有三个颜色呢,蓝色、黄色和白色,”

      “那你就喜欢蓝色黄色和白色吧。”刘震说完就转过身继续涂色。

      从那以后,我的每一幅“绘画作品”的主色调不是蓝色就是黄色或白色。刘震看到我满纸的蓝黄白,使劲的憋着笑,问我:“你最喜欢吃什么菜啊?”

      我没有看出什么异样,仔细思考了一下,发现我竟没有最喜欢的一道菜,只好回道“我不知道。”

      刘震继续问:“那你昨天晚上吃的什么菜?”

      我依旧很认真地回答:“鱼香肉丝。”

      “哦……”刘震扮作思考状,对我说:“那你就最喜欢鱼香肉丝吧。”

      此时我再笨也能听出来他在调侃我,于是我瞪着他说:“你才最喜欢鱼香肉丝!”

      刘震随着我吐了吐舌头,“我还真的最喜欢鱼香肉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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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时候,每个月我都要被带去市里的卫生站打预防针。每到打针的那一天,我就开始施展开各种反抗能力,从大哭大叫到死拉着门框不出去。虽然明知到不可能会成功地摆脱打针这个每个月都必须要经历的事情,但还是竭尽所能的反抗。

      打针之前,漂亮的护士阿姨或和蔼的护士奶奶都会安慰我说一点都不疼,但我却从来都没信过,因为我知道要想打针不疼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

      后来在小学生作文上总会看到“本来很害怕打针但在老师同学和护士阿姨的鼓励下就不那么害怕了等打完后才感觉的确不疼就像被蚊子叮了一下似的”这样的文章时,我都会在心里说这个小作者简直就是胡说八道,打针什么时候像被蚊子叮了?

      打完针的时候,妈妈会拿来一颗糖丸给我吃。每当那个时候,我都会感到极大的幸福。其实那个糖丸也没有那么的好吃,就是一个白色的小球,放到嘴里不一会儿就化了。但是和之前身体上“巨大”的疼痛相比,能不痛不痒的吃着糖丸真的是最幸福的一件事了。

      幼儿园里规定,大班的孩子在吃完午饭时,要在大厅集合看新闻。其实那个时候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上到国家领导人下到基层老百姓我一个都不认识,但还是要规规矩矩的站着,听着电视机里的人讲话。

      我吃饭的速度很慢,所以看新闻的时候我只能站到最后面。大班的小朋友很多,一般站在我旁边的都是不认识的人,但也不排除例外,比如说--刘震。

      刘震吃饭的速度要比我快很多,他不挑食,有什么吃什么,而且还吃得很香。于是我本着不懂就问的原则询问他为什么他也站在后面,然而答案却出乎我的意料,竟然是他昨天晚上都已经看过了,这是重播!

      有时我会觉得自己不像是个小孩子,可刘震更不像是小孩子。除了从外形上看他就是我的同龄人,其他地方却没有一点小孩子的样子,真不知道他心里究竟装了些什么东西,更不知道他是怎么记住这些东西的。百般好奇之下,我终于鼓起勇气去问刘震,得到的结果集出人意料又在情理之中,他只回答了六个字:“因为我是天才”!

      在对刘震的回答半信半疑中,我渐渐的转移了兴趣点。

      大班的孩子自诩比其他年级的人更成熟一些,于是一般都会做一些“成熟”的事情。在课堂上开始学习拼音以及简单的汉字,做一些简单的数字运算。而休闲的时候我们不也再像以前那样在外边疯跑,而是进行一些有“艺术气息”的娱乐活动或交谈。比如讨论昨天在家里看的陈佩斯的电影,讨论妈妈们都在看的电视剧《武则天》,讨论走在哪里都会有音像店在放的歌曲《小城故事》,还讨论无论大人小孩还是老人都喜欢的电视剧《西游记》……仿佛只有不停的说这些才能显出自己已经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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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小孩子之间的流行事变成了会说各种各样的童谣。从“拉大锯,扯大锯……”到“你拍一,我拍一……”,再从“我有一个金娃娃,金胳膊金腿儿金脚丫……”到“小河流水哗啦啦,我和姐姐踩棉花……”,我们都玩的乐此不彼。这些童谣不仅要说,还要配上相应的手势。

      我们吃饭的时候玩、午休的时候玩、上课的时候玩、下了课更会去玩。张老师并没有过多的管制我们,甚至有时还会和我们一起玩。

      就这样,在欢乐的童谣游戏中,我们迎来了1995年的冬天。

      这天早上,刚刚醒来后就感觉到整个世界都变亮了很多,于是兴奋的跑去窗户旁边,果然不出我所料:下雪了!

      妈妈帮我套上了很多层衣服。穿好后,爸爸正买完早饭回来。

      不顾我的强烈要求,妈妈硬塞到我碗里一个鸡蛋。我真的不喜欢吃鸡蛋,尤其是鸡蛋黄,绵绵的没有什么味道,又噎人,要费很大力气才能咽下。但妈妈说这个最有营养,必须要吃!

      痛苦的将蛋黄吃完后,我终于可以出门了。但妈妈此时却又给我套上了一件厚厚的外套。我就像一个球一样被很多层衣服裹着,这样多不方便打雪仗、堆雪人啊!

      这次的雪下得很大,积雪很深很厚,房顶和路边的树枝上都积压了厚厚的一层雪。爸爸牵着我的手,并要我踩着他的脚印走,以免把鞋弄湿。我“听话”的跟在他的后面,但还是会偶然的“不小心”猜到了雪很厚的地方,然后再很开心地将脚拔出来。

      到了幼儿园,看到院长奶奶和老师们正拿着铁锨铁锹在操场上除雪。张老师对我们说今天不上文化课,大家一起铲雪。这正中我下怀,于是我疯跑到张溪跟前。并邀请她与我一起堆一个最大的雪人。

      当雪人小小的身体出具模型时,蒋世旭和沈之倩加入了我们的队伍。于是我们开始分工合作,我与沈之倩负责滚雪球以填充雪人的身体,张溪和蒋世旭则负责“描绘”雪人的外形。

      我兴趣高涨,雪球也滚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大。到最后,当我要把“最终成品”运回营地时,却被一双手硬生生的从中拦截抢走了。我气愤的抬起头,发现季豪捧着我的大雪球猛劲地扔向了李飞。

      瞬间,我的雪球被砸成了小雪花;瞬间,李飞变成了“雪人”!

      我一时又气又笑,向四周看了看,便抢了沈之倩刚刚做好的大雪球砸向了季豪。

      季豪本来正在笑李飞像个雪人一样,却没料到我会突然袭击,竟一下子直接摔到了地上。

      我被吓了一跳,很担心他会是第二个刘先旭。然而他爬起来后只是愣了一下,很快起身捏了个小雪球扔向我。

      我看他没有什么事情就放下心来,正想反击时,却突然感受到后面也被雪球打了一下。

      我回过头,看到沈之倩正边滚着个小雪球,边大声地说:“我刚刚弄好的那么大一个雪球就被你给破坏了!”说完把她手中的雪球也扔向了我。

      季豪看到有人帮他,更是卖力的攻击我。

      他们两个这个扔完那个扔,完全不给我时间。我被打得毫无反击之力,只好抱着头,大声叫着:“李飞!李飞!咱们是一伙的!你可得帮我!”

      李飞本来一直在看我们的战斗,听到我喊他才想起来他还要向季豪报仇呢。于是我们两个成为了“战友”,并开始集中火力向对方进攻!

      可是李飞虽然高却也很瘦,季豪要远比他壮实的多,也比他有力气的多。而在技巧上,我也不如沈之倩懂得多,总之我们这一队渐渐地就处于下风。

      看着苗头不对,我和李飞竟然不约而同的转身就跑。沈之倩还留在原地,但季豪却拼了命似的追我们,边追边抓起地上的散雪扔向我们。

      李飞虽然长得很高但跑的却不快,于是我很快地就抛弃了我的“队友”,甩开了我的“敌人”。

      回头看了看,发现远处的季豪正抓起一把雪从李飞衣服的领口处塞了进去。我听不到他们的对话,只看到李飞猛地跳了起来,在原地开始打滚转圈。

      我笑的趴在了地上,正在犹豫着要不要回去时,却发现正呆在角落里的一个熟人。

      我走了过去,蹲在刘震旁边。他正在捣鼓着什么东西,对于我的到来也没有做任何表示,甚至连头都不抬,只是继续做着手中的事。

      不知道他从哪里找来了一个红色的“福”字,并把一堆雪裹进“福”字里不停的揉着。我完全看不懂他在干什么,可是要想刘震自己告诉我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于是我只好问道:“你在干什么呢?”

      他依旧头都没抬,回复道;“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又揉了几下后,他把“福”字展开,我惊奇地发现雪已经变成了红色的!不是多么的鲜艳,只是淡淡的粉红,但是非常好看!

      我第一次知道原来雪也可以是红色的,而且那么的漂亮!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感叹。

      刘震却半是解释,半是炫耀的说道:“大自然的世界是很奇妙的,只要你能想得到,什么东西都可以变成另一种美丽。”

      我只能再一次感叹刘振他就不是正常的人!

      没等我想完,就看到刘震伸出手似乎想要把我推倒,虽然还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我第一反应就是要赶紧躲开,于是我灵敏的站了起来并跳到后面去,而这个时候却感觉到背后被一个什么东西重重的打了一下。

      我转过身来,看到蒋世旭和张溪竟在手里捧着许多大大小小的雪球,并摆出了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

      我回过头看向刘震,刘震却简单地回答说:“我刚是想帮你来着,可你自己却往雪球上撞。”

      这时蒋世旭大声叫我:“不是要堆雪人的吗?不是让你们滚雪球去吗?你们怎么把雪球都用去打雪仗了呢?”边说边往前走并用手中的雪球扔向我,“你们想玩打雪仗那咱们就玩打雪仗!”

      张溪没有说什么话,但也跟着蒋世旭一起用雪球打我!他们什么时候成一伙的了?

      我再一次被打的毫无反击之力,只好刘震求救。可他不仅不帮我,还说:“你往那边躲!别踩到我刚染好的雪。”

      我终于明白,天才都靠不住啊!

      估计老师们本是想利用这次的室外娱乐清扫干净操场上的积雪,可谁知道越是“清扫”,操场竟变得越乱!等我们那天下午被家长一个一个接走时,所有的教职员工还在院子里清扫。

      回到家后,妈妈就责怪我衣服和鞋子都湿了,这些也就罢了,如果感冒了怎么办。我却是很不以为然,感冒就感冒了呗,反正该玩的时候我玩了。

      那时的我只以为那是一次普通的小孩子之间的娱乐活动,却不知道它会深深的记在我心里,终我一生,都不会忘记:在最好的时光里,我与最好的一群朋友,玩过一场最有趣的“雪地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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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节即将来临,幼儿园也放了假。去年因为春节期间正好赶上爸爸的工作调整,我们一家三口在城市里过年。但今年不同,在腊月二十几的时候,爸爸就带着我和妈妈回到了村子里。

      爷爷奶奶早就去了村口迎接我们。远远地,我就看到了他们,心下有千言万语想要说给他们听:说我对他们的想念、说在第一所幼儿园时的惊惶、说现在我的好朋友们、说我已经认识了很多字。

      我以为我会哭,但下了车后,却只是紧紧的抱着他们。曾经堵在心里的话竟一句也说不出来,只是不断的说:“我想你们了!特别特别的想!”

      爷爷一把把我抱了起来,奶奶往我的手里塞了好多块糖,是大白兔的。他们没有仔细想我说的那句话,只是以为这是小孩子久别重逢后的撒娇方式,但我却知道那是自己已经长大了。

      在年根底的时候,大人们就会去置办年货,还要把几间屋子都打扫一遍。有时家里也会来一些街坊邻居,每次有婶婶婆婆看到我就会惊异又激动的说:“哎呀,这是陆佳吗?!白了,也文静了!还会说普通话。”

      听到这些,我总是笑着不说话做以回答。这时,那些婶婶婆婆就会更惊讶的说道:“不愧是从大城市里回来的啊!这人的感觉都不一样了。你看以前她可真是见谁打谁啊,就我家那小子都不知道哭着找我告状多少次了。再看看现在,都不怎么说话了。哎,佳佳,你还认得我是谁吧?”

      这个时候,奶奶就会帮着我说:“这当然认得,还能把自家婶子给忘了不成?她就是刚回来,累了。”

      然后那婶婶就会喋喋不休的把我的光荣事迹一件件提起,直到我最后累得实在没有力气去笑时,她才终于想起还没有给“她家小子”做午饭呢,临走前也不忘提醒我她是我婶子。

      等那婶子走远了后,奶奶问我:“佳佳怎么现在不喜欢说话了呢?在幼儿园和老师小朋友们在一起好不好啊?有没有人欺负你?”

      我自然是报喜不报忧,将刘震张溪蒋世旭的故事全都说给奶奶听。

      腊月二十九那天,二叔回家了,跟着他一起回来的还有上次给我送折纸的那个“阿姨”。

      妈妈很是亲切的带着那个阿姨去邻居家串门,二叔则是在家给我们展示他带回来的好东西。

      “爸爸,这是露露给你买的毛衣。试试看合不合适。”

      “妈妈,这是露露挑的鞋,现在城里就流行这个款式。”

      “哦,对。这还有我们从那边带来的按摩工具,好像是什么腰疼颈椎病的都能治。”

      二叔每拿出一件东西,我都会伸手去摸一摸。

      “佳佳啊,嗨!佳佳,别玩那个了,你看看二叔给你买了什么!”

      我抬起头,看见二叔从旅行包里取出一个方方正正的东西,上面有些些乱七八糟的按钮,还有一个齿槽。我把它翻过来转过去,最后发现了有一面上写着“小霸王”三个字。盯了几秒钟后,才问:“这是什么呀?”

      “这是游戏机,”二叔说着,又拿出了两个黄色的“四方形”,解释道:“这是游戏盘。你到时候啊,把这盘插到这儿,就能玩游戏了,可好玩儿了。”

      我又将游戏盘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奶奶却在这时说:“你们净瞎花钱,给她买游戏机干嘛,这么小。还有这鞋,庄稼地儿里的人要什么皮的啊。”

      二叔却半哄半解释的说:“人家城里的孩子,就像佳佳这么大的,好多都玩这个。还有,谁说种地的就不能穿皮的啦,你儿子有出息了还不能孝敬您二老了再说了,这不都是露露挑的吗……哎呀,你看我这记性,露露还给佳佳买衣服了呢,放哪来着?”二叔翻着两个行李箱,到最后却说“可能是忘家里了,没带来。”

      奶奶笑嗔他:“从小就爱丢三落四,以后结了婚可别这样了啊。”

      二叔摸了摸头,”我知道,回头让露露的大姐带过去就行……“

      一边听着他们的对话,我一边倒腾我那“游戏机”。

      在农村过年要远比城市里有趣得多。二叔买了很多小礼花小鞭炮,并教我在院子里放。我不敢用打火机,更不会用火柴,于是二叔点了一颗烟,叫我用烧着的那边的火苗去引导火线。

      那种小礼花一般都是给小孩子设计的,导火线很长,鞭炮本身的威慑力却很小。我很开心的点燃一个又一个:有的是在原地打转儿,并发出五颜六色的火花的。有的则是一下子飞到天上去,然后“磅”的一下发出响声的。有的则是一根小圆棍的形状,一边拿在手里,另一边会发出亮光,并随之伴有“呲、呲、呲”的响声的。

      放完礼花,我会回到屋子里。抓一把桌上的糖,有我最喜欢大白兔奶糖和北京酥糖。

      二叔有时会让我给他写几个字来看看,一般我都会挑自认为最难写、最能代表实力的字,比如“邋遢”。然后二叔就会拿着我写字的那张纸,仔细看很久,然后再说“这俩字是念‘la、ta’吗?我看着眼熟。”。

      这时“二婶”就会取笑二叔“你还不如佳佳呢,人家这么小。”然后再夸赞我懂得真多。

      二叔贴春联的时候,我跟着出去看。他拿着一把刷子,沾了几下手中端着的盆里的什么东西,刷在墙上,然后再把春联贴在上面。

      我指着盆里那白白的粘粘的像粥一样的东西说:“我要吃这个。”

      二叔一把拿走,“这个可不能吃。”

      我不依不饶的跟着他,最后他只好说:“佳佳听话啊,这不是吃的,待会儿二叔给你做个小灯笼。”

      除夕下午的时候,我得到了一个“小灯笼”。其实就是装白酒的那种盒子,在侧面剪了两个孔,再在里面放一个小蜡烛。

      然而小孩子的心总是特别容易被满足,得到“小灯笼”后,我很开心地点燃了里面的蜡烛。虽然当时天还亮着,根本看不清里面的烛光,但我依旧觉得它漂亮极了。

      晚饭是奶奶妈妈和“二婶”做的,一桌子的美食,我却没有什么胃口,只是喝了几口健力宝,便一心玩着自己的小灯笼去了。

      没过多久,就听到外边人声鼎沸的,我知道那是秧歌队的来了!

      正吃得很香的二叔被我连拉带拽的离开了饭桌,我们来到了村大队看秧歌。

      我骑在二叔的脖子上,拿着小灯笼。由于处在最高的位置,自然也是看得最清楚的那个。

      不过我根本就看不懂秧歌这种艺术表现形式,所以我还是最喜欢开始时一些人得翻跟头过场面。

      不一会儿,秧歌队的扭完了,老村长让人在那空地上摆了很多大箱子。我知道那些大箱子是放礼花的,跟我那小礼花不一样,是非常非常大的那种。

      当亮黄色的火花从“箱子”里喷出来时,我兴奋地左晃右晃,二叔大声地喊着我的名字“我告诉你啊!小陆佳,你要是敢烧着我的头发我饶不了你!”

      等我们回到家里的时候,全家人正围在电视前面看春晚。这是我记忆里第一次看春晚,开始时什么都看不懂,只知道一群人又唱歌又跳舞又说话的。渐渐地,就会发现,小品类节目比歌舞类节目有趣得多。尤其是后来赵丽蓉奶奶演的那个《打工奇遇》,小品的现实教育意义我完全没有看懂,但“群英荟萃”与“萝卜开会”却让我笑了好久。

      没有等到零点的钟声,我就睡着了。并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我梦见我长大了,爸爸开着车带着我去了一个不熟悉的地方,我手里还拿着那个酒盒做的小灯笼……

      不知什么时候,我听到外边很吵闹的声音。分不清是在现实还是在梦中,只觉得迷迷糊糊中,有人往我嘴里塞了个什么东西,机械式地咬了咬……好像是饺子……睡眼朦胧中,似乎还看到二叔正拿着一个黑色的照相机给大家照相,但还是不知觉的睡了过去。最后只感觉炕热热的、周围暖暖的、心里美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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