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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9
自从那日的‘自摸事件’之后，鸣人已经好多天没有搭理那只会不时在反光体上显形的厉鬼了。
不为别的，只因两次‘交流’下来，鸣人发现他的嘴还真不是一般的毒。
虽然他话不多，但每次一开口，绝对正中鸣人痛处，令其如感全身中箭以致自尊心严重受挫。
惹不起，躲得起！
所以哪怕时不时被厉鬼用只有鸣人自己才听得见的声音嘲讽奚落两句，他也忍了，他可不想因为莫名其妙地冲着镜子或水面火冒三丈而被当做怪人。
这日，鸣人打扫完练习场，去到水池边，将抹布扔进水里，胡乱揉搓了几下就准备逃之夭夭。
“喂……”
可没走两步，一个冷冷的声音就在他身后响起。
鸣人的脚步顿了一下，想假装没听到地跑走，但那声音的主人今天似乎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
“过来，不然，杀了你。”
冷漠而霸道。
鸣人翻了翻白眼无可奈何地走回去，果不其然，水里那张又冷又拽的脸和他的声音一样臭屁。
“干嘛啦？”
不情不愿地撇嘴。
厉鬼没有说话，就那么面瘫着一张帅脸盯着他。
“不说话我可走了。”
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鸣人皱起眉头回瞪。
一人一鬼大眼对小眼地互瞪了半天，就在鸣人以为这只令人捉摸不透的厉鬼先生只是无聊想戏弄自己时，他才淡淡地开口问道：“……为何只有你老是在打杂？”
“哈？”习惯了厉鬼的刻薄，正等待着接受各类打击的鸣人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愣了一下还是很老实地回答说，“因为平常都是我在做嘛……”
厉鬼眯起一双凤目，意思让鸣人继续说下去。
“干嘛想听啊……别想问出缘由又找机会嘲笑我！”
“……”
“不想跟你说啦。”
“……”
“呃……真想听？”
“……”
“唉！好吧，跟你说了又不会少块肉……因为……”
拗不过厉鬼执着的沉默，鸣人最终妥协似地坐到池边，向他讲起了自己进社以来的遭遇。
“……嘛，差不多就是这样了，总之我就是学姐的眼中钉啦！再加上前些天莫名其妙地赢了她，就更让她不爽了……啊？对了！难道我赢了学姐是……”
说着说着，鸣人忽然一拍大腿扭头看向水中的厉鬼，不出意外的，对方给了他一个类似于白眼的表情：“是我，现在才发觉？”
鸣人默然，其实他早该想到是厉鬼的原因的。
看到鸣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呆得可以，厉鬼垂着一双长眸很是无语。
这家伙的脑子每天都用来想什么了？
“想也知道，如果没有我的力量，像你这么差劲的吊车尾，怎么可能会赢。”
“说话真伤人……”
难得厉鬼有耐心说这么长的一句话，却叫鸣人有种扑街的冲动，果然，这只老鬼毒舌的功力和他的岁数是成正比的……
“对了，你为什么要变成宇智波社长的样子？”
趁着厉鬼有说话的兴趣，鸣人就他最感兴趣的一个问题举手发问。
“什么？”
对于他的疑问，厉鬼有些不解。
“呐，你这张脸和我们剑道社的社长一样耶，干嘛变成他的样子呀？”
黑线、黑线……
水中的某‘人’一头黑线。
“……你想死吗？”
“哈？难道说你本来就长这样？！”
鸣人突然跳下水池，双手撑在池边好奇地盯着厉鬼的脸猛瞧，完全无视了对方的怒意，此刻，他的注意力全在比较厉鬼和宇智波社长的外貌上了——
不是相像，两人长得就完全一样嘛……
虽然厉鬼头发很长，说话时嘴里还有两颗若隐若现的小獠牙……但五官真的不差分毫呢！
不过厉鬼总是黑着一张脸，脾气也烂，这样的男人最讨人厌了……比起来，果然还是宇智波社长要顺眼得多！
“你还活着的时候也长这样啊……好神奇，完全一样嘛！呃……”观察比较完毕，鸣人兴奋地下着结论，但转眼看到厉鬼的脸又黑了三分，似乎就要发作，心中忙为自己的口无遮拦暗叫不好，眼珠一转，急忙讨好地笑着打起圆场来，“我、我还以为鬼没有形态，想变谁就变谁呢！哈、哈哈……”
所幸厉鬼虽然面色不善，却并没有生气，只是冲着鸣人谄媚的笑脸挑了挑眉，漫不经心地说：“你笑得好像我以前养的狗。”
“呃……”
鸣人的笑容登时僵在脸上。
要不是怕你生气秒了我，谁要冲你笑得这么狗腿啊混蛋！
“你……变成厉鬼害村里的人……是真的吗？”
生了一会儿闷气，鸣人叹口气，就他关心的第二个问题再一次勇敢地发问。
不知为何，通过这些天的相处下来，他就是不能将眼前这个总是威胁着要杀了他，却没有真正做出过什么伤害行为的家伙，和传说中杀人不眨眼的厉鬼联系起来……
直觉的，相信他不是坏人……
这种感觉很奇怪，并一天天加深着对鸣人的困扰。
厉鬼闻言，垂下了眼帘，过了一会儿，等他再抬起眼时，之前的戏谑已经褪得毫无踪迹，刘海的阴影下，直视着鸣人的深邃黑眸中是一片冰封。
“对，千真万确，一点也没错。”
毫无感情的冰冷声线让鸣人突然觉得一阵难过。
“……为什么？”
为什么……
厉鬼一愣，被封印之时，无数次徘徊在耳边的声音仿佛又响了起来——
清脆的，带着浓得怎么也化不开哀愁的……女声……
……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放下仇恨……
为什么啊……佐助……
……
拂乱了所有心神明媚笑声，那个尘封在心底的影子开始在眼前闪烁，娇俏的身影……金色的马尾……
佐助……嘻嘻嘻……
哈哈哈……佐助……
佐助……
“我因战败，带着妻子逃到了这个村子……”
鬼使神差的，厉鬼向鸣人讲起了他那段不愿提及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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