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相斗何时了

作者:秦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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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攻会议?


      【第四十三章】

      慧轩书房的门大敞着,墨染远远的看见叶羽在桌边整理着书册,旁边站着一个白裙的女人,长得极漂亮,拽着他的胳膊不知在说什么,脸上的笑容很灿烂。那是又一个不一样的叶羽,虽然他的表情依然是淡淡的,但却没有任何疏离,那种毫无隔阂的距离让人觉得柔和而温暖,墨染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走近的时候,那女子似乎觉察到她的视线,扭头看过来,忽然笑了,如百花绽放,“这位就是拜在叶羽门下的舒姑娘么?”

      “舒姑娘?”旁边走出一个红衣女子来,对着她友好的微笑,“你醒啦?”

      墨染已经走到门口,才看见房中还有其他人,这红衣女子是从旁边的椅子上走过来的,因为没有正对着门,所以她没看见,除此之外,另外一旁的桌边还坐着两个人,一个中年妇人执棋的手停住,扭头对着她笑道,“听说昨天舒姑娘被贼人掳去受了惊吓,不要紧了吧?”她的对面,一个少年也将视线从棋盘上移向她,想必几位就是绿芜说的碧霄山庄碧庄主的亲戚,墨染急忙有礼的道,“小女舒墨染,见过各位。”

      “呵呵,舒姑娘有礼了。”红衣女子笑道,正要请墨染坐下,却听叶羽道,“你睡了一天,想必饿了,先去用饭,然后让绿芜帮你上课。”

      那种明显疏离瞬间横在两人之间,仿佛又回到了昨夜之前的样子,墨染皱起眉头,他的反复无常让人生气。

      墨染还没说话,就听红衣女子道,“晚饭的话,就一起吃吧,这么晚了,还学什么习?”

      叶羽瞥了墨染一眼道,“都睡一天了,怎么可能还睡的着,两天的课程用了五天,不要让我后悔收你做学生。”

      墨染慢慢的捏紧拳头,皮笑肉不笑的道,“放心,我一定会让叶监察后悔的。”说罢向其他人有礼的告辞,然后离开。

      除了叶羽之外,其他人皆是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三奶奶,那是什么意思?”尹一诺道,“一定要让羽叔后悔?她是要放弃了么?”

      叶澜等三人摇摇头,然后看向叶羽,叶羽低头整理着书册,并不理会。

      叶澜见状,也没继续再问,起身招呼尹定柔和碧千舞去吃饭,待他们四人离开后,叶羽抬起头来,揉了揉额角,望着墨染离去的方向无奈的叹了口气。

      **

      墨染气呼呼的走到自己的书房,饭也没吃就拉着绿芜上课,自从入府以来第一次如此认真。在她的强烈要求下,绿芜给她讲了两天的课程,讲完的时候已经是深夜,绿芜有些吃不住,看着伏在桌边翻看习题的墨染,不禁佩服,她的专注力真的是无人能及,那肚子里一声声的“咕噜”声都被无视掉了。晚上那会儿她还跑去吃了点东西,可是这位自从坐在这里除了翻书之外就完全没有动过。

      听她的肚子叫得欢腾,绿芜道:“我去厨房给姑娘拿点吃的。”

      墨染头也没抬,显然没听进去,绿芜叹了口气,准备去厨房,她刚转身,书房门就吱呀一声开了,“少爷?”绿芜愣了一下,待看见他手中的食盒时立刻反应过来,安静的退下。

      墨染看着书册毫无所觉,本来想叫她的叶羽忽然改了主意在她身边坐下来,昏黄的烛光晕在她的脸上,衬着她认真的神情,十分好看。叶羽情不自禁的抬手伸向她的脸颊。

      “咕噜噜……”一阵响声忽然从她肚子里传出来,叶羽伸出的手一顿,几不可察的叹了口气,伸出的手改了方向,抽掉了墨染手中的笔。

      笔被抽走,墨染终于抬起头来,看见是叶羽,先是一愣,然后煞有介事的站起来,有礼的道:“原来是叶监察,学生有礼了。”

      叶羽苦笑,“在生我的气?”

      “学生不敢?”墨染恭谨道,当真是个乖巧的学生。

      叶羽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最终是化作一声轻叹,“先吃饭吧,你一整天没吃东西了。”
      扑鼻的香味将墨染的饥饿全都勾了出来,这才觉得胃中空得难受,但是看着叶羽还是觉得十分不爽,站在旁边一动不动。

      叶羽伸手将她按在凳子上,将筷子塞到她手中道,“不要闹了,饿肚子的是你自己。”

      墨染还是倔强的不肯动,叶羽眯起眼睛,“难道你要我亲自喂你么?”

      墨染惊讶的扭头对上他的眼睛,那双眼睛告诉她,他真的会那么做,当然,他的“喂”绝对不会是关切且情意绵绵的“喂”。墨染最终还是气愤的戳起碗中的饭菜来。她斗不过这个男人,连生气的权力也没有……

      叶羽叹息一声,颇有遗憾之意,墨染咬着饼瞪他一眼,表示不满。叶羽看着她娇憨的模样,不由笑起来,“像只抢食的小猫。”

      没有疏离,没有隔阂,眼中满是愉悦的笑意,带着温柔,憋得一肚子的气立刻被打散,墨染恼他狡猾,更多的是懊恼自己没出息,气呼呼的低头吃饭。

      叶羽见她这副样子,心中又苦又甜,苦的是他那不省心的娘偏偏这档口来了,他不得不忍耐,甜的是知道她心中有他,两股情绪在他胸中缠绕,最后仍是化作一声叹息,“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呢?”

      墨染当他在说她的功课,咽下口中的饭菜,很有气节的道,“放心,从现在起,我会好好学,定然不会让你再有机会笑话我!”

      叶羽道,“最好是能青出于蓝,然后让我后悔?”

      墨染瞪大眼睛,“你怎么会知道!”这可是她的秘密。

      叶羽显然对她的表情很满意,笑道,“就你那点小心思,我什么不知道?”

      “你明知道我是为了赢你才拜你为师,那你还收我?”墨染顿时有一种被看不起的愤怒。

      叶羽一顿,脸上的神情又变的淡漠,“若你现在想走,我也不会勉强。”

      墨染一滞,她本是生气,却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生生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下去,拳头紧了松,松了紧,半晌,深深的吸了口气道,“叶监察应该一言九鼎,既已收我,断没有反悔的道理。”

      叶羽依然是那副淡淡的语气,“我从来没有想过反悔,你若愿意留下,我自然还用心教你。”

      “好,那就有劳了!”墨染紧紧咬了咬下唇,拱手下拜。就听叶羽道,“我收了银两,自当尽力。时候不早了,你也早些歇着吧。”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墨染望着他的背影只觉得眼睛酸胀,一肚子的委屈,她要忍辱负重!她一定要让他好看!!

      **

      第二日,墨染又整整的在书房呆了一天,晚饭的时候,绿芜实在看不下去了,“舒姑娘,稍微休息一下,晚饭就去前厅用吧。”

      墨染放下笔,揉了揉发酸的肩膀,也觉得脑袋有些昏沉,便应了下来。刚出书房没几步,却碰见昨天那白衣女子,想到叶羽看她的眼神,心中有些膈应,点了点头算是招呼,便打算离开,谁知那女子拦住她的去路盛情邀请道,“舒姑娘,我们在丁香苑备了酒菜,请务必赏脸。”
      墨染婉拒,“我今日的功课还未完成,马上就得回来。”

      尹定柔笑道,“我听说你今日已经整整学了一天,学习讲究的是劳逸结合,你这般学法恐怕效率不会高。而且有一句话叫做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与学识渊博的人聊聊天绝对不是坏处。”
      见墨染疑惑的看她,尹定柔笑道,“当然,那个学识渊博的人不是指我,而是指那位夫人,她是曾经是叶羽的夫子。”

      “叶羽的夫子?”这一句终于勾起了墨染的兴趣,当下也不扭捏,拱手道,“那小女就恭敬不如从命。”

      “不要这么客气。”尹定柔亲昵的挽住她的胳膊往丁香苑的方向走去,边走边道,“我们应该会在这里逗留不短的时间,都住在碧府里,希望能相处愉快。”

      “还不知姑娘如何称呼。”墨染问道。

      “昨天叶羽打岔,也没来得及互相认识,”尹定柔道,“我叫碧柔,那位夫人是我娘,你叫她碧夫人就行,另外那个穿红衣的是我的弟妹,叫……红鸾,那个少年是我哥哥的儿子,叫碧诺。”
      好像有点复杂,墨染一时没梳理出他们的关系来,只是问道,“你们怎么会到此处?”

      “呵呵,俗话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娘素来喜欢四处游历,正好今年我们也没什么事,便跟着来凑热闹。”尹定柔接着又说了些有趣的见闻,两人很快就到了丁香苑。

      此刻夜幕已经降临,院中的石桌上摆了丰盛的饭菜,前面的屋檐下吊着两个大灯笼,倒是不显的暗。“碧夫人”他们已经等着墨染到来,见到墨染热情的将她迎到座位上。

      尹一诺走到墨染旁边,笑眯眯的道,“本来应该叫您一声舒姐姐才对,但是我辈分有点小,只得叫您一声舒姑姑,还请姑姑不要介意。”说罢体贴的为她拉开了前面的椅子引她入座。

      墨染被他人小鬼大的样子逗乐了,不由笑道,“我自然不会介意。”然后扶了扶椅子道,“谢谢,没想到你小小年纪这么有礼。”

      尽管尹一诺极力掩饰,但还是掩不住语气中的得意,“这是应该的。”

      “行啦,别得瑟了!”碧柔见他没完没了,拉着他按在旁边的椅子上然后分别指着中年妇人和红衣女子道,“这是我刚刚跟你介绍的我娘和我弟妹红鸾。”

      “碧夫人、红鸾姐姐。”墨染急忙打招呼,“昨天匆匆见过,有失礼数的地方还请见谅。”

      “哪里的话。”叶澜开口,“是我们要多谢你肯赏脸,叶羽未免太严格了点,哪有这样教人学习的。”

      “严师出高徒,叶监察对我严格用心良苦,墨染知道。”墨染回答的空档不由细细打量她,四十多岁的样子,虽然眼角额头有些细细的皱纹,但看得出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个美人,举手投足之间确实能够看得出教养良好,但实在想象不出她教导叶羽的样子,顿了一下,墨染忍不住问道,
      “听闻碧夫人曾经是叶监察的夫子?”

      “嗯,那小子从小就一副目中无人的德性,”叶澜贼贼的笑道,“不过他小时候很有趣,你想不想知道?”

      墨染的嘴巴立刻咧开,“还请夫人告知。”哈哈,她终于也要有把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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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呵呵,HPPY问墨染啥时候能意识到自己的感情,应该快了,毕竟叶羽他娘出马了嘛,虽然叶羽不愿意,但是契机还是他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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