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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乡
十七回乡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一听苏晓这么说,大家的表情都跟打了鸡血似的兴奋地不得了,一双双望着他的眼睛里都是星光点点。
苏晓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干咳了两声道:“我,我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不是。听阿爹说那个药瓶是表叔给的,阿爹一直视若珍宝摆在书房的暗格里,但从来没见他用过。”
“这么珍视的收起来,必定是碧莹沁肌露无疑了!大哥,你的手有救了!”萧奕丞笑着对符远修说,一想到符远修不久就能恢复功力,能像以前一样与他切磋,萧奕丞就高兴的不行。
倒是符远修,本来应该高兴的,此刻却露出担忧的表情,他看了一眼苏晓,哑着嗓子问:“可这么珍贵的至宝,不知道苏老爷愿不愿意……”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有什么不愿意的,难不成商贾只顾金钱利益,明明能救他人性命却不肯伸出援手,宁愿抱着那个烂瓶子过一辈子么?’北堂澈刚想开口讥讽,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苏晓就出声了。
“大哥这是过虑了,我阿爹虽然看起来不好相与,但其实人是很好的,抠门归抠门,可这能救人的事,他是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我这就修书回家,让下人把药给我捎来。”苏晓说着就喊人拿来笔墨纸砚,虽然大字不会写几个,但画画还是会的,就是不知道苏老爷看不看得懂。
苏晓此言一出,在场众人顿时松了一口气同时对苏晓及苏老爷又看高了几分。就连原本准备拿话讽刺苏晓的北堂澈听了,也忍住没出声,并用那种高深莫测的目光多看了他两眼。
“三弟,你先是救我和大哥出狱,后又赠灵药相助,我与大哥都不知该怎么感谢你才好……”萧奕丞感激的道。
“这不是兄弟该做的吗?大哥的手好了,小弟我也高兴。”苏晓从小到大还从来没被人这么夸过,他哈哈笑开,转脸就要在纸上画画,却被北堂澈拦住。
“碧莹沁肌露如此珍贵,想必觊觎它的人不少,万一你这封书信在路上被别人劫走,苏老爷很可能会有生命危险,我看最保险的方法,还是亲自回家取。”北堂澈眯着眸子想了一会子,说。
“对,王爷说的有理!万一因为我的事连累了三弟的父亲,符某真是万死不能辞其咎了!”符远修赞同的点头。
亲自回家?苏晓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可以回家?他可以回家?太好了,终于可以回家了!他好像很久都没有回家了!苏晓是个说是风就是雨的性子,他恨不得现在就长了翅膀飞回去看看阿爹,看看富贵,看看窗户格子上的那只鹦鹉……
“王爷说的真是太对了,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这回轮到苏晓眼里冒着星光了。
见到苏晓闪眼的笑容,王爷心里那股别扭劲又上来了,他盯着苏晓就是一顿无声的凌迟,硬是把苏晓的笑容从脸上抹了去,变成讪讪的表情后,才顿了顿,冷声道:“后天吧,等明天本王处理好手边的事,与你同去扬州。”
“啊?你跟我一起回去?”苏晓一听北堂澈要跟着,立马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浑身都没劲了,那就意味着自己还是生活在黑面神的钳制下!只不过原来是京城,现在是扬州。苏晓有气无力的哼了一声。
“王爷,属下也去!”萧奕丞站起身道。
“不用,你留下照应远修,我担心我们离京期间有人会对他不利,你武功高强,对他又忠心耿耿,你在他身边,我才能放心。”
北堂澈这样说,萧奕丞便不再反驳什么,只笑着道一声王爷思虑周全。
这一个晚上,何止是峰回路转?简直是惊心动魄!搅了半天,众人都觉的有点累了,北堂澈让符远修和萧奕丞早点休息,自己先带着苏晓回府了。
还是那条坑坑洼洼的小路,还是那样静谧皎白的月色,只不过苏晓和北堂澈的心情与昨日来时各不相同。
苏晓是满心雀跃,开心的嘴都合不拢,一路回去都在盘算要带些什么,北堂澈则是挂着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坐在苏晓旁边,看着脚边的软褥,也不知道在算计什么。
“手还疼么?”眼角瞄过苏晓那包的跟粽子似的萝卜手,不经意的问。
“当然疼了,你被夹一下试试看疼不疼?”这话问得!太没有技术含量了!苏晓没好气的瞥了一眼北堂澈。
“谁让你蠢,被别人陷害?”北堂澈讥笑道。
“你怎么不去说陷害我的那个反倒过来骂我?”大家听听,这话说得是不是太欠揍了?合着我被陷害是我活该?我去你奶奶的!苏晓气愤的瞪了黑面神一眼。
废话,陷害你的就是本王!哪有人自己骂自己的?北堂澈怀疑自己的智商是不是又下降了,最近怎么老爱跟这个缺魂鬼计较?
“本王高兴!”
“你……”苏晓打不过黑面神,说不过黑面神,索性一咬牙,不再理他。
第二日,北堂澈一直在书房处理公务,都没怎么出门。他上书征武帝说去江南视察,征武帝不置可否。征武帝的态度让北堂澈捉摸不清他的想法,他没说允,也没说不允,北堂澈便当他默认了,在下晚的时候去了宫里面见征武帝辞行。
前一日北堂澈花园护苏晓的戏码还余音未消,大家都是明白人,所以对苏晓也没像从前那般为难,凭着苏晓窝在房里收拾自己的东西,要是往日,怕是早就被喊去干活了,想到这儿,苏晓总算是看那黑面神顺眼了一点点。
翌日,衬着外头大好的阳光,两人带上北堂澈身边的两个护卫架着马车便出发了。
掀开车帘,苏晓坐在车里正得意洋洋的数着他带回去的好东西,那嘴就差没咧到耳朵根子了。
“这个鼻烟壶给阿爹,这个玉坠子给贵儿,这个蛐蛐儿罐给绍辉,这个马鞭给……”
“你哪来这么多小玩意儿啊?别不是在王府里拿的吧?”横眉看了苏晓一眼,北堂澈继续摩挲着套在拇指上那枚碧绿通透的扳指闭眼假寐。
“谁拿你东西了?那是我自己上街买的!”苏晓不忿的回了一句,继续摆弄着眼前要带给众人的小礼物。
“你们扬州也不至于穷成这样吧?鼻烟壶玉坠子都没得卖?”不屑的哼了一声,这回连眼睛都没睁开。
苏晓这回没生气,反倒憨憨的笑道:“那不一样,扬州自然什么都不缺,可怎么能跟京城相比?这些都是京城里的,我带给他们做纪念,他们保准喜欢!”
“那倒是!京里的东西比起你们那儿,好了可不止一点。你怎么就买这点,应该多买点啊!好让别人都羡慕羡慕。”北堂澈懒懒的道。
“我是想多买点来着!可我就两只手,实在拿不下,早知道我就跟你借辆马车了!”苏晓没听出北堂澈话里讥讽的语气,一拍头,恍然道。
“你可以买辆马车嘛!”
“啊呀,我怎么没想到呢?还是你聪明!”
“……”北堂澈闻言脑门上的青筋抑制不住的挑了挑。真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跟这个缺魂鬼说话,气不死他倒能气死自己。以后还是少跟他接触,省得被他气死!
一路两人就这么小吵小闹的出了京城,眼看夜幕就要降临,北堂澈吩咐刘念加快马鞭,争取在入夜之前能赶到前面的客栈投宿。
“……”小二老远就看到有辆马车晃晃悠悠的正往自己这边赶,便急忙迎了出来。等车上的人下来之后,小二便傻了眼。我的妈呀,这么俊的公子他还是头一回见,光在那儿砸吧嘴顾不上说话了。
“看什么看?去帮我们把马喂好!另外我们家主子想要两间上房。”刘念把手里的缰绳往小二那儿一扔,转身去迎接北堂澈。皇家规矩,侍卫随主子出行是要守夜的,一般不需要客房,只要在门外铺条毯子,将就着就是一夜。
“几位爷,真不好意思,小店的客房都住满了,只剩一间了,这样吧,前面不远就是兴隆镇,您要不去那儿打尖儿吧?”小二带着讨好的笑容向众人解释着,眼角不时的偏向苏晓。
“有多远?”刘念问。
“要一会子路,两个时辰左右吧。”
“那不行,我们的马一天没歇了!那就一间吧,对了,有没有柴房?他住柴房就行!”北堂澈摇头,随后指着苏晓道。
“凭什么?我不干!凭什么让我住柴房?”苏晓一听北堂澈居然要让他睡柴房,一边在心里问候他八辈子祖宗一边就嚷开了。
“要是这位公子不嫌挤,就跟我住一间吧?我那儿也还算宽敞!”一旁的小二忐忑的开口道。
苏晓看着那小二贼眉鼠眼紧巴盯着他看的的样子就打心底里不喜欢,他秀眉一挑,嫌弃道:“你谁啊你?跟你睡?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小二被辣美人泼了一盆冷水,只能收起笑脸讪讪的道:“得,那您就在柴房将就一夜吧!好心提醒您一句,这荒山野岭的,指不定晚上有什么出没,自己当心着吧。”
“别啊!爷,让我跟您住一间吧!别把我一个人搁外边啊!”有什么出没,那是什么啊?眼见王爷转身就准备回房,苏晓也不管北堂澈看不看得起他了,他一把拽住北堂澈的袖子喊道。
“一个房间就一张床,没你睡的地儿!”王爷袖子一挥,差点把苏晓扯了个踉跄。
可苏晓就是不松手:“我睡地下,我可以睡地下!我不要睡柴房!爷……”
“叫主子!”
“主子!主子!求您了……”这个时候,别说叫他主子,就算叫他祖宗,苏晓的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听到这个称呼,北堂澈的心里就像爬过一群小蚂蚁似的酥酥痒痒的,连着嘴角也上扬了几分,这小子,也就是这小模样看着最顺眼。
“行吧,那主子我就施回恩德,还不滚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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