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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嗜血本性
“是她先将宝蚕弄下水的,我不过只是帮她试试身侧的奴仆是否忠心罢了。”
妺喜眸眼微微撇开他浓邃的视线,轻抬下巴淡淡而言。夏履癸从鼻尖逸出一声轻笑,妺喜听不真切不知那一声是嘲讽还是如何,只觉得他的步子渐渐开始靠近自己。
“所以你是承认了,是你将胥夫人推下水的?”夏履癸微微低头宠溺地看她,妺喜被他瞧得有些心慌忙将头扭去一边开口道:“我为什么不承认,是我做的自然会承认。”
“孤喜欢的就是美人这一点,不过宝蚕与之胥夫人到底是主仆有别,孤希望美人下次行事量力而行。”他话语轻缓没有一丝恼怒的成分在其中,可他最后的一句话依旧能让人感觉到君临天下的气势,他毋须恼怒扬言只需微微一声命令足以让人不敢造次。
“量力而行?陛下的意思是宝蚕是奴婢她的命就注定劣等胥夫人吗?那在陛下心中妺喜是有施的进贡的奴隶呢还是这后巷的夫人?”
“自然是夫人,美人为何突然说起这事来?你还在怪孤王?”夏履癸明显感觉面前的女子微妙的表情,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她狠狠吸了一口气,雪白脖颈间的青筋隐约可见。
“怪?我能怪陛下吗?你是夏朝一国之主,你想要什么还不尽得你手!可是···为什么是我?你为什么要选我···”
她依旧不能忘怀那一夜夏履癸带来的缠绵痛侧以及汤由带来忘情的伤害,她只是一个女人,为了家国必须得摒弃情爱,福泽苍生?她不是胸怀天下的人,为了爱为了她自己,她也想自私那么一次!可是老天,连那么一次都不舍得给她。
夏履癸被她略带雾水的眸子和嘶哑的话语猛地愣在原地,半响他原先淡笑的容颜渐渐变的有些晦暗,渐渐被恼怒占据。妺喜这才察觉自己的失言,微微挪动脚步后退了一步。却冷不防被上前而来的夏履癸猛地拽住手腕,宽大的手掌紧紧捏着纤细的皓腕,力度很大仿佛下一刻她的手腕就要断裂。此前她从未见过他如此恼怒的神色,犹如一头红着双眼张狂的野兽一般,一口下去顿时让人鲜血淋漓。
“你是说孤委屈你了?还是你在遇上孤之前心早已所属?!说!”
夏履癸瞪着一双狭长的眸眼,眉宇紧蹙声声刺人。
“是,在遇上陛下之前我有喜欢的人,可那人是谁我一辈子也不会告诉你。”妺喜忍着疼痛倨傲仰头对上他越发红烈嗜血的眸子,提着心嗓子严声回答。
“那个人是谁!说!那个人是谁!?”妺喜的话无疑是火上浇油,夏履癸原本就是暴君,嗜血本性终究是压不住暴怒之下的情绪。他手一扬,就将妺喜重重甩到一边。妺喜被他这一突然的扬手整个身子向后倒去撞上盆栽木架,迎合着瓦盆的碎裂声妺喜的后脑撞上木架角根,摔倒在地。
四下的奴婢们见此情景忙跪倒在地,将脑袋深埋在手臂之间颤颤巍巍。
妺喜只感觉后脑剧痛,眼前闪过一片苍白之后就感觉后脑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渐渐溢出,只能无助的趴倒在地无力地看着面前神色吃惊的夏履癸。
“妺喜···”夏履癸这才回过神来,自己盛怒之下做了些什么。跨步上前,蹲下身子将妺喜倒地的身子拥进怀中,她却不说话只是微张唇带着一抹如同解脱一般的笑意。视线触及上地上的刺目红色,夏履癸伸手抚上妺喜后脑,直到触到一滩粘稠后整个身子猛地怔住。收回手,映入眼帘的是自己满手的血红。
“妺喜!快传太医!快!”
夏履癸像是触上最后的底线一般,暴怒地对着屋里的宫婢大叫。
“妺喜你不要吓孤,是孤的错···不该对你这样粗暴,是孤该死···是孤的错···”
夏履癸边将妺喜拦腰抱起跑进内屋的香踏上安置她,边彷徨无力地开始自我反省。妺喜只是睁着双眼,摒除掉他在自己耳边的话语,看着屋顶渐渐有泪滑落眼角落在耳内,凉凉的。
“真···真好···”
她在昏倒前,最后一次喃喃自语。等话落的那一刻,便整个身子掉进暗无天日一般的谷底。她想,真好,自己终于可以死了。终于可以自私一次,可以放肆一次的做自己了。
再度醒来,妺喜是被满屋子的龙延香熏过来的。等缓缓睁开双眼,宝蚕一张鼓鼓的小脸便是跳了出来。
“夫人!你终于醒了!”
宝蚕一声大叫顿时引来屋外人的注意,待妺喜回神的时候便看清一袭暗红衣袂晃进门帘,之后便是夏履癸的身影颇有些匆忙的跑了进来。妺喜有些烦倦的将脑袋往床榻里扭去,徒留感觉床沿陷下去了一点,夏履癸坐到了塌前。
“头···可还疼?”感觉到妺喜的排斥,他有些心疼地将欲要触上她脸颊的手收了回来,眼底流泻悲伤地开口。
“不疼了,陛下不必挂心。”
“妺喜,是孤的错,一时在气头上所以···你说该如何惩罚孤?”夏履癸唇角带着苦笑,极力想要挽回妺喜渐渐远去的心绪。
“不是我想要陛下如何,是陛下欲要如何。”妺喜将视线移向他时微微一愣,夏履癸满脸污黑,发丝未束双眸布满血丝。她有些不解地微微蹙眉看他,却见夏履癸猛然想到什么,抬手就将衣袖在自己脸上抹了抹继续扬起一抹温和的笑容。
“孤这副面容定是吓着美人了。”
“夫人昏迷多日,陛下不眠不休亲自为您煎药,昼夜不眠的守在夫人榻前。”
宝蚕插话进来,说了这么一句话。夏履癸微微皱眉,摆手示意她先退出去。
“美人,要怎样才能原谅孤王?只要你说孤一定做得到。”夏履癸将头凑近她的枕畔,妺喜只要一扬眼就能看到他的脸颊,那样好看的面容被烟灰熏脏却依旧不减君王气度,薄润的唇角微微上翘呈现一抹极让人舒服的弧度。
“下次不能这样对我,若是当真这样对我了···请不要救我。”妺喜轻轻叹气,眸光不如之前冰冷而是有了些许缓和。既然伤害她了,那么就让她死好了,她不喜欢也不需要在被人狠狠一剑伤透后回过头来给甜蜜吃的感觉。
夏履癸终于恢复以往的模样,笑了起来点头承诺。素白的指尖触上妺喜绑在额前的白布,上头的鲜红依旧生生扎在他心口。
“孤不会再问那个人是谁,哪怕你一辈子也不说。可是妺喜····能不能给孤在心里留一席之地,哪怕只是一个昏暗的角落。”夏履癸的嗓音带着忧伤,让人有种无法呼吸的心疼。妺喜第一次见到他现在这副模样,像个迷途的孩子一样,彷徨而担心生怕自己会被人抛弃。
她突然有些猜不透面前的夏履癸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时而邪魅古怪,时而嗜血暴戾,而今却是彷徨伤心。妺喜将视线从他脸上撇开,扁了扁嘴道:“陛下煎的药呢?病人不是该醒来就喝药的吗?”
“孤这就去拿药。”夏履癸一听她的话顿时扬起笑容,站起身子笑着转身就走出了内室。他没有让宫婢去拿而是亲自去了药房。妺喜都不知道他是诚意亲自去拿还是忘记有宫婢这回事了,可从他眉目之间妺喜看清那一抹带着淡淡的忧伤的却欣然的神色,像个孩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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