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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夏天的风
一个夏天,他们相遇。
成都是座温情的城市,安却从没想过,在那个城市会遇到边城。
宽巷子
安是喜欢宽巷子的,从第一次坐在那里喝茶,摇着大蒲扇,有一只白色的小猫,总是围着她。安会和它对视,看到它有些狡黠的眼睛。歌在一直陪着安,安每次来成都,都会找歌,一起谈天喝茶,之后便是很多年后的消失。在安心中,歌仿佛就是定在那里的一个坐标,永远都不会动,只要安到成都,歌就一定会出现。之后安会和歌说着这样那样的事情,给他带来这样那样的麻烦。
就像这次,安见到歌,照例是没有寒暄,只是说,陪我去换个电池吧,没有多余的话。他们之间仿佛就是这样的。坐在宽巷子里,安在努力听着歌所讲的成都话,炎热的夏季,有一搭无一搭。
“我想去塔公寺。”
“最好跟团。”
“你知道我不喜欢跟团的”
“那你这次时间不够。”
“我只是想看文成公主留下的佛像”
“找时间我陪你去吧,但是这次不行,我周六要去虹口”
“去干什么”
“去耍啊,要像我们这样耍才好玩”
“好玩吗,如果好玩,我也想去”
“应该还不错吧。”
“我饿了”
“再等一个朋友,他来了,我们就吃东西。”
安不知道,这个朋友就是边城。
边城穿绿色的衣服,很鲜艳。戴一条金色的项链,安问他是不是真的,他说传呼台送的。安信了,安可能就是这样的人,容易相信很多东西,况且在她看来,这件事情没有欺骗的必要。只是后来,安贴着边城,看着他熟睡的样子,近距离看到了那条项链,那一瞬间,安知道,那不是传呼台送的。
宽巷子里,安知道了一种叫五一的,绿色的烟,一种青岛黑啤,很好吃的土豆。安还知道,边城也喜欢吃土豆。
背影
溪水不算急,但对于第一次的安来说,还是有些恐慌的。一个没站稳,就被边城抱了过去。安笑了,没有任何惧怕,不知道原因,只是觉得被全身打湿的感觉很好。
一次一次的渡过,迂回在溪中。安发现,她喜欢看一个背影。那个背影孤寂却很有力,蓝色的身影,总是最先出现在无人的溪中,坚毅的行走,偶尔也会有摇晃,会险些失去平衡。安总是默默地注视着那个背影,看着他一步一步地在水中穿行,如果有摇摆,安的心也会跟着摇摆,她怕他跌倒,怕他受伤,或者说,不愿看到他被反征服,安喜欢看他征服的感觉,征服溪水,山峰,生活,征服安。
安对自己说,她喜欢边城。
伤口
一个下午的溯溪很快结束。有的人被蚂蟥咬了,安却没有。狂吃了4块西瓜,安又恢复了安静。晚饭的时候,她和边城说了很多话,还敬了他一杯酒。但是安知道,大都是无关痛痒的话。她只是想近距离的看看这个男人,想感觉到他的点点。之后的篝火晚会,安坐在了边城的旁边。
“你的腿流血了”
“没什么,刚刚搬啤酒的时候弄到的。”
“痛不痛”
“不痛,这在野外很正常,你看这是我下午弄得伤口”
安看到了长长的一条口子。
“要不要纸巾”
安给了边城一张纸巾
“好,谢谢”
安默默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觉得心很痛,真的很痛。她知道这点伤对于这个男人不算什么,只是她觉得心很疼,她不想看到他受伤,不想看到红色的液体从他的体内流出,尽管她知道,这个男人是坚毅的。
“我还有湿纸巾,你要不要?”
“不用了,可以了。”
安知道,自己是想照顾他的。
桥降
风很大,天上还飘着些雨滴。
安从40米高的桥上向下望,能看到边城。边城在下面,安在上面。
一个又一个的人下去了。
安一直觉得自己不会下去,不是因为危险,不是因为高度,只是安没找到理由。
第一个下去的是边城,没有任何的保护,她看到边城下去后坐在了地上,起来后摸出了一支烟。安喜欢看男人抽烟的样子。
风越来越大了,坦克在上面不停的问,还有没有想下去的。安在不停的看着边城。突然她发现,她想边城了,她想看到边城的面庞。
很多事情可能是在一个瞬间决定的。安开始做桥降的准备,她不停的询问动作的要领,绑好了安全带,就这样翻越了出去,忽然听到有人说,没有戴手套,于是安挺着身体戴上手套,双脚蹬了出去。
飞翔的感觉,安在叫:I AM THE KING OF THE WORLD
见到了边城,就这样见到边城了。安看到了他的眼睛,很大,很有神,仿佛能穿透安的心。安的心在跳,跳得很厉害。
“你想到我会下来吗”
“我觉得应该会吧”
“为什么”
“你昨天溯溪的时候很冷静,而且我觉得你胆子挺大的。”
“我告诉你,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不会下来。”
边城没有回答,安也没多说什么。
他们合影了,边城拿着枪,安笑得很甜。这也是安和边城唯一一张两个人的合影。
分离
桥降结束,两天的活动就这样结束。安不想去吃什么牛杂火锅了,她想回家了。她在车上给边城发了第一条短信。
下了高速,不去吃饭的人要换车。安下了歌的车,换到了傻哥的车上,这时候,边城走过来。对安说:
“不和我们去吃饭了?”
“不去了,你们好好玩吧。”
“好,那你自己多注意了。”
第二天,安离开了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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