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嵋

　　我们找到了在禅房里打坐的老和尚，我们一进去，他就睁开眼睛说，你们已经准备好要去找不死僵蚕了吗？

　　我说，是啊，现在告诉我们不死僵蚕在哪里吧，老和尚爷爷。
　　老和尚说，别急，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先。

　　两千年前，四川境内曾经有一个叫蚕丛的远古部落，这个部落的王叫蚕丛王，是他教会了人们蚕桑，所以四川又叫蜀，蜀在古代的意思就是野蚕。

　　蚕丛部落里家家都养蚕，可是时间长了以后，在这个部落里发生了奇怪的事情。
　　变化首先是从蚕丛王身上开始的，有一天，他的臣民们惊讶地发现，蚕丛王的额头上长出了一个像蚕蛹一样的东西，而且这个蚕蛹飞快地生长，不到半天功夫，它就破茧而出，里面竟然是一颗眼珠。

　　就在蚕丛王长出第三只眼睛的那天晚上，他把所有的部落成员都集中在一起。谁也不知道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但是蚕丛部落从此以后就消失了，再也没有了任何关于他们的记载。

　　蚕丛部落虽然消失了，神秘的三眼怪人却开始在历史的长河里频繁地出现。秦国蜀守李冰的儿子李二郎，曾经在修筑都江堰的工程中立下了汗马功劳。但是在都江堰完成以后不久，他额上也长出了第三只眼睛，然后就失踪了。

　　我想起了我们曾经在都江堰见过的二郎神像，问，是不是灌口二郎？
　　老和尚说，是的，后人认为李二郎成了神仙，所以为他造了神像。

　　我又问，第三只眼睛是不是竖着长的？
　　老和尚说，之前像一个蚕蛹，然后就长成了眼珠，的确是竖着的，所以三眼怪人又被叫做纵目人，在蜀的传说里面，有很多关于纵目人的记载。

　　DAYU问，你为什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好象自己亲眼见过的一样？
　　老和尚沉默了很久，终于说，我的确亲眼见过。

　　黄龙寺上一代活佛，是我和赖布的师傅。师傅认为所谓的纵目人，可能和我们佛教里的天眼开这种修行有着极大的联系。于是他曾经对蚕丛部落进行过非常深入的研究，但是所有的文献和文物都显示，蚕丛部落从蚕丛王变成了纵目人以后的那天晚上，就仿佛从历史中蒸发了一样，再也找不到任何的痕迹。

　　宝驴男说，你们不是有个东西叫轮回锅，能穿梭过去未来么？
　　我说，什么轮回锅，你是不是想回锅肉想疯了，人家那叫轮回盘。

　　老和尚说，轮回盘是一件跟时间有关的法器。传说它可以穿梭时空，使人凌驾于时间之上，助人修成正果，但这只是传说。黄龙寺从古到今对轮回盘的规定只有一条铁律：任何人不得研究轮回盘的用途和用法，包括它的保管者历代活佛。今天看来，这条铁律是有原因的，也许在黄龙寺古老的历史中，布赖并不是第一个走上歧途的人。

　　DAYU嘀咕了一句，既然不准用，还留着干嘛，这不是诱人犯罪么。
　　老和尚呆了呆，说，也许有纪念意义吧……再或者，轮回盘有更深刻的用途，我们对它的保管，只是在等待合适的人……总之，我们的师傅，严格地遵守着这条铁律，从来没有研究过轮回盘。

　　经过艰难的考证，师傅发现了一处叫做蚕陵村的地方，他认为那里很可能就是蚕丛部落最后的遗址，蚕陵的意思，就是蚕丛王墓，也许蚕丛部落从历史中消失的原因，和天眼开的秘密一起，就隐藏在蚕陵村的地下某处。

　　师傅去了并没花多少时间就回来了，他还带回了一个奇怪的蚕蛹，他告诉我们这个蚕蛹是从蚕丛王墓里得到的，已经有几千年历史，但是它居然还是活的，所以他把它叫做不死僵蚕。
　　师傅试图孵化这个蚕蛹，他没有告诉我们更多的细节，但是他无意中透露过似乎有人告诉过他，只要孵化这个蚕蛹就可以打开天眼，发现真实世界。

　　刚开始的时候师傅很兴奋，经常在大殿里念念有词，过去未来轮回盘，佛心可鉴不死蚕。
　　就这样过了一段时间，突然有一天，师傅的态度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宣布了一条奇怪的禁令，禁止任何人再提不死僵蚕，更不准去寻访蚕陵村。

　　那时候寺里有很多流言，甚至有人认为，师傅已经打开了天眼，他不准其他人去蚕陵村，其实是不想更多的人找到不死僵蚕，都和他一样打开天眼。
　　只有我知道师傅是为了保护我们，才颁布这样的禁令。

　　有一天晚上我负责巡夜，经过师傅的禅房，看到里面亮着灯，还有说话的声音，我就大着胆子偷偷从窗户缝里朝里面望了一眼……只看了一眼，我就吓坏了，赶紧跑回了自己的房里，事后也不敢和任何人说我看到的情形。

　　就在第二天，师傅神秘地失踪了，禅房里的东西都摆得整整齐齐的，似乎主人还在这屋子里，只是我们看不见了一样。
　　从此以后师傅再也没有出现过。

　　我小心翼翼地问，你在你师傅失踪的头天晚上，看到了什么？
　　老和尚沉默了很久，回答我，我听到师傅在喃喃自语，究竟是我梦见了蝴蝶，还是蝴蝶梦见了我……还是我们都活在梦境中……究竟哪一个才是真实世界？究竟有没有真实世界？

　　师傅的语气很痛苦，似乎正在经历某种挣扎。我正想推门进去，却看到师傅摘下了他一直戴着的黄色僧帽，我看到了他的额头……我看到了他额头上的眼睛……这眼睛一上一下地转个不停……
　　DAYU说，是开天眼了么？

　　老和尚说，天眼应该是使人明心见性，怎么会反而使人挣扎痛苦。我怀疑那不是天眼，那是邪眼。

　　我大声说，天眼邪眼，能救小师妹就是好眼。你曾经说过不死僵蚕是圣物，可以救人的！
　　老和尚说，如果是天眼，自然可以救人，如果是邪眼，只能害人。

　　我着急地说，到底是他妈的什么眼？
　　老和尚说，一半对一半吧，也许是天眼，也许是邪眼……
　　宝驴男认真地说，你确定不是□□？

　　DAYU叹了口气说，我确定有人会变成熊猫眼……

　　他话音刚落，我已经啪啪两掌把宝驴男打成了熊猫，骂道，老子心里正烦呢，你这时候来耍什么活宝……真是拍马屁都找不到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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