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舞炎姬~炎龙诀~

作者:洵梦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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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情之结


      凌府筹办寿宴的步伐并未因抢子事件和花草双贼肆虐而停止,庄主凌书远加大了府内的守卫力度,进出家门的人都要进行仔细盘问方能放行,而家中的年轻女眷在花草双贼落网前更是不能踏出家门一步,以免寿宴前酿出不必要的麻烦,面对这项决定,凌府内的女眷们没有多大的意见,到是排行最小的凌玉极力反对。
      原因无它,自从上次被陌生人点穴抬回府后,她就被父亲禁足,不能再踏出凌府一步,这样就意味着她不能去蓝府缠着蓝慕轩,失去了短暂的自由。而且更令她生气的是无法找那个陌生女人算账,本来那块羊脂玉玉配她要护卫扔掉,谁知那怕死的家伙把它交给了她父亲,按常理,陌生的物品他老人家一般都会叫家丁物归原主,而这次却相反,居然叫来了几位府内的总管去帮忙办事,还叫上她那武痴二哥护着一顶漂亮的新轿子出了门,喂,她才是家里最受宠的人,这等阵仗她以前都未曾试过呢,怎么一块破玉配就能让她家里人变的如此快,连深居简出的奶奶也出来凑一脚。
      不,她才不要按父母之命嫁人,更不要凭一场比武招亲决定自己的终身,她要出去,一定要出去!
      就这样,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在凌府内不断上演,本来就为张罗寿宴忙碌的凌书远只能派人看紧自家女儿,别被采花贼盯上就算老天保佑了。与之相比,家里另外一位需要忧心的人物却出人意料的有好事发生,这令他不仅感到欣慰,也让他的内心不安。现在江湖动荡,行刺他长子的刺客仍不知去向,而奇怪的是他孙子遇劫归来后,长子昊日的病情就大有好转,说是前些天大夫开的药有了效果,不再像以前那样觉得身体难受,事情真的是这样吗?
      凌书远当然不会相信儿子的话,反而觉得儿子对实情有所隐瞒,无奈之下,他只能顺着儿子的心意,也跟着说是前些天大夫的功劳,哼,就凭那庸医也能解那奇毒?那太阳真要从西边出来了。不管是谁解的毒,状况都是优喜参半,在危机解除前,他还不能放松警惕。
      “老爷,三小姐她又开始闹了,怎么办?”
      “让她去闹,我先去账房一趟。”暂时将女儿的胡闹放在一旁,凌书远决定让自己去账房清静一下,女儿的婚姻,母亲的寿宴,儿子的病情,这一系列的事务堆积在一起,实在把他弄得焦头烂额,这一家之主可真是不好当啊。
      凌氏当家的烦恼没人清楚,但某人的若有所思却显而易见,在凌府某个宽敞的居所,一位身穿素袍的男子正在院内的石桌上画着画,而身边的小男孩则把玩着手中的竹蜻蜓,快乐的追着那个飞向天空的小玩意到处乱跑,直到竹蜻蜓落到一棵树上,小男孩的笑声才停止。
      “小越,这是你的吗?”一个身影在小男孩焦急的时候轻身一跃,将挂在树枝上的竹蜻蜓拿了下来。
      “谢谢苍叔叔。”
      凌越接过男人手中的竹蜻蜓后又跑去玩耍,慢慢把院子里的空间留给两个大人,没有丫环和仆人骚扰,沉寂多日的话题再次在院落响起,打破了某人难得的休闲时刻。
      “昊日,多年好友,我现在才发现你喜欢画美人图。”
      “别取笑我了,凤荆,谁不知道白梅山庄庄主擅画人像,我这点皮毛哪能和你相比。”自上次一别,已有数天,他回家后就派人到处寻找那位女子,由于没有画像作参考,前去寻人的家丁都没有好消息传回,所以他趁身体好转之际画了一幅人像画,希望能有所帮助。
      “这就是你最近挂念的女子?”走到好友身旁端详着书案上的画作,苍凤荆第一次看到好友对女人感兴趣,甚至借画寄情犯起了相思病,别说他觉得惊讶,恐怕其他人知道也会觉得不可思议。
      “一面之缘而已。”嘴巴上回答的很轻松,心里却觉得失落无比,凌昊日想起那时她说的话,只要他姓凌,终有见面的一天,她到底是谁?一个纤弱女子能有深厚的内力帮他运功疗伤,她的来历绝对不简单,而且听她的口音并非本地人,也不是来自塞外,该不会真和爹猜测的那样,是和之前刺杀他的人是同伙?不可能,真要杀他早就在解药下手了,决不会留他一命。
      “昊日,这位姑娘的脸上真的有那么大颗痔?”
      “糟糕!”
      在苍凤荆的提醒下回过神来,凌昊日才发现自己又陷入了发呆状态,他连忙把笔移开,也避免不了笔尖上的墨汁往下滴落,画中人的脸上因此而留下了数个黑点,变成了麻子脸。
      “唉……都已经是第三张了……”
      “就是她给了你解药?”话题步入重点,苍凤荆提起数天前凌昊日不想回答的问题。
      “不是。”重新开始画画的凌昊日笑着矢口否认。
      “还说不是?你脸上的笑意泛滥成灾,甜的令人发腻,就连当年大婚时你也没有过这种表情,说吧,她到底是谁?能让多年不想续弦的凌家大少牵肠挂肚的女子一定很特别。”
      “凤荆,我要是知道她是谁,还要在这里画人像派人去找?”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流水有情,落花无意,我看你就算找到她,也未必能和她在一起。”明了好友话中的暗示,苍凤荆也识趣的不再追问,谁叫他和凌昊日的感情历程相似,都是奉父母之命成亲,又先后丧偶,好友幸好还能有个儿子,而他多年来只能孤身一人,以剑为伴。
      “你是说我父亲会反对?”这也是凌昊日的担忧,他的妻子去逝多年,父亲这两年都在催他找户好人家的女儿续弦,以后好继承凌氏山庄的事务。说的轻松,实际做起来难如登天,他的第一次婚姻就是由双亲操办,假如还有第二次,他希望新娘的人选是他真正喜欢的人,而不是父母之命的包办婚姻。
      “你家和我那边的规矩可不同,门当户对是首要条件,来路不明的女人休想进你们凌家的大门,你认为你爹会同意你娶一个非名门的女子进门?”
      放下手里的笔,凌昊日叹了口气,“你说的没错,我爹的确不会同意,有一点你也别忘了,我和她只有一面之缘,八字还没一撇,要谈婚论嫁还要看人家姑娘是否同意呢。”
      “凌家出了三位仙子,她们的大哥自然不差,老朋友,要对自己有点信心。”苍凤荆安慰道。
      “既然如此,凤荆不嫌弃的话,我将三妹许配给你,如何?”
      凌昊日的话当场令苍凤荆白了脸,“别开玩笑了,你家那位刁蛮仙子我无福消受,就让逸飞去当你的妹婿,别扯上我。”
      “连你也受不了,逸飞又怎么可能接受我三妹,我看他情愿和我那素未谋面的表妹成亲,也不愿成为我的妹婿。”
      “说起你远在岭南的表妹,你们现在还找不到她吗?”
      话题由婚嫁转向凌家另一个棘手的问题,苍凤荆就想起上次和凌昊天一起去接人的情景,当时如果不是刚好碰到碧邪郎君追杀玄冰门的人,他们或许会碰到从岭南而来的车队,昊日的表妹也不会在那场混乱中失踪。
      “放心,前些天三妹出门闯祸,她的护卫顺手带回来好消息,说是在城郊碰到我表妹,还带回一块羊脂白玉玉配当作确认身份的信物。”
      “你们怎么知道她不是冒充的?”苍凤荆疑惑的问道,因为冒名顶替这事在江湖上屡见不鲜,何况凌家众人已有十多年未曾见过那位表小姐,单凭信物就确定其身份,是否太过儿戏了?
      “外人是无法冒充的,那块玉佩是我爹在姑妈出嫁前赠于的护身符,再加上账房的王伯和爹一起去过岭南的赵家,更不怕认错人,你就放心吧。”
      “老夫人的寿宴就是要人多才热闹,到时江湖各名门都派人前来道贺,求亲的人也快把比武招亲的擂台踩塌了。我想老夫人这次不仅是帮自家孙女招亲,也是想帮双十年华仍未出嫁的外孙女找一个合适的夫婿吧。”
      “凤荆,你真的以为事件会进行顺利?”乐观是好事,可凌昊日就是开心不起来,一来是苦寻的女子没有音讯,二是花草双贼在城内横行,刺杀他的杀手没有下落,搞不好会趁寿宴下手,要欢天喜地的迎接喜事的到来,真是有点困难。
      “不顺利也得顺利,这不就是你要说的?对了,上次抓回来的杀手有问出消息吗?光天化日下敢进府劫人,可见那些人背后一定有人指使。”
      凌昊日摇了摇头,“我们连问的机会都没有,那杀手在押回凌府的路上就服毒自尽了,在他的身上也找不到任何证明其身份的东西。”
      “无论是谁指使,我们还是要小心谨慎为妙。”
      两人聊的起劲,不远处的主厅堂也传来吵闹的人声,寿宴的准备工作仍在进行,原本静悄悄的别院在丫环与仆人的谈论声围绕下变的热闹起来,幸好凌昊日的‘美人图’已停笔,不然又重蹈复辄画出麻子脸美人。
      “大少爷,我把汤药拿来了,你趁热喝了吧。”某个特定的时段,厨房有专人帮凌昊日煎药,今天也不例外,负责送药的丫环在把药碗放下后就离开了别院。
      通常,凌昊日会趁热把药喝了再去做别的事,这回他没有老实照做,而是拿起药碗把药倒进不远处的花丛里。
      “怎么,你怕那碗药有毒?”看着那碗热气腾腾的药汁全部流入花丛,苍凤荆疑惑的走到凌昊日身后,突然挥出一掌,袭向好友的背脊。
      然而被攻击的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只见身形轻巧的闪避,回身再用一只手迅速格挡,及时化解了苍凤荆的攻击。
      “凤荆,要试探我是否复原,用的着出狠招?”
      “脉像平稳,气血通畅,身体虽还有虚弱之像,但体内的毒素已清,可见你的身体差不多复原了。”
      “不,在抓到入府行凶的贼人前,我的身体还处在中毒状态中,要复原,现在不是好时机,这次真的要麻烦老朋友帮我保守秘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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