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关于琴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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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索关键字:主角:嵇绍 ┃ 配角:嵇康 ┃ 其它:

一句话简介:闲暇时写的小短篇

立意:立意待补充

  总点击数: 1408   总书评数:2 当前被收藏数:4 文章积分:173,417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类型: 随笔
  • 作品视角:
  • 所属系列: 短笛无腔
    之 琴
  • 文章进度:完结
  • 全文字数:5966字
  • 版权转化: 尚未出版(联系出版
  • 签约状态: 未签约
  • 作品荣誉: 尚无任何作品简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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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鬼谷夜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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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 章


      江南丝竹美,残香透罗裳。素手轻抚弦,夜闻醉梦乡。

      曹魏正元元年,一个男孩诞生于山阳县一户人家中,父亲给他取名做“绍”,因为母亲的关系家中倒是十分富有,这个男孩平日并不怎么能见到父亲,他的父亲极喜欢喝酒,并不怎么管家里的事,所交游的也往往是一些好酒如命的狂人,所以母亲一向不许他们在家里喝酒。但小男孩还是很喜欢父亲,因为父亲会使用一种神奇的乐器,弹奏一种令人迷醉的声音,小男孩从一出生起就显现出对这种乐器的喜爱,父亲告诉绍,这种乐器叫做琴。

      只要一听到父亲弹琴,绍就会把什么都忘记了,也因此,小男孩也很得父亲的宠爱,从他三岁起他父亲就正式教他鼓琴。

      小男孩异常的聪明,到五岁时,无论是父亲所创的四弄还是更早的蔡氏五弄都可以演奏的似模似样,一时间神童之称传遍乡里。但小男孩一直想学一首曲子,一首他父亲说什么也不肯教他的曲子甚至连名字也不肯告诉他。在小男孩幼小的心灵中,只觉得这首曲子是那么美妙,于是从五岁时只要他父亲一弹奏这首曲子,他就悄悄的躲在窗外,悄悄地记,景元四年他十岁时,在私下他已经可以勉强弹奏这首曲子,他觉得只要父亲在完整弹奏一遍,他就可以学会了。

      但就在这时,他的父亲入狱了,他甚至没有来得及去看望父亲,便传来父亲要被处以死刑的消息。刚刚十岁的他还完全不清楚这意味着什么,母亲却早已哭得昏厥了过去。行刑那日,法场上聚集了无数的人,哭声震天,小男孩看着法场周围几千人身着白衣高声嚎哭,乞以身代,请求赦免自己的父亲,并准许父亲去做太学的老师。男孩才知道父亲也许是一个伟大的人物。

      学子们的请愿终究没有挽回父亲的生命,父亲临刑前唤男孩上前,吩咐男孩向一个衣着华贵的男人行礼,并叫他“从父”,拜托男人照料男孩。又叫母亲拿来最钟爱的琴,对男孩说,这首曲子,是一位仙人在梦中授我,当时我对仙人发誓说绝不将此曲授予他人,你自幼聪明,雅好古琴,你想学这曲子我也知道,今天,为父将走,就再为你弹一遍这首曲子,能记住多少,就看你的悟性了。绍儿,记住,这首琴曲讲的是聂政刺韩王的典故,名为《广陵散》。

      曲罢,父亲的身影也如同这首曲子在人间消失了。

      男孩十岁时,只记住了两件事,一,他叫嵇绍,中散大夫嵇康与魏宗室长乐亭主之子。二,有一首关于英雄的曲子,叫做广陵散。

      光阴流转,西晋永熙十年,广陵绝响后三十七寒暑,当年嵇康的血已经被人遗忘,广陵散的遗韵也只在文人的雅集中偶有提及,嵇绍按照从父山涛的教诲和期望,成为司马氏的忠臣,时间果然是可怕的东西。

      ..................................

      “老爷,老爷……”嵇绍正在家中轻轻的擦拭藏在书房中的那张溅有父亲鲜血的古琴,管家的一声声呼喊打断了他的思绪。

      “什么事?!山伯,慌慌张张的成什么体统?”这个山伯,说起来还是从父山涛送来的仆人,也跟了嵇绍快三十年,一直是个稳重人,嵇绍也十分信重这个人。

      “回禀老爷,我……我家……我家小三子的媳妇要生啦,我想今天跟老爷告个假,回家一次……”说着山伯就跪了下来。

      这个山伯,膝下有过三子一女,但前两个儿子一个早夭,一个有些痴呆,唯有这个小三子争气,山伯今年五十有八了,做梦都想抱孙子呀,年前小三子的媳妇怀孕了,特地托请宫里的大夫诊了脉,说是男孩,山伯恨不得把儿媳妇给供起来,今天说是临盆,说什么也是想回去的。
      “哎呀,山伯,瞧你这是干什么”嵇绍作势掺了一下山伯,“今天府里左右没事,回去便了,等等,我记得山伯家是在广阳门外对吧?正好,我们一块去,看看你的孙子。”

      “老爷,这……这怎么使得呢?”

      “有什么使不得的,坐我的马车不比你走路快,好了,走吧!”

      “山伯,巨源伯父家的几位兄长最近好么?”

      “还好还好……”

      嵇绍没有再问,其实山家五子除去于自己不甚友好的山简外都不太出色,不过碌碌而已,凭借山涛的余荫混一份俸禄而已,可这官场上,从来是人走茶凉,山涛一走,哪还有人对这几个不争气的儿子加以青眼?便是孙子辈中最出色的山遐,进入仕途也诸多坎坷,至今不过是个余姚令。

      嵇绍宅在大夏门附近,与贾充宅相去不远,车沿皇城南向,一路经过万年观高平观仪凤楼,在青阳门处向西一拐,从西明门出了城,再向南行,行不数里,到了一小片竹篱围起的宅院,便是山伯的家了。远远还能看见射雏台和斗鸡台。

      马车还没停稳,山伯连话都赶不上说,连滚带爬的下了马车冲进院子,嵇绍看的好笑,也慢腾腾步下马车,听见一声声妇人的哭喊,终觉得不方便入内,便在院外踱了几步,忽听得声音没了,心中好奇,刚举步迈进院子,就听得一声婴孩响亮的啼哭,然后就是山伯抑制不住的狂笑。

      “老爷,老爷,我有孙子啦!我有孙子啦!您看,我有孙子啦!我有……”山伯真是喜极而泣,一张老脸上褶子一堆一堆的,眼泪就在这沟壑中肆意流淌。好一会,山伯才略微平静下来,向嵇绍深行了个礼,言道:“老爷,请老爷为我这孙子赐个名字。”

      “不妨事”嵇绍摆了摆手,细细端详山伯手里的孩子,孩子眼睛还没睁开,身体红彤彤的,沉吟了一会,“要不然,就叫长喜吧。”

      “长喜?好,谢谢老爷,谢谢老爷。”

      “山伯,我倒是有个想法,你看我呢膝下无子,估计这个年纪也不会再有什么子嗣了,你这个孙儿我看也是与我有缘,就算我一半好了”
      “您的意思是……”

      “以后呀,我也是长喜的爷爷,你们全家要不然都搬到府里吧,城里生活毕竟方便些,况且偌大的宅院,就我一个人也闷得慌。”
      “谢谢老爷,谢谢老爷!”一屋子人磕头如捣蒜。

      ·················

      光阴荏苒,岁月如织,一转眼已经过去了四年,当时正值惠帝——就是那个有名的“何不食肉糜”的白痴皇帝当政,八王之乱此起彼伏,洛阳作为京畿之地更成为各种势力拉锯争夺的战场,十数年间,东汉立国之本,魏晋争雄之资已经残破不堪,朝局动荡之下,嵇绍也是几起几落,虽然之前复进侍中,但是天子为叛王所劫,御驾北伐,嵇绍以天子蒙尘,奉召驰往行驾所在,至时恰逢王师惨败,百官侍从皆四散奔逃,唯绍俨然端冕,以身捍卫,交兵御,飞箭雨集,绍遂被害于帝侧,血溅御服,天子深哀叹之,及事实,左右欲浣衣,帝曰:“此嵇侍中血,勿去。”

      追赠侍中金紫光禄大夫,进侯爵。

      天子一时的哀叹无法改变嵇绍死去的事实,同样改变不了西晋灭亡的命运。嵇绍死后三年,惠帝为东海王越鸩毙,拥立武帝二十五子炽为怀帝,后憨帝业,两帝共历九年,西晋终为后汉所灭。
      ·················

      世家大族随着晋室的南迁,也一路来到了长江流域,定都建康,史称东晋。

      东晋元帝即位后为奖率忠直,砥砺士风,追赠嵇绍为左丞相,表赠太尉,追谥“忠穆”。

      这个时候,金紫光禄大夫、左丞相、赠太尉,忠穆侯嵇绍的家已经杳然无迹。管家山伯早在永熙十四年嵇绍死讯传回之时便自戕殉主,两个儿子也先后在乱兵之中被杀。只有儿媳王氏带着17岁的长喜来到了建康。母子俩靠着浆洗织补和山氏家传的木作手艺倒也不至于饿死。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长喜四岁之前住在嵇绍府上,虽然算不上锦衣玉食,也是衣食无忧,三岁起就跟着“老爷爷爷”开蒙读书,四岁上已经可以勉强读书写字。那时候长喜每天最喜欢的就是听“老爷爷爷”弹琴,讲各种乐曲中的故事。那时小长喜最大的愿望就是以后能跟“老爷爷爷”学会弹琴,能得到一床像“老爷爷爷”那样的好琴,也能像故事里的钟子期、司马相如、蔡邑一样,用最好的琴,弹出最动听的音乐。

      可是五岁,小长喜就再也不能读书写字,再也没有机会去弹琴了。他幼小的手开始做家务,七岁时就开始学习木工,兵荒马乱的岁月里小长喜只能把自己的愿望深深藏在心里。

      这一年,长喜十七岁,随着手上的茧子越来越厚,长喜也成为了建康城外远近闻名的木工师傅,虽是贱业,但是生活也慢慢宽裕了起来,“老爷爷爷”书房里供着的那把琴开始越来越频繁的出现在长喜的梦里。长喜虽然想要学琴,但是士大夫们对于琴学的推重使得琴学成为一件非常高雅的活动,琴也离贱民百工愈来愈遥远,休说老师没处寻,琴谱万金难求,便是一张琴的价格也让长喜难以承受。

      但是一个人的渴望是很强大的念力,长喜是木工啊,他很快四处拜师学习斫琴的技艺,由于长喜功底扎实,人又聪明,不两年长喜所斫的琴便小有名气了。

      建康人誉之为“山音”“山氏琴”,但长喜仍然不满意——他的琴总是比不上“老爷爷爷”的那床古琴,所以长喜一面平日以斫琴木作养家糊口,一面遍访琴家,为人修琴,求教琴师对于古琴的理解和偏好,学习各家琴工斫琴的不同技法,寒暑易节,时光飞逝,这一年冬天长喜已经二十五岁了,仍未婚配,王氏年纪大了,看着儿子每天沉浸在斫琴中,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这一日又受了风寒,不想这病势却是十分的沉重,一个月下来王氏已经是形容枯槁,长喜是个孝子,王氏卧床以后,长喜是每天在床前端茶递水,熬汤煎药,无微不至,但王氏仍然愁眉不展。

      “娘,是身子痛么?要不今儿再叫个大夫回来看看?”

      “不用啦,长喜啊,娘年纪也大了,活了这么大也可以了,娘早晚要去找你爹的,咱们攒点银子不易,就不要为了我再花冤枉钱了,长喜啊,你,你这么孝顺,这么能干,娘很开心,只是,只是娘有一件心愿……”

      “娘,您看您说的是什么话,你一定会好起来的,至于您有什么心愿,长喜一定帮您实现!”

      “长喜啊,你今年也二十五了,以前我催你找个姑娘,你老是不肯,但是娘这要是走了,你还没成亲,我到了地下不好跟你爹交代啊……”

      “娘……我答应娘,但是先要把娘的病治好。”

      这样拖了两个多月,王氏终于好转了些,但是毕竟是伤了元气,一下子老了许多,长喜看在眼里,就愈发努力的做活,经常买些滋补的食物回来。之前王氏重病,家里的积蓄已经花的差不多了,长喜只好夜以继日的斫琴换钱。

      须知斫琴不比一般木作,选择良材往往月余不能得一木,材料阴干少说半年,然后才能开始正式斫制,琴箱、板粗斫后,以硬木作岳山、焦尾,张弦调音,初定乐徽,蒙夏布后开始上漆胎,以鹿角灰、金、银等混生漆制成之八宝灰胎厚覆,每一遍漆胎干后再次打磨调音,是以琴身常见纹理如木纹,那便是调音打磨的痕迹了。这一步极耗耗时间——每到漆阴干须十五天,一张好琴,至少要上二十道漆——这样算来,一张琴怎样也要两年才可。

      长喜虽然斫琴不止,但现在卖的实际上却是以前斫的旧琴,这些琴于长喜而言,简直如孩子一般珍贵,买了这些,就如同在剜他心头的肉一般。

      正月初七里建康城又落了大雪,一大早,长喜背上斧子、绳索往东郊蒋山去寻琴材。蒋山汉时又名钟山,因形似巨龙盘曲,故有“钟阜盘龙”之称,汉末秣陵尉蒋子文逐盗死于山中,后为纪念此人改称蒋山,此称延至今日,朝廷说是建康为帝都,又山有金紫之气,故当改称“紫金山”,但斯时流传未广,民间仍惯称蒋山。

      蒋山绵延十余里,林木繁茂,山势虽不甚陡峭,但回环曲折亦别有风韵。不过长喜此时却没有心思欣赏这些——蒋山虽然临近建康,但山中也是颇多野兽,如果宵禁前回不了城,就要宿在这茫茫群山中,端的吓人。

      时至午后,风雪漫天,茂密的树林下显得十分阴暗,狂风奔过山林,如同雷声震耳,长喜深一脚浅一脚的在山中行进,为了不让视觉妨碍听觉的敏锐,长喜并没有点随身的松明,而是完全靠那一点点从树林中透露出的天光艰难的行进着。冷不防一脚踏空,长喜便顺着山崖滚了下去。不知过了多久,长喜醒了过来,他落在了一个以前从未来过的山谷中,看了看四周,已经辩不清楚东南西北了,看看天色似乎已经全黑了,看来自己昏迷了有小半个时辰,“索性平时身体壮实,又落在积雪上,要不兴许就死在这里了。”长喜心里想着,蹒跚的爬起来,“只是不知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山洞可以栖身,这一晚上还不知怎么熬过去呢。”

      万幸走了大约半里地,看见一处极狭小的的土洞,刚能容得下两人,长喜拿出随身的火折子和干木柴,在洞口生了一小把火,暖了暖身体,就着雪水吞了几口干粮,就和衣睡了。

      山里的夜晚漫长而寒冷,巨大的风声充满了整个世界,长喜又冷又累,终于慢慢睡去了,梦里又梦见“老爷爷爷”用那张琴给自己弹琴,声音是那样的悠扬动听……

      长喜忽然一个激灵从梦中醒来,发现那梦中的声音仍在继续,那响声空灵清越,慷慨松透,长喜不禁一阵狂喜,这定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制琴良材啊!

      长喜一下子睡意全消,也不点火把,循着声音大步走去,终于走到一棵极不起眼的树跟前,那棵树光溜溜的,径不过尺,也不甚高,在周围动辄合抱的古树间显得那么渺小,为了确定,长喜拿出斧子,用斧柄敲了敲树干,“咚、咚……”声音清亮悦耳。

      长喜摩挲着树干,心中的激动无法言喻,他取出三只香来,用火折子点了插在地上,跪在地上,说道“山神地祗,今日洛阳斫琴人山长喜来到宝山,寻得宝树一株,欲伐回制琴,长喜必竭尽所能,使宝树发出天下最悦耳的声音,神祗在上,若有惊扰,万望宽宥。来日琴成之时,定奏乐祭山,植树百株”三叩之后,长喜拾起斧头,开始伐取树木,这树虽然小,但木材却甚坚实,直伐到天光大亮才堪堪伐倒,此时风雪也停歇了。长喜又把树的枝桠须皮一并去除,用绳子捆扎结实了,一面拖曳着往西面走去。

      行到午后终于到了建康城外,在城外的酒铺草草扒了碗汤面,一鼓作气把木头拖回了家。没进院门就看见王氏站在小院门口远远的看着,王氏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口水,一边说一边流眼泪,长喜也是一个劲儿的赔笑脸。

      很快就有许多人知道了山长喜找到了一棵制琴的宝树,建康城内许多斫琴师傅都赶过来要瞧瞧宝树,长喜拗不过,只得把木材搬出来,谁知众人一看,都是一愣,有几个稳重的上前敲敲打打了几下,不禁哧笑了起来,不一会大家都哄然大笑。

      “哈哈,都说河洛山长喜善辨木,斫琴上佳,原来竟是这种眼光么?这种木头能做琴么?”

      “就是就是,小山这是在山里冻糊涂了吧?这种死木做琴,哈哈……”

      “小山那,这木头这么坚重,你卖给车马行做车轴吧,真要琴桐,我卖给你呀!哈哈哈哈。”

      长喜默默地抱起木材回了屋,留下一院子的人笑得打跌。晚上长喜在家里摩挲着木头冰凉光滑的表面,仿佛听见木头也在悲鸣,“宝树啊宝树,别伤心了,他们不识货,我长喜一定会把你变成天下最好的琴,让你的声音响彻寰宇!”从这天开始,长喜每天都会到木料间去看这块木料,不断地在心里演变这张琴的样式,做法,半年的时间弹指而过,王氏愈见衰老了,但是看着长喜一心扑在这张琴上,也没有说什么。

      经过两个多月的斫制,琴体已经初见雏形,伏羲式,琴长三尺三寸,宽尺半。岳山、雁足、轸紫檀造,皆素面。造出之后,木纹极瑰美,打磨之后,光滑鉴人,触手冰凉。调音之后,蒙好夏布,便开始调灰上漆胎但此时却出了问题,琴体光滑如镜,根本不能着漆胎,无论怎么增减徽胎的配比也没办法解决,直把长喜累的瘦下去好几斤,这时王氏的身体每况愈下,长喜此时就像得了失心疯一般,每天不停地调配各种灰胎实验,而王氏终于一病不起,撒手人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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