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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那天,蝶亦破茧
整个早上,亚也的座位上都是空空的,平次一直盯这个座位。他想不出任何亚也请假的理由。老师也没有特别的说明。一切都很奇怪。
放学后,平次让和叶先走。在那个几天前与亚也分别的岔路口上,平次伫立在原地,希望能够看到亚也出现,他不知道是什么驱使自己到这。
“服部?”很轻的声音在平次耳边响起。
“宫崎?真的是你。”宫崎的笑让平次突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你……那个……今天……刚才去干什么了?”
“你很想知道吗?”亚也有些俏皮地说。
“其实……”
“我说我今天翘课了,你相信吗?”
“诶……”平次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不觉得我今天特别运动吗?”亚也似乎精神特别好。
平次自信打量了一下亚也,亚也今天带了一顶棒球帽,衣着也很运动。平次指着亚也的帽子问道,“这是……美国芝加哥棒球队……”
“No。是我自己改的帽子,把SOX改成了SAX,中间的A代表我AYA。我很喜欢芝加哥棒球队。你不觉得帽子改完之后很好看吗?”
“那你打棒球岂不是很好?”
“我从来没有打过棒球。”亚也低着头说,“很剧烈的运动我都没有尝试过。你说我是不是活着很没意思。”亚也苍白地苦笑着。
“不要这样说,改天我带你去打棒球,让你试试。棒球一定要试试。如果可以的话,再教宫崎你剑道。”
“呵呵。你真好。希望能有那一天的到来。其实,你可以直接叫我亚也,没有关系的。那是和叶吗?”亚也突然指向平次身后。
平次回头一看,只见和叶站在原地,嘴唇颤抖着,就跑开了。
“和叶!”平次大叫道,于是追了上去。
留下亚也一个人,亚也浅浅地笑了一下。从她的身后缓缓开来一辆黑色的轿车,从车里走下一个男人,走到亚也身旁,手拍在亚也身上,说“亚也,他就是你说的那个侦探小子吧。看样子,他有喜欢的女孩子了。”
“是啊。不过真的很高兴能认识他。我也算没有白回来这一次。你说对吧爸爸。”
“时间差不多了,上车走吧。”
“爸爸,能让我走回去吗?”亚也望着已没有平次背影的远处,“我想多用自己的感觉去感受这片土地。”
“如果你真这么要求,那就答应你。不过你要慢点走知道吗?”说完,亚也的父亲转身走向车里。
“爸爸,我知道了。真的辛苦你了。”亚也回过头,向着父亲微笑。父亲关上了车门。车缓缓地开在亚也的步履后。
我的未来我要靠自己走出来。
至于平次和叶的小状况,这次似乎很难解决。和叶不愿再和平次说话,平次也不想主动说话。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已经过了3天,亚也一直没有来学校。平次的脑里一直有一个打不开的结,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亚也这么长时间不来学习。此时,平次脑海里一遍一遍的浮现出了亚也那苍白的脸,与那无力却尽力的微笑,她就像一只即将飞走的白蝴蝶一样,优雅,美丽,稍纵即逝……难道……
平次不愿多想,他向窗外眺望,眺望那即将融化的白雪。突然,一辆黑色轿车出现在平次的眼前。车驶进了学校,停在了学校中心花坛旁,从驾驶室里走下一个身着西装的男子,走向车后,打开后备箱,准备搬出什么东西。
“服部同学,请你上课认真听讲!”老师在讲台前点到了平次的名字,“如果你现在在考虑推理的话,那还不如多考虑一下你明天的考试,考试可不是推理。”
平次受不了这个老师的绕话,他很无语地低下了头。突然,他像反应出了什么一样,头赶忙转向窗外,可那车已经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什么情况?”平次自言自语。
下课,平次受不了在同一个班级与和叶的冷战,他想静一静,不知不觉地,他来到了顶楼天台。那天的太阳被云层遮住了,光和谐地冲入了平次的视线。慢慢的,一个轮廓溶现在平次眼前。
“要化了,不是吗?”前方轮椅里坐着一个全身雪白的女孩,她静静地望着远方,“结果,你还是看到了现在的我。我现在很可笑不是吗?无法靠自己行动,一步都不行。”她没有回头。
“亚也。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平次看着如此冷静的亚也,虽然内心充满疑问,但似乎疑问也只剩一个空壳。
“没有必要了。真的没有必要了。对我来说,我到底是怎么了,我也不想再去想了。还能怎样呢。本以为大哭过以后,一切就能从头,但事实却更显得手足无措,或许是惊慌失措吧。”
平次走到亚也身后,双手搭在轮椅靠背上。他不知此时该说些什么。
“本想在做手术之前,可能是最后一次感受一下家的感觉,来到了所学校,没有完完整整呆上几天,爸爸现在正在办退学手续,却在这地方见到你,老天爷还真是幽默呀。”亚也苦笑道。
“亚也,你要相信,你会好起来的。还有棒球。”平次想让亚也打起精神。
“可是这场赌局我并没有胜算。你懂的!”亚也的语气突然重了起来。亚也稳了稳情绪,说,“我带着所有的筹码,回国,这才是我的家乡不是吗?况且,我还遇到了你。”
“正因为生命有限,所以才显得更重要,所以才更应该努力不懈。这是你说的。无论是怎样的赌局,即使是你不愿闯入的赌局,只要你在其中,你就一定要让他赢,无论是什么情况,输赢的概率都是50%。”平次他靠近亚也,边走边说。
亚也回过头,看着平次,抿了抿嘴,她的嘴看上去很干,苍白的粉色中似乎想吐露些什么。她就是一只白蝴蝶,使人爱怜,但是,蝴蝶的一生……
“雪要化了。真想带些雪回美国。”
上课铃响了,平次有些不知所措。
“你回去上课吧。”
“那你……”
“我一直会在这里的。”
“可是……”
“你快点吧,别迟到了。”
“那……”
“快走吧~”
“那你千万不要走,我还有话没说呢。”平次的语气就像一个小孩子。
“知道了。你快回去吧。对了,上次的事,和叶应该还在生气,虽然我们没怎么,但换过来想想,她也应该生你的气。都是我不好,所以,你一定要替我说声抱歉。你要好哈哄哄她,不要总是大男子主义。她是一个好女孩。”亚也的笑容此时那么令人动容,却又那么令人心酸。
“我知道了。我先下去了。”
听着平次下楼的脚步声渐渐消失,亚也低着头,努力地笑了笑……她真的是一个爱笑的姑娘。
最后一面,她满足了。
亚也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输入了一条简讯,“爸爸,你可以上来接我了。”
回到教室的平次心神不定,受不了心情的起伏不定,受不了和叶那种眼神,受不了围绕在身边的谜题。他不时向窗外看看,那辆黑色的车还是一动不动。
好不容易挨到下课。
平次飞一般地冲出教室,直奔顶楼。
越来越亮,要到了。
来到了顶楼,平次愣住了。
亚也此时已经不在顶楼了。
平次跑到顶楼的栏杆旁,朝下看。
黑色的车子已启动了引擎。
然后,缓缓离开了学校。
最后,一点影子也看不见了。
平次走回班里,不知怎样描绘此时的情绪。亚也对他来说意义究竟是什么呢?自己对亚也究竟又是什么意义?这个侦探做的也太没水准了。平次苦笑道,眼睛有些热。
平次回到座位,呆呆地坐着。
和叶慢慢地走来,说,“平次,你最近很奇怪。”
平次没有说话。
“我知道,上次我没问清楚状况,就表现成那样,是我的错,还不行吗?你到底要怎么样吗?”
平次还是没有说话。
“喂!你到底有没有听我在说话啊。我第一次这样低声下次地更人说话!”
“什么”平次似乎才听到和叶说的话。
……
“请问服部平次在吗?”门口有人在找平次。平次顺着声音看过去,是学校传达室的老师。
平次走过去,“我是服部平次。请问有什么事吗?”
“这是宫崎亚也同学让我转交给你的东西。看她的样子病的不轻啊。”
平次接过一个袋子。他急忙打开它。里面是一封信,和“SAX”帽子。
平次的心开始跳个不停。他打开折成心型的信纸,看到了几行用心写出的文字。
“平次君:
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你。
很高心能看到你最后一面。我已经很满足了。真的。
这里是我的棒球帽子。我把它交给你。我会期待你教我棒球和剑道的那一天。我会回来取这顶帽子的。你要替我保管好。
你会一直在我心里的。
我一直觉得,我们总有一天能重逢……
宫崎亚也 ”
总有一天会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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