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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珊德拉的诅咒
Chapter Two—卡珊德拉的诅咒
Harry想象着六双眼睛自墙上的窗户另一头往里看,他知道一定是有人的,从早到晚无时无刻都有伸着脖子监视他的人,推测着到底是什么能够驱使巫师世界伟大又美好的救世主企图自杀。
那不是最令人舒适的感受,但想象着它能使他远离任何会出卖他真正情况的迹象。他检视他的手腕,凝望着天花板,确保他没有做出任何有一丝趣味的事。
这样的人生和他过去一年里的生活有那么不同吗?
Harry并不这么认为。
他中了卡珊德拉的诅咒,一个到最终都无从逃脱的诅咒,除了他选择了的那一个方法。而这还不过只是完成了他计划了的第一步而已。他还有第二步要进行,并且毋庸置疑的,那些精神治疗师,或是那些精神潜疗师们,或者无论在圣芒戈里被指示治疗他的是什么人,都不会希望他展开第二步行动的。
Harry不在乎。他在去年也经历了许多不去在乎他人意见的练习。
现在,他闭上了眼睛。会让他看起来像是在睡觉。但其实,他跳入强烈的回忆之中,那些永远都不会与任何其他的人分享的回忆。当他学会了不再努力时,他的感觉就好过一些。
***
当然,他几乎是立刻就发现了诅咒的效果。当你被迫只能说实话,可你周围所有人的反应都好似那是个谎言时,你很难不发现它。
他曾经告诉Ginny那天晚上他会迟回家吃晚饭,因为他有一个在结束后还没有整理的案子,该案的一些文书工作是必须要做完的。那时,她转过身,双手叉腰,并且望着他看的时间久到Harry都开始感到不安了。接着她摇了摇头,道,“Harry,如果这段关系对你来说还不够,而你必须要去上其他的女人的话,为什么你就不干脆现在和我分手算了?”
“什么?”Harry的下巴掉到了胸前,字面上的意思。他看了她好一会儿,接着道,“Ginny,我没有——没有在上任何其他的人。”那个字眼在他的嘴里感觉很奇怪。这绝对是他首次听到Ginny说出它来,他也是第一次在她面前说出了它的。“除了你我不想要任何别的女人。”
Ginny的手在她用来擦拭盘子的桌布上握紧。“噢,是的。”她苦涩地说。“而我估计那天你转过头去对我们在对角巷遇到的那个女巫——一个就是恰巧是个可爱的粉丝的人——看得魂儿都飞了的,则只是个巧合而已?”
Harry向后退了一步,不确定发生了什么事,但明白Ginny一定是中了某一类魔咒。是不是一个让她攻击他的魔咒?他无法确定,除非直到她猛地抽出她的魔杖并发出一个恶咒,但他想要做好准备。“我甚至都不记得她。”他道。
“但你记得的。”Ginny低声道。“你一定记得。你像个傻瓜一样痴看着她,接着你在第二天晚上就说你会晚回家?”她凄厉地大笑,接着转过身,仿佛是要防止他看到那闪烁的泪光。“老实说,我希望你就干脆说点什么,好让我们可以都离开彼此,去过更满意的生活。”
“我真的除了你不想要任何人。”Harry开口,并一手搭上她的肩,意图要将她带入怀中,让她看到她对他到底有多重要。然而,她旋过身,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眼神燃烧着。
“而现在你就企图将这份侮辱用一个吻带走?”她甩过她的头发。“我已经让了你太多了,Harry。这一次不会了。”她转身,平稳地走出厨房,不过Harry可以看到她脸上的心碎。
彻彻底底地感到困惑,Harry飞路联系了Ron和Hermione。也许Hermione,随着她经过努力一路在格斗巫师的行列中上升的同时,她也平平稳稳地变成了一个黑魔法专家,由此,她应该会有一些头绪,知道什么样的魔咒可以导致出这样的结果。
***
在他的病房里,Harry翻了个白眼,打了个鼻哼,轻柔但稳定地按揉他缠着绷带的手腕。他想象了一个治疗师透过那扇窗户记录着笔记——他认为他的情形很有趣,这是一个巨大心理忧虑的迹象——然后在他能够控制住自己以前,又哼哼了一声。
不只是Ginny而已。
***
当Hermione一头湿发,卷发在她脸旁周围仍在滴着水地跑到壁炉前时,Harry尽可能地用他最快的速度向Hermione解释了情况,字句彼此交叠。当他说完以后,她却什么也没有说,Harry舔了舔唇。“你需要我再解释一遍吗?”他问道,他的心跳声突然在他的耳边响起。“还是你认为这是无法挽回的?”
“我认为你在捏造借口。”Hermione这么说道,她的眼睛在不信任和厌恶中眯了起来,那是Harry从来没有见过是会针对他的一种眼神。“这就是我的想法。我同意Ginny。如果你想要离开她,Harry,那就离开她,但至少对此请诚实一点。想到你在她背后和一些其他的女巫偷情——坦白地说,是卑劣的。你知道在《黑暗时期,黑暗魔法》中,它说巫师伴侣之间的通奸行为,曾经是一种要判死刑的罪名吗?”
“Hermione!”Harry感到就好似房间被倾斜了,好像他就要摔出他此刻在说话的火焰,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首先,我没有出轨。她只是认为我有,并且我不知道是为什么。这就是我想要你找出来的事情。第二,她和我并没有结婚——”
“噢,而现在借口都出来了,是不是?”Hermione交叠双臂,别开了脸。“我还是认为你应该告诉她的,Harry。”
“我不是——我没有——”Harry挫败地双手拍在自家壁炉的石块上。此时Ron,也许是被动静吸引了的,晃进了房间里,而Harry抓住了一个迫切的概念。也许那魔咒,无论它是什么,只会影响女巫们而已。他也许能够告诉Ron事实,并让他的挚友相信他。
“Ron!”他道。“Hermione和Ginny都认为我背叛了Ginny,并且我并没有,然后我不知道到底是——”
Ron突然间僵住了身子,接着他走了过来,紧靠着妻子地在她身边站定。“我确实有怀疑这一点。”他往她的颈项处喃喃。“我只是并不想要相信它。”
“大家这都是怎么了?”Harry不敢把他的嘴张得太大,否则他不是会开始尖叫就是会像疯子一样地大笑。“我没有背叛Ginny!我在说实话——”
他突然停住,眯起了眼睛。他会不会是被灌下了某种腐蚀版本的吐真剂?他并不知道谁会有将它滴入他食物或者饮品的机会,并且他也从来没有听过有会令所有人在同时怀疑吞服者撒谎的魔药,但他必须要试试看。
他试着要说,“是的,我背叛了Ginny。被你们发现了。”
那些字句在他的大脑和舌头之间的半途中扭曲了,而说出口的则变成,“我从来没有像我想要她那样地想要过任何人,并且我打算在我的余生都保持对她的忠贞。”
“你是说,除了你在一旁招蜂引蝶的你的余生?”Hermione的语气是严厉的。Ron的一条手臂缠在她的腰间,作为支撑。
“我什么都没有。”Harry道。他想要好好地把事情说清楚,但在面对他从他的挚友们身上接收到前所未有最沉重的拒绝时,他能够这么做的能力已经逃得相当遥远了。“我从来都不想要我名誉的任何副作用,你们知道这点的,但最糟的是每个人都假定我想要和别的人上床。”
“我觉得你是不喜欢其他的人,只不过刚好不是对这一个而已。”Hermione道,并且她的语气是耐心也厌恶的,就像当她发现她其中一个同僚持有反麻瓜种的偏见时那样的语气。Harry畏缩了一下。那样的语气感觉就好像在他一整片皮肤上切开一道道小小的裂口。“并且没有人是完美的,我知道,Harry,但我确实认为,如果你在和别人同居的话,你是有足够的道德明白要宣告它的。”
“我从来没有和任何人同居过,除了Dursley家、你们、还有Ginny,还有在Hogwarts时其他的Gryffindor男孩们——”
“这些谎话越来越糟糕。”Ron道,接着取出了他的魔杖。“当你有值得听的话说的时候再回来吧,伙计。”
当他挥动魔杖时,飞路连接系统突然间关上了,而Harry四肢大开地倒在他的厨房地上,满身煤灰,他的耳朵因他深刻的孤独而鸣响着,就仿佛他身在水下一样。
***
Harry暗自翻了个白眼。他那时就觉得自己孤独了?
试试看一年多都生活在所有人都不相信你,尽管你除了实话说不出其他,试试看生活在这样的日子里。他建议他过去的自己。然后我们再谈。
***
他的谎言——据他们所言——令他失去了任何一位搭档。他发现自己身在危险的个人任务上,追赶凶猛的狼人、疯癫的巨人、还有企图想要与Voldemort走他曾经寻求过的、相同的永生之道的黑巫师们。
当他抱怨的时候,他们说他在任何情况下、身后无论是什么人,他都是不能被信任的,他不是想要那份荣耀吗?
当他大叫着说他并不想要那种任务的时候,而这无非就是事实,他们却说他在撒谎,并又再无二话地将他送回到场上去。
当他努力想要为他加诸在他对手们身上的伤口而得到一些他所需要的帮助时,治疗师们立刻就假定了他是企图想要得到更多的注意,是预言家日报一直孜孜不倦地表示他想要的那种注意。Harry成功地活了下来,但却是因为他几乎花用了所有的闲时学习医疗魔法——而这个举动则让那些发现他在学习的人假定了他之所以想要了解它,是因为这让他在把疑犯带进来时,可以利用它来折磨他们——然后习惯伤疤和淤青的累积。
在起初的几天里,他会想出各种理应很精彩的计划。他试过写下事实。他试过以打手势的方式表现出来。他试过给那些知晓他是名人的人们写信,希望这个诅咒只会影响和他面对面的女巫和巫师。他曾经施过魔咒改变他的外表和他的魔法署名,确定如果诅咒是镶进它们其中一个的话,当它们被改变时,它也会消失的。
什么都没有用。他写下的字也同样被假定为谎言。最糟糕的理解跟随着每一个动作;当他企图拥抱Ginny时,希望别人触碰他的渴望几乎令他生病,她的魔杖却指着他,并狂叫着他是企图要掐死她。魔咒在信上的效果比较弱,但当他的收信人们发现他们是在与Harry Potter交换信件的那一刻,他们的态度变得充满了厌恶。任何外在的魔咒或其他伪装的魔法只让其他人怀疑他有一些灾难性的事情是需要掩藏的。Harry已经在魔法部滞留牢房里度过了两个晚上,在同时还有傲罗们严峻地搜他的身,寻找黑魔标记的一些迹象。
最糟的污名来自于他想要找出他所带有的到底是什么样的诅咒的尝试。他们的英雄竟然在学习黑魔法这个事实,令巫师世界难以承受。Harry在六个月后几乎已经成长到对吼叫信毫无反应,因为当一个人在一天里收到二十封吼叫信的时候,其他人能够想到的侮辱的范围是相当有限的。
如果Harry没有,在意外的情况下,发现最终会将他带出困境的方法的话,他也许是会绝望的。
***
在那一天死的话有那么可怕吗?Harry此时留念地想道。那应该就能省去了我一些痛苦。
但接着他又摇了摇头。他一直都是一个生还者,而就算此刻活着的人没有一个了解他真实的任何一面,过去总还是存在的。随着他如噩梦般的一年继续下去的时候,Harry越来越多次地回到他对逝去的人的回忆中。他的母亲为了他牺牲了她的生命。Sirius为了救他而死。Dumbledore信任了他,相信他和Harry一起是安全的。
Harry不会简单地以妥协并死去的方式,去背叛他们。
然而,接近死神,却是可接受的。
***
“但如果你能够只是告诉我哪里——”
“我完全没有理由告诉你任何事情。”博金打断了他的话,转身把Harry试着要购买的黑魔法书籍塞回它在书架上原来的位置。男人的背部很是紧绷,而他的声音充满了嫌恶。这在Harry拉下兜帽之前就已经发生了,就仿佛那诅咒是一种别人能够感觉到的体味。“而且,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媒体如果知道他们宝贝的救世主到翻倒巷里来的话,一定会哗然的,不是吗?”
“我不知道你看的是预言家的哪一部分,竟然认为任何人对我还会有一个正面的感想。”Harry嘀咕道,揉了揉脸。他的伤疤再也不痛了,但这个动作是他在去年形成的习惯,去安抚他自己的失落感。
“而鳄鱼的眼泪对我也不会有效的。”博金刻薄地道。“在我叫来傲罗之前,滚出去,立刻。”
这是多么的可笑,当Harry自己就是一名傲罗,而如果他们到了这里的话,比起他,博金会失去的东西要多太多了,Harry转过了身子。争执不会有任何改变。到现在为止,他在自己身上已经试过了吐真剂,成功地在一家魔药商店买到了它,店主对于她的销售对象并不是太挑剔,而魔药既没有治好他固有的诚实,也没有使任何人认为他没有在撒谎;甚至连Hermione都认为那只是清水,并且这是一个Harry觉得好笑的玩笑。当Harry鼓励了一名使用摄魂取念的缄默人看他的思想时,那男人皱了皱鼻子,宣告他有生以来从没有见过如此腐臭的、令人生厌的思想。
Harry几乎就要认命了。
也许那就是为什么在他踏出博金店门口的同时,当有人自街道对面的尾端向他发起一个诅咒时,他的反应并不够快。他从来没有看到那是什么人,或甚至是什么魔咒。前一刻,他正大步踩着肮脏的石块铺路前行,朝巷子的入口而去;而下一刻,他便已经侧躺在地,他的肺部发出一阵奇怪的呼啸声响奋力地吸着气,他的背被温暖的液体所沾染,他知道那一定是血。
他闭上了眼睛。他并不认为他站得起来,无论他想或不想。出于意外的痛楚从脚后跟传来,但此时此刻,他最鲜明的感觉就是麻木感。那会吞噬他,而当它抵达他的心脏时,一切就会结束。
他听到有人痛苦地尖叫,然后皱了眉,恍惚地猜想着他是否误入了一场正在进行的对决之中。毕竟,那个在尖叫的人不可能是因为担心他而叫的。
接着温暖的手臂就缠绕住他了,然后在他脸孔上空是一阵疯狂的魔杖挥舞动作,再然后,Hermione的声音轻轻响起,“噢,天啊,Harry,我好庆幸今天我追踪了你,我甚至都不会管你去博金与博克里干什么,你要撑住,拜托,拜托不要死——”
因为她的魔咒而产生的一个副作用令他得以保持清醒,在同时,她尽全力地愈合了伤口,接着急急忙忙带着他到了圣芒戈,对着治疗师们大声尖叫,直到他们开始治疗他的伤势,Harry听到了她语气中的担心。似乎,在他背上那巨大的空洞,已经由于现在Hermione对待他的方式而战胜了那认输的沮丧。
那效果并没有持续多久。在治疗师们宣告Harry脱离险境的那一瞬间,他就看到那张相同的面具重新罩在了Ron和Hermione的脸上,还有Ginny,在那天是第一次看望他的,也一声不吭地转身背向床。这新的拒绝让Harry感觉就像是在肚子上的一记猛击。
但他明白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一件让他终于裁定了他所承受的是什么诅咒的事。是卡珊德拉的诅咒,一个他在他黑魔法的学习阅读中做过标记的,但却因为还有几个其他的诅咒与之类似而因此还不确定的魔法。它确实会让中咒者总是诉说事实,但听起来却又会像是在对其他人撒谎,就像特洛伊的卡珊德拉女祭司对于未来的警告总是被人忽视与不予考虑的那般一样。他的研究表明这个诅咒只能由施咒人解除,但由于这个魔法能够改变与Harry接触到的每一个人脑海中对他的记忆和看法,施咒者很有可能已忘记了他曾经有施下这个魔咒。无论如何,Harry完全不知道那个人可能是谁。
但卡珊德拉的诅咒在对于中咒者从来没有见过的人、还有不知道他真名的人的影响是有限的——并且它无法防止其他人为过激的行为而担心。
多么严重的伤势啊。
躺在他的病床上,被实习生们照料着,他们自他身边畏缩,仿佛他的情况是有传染性的,在这时,Harry已经列出了他计划公式的第一步。
***
门开了。Harry朝那个方向转头,并在当他看到一个紧张不安的、有着金色卷发的年轻女巫医站在那里时,他几乎假笑了。她走向病床的同时死死地盯着他看,好像深怕她一别开视线他就会突然消失,接着又在天花板上重新出现然后落到她肩上把她的脑袋一口咬掉。
“Potter先生,你今天感觉怎么样?”在几次尝试清嗓子并询问这个问题后,她问。
“没有自杀性想法。”Harry道,并暗地里欢快地看着她的表情扭曲起来。就像所有其他人一样,她听到的只是谎言。就像所有其他人一样,她会假定他是在否定想要去死的心情。
“非常好。”她在沉重的放弃心情下嘀咕道,接着拿起了在她手指之间的一个文件,将它放到床上。Harry拿起了它,而她吓了一跳,就好似她以为那薄薄的羊皮纸会穿过那些绷带割到他的手腕。“你明天早上九点钟,和精神潜疗师Draco Malfoy有一个诊疗预约。”她续道。
Harry不由自主地大笑出来。当然事情是会这么发展的;根据Harry对这个专业的理解,他们是会想要把他交给最恨他的精神潜疗师的,而Malfoy是最完美的不二人选。这件事唯一的好处就是在Harry生活在巫师世界里的最后几个星期里,他可以身处在一个他真心不想要得到良好看法的人周围。
“我会带着铃铛等在那的。”他答道,那巫医抿起了唇,可能已经在想她将会需要提供的额外安全措施,这样Harry才能准时赴诊。
Harry倒回了床上,对着天花板咧着嘴笑。他们可以随他们喜欢地加重安全措施。在几个星期后,它们不会造成任何变化。
***
他站在他自己办公室附近的一个走廊里,他的眼睛闭起,他的心脏剧烈跳动。自从他在翻倒巷里因为那诅咒而几乎丧命后,他重拾了希望,并且这一点,很讽刺地,使向他开放的唯一可能途径变得更加令人厌恶。
但他必须要这么做。是的,他拥有希望,但那并不是会让他留在原处并保留他的朋友们的希望。那份希望已经不再。他必须要看向未来,不是缅怀过去。
并且他已经完美地安排好了一切。今天早上在Ron——在傲罗部门里目前还会来探望他的唯一一人——面前说了几个“可疑的”评论,然后选择了一个,在他失血过多而死之前就会被发现的地方。
大概吧。
在Harry可以改变主意以前,他迅速地做出了行动。他的魔杖发出一个声响,接着那带着铰链的钢牙就出现了。另一个挥舞动作,它便动了起来。他把袖子一抖,露出了手腕。
钢牙开始执行使命,缓缓地咬开皮肉筋络。鲜血开始涌现的时候,Harry闭上了眼。
必须是这样的进展,当晕眩感与本能的恐慌占领了他时,他如此提醒自己,接着无力地倒在了地上。他一把扔开魔杖,这样他就不会有想要用它来闭合伤口的冲动。只有一个自杀未遂的行动,而且是一个残忍到足以让他看起来像是疯了一样的,才能让他离开傲罗部门。他可以说他并不想要继续出任务,但当然了,没有人会相信他的。
他,不是活着被送进圣芒戈——
就是,死去。
由于当失血的状况令他的脑海笼罩在红黑交错一片模糊的时候,他已失去了对身体和神智的控制,因此,不管是哪一个选择,听起来都够好了。
***
Harry又揉了揉他的手腕,抗拒着想要起身在病房里跳舞的冲动。
显然地,计划成功了。Ron及时地发现了他,止住了血,然后把他转移到这里来了。Harry计划的第一部分圆满完成了。
第二步更加复杂。因为在圣芒戈里,不管是不是精神潜疗师,当他说他并没有自杀心理时,没有人会相信他的,况且他也不能撒谎并“承认”他确实有自杀心理,因此他们便会时刻紧密地注意他。他将会需要等上一阵子,等他学会了他们保全系统的规律后,才能逃走。
但他是会逃脱的。而且到时,与其仅仅只是一个伪装魔咒,他会施下一个永久性的自我变形咒,让他自己看起来不一样。
然后他就会去麻瓜世界,使用一个全新的名字,用猫头鹰邮以匿名方式寄信到巫师世界里去得来他所需要的东西。他仍然预期在面对邻居时会遭受敌意,但他对卡珊德拉的诅咒所学到的知识都指向了一件事:它对更为激烈的魔法形态的控制度,不管那些魔法是什么,都是比较弱的。这表示一个自我变形咒将不会吸引那么多注意力,也不会受到那么多公然的反感,就像他用伪装咒时的结果。
他将会——
Harry嗤之以鼻。不开心。开心快乐已不再属于我。
自我怜悯企图以这个念头将他吞噬。Harry粗鲁地将它推开。他还活着,不是吗?而且他会活下去的。并且,在经历过那些苦涩、孤立、和孤独,它们是那么灼痛,痛到有时候他会泪流满面地醒来,在经历了这一切长达一年有多后,卡珊德拉的诅咒教会了他,教会他只能依赖自己。他并不需要得到任何帮助才能得以逃离这里,而他也不会需要帮助才能生活在麻瓜世界里。
不是个理想的生存方式。但却是我能希望得到的全部了。
Malfoy也将无法发现事实的,因为摄魂取念是做不到的——而就算精神潜疗师们和Harry接触过的缄默人们是不同的,Harry也没有傻到去相信Mafoy会想要帮助他。
只要再过几个星期,他提醒自己,闭上了眼睛好让他能得到一些睡眠。为了他的逃脱计划,他得到良好休息是很重要的。然后我就自由了。反正,幸福和人们的陪伴都已是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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