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现代不着调

　　本来还沉浸在为银子默哀的情绪中的苏伊欻一听到集团业务就来了精神：“是这样的焦经理，你们现在所有人除开全球通用户的话其他人打电话是2毛钱一分钟，而你们集团大概有3000人左右，如果每个人平均每天打10个电话的话，一个电话以一分钟计算，一个人会消费两块钱，3000人就是6000块钱，以一个月来计算，一个人平均消费是60块，一个月合计下来你们的总消费就是18万，但是你们加入集团V网之后，只是每人每个月6块钱的功能费，你们这3000人互相打电话就是免费的了，总计只需要一万八，这还只是最初略的计算……”

　　看着面前口若悬河的这个人，焦梓霂实在是不能把他和那个在电梯门口迷路的苏伊欻重叠起来。他不关心一万八或是18万，那张开开合合的嘴巴占据了他整个思维，他突然站起身来，一只手撑在桌子上，另一只手拧住苏伊欻的下颚，在苏伊欻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倾覆上了苏伊欻的唇瓣。舌尖轻抚过牙龈，苏伊欻有些茫然的望着焦梓霂。不费吹灰之力的缠上了那条滑腻的小蛇，还没来得及更进一步细细品味，就被苏伊欻气急败坏的一掌推开。

　　苏伊欻嫌恶的用手背使劲蹭了蹭嘴巴，一言不发的开始收拾桌上摊开的资料。

　　“我签了。”焦梓霂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在沙发上坐下来，顺便点了只烟，懒懒道。

　　苏伊欻不知道是没听到还是没听明白他在说什么，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不过照这么安静的环境这么近的距离看来，这小子摆明是故意装作没听到。

　　焦梓霂皱了皱眉，“你的那个什么集团业务，我签了。”

　　很久以后在被强烈要求发表当时心情的时候，苏伊欻表示，当时的心情真是无比纠结无比郁闷无比激动无比沮丧。纠结的是焦梓霂怎么能那么不要脸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就敢做出如此大胆的举动，郁闷的是这种举动发生在两个男人之间还是在公众场合居然没有出现路人甲乙丙丁出来表示愤慨，激动的是这笔大单终于搞定了，沮丧的是如果自己马上把合同拿出来签怎么想怎么有种卖身的意味在里面。

　　这当然是很久以后苏伊欻同志经过长期梳理的总结性发言，以他的智商要在当时电光火石发生那种不可思议的事情之后做出明智的决定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当时的苏伊欻同志以极度鄙视的眼神瞄了焦梓霂一眼之后迅速离开了案发现场。

　　再次见到焦梓霂是两天后的高中同学会。对于苏伊欻这种有人脸识别障碍加人际关系处理困难症的人来说，各种大小聚会向来都是能免则免。他总觉得所谓聚会，就是一帮各怀目的的人聚集在一起寻找互相利用的机会的无聊举动。不过这次他也必须无聊一把了，因为他这次也带了目的。

　　眼看离月底越来越近，他的绩效还离公司分配的绩效计划书差老大一截。同学之中该升官的升官，该发财的发财，就他和为数不多的几个人是公司的普通职员。这次同学会据说所有人都会参加，去了的话，大单不敢保证能拉到几笔，小单总是能签下一些的，聊胜于无啊。

　　但是当姜妍挽着焦梓霂在他对面侃侃而谈的时候他还是清楚的记得这个叫焦梓霂的人绝对不会是他同学中的一个。他虽然有人脸识别障碍不表示他有老年痴呆。焦梓霂这个名字确定肯定一定没有在他三年高中生涯中出现过。这如雷贯耳的三个字立马让苏伊欻心虚的想起了两天前的那段……恩，插曲。

　　“苏伊欻。”正想悄悄换个位置的苏伊欻差点没被焦梓霂口中蹦出的这三个字吓死。

　　“你们认识？”姜妍好奇的偏过头看着焦梓霂。

　　“恩，我们公司和他们公司最近有点业务上的来往。”焦梓霂意味深长的笑着，眼神却并不友善。

　　“呵呵呵呵，焦经理，你好。”苏伊欻有点头皮发麻。

　　“认识就好啊，我们坐一起吧。”如果眼光能杀人，姜妍已经在苏伊欻的眼刀下死了一万次了，可惜眼光不能，所以苏伊欻只能在他们对面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席间宾主尽欢。当然这个宾不包括苏伊欻。整个饭局下来苏伊欻简直是坐立不安食不知味。每当他抬头就能看到对面焦梓霂笑的懒洋洋的，于是他只好低头扒拉面前的菜，到后来即使不抬头也能感觉到焦梓霂那完全没有善意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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