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一个爱与救赎的故事。
内容标签: 都市 花季雨季 正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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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简介:一个爱与救赎的故事

立意:立意待补充

  总点击数: 904   总书评数:2 当前被收藏数:1 文章积分:398,858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类型: 原创-言情-近代现代-爱情
  • 作品视角: 女主
  • 所属系列: 无从属系列
  • 文章进度:完结
  • 全文字数:6894字
  • 版权转化: 尚未出版(联系出版
  • 签约状态: 已签约
  • 作品荣誉: 尚无任何作品简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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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还爱你

作者:葛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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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老师,请你出来一下。”男孩穿着蓝色休闲服,修长的双腿摆成漂亮的X型,漆黑的眼瞳一闪一闪,此刻正靠在门外冲我微笑。
      又是他!
      我叹了口气,“苓萧,你到底想干嘛?”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叫我出去了。好歹我今年也24岁了,作为优秀毕业生而留在A大的我,最怕的就是遇到不好好念书整天闯祸的“坏学生”,而苓萧恰好一条不差的符合了“坏学生”的所有标准。
      “你出来不就知道了。”他不依不饶地加大音量,根本不在意讲台下正齐齐看向他的眼光。
      “我很忙。”猜想他又捉了什么蚯蚓、臭虫什么的来吓我,我径直走过去把他推到门外,“好了啦,乖乖回宿舍去,我要上课了。”
      “才不要!!”他用力顶住门,一个闪身就到了教室里面,仿佛怕我听不清楚,逐字逐句对着我吼道,“沈——菲,我——爱——你!”
      我愣了愣:什么嘛,死小子,上次把我骗到阳台上“告白”还不算,今天又到英语A班捣乱来了,看来不给点颜色他瞧瞧是不行了,于是拎着他的耳朵就往外扔,“你给我听好了,下次再来捣乱,我们就在校长室见!”
      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老师,你可不可以说点有新意的威胁?”一手勾住我的下巴,“若是下次我换在校长室告白,你会不会认真看我一眼?”
      “去死啦!”我抬脚踢他屁股却被他灵巧地避开,卡其色高跟鞋掉下来在地上摩擦出一米多远。
      苓萧迅速弯下身子,拿起我的鞋子便揣在怀里笑地绚烂,“哎哎,这个鞋子有老师的味道耶!”
      “苓!萧!你可以再幼稚一点!”我话才出口,那厮已经揣着鞋子一溜烟跑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我留在原地尴尬地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教室里已经传来学生们故意压低的议论声。也对,师生恋,这是个永不过时的话题。好嘛苓萧,你总能成功让我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话柄。要是我实习期间因为这事被强制调离,你就给我等着瞧!
      还在想着只剩下一只鞋怎么回教室,下一秒却被一双有力的手横抱在怀里。我抬头望去,肖栋那双深邃的眼正噙着笑意看着我,“怎么,又被学生欺负?”
      教室里相对安静的气氛瞬间失去控制,学生们激动地好似炸开了锅,英语课代表黄红芳带头起哄,“噢~~沈老师好受欢迎~噢~‘师公’好帅~噢~~~”
      “你们……”我又羞又急,回头瞪了肖栋一眼,“快放我下来啦!”
      他在我脖子上轻吻一口,轻轻在我耳边说,“嫁给我,我就放你下来。”
      女生们都尖叫起来,男生们把口哨吹得隔壁班也出来围观。
      于是,我幻想了无数次的求婚场面就这么在学生们的围观下勉强上演。苓萧这个猪!要不是他来捣乱,我还可以再矜持一点。

      毕竟,有谁不期待花前月下的求婚?

      *********************************
      “沈老师!”电子商务班的周洪鑫“碰”得推开办公室大门,额上细密的汗珠诉说着他是一路狂奔而来。
      “苓萧他……”他喘地咳了起来,“苓萧他……”
      又是苓萧。
      我收起课本,缓缓地站起来,“周洪鑫,你要搞清楚一件事,你们电子商务班的班主任不是我。有什么事请去找周老师。”是的,我根本不想听到有关他的任何事。没有他,我或许早就转正了。没有他,肖栋不会那么容易就得到我肯定的回答。
      “不是啊,沈老师,这件事只有你能拦住他。”周洪鑫的胸部上下起伏,“苓萧说要去参加非法飙车,这个如果出了事被学校知道是要开除的啊!”
      开除也好,我不想再看见他,这么多老师,他独独与我过不去,难道他不知道师生恋的玩笑不是能随便开的吗?“那也与我没关系,需要我转告你们周老师吗?”
      周洪鑫呆呆地看了我一会儿,半晌才问我,“沈老师,你怎么这样?你应该知道周老师本来就不喜欢他,如果被她知道,苓萧肯定会被退学的啊!”
      我也不想这样,只是,再继续纠缠下去,肖栋误会了怎么办?今天的事,虽然他装作没看到,但以我对他的了解,他早就对苓萧十分不悦了。
      看了下手表,时间指向五点半,我拎起包说,“我要回家了,有事明天再说。”
      “沈老师!”周洪鑫几乎快跳起来,“我求求你,请你去阻止他。你们班的邹跃今天来我们宿舍跟他说了你要结婚的事,然后他灌了半斤白酒就说要去飙车……”
      我咬紧牙关,“这也不关我的事。”
      周洪鑫深呼吸了很久,最后冷笑一声,“你根本不配做老师。”转身消失在走廊末端。
      你根本不配做老师。
      一共八个字。
      很短,却始终在我心头盘旋不去。这八个字轻轻松松把我这一年来的努力全盘否定。没有人看到我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独自备课;没有人看到我为了更好地教育学生,在网上订购了几乎所有版本的大一英文教辅书籍;没有人看到我为了辅导本班的落后生,经常不吃晚饭私下对他们进行免费辅导,没有人……
      好你个苓萧,简简单单就把我的生活全部打乱。若是今晚真出了什么事,是不是结果都要我来担?
      我想想就觉得来气。再想想,不禁担心起来:虽然这孩子经常拿“喜欢”这件事耍我玩,但飙车很危险吧?就当是最后一次,今后他是死是活我都不会管他。

      我拿起手机,开始拨打他的电话。那是前几天他抢去我的手机强行输入的。
      没人接听。
      继续打,还是没人接听。
      看着播出记录里几十个“苓萧”,我眉心一跳一跳地发疼。
      不接电话是吧?那发短信好了。
      【苓萧,你在哪里?我是沈菲。】
      等了五分钟,没有任何反应。难道已经开始飙车?想起《斗鱼》里男主角飙车出的车祸,我开始真的担心 。
      【苓萧,快回短信!不准飙车听到没!】
      又过了十分钟,电话响了。我立刻接了起来,心却沉下去。
      不是苓萧,是肖栋。
      我在一分钟内拒绝了他一起吃饭的要求,挂机后又开始不停拨打苓萧的电话。
      这回不再是无人接听,而是人为的挂断。
      短信声在五分钟后响起,我迫不及待打开短信——
      【沈菲,你可不可以喜欢我。】
      我深吸一口气,回道:【不可能,永远不可能。】一想,若是他看了更加激动怎么办,只好删了,回复了四个字:【以后再说。】
      一分钟后,我收到这样一条短信:【如果你心里有我,晚上十点到金谷大道来。】
      什么叫心里有你?我站起来拿起手机就往床上扔。这孩子到底在想什么?开玩笑也该有个限度吧!
      我在心里问候了五十遍他家祖宗,边骂边穿大衣。
      死孩子,等下我一定好好教训你!
      *************************
      晚上十点,金谷大道。
      我赶到的时候,飙车已经开始。
      第一次听到改装后的摩托车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仿佛宣告着这不止是一种纯粹的发泄,而是少年们认真去玩的死亡游戏。
      死亡?想到这里我的心迅速地往下沉。而后一行字出现在我心里:必须阻止这场飙车。
      几辆摩托车呼啸着从我耳边飞过,我掏出眼镜,用力辨认着头盔底下那一张张稚嫩的脸。
      不是苓萧、不是苓萧、不是!

      我冲上跑道,对着五十米远处正出发的摩托车大声喊道,“苓——萧——!你给我赶紧停下来!”
      远处的灯光恍惚了我的心神,我抬起手遮住双眼,对面疾驰而来的三辆摩托车正直直朝我开来,其中一辆开得最快的摩托车看到我后拼命闪动车灯,并且急速刹车。
      我听到尖锐的橡胶与柏油地面摩擦的声音。
      我看到无数金星从脑海中迸发出来,闪烁在我眼前。
      然后,是一片黑暗。
      有什么东西,碎了。
      我闻到血液自体内奔流而出所散发出的腥味。
      而后,是那句熟悉的“老师!!”。

      ***************

      “头部受到严重撞击,破碎的眼镜严重损伤了她的角膜,建议你们尽快找到志愿者为她捐献完好的角膜。”男人的声音幽幽飘进我的耳朵,是医生吧。我尝试着弯曲手指,却发现眼睛被纱布包裹,身体被全部麻醉,不得动弹。
      “那她还能看得见吗?”是肖栋的声音。
      “如果有人愿意捐献角膜的话,手术有70%成功的可能。” 这根本就是废话!这年头,除了死刑犯,谁好好地会去捐献角膜?我很想吼出来,却感到嗓子干涩难当,身上的水分好像一夜之间全部蒸发,包括被纱布吸收的眼泪。
      “肖栋。”我轻轻呼唤他的名字。“我瞎了么?”
      手被冰冷的一双大手握住,而后只剩下空气流动的声音,他没有回答,便是默认了吧?很好啊,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自私、冷漠的人,果然是有报应的吧!
      鼻子酸涩,嗓子也跟着嘶哑难听,“你走吧。”
      “小菲,不要胡思乱想,我会娶你。”沉稳的男声迟疑了几秒,在耳边响起,“下个月我们就结婚。”
      人瞎了以后,其他感觉就会特别敏感。肖栋的迟疑,我当然知道意味着什么。我还不至于傻到那种地步。
      我听到自己的笑声在胸腔共鸣。它微小地如同蚊子的哀鸣。
      然后我说,“我们分手吧。”
      没有言情小说里面撕心裂肺的纠缠。也没有男主角抱着女主角声嘶力竭地诉说海誓山盟永不放手。

      肖栋静静地说,“好。”

      *********************
      接下来的三天,肖栋再也没出现。老妈不断在我耳边问我们两个出了什么事,我只是无声地流泪,眼泪融化在纱布里,导致我眼部的炎症怎么也没法消退。
      后来,大概是医生跟老妈说了些什么,老妈再也不在我面前提起肖栋,但我仍能听到她在麻利地削苹果时候,吸着鼻子的声音。
      到了第四天的时候,大概是中午吧,阳光洒在我身上,很暖和。我听到门被轻轻推开,然后是蹑手蹑脚的走路声。
      “谁?”我朝着声音的来处轻轻转头。老妈是不会这么小心翼翼的。
      对方却不说话,好像放下了什么东西,然后静静坐在我身边。
      “是肖栋吗?”我努力按捺住内心喷涌而出的恐惧与期盼,可声音仍然抖得厉害。
      他却仍是消无声息地坐着。
      我撑着身子坐起来,冷冷“看”他:“如果是肖栋,请你走吧,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你可以去找更好的女孩……”
      他轻轻叹息,而后我感到一双温暖的手十分小心地抚过我的眼,我的鼻子,最后停在我的唇上。
      不是肖栋,他从不曾如此待我。
      我苦笑着告诉自己,那个我一直企盼再次出现的男人,不会再来。
      就这么与他这么对峙着,大概过了半小时,我掀开被子用脚试探着着地,故意不顾手上还挂着盐水。只听撕拉一声,手上一痛,盐水的针头从我体内拔出,葡萄糖溶液溅在我的脸上和手上。
      “老师!”他终于还是忍不住惊呼出声,“你的手上出血了,我去叫医生!”
      果然是他。
      我凭着感觉向他扑过去,却重重摔倒在地。他一边叫着我的名字一边试图把我搀起来。我挥开他的手,一个字一个字地问他,“苓-萧,你-为-什-么-不-去-死?”说完便要扯开眼部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纱布。伤口被牵动,我疼得面容扭曲。
      他一把抱住我,好像要把我揉进身体去,哄小孩般地在我耳边一遍一遍地说“老师对不起……老师对不起……”
      “说对不起顶个屁!”
      我的心理防线终于全部崩塌,隐藏在内心深处最黑暗的那个盒子猛地打开,我狠狠的咬住他的肩膀,牙齿的酸痛感从口腔很快蔓延到全身。这一刻,我就像是个失去一切的困狮,不顾一切地撕咬猎物。

      他却吭也不吭地任我发泄,直到我的牙齿尝到星星点点的血腥味。直到我哭累了,终于在他肩头睡着。
      从这以后的每一天,苓萧都会来看我。因为我每天中午都能听到母亲哭着吼出来的那句“滚!你走!”。
      时间长了,我对他的来访感到疲了,老妈也疲了,从嗓子里吼出的那句“滚”越发没底气。再后来,连滚也懒得说了。
      苓萧就这样只要不上课就会陪在我身边,虽然我根本就不想理他。
      我们之间的交流,从第十七天开始。
      这天,他仍是带来一枝玫瑰插在我床头的玻璃瓶中,我假装睡着,把头扭向一边。
      他清了清嗓子说,“老师,我来给你讲一个笑话吧!”
      我继续装睡。
      “中国参加世界杯惨败之后发生了一件事。”他把椅子拖到我的身边,我又把头转向另一边。
      “原来你在听啊?”他的声音多了些惊喜,继续说道,“因为成绩太差的缘故,国足的球员被意大利赌球输钱的黑手党追杀。有一天啊,孙继海参加完电视台的采访,走到电视台门口,看到一个乞丐。乞丐对他说……”我竖起耳朵,略微偏向他,却倔强地不肯叫他说下去。他仿佛觉察到了这一点,说话的腔调带了些笑意,“乞丐就说,孙继海,你快跑,有人在追杀国足!孙继海就奇怪了,问乞丐怎么知道。乞丐站起来,悄悄在孙继海耳边说:嘘,我是郝海东。”
      噗嗤。
      等我反应过来,已经笑了出来。
      很冷的笑话,却让我彻底破功。
      这太tmd丢人了。我卷起被子,把头部也裹起来,不想让他看到我抽搐的嘴角,尽管我已经憋笑到浑身颤抖。
      “老师,你笑了。”苓萧用力抓住被子一角,试图把被子掀开。我哪里愿意,用尽吃奶的力气跟他对抗,最后还是败在他手里。这么大的力气,让我头一次发觉,他很强壮,强壮地不像个大一的大男孩。
      他高兴得抓住我的手,死也不准我抽离。
      “苓萧,放开你的猪蹄!”我挣扎无果,气急败坏。
      “老师,可不可以再叫几声我的名字?”他根本不在意我用猪蹄形容他,握着住我的手渐渐收紧。
      “滚啦,不想看见你。”我尴尬地下逐客令,说完发现这根本就是句笑话。今时今日,除了黑暗相伴,我还能看见谁?想到这里,心又一点一点沉下去。
      他像是安装了雷达,对我的表情变化出奇地敏锐。

      “老师。”苓萧滚烫的唇印在我的脸颊,“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当你的眼睛。”
      我鼻子发酸,心里又浮现出肖栋的影子,多么希望说这句话的人是他而不是苓萧。
      我放声大哭,这是遭遇变故之后第一次坦白地哭出来,哭得纱布都挡不住我喷涌而出的眼泪,哭声震撼了整层病房,众人闻声冲进来,然后我听到母亲呵斥的声音,椅子倒地的声音,以及苓萧刻意压抑的吃痛声。
      “妈,不要怪他,跟他无关。”我呜咽着用手捂住被泪水浸透的脸,“妈,爱一个人好难;恨一个人也好难……”
      老妈冲过来抱住我,两人哭成一团。
      “伯母,老师一定会好起来。”苓萧的声线微微颤动。
      “好起来?怎样好起来?你有办法让她恢复光明吗?如果不是你,我们家菲菲怎么会……”母亲的眼泪落下来,滴在我的手背上。
      “我有办法。”苓萧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我感到莫名的不安。

      *****************

      又过了两天,母亲欢天喜地带来一个消息:有个杀人犯后天就要执行死刑,他愿意捐出完整的眼角膜,而我的手术定在大后天。母亲说完喜极而泣,我都不记得她这是第几次为我而哭了。
      对我而言,这自然是个好消息,就好像常年不见光的海底突然射进了一缕阳光。我不敢太过高兴,害怕这一切又会像肖栋一样如同泡沫般离我而去。
      心里虽然没底,心情却好了很多,就连苓萧来访我也能笑脸相对。
      但苓萧却陷入了古怪的沉默,不再对我“毛手毛脚”,说完的笑话也总是我一个人笑,他则安静地好似根本不存在。
      我开始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
      终于,在我的反复追问下,他说,“肖栋要结婚了。”
      世间的一切美妙音声都在这一刻定格。
      我听到自己用异常冷静的口吻问苓萧,“新娘是谁。”
      “不清楚,只知道是个法国人,他们大后天就要飞去法国结婚。”苓萧握住我的手,“老师,等我毕业了,一定会娶你。”
      “小菲,我们下个月就结婚。”肖栋的许诺在这一刻与苓萧的话重叠。
      这回我没有再抽回手。

      ******************************

      两天后的手术很顺利。
      拆布的那一天,苓萧翘课过来陪我。
      我听到布被撕拉的声音,一层又一层。还有老妈和苓萧紧张的呼吸声。
      当最后一层纱布脱落下来,光明如期而至,我高兴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苓萧紧紧拥住我,有什么滚落下来,顺着我的脖子一直流淌到心脏的位置。
      我长久地凝望他,凝望这张与肖栋完全不一样的脸。
      他在我的注视下缓缓低下头,说着那句已经说了无数遍的“老师,对不起。”
      我缓慢地抬起手,在他肩膀拍了两下,柔声道,“以后叫我沈菲。”
      他猛地抬头,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沈菲。”
      “……嗯。”
      “沈菲。”
      “知道了啦!”
      “沈菲沈菲沈菲。”
      “烦死了!”
      *****************
      三年后的冬天,下了一场很大的雪。
      这一天,苓萧以优异的成绩毕业并向我求婚。
      雪花飞舞下,我打开红色丝绒戒指盒,里面躺着一颗硕大的钻戒。没有问它的来处,只有深深的感动。我知道,他这三年没日没夜打工的所得,都是为了娶我。
      把戒指拿出来,微笑着套在手指上,火花缤纷闪耀,在雪地里异常明亮。
      然后长久地接吻。这是他第一次吻我,青涩而激烈的吻,直达心田。
      结婚之前,我收到一个包裹,是个国际快递。
      打开包裹,里面躺着我几年前看中的那套礼服,那套原本打算跟肖栋结婚时穿的昂贵白纱。
      我闭上眼,心脏刀割般的疼痛。
      原来他还记得。那又怎么样呢。三年多没联系,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离开,然后在我最幸福的时候又来挑动我的心,肖栋,你到底想做什么!拿出剪刀,将白纱剪成碎片,我叫来快递,把这破碎的白纱退了回去。
      ******************
      一年以后,我辞职去了一家旅行社,在这之前,我考取了导游证。
      公司安排我负责法国之旅的全陪。苓萧知道这件事后强烈反对,我们婚后第一次为此翻脸。
      我知道他是怕我去找肖栋,因为出发前的晚上,他在我身边辗转反复一整夜。
      第二天天还没亮,我整理好行李离开了家。
      法国的地陪是个华人,为人非常热情,省了我很多麻烦。我魂不守舍地走完了五天的旅程。到了第六天,地陪带我们去了一家当地的教堂。
      我从不相信神灵,所以一个人在教堂外面等待客人们出来。
      唱诗班纯粹的歌声从教堂内传出来,犹如天籁。我闭上眼睛,享受这一刻内心的纯净。
      “肖先生,请你慢点走。”身后清脆的女声将我拉回到现实中。
      在这异国他乡居然还有人能把中文说得如此标准?我转过身好奇地朝女声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名穿着黑色西装的成年男子在修女的搀扶下正朝我这边艰难地走过来。
      太过熟悉的身材如今瘦削如柴。
      太过熟悉的英俊脸庞上架着不合时宜的墨镜。
      当他行至我面前时,我的五脏六腑仿佛被翻搅般扭曲疼痛起来。
      而他却像没看见我一般与我擦身而过。
      墨镜背后,是一双失去光泽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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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得猥琐,死得艰难
    俺好兄弟的新坑,很有爱啊!!!追文掉坑中……



    魔王的宠物
    本人完结旧坑,后妈代表作



    凝——与天无极,与地相长
    淡淡的口吻,能把读者的心都扯碎掉。我被虐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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