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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上了6年纪的筱田,开始明白,朋友的意义。她很迟钝,当别人成帮结伙的时候,她只会自己坐在那观看,直到发现,自己似乎被人,遗忘了。
当筱田想要融入班里各种“帮派”的时候,她发现,不是每个人都能一起上学,一起放学的。
筱田每天都要把作业交给竖排的小组长,组长是个高而瘦的女孩,头发不长,齐齐的到耳朵下面,喜欢穿白色的衣服,经常有说有笑的,可是,收作业的时候,从来都不留情,至少,对筱田是这个样子的。筱田有点害怕她。但是,筱田谁也不敢说,还要学着壮着胆子和她说话。
那个女孩叫佑倩。
很长一段时间里,筱田对佑倩既有害怕,也有羡慕,羡慕她可以和很多同学有说有笑,羡慕她身上一种骄傲的气焰。
随着时间,筱田和佑倩有了一定的认识,她开始把佑倩当成朋友,可是,佑倩却总是游走在一些学习好的同学的身边,对筱田,爱理不理。筱田有点难过,可是筱田又发现一个很温柔的女孩,叫冉冉。冉冉坐在筱田的前几排,本来没有什么交集的机会,可是,一次等公交车的时候,筱田和冉冉在一个地方等车,只是,车号不同。
冉冉很温柔,对什么人都是微笑,说话也是轻轻的,长长的头发,很乖巧。因为冉冉,筱田认识了其他一些朋友,有个比较特别的叫蒙蒙。她们一起回家,一起吃零食。一起度过最开始的童年。
女孩,只要开始有了思想,小心思就如同生命力顽强的爬墙虎,一寸一寸的,掩盖了生活本来简单的样子。
筱田开始注意周围女生。
“诶,莳莳,我觉得你做数学做的真不错诶。”佑倩半趴在我前排女生的桌子上,感觉有点讨好的说着些筱田听不懂的话。可是看着佑倩脸上的笑容,和对自己说话时的僵硬,心里小小的不是滋味。
在上学的时候,还有一个有意思的事情,就是轮班打扫卫生,据说是第一次体现社会分工就是从小学打扫卫生开始的。
轮到了筱田一组值日打扫卫生,佑倩像个小领导一样分配着每个人不同的工作。
“筱田,你扫这两排的地面吧,还有,垃圾轮流去到,这周正好每人轮到一次。”
“哦。”
“好的。”
“我能不能和宋兰换换啊,我不会扫地诶。”
“啊,我随意啊。”
“怎么这样呢,我不想擦黑板诶。”
女生叽叽喳喳的讨论着自己会做的挑剔着自己不喜欢做的,男生则有点不服女生来分派任务,但是,还是低头,闷不吭声的就去干活。
教学楼有五层,筱田的班级正好在五楼,倒垃圾却要绕过整栋教学楼,穿过后面一个小操场,过一段小路式阴暗的胡同才能到垃圾场,所以,当天晚的时候,很少有女生愿意去倒垃圾,最多是几个玩的好的一起去。这天就轮到筱田。
放学后的操场,秋后金黄的落叶,傍晚昏暖的阳光,听过的一些不知哪里传来的关于垃圾场有鬼的故事,筱田站在门口,踌躇着。当其他组员都离开了,只剩下要去倒垃圾的筱田,跟最后负责锁门的佑倩一起。
“诶,佑倩,可不可以……诶,跟我去倒垃圾啊。”
“啊,好吧,走吧。”
两个女生一人一边惦着装垃圾的大桶,安静的走在校园里,阳光把影子拉的很长,知道,交集成一个点。筱田觉得安静的有点不适应,想着佑倩平时和别人的有说有笑,这会和自己,却什么也说不了,小心思开始不是滋味。是不是就是别人说的嫉妒呢?
“佑倩”
“恩?怎么?”
“诶..那个….你晚上走哪边回家啊”
“南边啊,怎么了,你呢?”
当她说出你呢,这两个字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筱田冲口而出就是“我也一样啊,一起吧。”
冲动这两个字,不论在小事还是大事都会形成无法弥补的损失,或者是一些时间,一段其实不用走过的路,一包小零食,亦或者是传说中的青春。其实青春究竟是什么,没有几个人可以真正闹明白。荒原上的杂草,在奋力的冒出地面覆盖荒芜的时候,是否这个时候的杂草也摇曳着青春的身体呢?
可是,其实筱田是走东边的,有时候去奶奶那也是走西边,南边,似乎也是能回家吧。筱田只能这样对自己说。当然,事实证明,筱田想的是对的,南边也能回家,就是,远了那么一点。真的是一点。
“好啊,多了个一起走的人,不过过去很少见你从南边走啊。”
“是啊,我坐公交车啊,往南边就是在前一站上车啊,你放学一个人多不好,一起走呗。”
“恩。”
风拂过筱田的脸颊和耳边短短的碎发。心里有着小小的窃喜。也许有一天,我们能成为很好很好的朋友,比她和其他朋友都好。只是一种小小的任性,却开始有了,最初的执着。
小孩子的步子总是小且慢的,特别是朋友一起走免不了说说这,看看那得,就更慢了,可是筱田发现佑倩不是,她个子高一点,步子就大一点,她总是很专心的走路,并不多话。后来筱田才知道,不是她不说话,而是,跟自己不多话。
“佑倩,你家离得也不是很近啊。”
“恩。”
“可是不用坐车,也不错。”
“恩。”
又是冷场。筱田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可是,好朋友不是应该从聊天开始么?那么不就是应该说点什么才对吧。
“筱田,你到哪里坐车啊?是前面么?”
“啊?我看看啊,好像是,就是路口那里吧。”
“哦,正好我到那边拐弯。”
“哦。”
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的对话,总是结束在“恩”或者“哦”上。其实,所有人都是这样,只是他们的话太过敷衍。
“我到了,在这个站等车。”
“恩,我陪你等会吧。”
“啊….哦….谢谢啊。”
“没事,你做几路车啊。”
“23路。”
“哦,是往那个方向去啊,中间路过我家院门口呢。”
“啊,是么?我大概要做4站才能到家吧。”
“挺远的嘛。”
“恩,是啊。”
“你平常要起的挺早吧,提前去等车。”
“是啊,要早起呢。”
“咱班有谁跟你住的近么?”
“啊,不知道啊,我都是一个人上学。”
“哦,我们院里住了不少咱学校的,莳莳她们都是。”
“哦。”
筱田心里有点嫉妒,原来她们关系好是因为在一起的时间久啊。她们应该是从小认识的吧,那个院里,住的大部分是老师吧。筱田只会东想西想的。
“车来了。”
“是啊,那我准备上车了。你路上慢点。”
“恩,再见”
“再见。”
车在筱田面前停下,筱田还来不及看看佑倩穿过马路的背影,就只能急匆匆的上车,可是太过拥挤,筱田连找个靠窗户的位置,想看看,她们的院子具体在哪里的地方都没有。
筱田总在想,自己有冉冉和蒙蒙两个朋友已经很开心了,为什么还总想要去和佑倩做朋友,还是好朋友。可是,当她让自己放弃这个想法的时候,她却又会想,其实我和她已经是朋友,只是差个好字嘛。
当一些小心思,不能被满足,嫉妒心,真的比好奇心,更能杀死一只猫。
筱田开始学会听其他女生说点小道消息。
“诶,听说安琪的班长是家长找老师要来的啊?”
“怪不得呢,学习一般,还能当班长。”
“是啊,学习还没莳莳好呢。”佑倩突然说了一句这样的话。
筱田就关注起来,为什么那么多学习好的不说偏要用莳莳当例子,冉冉也学习很好诶。
“莳莳,你晚上回家给我讲一讲那个数学题啊。”
“好吧,晚上回家你直接来我家啊。”
“恩,叫上楦子。”
“好啊。”
原来不止在学校他们能一起玩,还可以,一起回家,一起去一个人家玩。诶。筱田不只羡慕,嫉妒的小小种子幽幽的种在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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