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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不可能，不是拒绝
“云浩，那些狼怎么回事？”一早起来出去练剑，苏卿念意外的发现坐忘峰下居然有了狼的影子。华山狼王从不涉足坐忘峰，狼群也不会来这里，不得不让他怀疑。
“狼？什么狼？”有些心虚的别开眼，云浩生怕让师父知道自己做的好事。反正他就是看不惯那个莫行之老在坐忘峰下呆着，还时不时的喊师父的名字，撵都撵不走，真讨厌。那天要不是师父拦着，祈进师叔就已经劈死他了，居然还敢这么骚扰师父清修。要不是打不过，他才不会专门跑去思过崖找狼王念叨呢，不过狼王还真的像师父说的那样有灵性。哼哼，看来狼王也觉得莫行之欺负师父是罪大恶极，这才让狼群来教训莫行之了。
没有错过云浩眼底的一丝得意，苏卿念忍不住轻叹，随即转身出了屋子。
早听说华山的狼群异常凶悍，比之晴昼海的狼群更加难缠，现在莫行之觉得晴昼海的狼群也算是可爱了。要不是仗着轻功跳上了这棵松树，只怕现在他已经被狼群给撕了吧。苦笑了一声，莫行之看着自己被狼爪扯破的外袍脚，思量着回头得写信给师兄要衣服了。
“狼王。”
忽然听见了卿念的声音，莫行之连忙拍开挡在眼前的松上积雪，果然看见日思夜想的人就站在树下不远处。可让他心惊肉跳的是，卿念居然径直越过了狼群走到了中央狼王身边！
“谢谢。”蹲下来抚摸了几下狼王背上的皮毛，苏卿念看着自己从小就当成玩伴的狼王不由露出了浅浅的笑容。“我没事，别为难他了。”
树上的莫行之都已经把笔紧握在手里随时准备出手了，然而在他的视线里狼王居然像是撒娇一样在卿念手臂上蹭了几下，随即长吟了一声转身离开了。可他分明看见狼王转头的时候朝自己这里盯了一眼，幽幽的狼眼里闪烁着寒光。
等到狼王带着狼群都离开了，苏卿念的视线依然在狼王离开的方向。忽然轻笑了一声，又很快敛了回去。“下来吧。狼王平时不来这里的，你别去思过崖就好。”
若不是这里只有卿念和自己，莫行之真要以为是自己产生幻觉了，卿念真的在和自己说话？！一时恍惚，就那么直直的跳了下来连轻功都忘了，所幸积雪深厚否则非得摔断了腿。
听见“砰”的一声，苏卿念疑惑的回头，一眼便看见坐在雪地里有些呆的莫行之。莫行之什么时候有这么呆的样子了？居然就这么跌下来？难道是被狼群伤了？可就在他犹豫要不要过去看看的当口，莫行之忽然一下子跳起来往他这儿奔，惊得苏卿念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
“卿念……”没有想到是因为自己突然的动作让苏卿念吓到了，莫行之只觉得对方依然不肯让自己靠近一点点，原本的惊喜一下子散了。
看莫行之冲过来的样子不像是受了伤，苏卿念也就不再犹豫，转身就要离开。
“卿念！”一急之下莫行之忘乎所以的直接提气跃到苏卿念身边拽住了对方的手。“真的不能原谅我吗？”
被莫行之拽得有些疼，苏卿念皱了皱眉却甩不开。“你没错，何来原谅。”
“那为什么不信我？”有些失控，莫行之知道卿念这么说完全是因为不愿意原谅，忍不住就拽得越发用力。“我真的喜欢你，卿念，真的喜欢你！以前是我的错，是我不该那么侮辱你。只要你愿意，我可以用一辈子来补偿，如果这辈子不够那就下辈子、下下辈子都算上！无论你是想住在这坐忘峰还是别的什么地方，就算是天涯海角我也会陪着你。卿念，信我，求你就信我这一次好么？”
原本是气恼的，被莫行之这么拽着，苏卿念只觉得两只手腕都疼了，左手都快要拿不住剑了。可为什么被拽住的只是手，心里却也疼呢？
“混蛋！放开我师父！”偷偷跟着苏卿念跑下来想看看情况，可现在看到莫行之这么发浑，云浩再也忍不住了。从躲着的地方跳出来举着剑就冲了过来，大有一剑劈了莫行之的气势。
眼见云浩的剑尖已经快要刺进莫行之的肩膀，苏卿念一着急猛然发力甩脱了莫行之，旋身出剑将云浩的剑带往了别处。
“师父！”看到自己差点伤到师父，云浩慌忙之下收了剑。“师父你做什么护着他，明明他就只会欺负你！”
没理会身后的莫行之，苏卿念也不开口，只是收了剑拉住云浩沉默的往回走。
“卿念！”已经没有心思去想卿念救下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莫行之看着对方的背影，明明只是丈余的距离，却怎么也抬不起腿追上去。
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脚步，苏卿念只是稍稍用力捏了弟子的手不让他开口。两眼望着前方视野里却是空无一物，苏卿念丝毫没有注意到云浩气恼而又疑惑的目光。一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呵，莫行之，你可知道这辈子苏卿念是定然会和纯阳宫共存亡的，你也一定是要随万花同进退的，我和你之间……哪来的一辈子……
……
“卿念？”久等不到回答，莫行之这才发现卿念居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走神了，哭笑不得的喊了一声又稍稍用力捏了捏对方的手，这才看到对方的双眼终于有了焦距。
张了张嘴，苏卿念看着眼前的莫行之，什么也说不出来。那一个莫行之说天涯海角陪着自己，可自己却没有一辈子的时间去回应。那一个莫行之许下的三生之约，如今他又该上哪儿去找到他让他守约？为什么两个莫行之都说这样的话呢？什么陪着自己一起，前生那样的世界都难以实现的设想，如今这个时代就能实现了吗？他记得的，莫行之提起过有个母亲常年住在国外。即使是自己这样父母都不在了，也有于叔于婶和丫头需要一个交代，何况是母亲？两个男人，即使真有感情，又怎么可能被允许呢？
“呵……”忍不住低低的笑起来，苏卿念忽然就觉得两辈子都好荒唐。上辈子莫名其妙的喜欢上一个老是捉弄自己的人，然后突如其来的被侮辱，接着就被安上了莫须有的罪名……而这辈子，从小就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却始终想不起来。莫名其妙的看到了剑三的宣传视频，莫名其妙的就被那白衣的道长惹得想哭疯了一样的想玩，莫名其妙的第一天玩就被莫行之软硬兼施的拐去当了徒弟，在晴昼海那么突兀的就想起了前生所有……而现在……
总算发觉苏卿念有些不对劲，莫行之疑惑了。“卿念，可听清我说的话了么？若是你走神忘了，我就再说一遍……”
“不用了，我听得很清楚。”打断了莫行之没有出口的话，苏卿念挣脱了莫行之的手，嘴角在笑可眼里却没有半点笑意。“不可能的，莫行之，我跟你没有可能的。”
“卿念……”其实被拒绝也算是意料之中，可莫行之始终觉得卿念的眼神有些空洞，而之前那低笑……走神的时候，卿念究竟想起了些什么，才会有这么反常的表现？难免有些担心，莫行之再一次抓住了苏卿念的手。“有没有可能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卿念，我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自然也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起责任。你如果是有什么顾忌，大可以说出来，未必是解决不了的。”
“骚花！道爷我管你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的，赶紧死回来！团灭了！道爷多久没在五小团灭过了知不知道！”
耳机里夜殇羽几乎是嚎叫的声音把苏卿念吓了一跳，几乎是下意识的就甩开了莫行之的手扭头看向屏幕——五个人集体躺尸的景象说真的一点都不好看。
恼得不行，可莫行之现在也毫无办法，眼看苏卿念已经把注意力完全放回了游戏，真有种恨不得砸了电脑的冲动。叹了一口气，莫行之坐回自己的位置，点了回营地。“卿念，我今天说的都是认真的，即使你拒绝，我也不会放弃的。”
手微微顿了一下，苏卿念扯了扯嘴角——无论哪一个莫行之都是不会轻言放弃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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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聊］夜殇羽：师弟，进组。
终于等到莫行之下线，夜殇羽看到师弟在纯阳就赶紧敲字打招呼组队然后飞了回去。团灭之后不管是莫行之还是苏卿念都绝口不提之前的事情，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谁问都是一句“小心又团灭了”作为敷衍。忐忑的猜度了半天，夜殇羽怎么也想不出师弟会怎么答复骚花。打开纯阳地图找到了苏卿念的位置，夜殇羽一路新轻功和骑马轮换着来一刻不停的奔到了地方——坐忘峰。
［私聊］苏卿念：有事？
从收到私聊和组队提示，到现在夜殇羽站在自己面前，前后不过五分钟。苏卿念有些惊讶，师兄这速度未免太快了吧？
斟酌了半天，夜殇羽始终找不到合适的方式询问，可不问又做不到……
［私聊］夜殇羽：骚花他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一愣，苏卿念没有想到师兄也会关心这个。
［私聊］苏卿念：认真的。
［私聊］夜殇羽：那你……你怎么想？
［私聊］苏卿念：拒绝了。
拒绝得好！夜殇羽看着苏卿念的回答，心下暗喜忍不住叫好。可转念一想，拒绝了是不是因为师弟排斥ＢＬ？
［私聊］夜殇羽：其实我一直想问你，对于腐妹子们说的ＢＬ是怎么看的。平常你总是好像不在意她们怎么说一样，连生气都没有。
看着师兄的问题，苏卿念瞥了一眼莫行之已经关上了的卧室门。
［私聊］苏卿念：喜欢上谁是无法提前预知的，可一旦喜欢上了，就是喜欢上了。没有为什么，没有合理或者不合理，只要是真的喜欢，就没有对错可言。
苦笑了一下，夜殇羽不由感叹师弟果然比自己要看得通透。谁说不是这样呢？要是能够提前预知会喜欢上谁，就不会有那么多大龄单身青年了，离婚的也会少很多。喜欢就是喜欢，谈不上对与不对，也说不上正常还是不正常。不过，既然师弟看得这么通透，也不排斥，那么拒绝骚花就是因为不喜欢？这么说的话，说不定自己倒是比骚花要多一分机会？至少自己还没有被拒绝吧……可是要怎么说呢？还是改天吧，今天师弟刚被骚花告白过，若是自己紧接着就告白恐怕会被师弟认为是起哄什么的，还不如慢慢计划着来。但是今天这么一闹，腐妹子们估计又要闹了吧……
［私聊］夜殇羽：今天的事恐怕又要被腐妹子们津津乐道了，师弟你要有个心理准备啊。
经夜殇羽这么一提醒，苏卿念才猛然想起月衣、绯络都听到了，还有丫头……忍不住叹气，月衣她们怎么闹都无所谓，只当看不见听不见就好了。可丫头要是问起来……唉，但愿丫头不会那么没分寸的拿去跟于叔于婶说吧……
而苏卿念并不知道的是他要烦恼的不只是乐安和腐妹子们。虽说号称去睡了，可莫行之躺在床上一直在想卿念今天的反常表现究竟是因为什么。卿念说的是不可能，而不是不喜欢。他还不至于糊涂到分不清楚这两者之间的区别，卿念显然不是没有感觉，只不过是顾忌着什么他所没想到的事情。但不管卿念顾忌什么，只要不是没感觉，他就会想办法让卿念点头答应。
这个小区很安静，莫行之能听到客厅里苏卿念敲击键盘的声音。看着房间门，仿佛目光能穿透门板一样，莫行之勾起了嘴角。卿念，不论你是为什么逃避又是在顾忌什么，我都会想办法把那些障碍全部铲除的。这辈子，绝不再错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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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一直没找到比较完美的晴昼海截图，只好把自己渣电脑的截图拿了出来晒，嘛，哪天再冒险开一次完美效果截图上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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