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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六)男人的征服欲
“你真的吃饱了?”江易冬不太确定地问道。
吃完饭,两个人从私房菜馆里走出来。昨天下过雨,所以今天的空气格外清新。
“晚上吃七分饱有利健康。”潸潸突然停住脚步,“我想散一会步,你要先回去吗?”
“你这算不算打完斋不要和尚。”
“我只是觉得,你可能不太习惯夏夜散步这种小清新的事情。”
江易冬回忆了一下:“被你这么一说,我好像以前真的没有在夏夜散过步。那我们走吧。”
“那你的车怎么办?”潸潸提出实际问题。
“那我开到你家附近,我们再散步好了。”
潸潸听完,嘻嘻一笑:“你不是想一散散到我家去‘喝杯茶’吧?”
江易冬没想到她会问得那么直白,但依旧见招拆招:“那也要茶好喝才行啊。”
“那也要我愿意请你喝才行啊。”
两人回到车上,江易冬问了潸潸的地址,然后开车上路。
随便闲聊了一阵,车就驶到了潸潸家楼下。潸潸解开安全带,说:“我不开玩笑,我是真的要去散个步。”
“放心,我也没想过要散到你家。我们走吧。”江易冬熄火下车。
孙潸潸住的小区已经有十几年的房龄,小区里的绿化茂盛,树上的知了叫一阵歇一阵,两个人并肩走了一会,潸潸抬头看了看身边这个高大的男人,又问问自己的心,刚才的行为是不是太冲动了点?算了,反正他们的关系也不会维持很久。爱情?呵呵,她固然对江易冬这样家世显赫的男人没信心,实则对自己的心态更没有信心。
能够无怨无悔地包容她、爱她、珍惜的她的人已经在半年前离世了,她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会有一个人无条件对她好。
反正只是个爱情游戏,尽兴即可。
她停住脚步,江易冬也继而站定,回头看她,问:“怎么了?”
“你还说我笨,我看你才笨呢。我们走了那么久,难道一定要我‘啊呀’叫一声假装扭到,你才会伸手让我牵吗?”
江易冬越相处就越觉得她变化多端,时而沉稳淡定、时而古灵精怪,让人摸不着她下一刻会展露出怎样的一面。
现在的她眼睛晶亮,带着一点俏皮,他手臂弯了弯,她嘟囔了一句“这还差不多”就勾住他的手臂。不似一些瘦弱的女人手脚冰凉,她的手一如昨天替他按摩时那样温热,刚触上他就再一次让他心跳加快,心中晕开一些以往的女人未曾带给过他的感觉。
这种感觉,是不是就叫甜蜜呢?
仅仅是挽着手就觉得甜蜜?怎么可能!江易冬马上否定自己,又不是幼儿园的小孩子。
然而不管他怎么自我否定,挂在嘴边久久未散的微笑已经出卖了他的心思。
“挺晚了,明天还要上班,我们走回头吧。”潸潸手上轻轻一用力,带着江易冬一起转了个身。
“这里就你一个人住?”江易冬问道。
“哇,像你们这种家庭出生的人,不是应该先查清我的底再追的吗?”
“谁说我追你的?明明是你先吻我的,我只是被动接受而已。”江易冬诡辩道。
“得了便宜还卖乖。”潸潸撇了撇嘴。
易冬看了她一眼,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我是不是一个住?我没有亲戚,所以只能一个人住。”
“没有亲戚?”江易冬略带迟疑地问,“是……在上海没有亲戚?”
“不是,是在地球上都没有亲戚。别乱想,我不是孤儿,只是他们走得比我早而已。”
“当初面试的时候,我有看过你的简历,上面写你是上海人,但是除了大学和高中后半段是在上海上学,之前都是在南京,大学毕业后没多久就去了日本,最近才回到上海。”
“噢哟!”潸潸略带戏谑地对易冬说,“倒背如流哦!你不是从面试的时候开始就打我主意了吧。”
易冬摇摇头:“自恋。我只是单纯记性好而已。”
“你说是就是吧。行,我就讲一遍给你听,也省得你去调查了。”
“除非你是商业间谍,不然我根本没有需要去查你的过去。”江易冬强调自己不会去查她。
潸潸继续刚才的话:“我外公是南京人,外婆是上海人,他们工作生活在上海,然后在上海生了我妈妈。我妈妈大学的时候,外婆身体不好,上海的空气环境不适合养病,所以我外公带外婆回南京老家,而我妈妈喜欢上海的生活,所以一直留在上海,只是隔一阵会回南京看外公外婆。
“本来一切都很正常,只不过有一年妈妈说工作特别忙,没有时间回去,外公外婆也没在意,而等他们再一次有妈妈消息的时候,是医院打来的,说妈妈因为羊水破了被紧急送进他们医院,等我外公从南京赶到上海的时候,妈妈因为难产已经过世了,我因为早产,所以情况也不太好,过了三天才脱离危险期。”
潸潸的声音平静,仿佛在说其他人而不是自己的事:“我的爸爸一直没有出现过,外公诸方打听也没查出我爸爸是谁。他就把我带回了南京,我呢就是外公外婆养大的,外婆在我初一的时候过世了。刚上高中的时候,我突发奇想,想去念妈妈念的大学,想去看看她生活的地方,所以高二的时候我把户口迁回了上海的房子,考了这所大学。我猜,外公他可能是不想触景伤情,所以留在南京,没有跟我来上海。”
她抬头看了一眼听得很认真的江易冬,江易冬回看她,眼中有一抹沉重的颜色。她不在意地笑笑:“别乱同情人,事情都过去了,我并不觉得伤心难过啦。后面的故事就很普通了,大学毕业以后,我和外公去了日本,半年前他也过世了,我处理好他的身后事,就一个人全世界走了走,最后还是回来了上海。”
“那你有没有想过找你的爸爸?或许我可以帮上忙。”江易冬想为这个经历波折的女人做点什么。
“呵呵,说不定像有些狗血电视剧那样,比如我爸爸是有钱人家的儿子,他不知道我的存在啦,或者他其实也不在人世了,而我的爷爷和奶奶想找回我这个继承人之类的。不管事情是怎样的,就让它自然发生,你可千万别添乱,我说认真的,知道吗?如果你自作主张,我绝对会生气的哦。”
“嗯,我答应你不插手。”江易冬听得出潸潸的认真。
“哇,二十八年几句话就讲完咯。”潸潸望天感叹,“感觉好奇怪。”
说着说着,他们已经走回江易冬的车边。
“下次换我讲我的二十七年好了,说不定你会无聊到睡着。”江易冬伸手,带着一丝怜惜之情抚了抚她的头,“回去早点睡。”
“嗯,你也是。”潸潸将手从易冬的臂弯间抽回。
江易冬打开后座门,把她的包和袋子递给她:“你先上去吧,我看着你上去再走。”
“好,明天见。”潸潸接过包和袋子,“谢谢你今天听我说了这么多。”
“傻瓜。”他倾身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明天见。”
看着她转身走进楼房,走到二楼,从窗口对他挥了挥手,他也抬手挥了挥,她笑了笑,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中。
江易冬坐进车里,系好安全带,发动车。
回家的路上,他都在想孙潸潸这个女人,奇怪她为什么能带给他这么多情绪。悲惨的故事他听得多了,却也顶多让他皱皱眉,可是听她讲完自己的过去,他却觉得很心痛。
有着可怜经历的人,大都觉得全世界欠了他们,每每提起,或震怒或悲愤,有的声泪俱下,有的骂天骂地。而她不一样,她是那么平静而豁达,不怨天尤人,不唉声叹气。这么好的女人,老天怎么舍得让她有这么坎坷的经历呢?
他,心疼她。
忽然,他有些明白为什么她选择将热情埋在心底,而做一个性情寡淡的人。或许过去的事,让她觉得少些希望,就少些失望吧。
那她对他,对他们的关系,又存了几分希望呢?
想到这里,他的表情多了一些坚定。孙潸潸,是一个值得他对她好的女人。他虽然还不知道自己和她能在一起多久,不过他一定不会伤她。
不管她现在对他的信任有几分,可能只有零星些许,他都不会介意,也不会放弃,总有一天她会信他十分。
这样一想,他的心情顿时大好。这难道就是男人的征服欲?总之,他有信心不让她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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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上的爱情,并不只是爱情这么简单,爱情中还夹杂了许多其他的元素。
自古以来,怜惜之情是一种很神奇的情愫,男人若对一个女人心生怜惜,就很容易牵动保护欲,爱情也会更浓烈。有时候男人就是这么单纯的动物了,大男子主义情结未必就是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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