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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震怒了
山下:“导演,摄影机都架设完毕了。”
李钟南根本不看他,随意点了下头:“知道了。辛苦你了。”
山下看着李钟南夹烟的手。苍白骨感,指间有薄薄的茧,是多年夹烟夹出来的。他说:“导演,我们这两天拍的都是重头戏,大家都觉得很累。如果可以,不如让大家今天早点放工,回去休息吧?”
李钟南疲惫的按了按太阳穴:“是吗?才开拍没几天就喊累?现在的剧组真是越来越难带了。”
山下点头:“剧组里有很多新人,大家还不习惯您的导戏速度。何况今天还下雪了,工作也受到了阻挠。”
李钟南喔了一声,舒口烟:“既然如此……好吧,你去,叫他们加紧拍,今天加班,不死不休。”
山下:“……”
李钟南尝够了烟味,心情略为纾解,将雪茄扔到一边:“一帮小兔崽子,软骨头,一点苦都吃不起,拍什么电影。落到我手里还想休息,都别想吃晚饭了。”
山下:“可是副导演去了医院,他的工作……”
提起李嘉图,李钟南总有些无奈:“没事。他的工作我来做。一把老骨头,辛苦点而已。”
山下迟疑片刻:“导演,一般剧组都有两三个副导演。如果您觉得工作太多,不如再聘请几位来剧组,也好减少你的压力。副导演他……实在是太年轻了,尽管他很努力,但经验缺乏,很多工作他都做不来。”
李钟南摆摆手:“就是因为他年轻,才要他多多锻炼。要是聘了好几个副导演,他八成又要偷懒。”
山下微微握拳,下巴紧绷:“导演好像对副导演特别照顾。我从未听说您对任何新人如此提携过。”
李钟南望着满天白雪,思维飘到极远处。良久,才轻声一叹,慢慢说道:“别人怎么能和他比?”
山下听了景仰多年的李导演的话,说不清此刻心中是何滋味。他强烈的自尊心被饱受打击,从来都以为自己是极优秀的,却不想在李导演眼中,自己根本一丝存在感都没有。
“别人怎么能和他比?”
那个李嘉图到底是什么人,能让李导演这样看重。看重到将其他人摒除在外,眼里只有他一人!
山下突然感觉到一阵强烈的不甘和嫉妒。
这么多年来,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以至于他竟不敢相信自己也是一个会嫉妒的人。
他自身条件一直高出旁人许多,事业顺风顺水,感情也无往不胜。过去的几任情人都很不错,不过都是倒追的他,所以他从未有过追求他人的经历。只这一次,便狠狠撞在了铜墙铁壁上。生平第一次喜欢上的人,那人却早把一切关心和深情放在了别人身上。
山下要拼命压抑自己的情绪,才能将这些丑陋的情绪压制下去。他有些失落,点头道:“导演,那我去通知他们工作了。您,您注意休息。”
李钟南抬手:“慢。”
山下:“?”
李钟南从屁股兜里掏出一个钱包,夹出一张卡:“你下面没工作了吧?嘉图没带钱包,你把这张卡给他送去医院。让他把医疗费交了,再给黎安买点吃的,里面的钱随便用。”
山下犹豫的接过卡:“密码……”
李钟南:“他的生日。他知道的。”
咔嚓,山下英莱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医院里。
经过医生们的治疗,黎安血淋淋的半边臂膀终于重新包上了绷带,不那么吓人了。
温暖的病房里,黎安坐在床上,裸着上身。他结实的肌肉暴露着,和英俊秀气的脸出奇的和谐。抢着来为他做护理的护士已经换了一拨又一拨,直到我看不下去了,站起来一把将女孩儿们全部推出病房,把门锁上,病房里才清净点。
黎安体力透支,满身疲倦。他缓缓的在病房上躺下,侧头看我:“嘉图,你不回片场了吗?”
我:“我现在心里乱着呢,还怎么工作?”
黎安:“因为导演是你爸,你就可以随便旷工?”
我:“干嘛,不想看我在这里啊?打扰你勾引护士妞儿了?”
黎安冲我招招手:“过来。”
我不情愿,但还是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他:“做什么?”
黎安:“嘉图,你和我都是电影圈的新人。新人想要生存的唯一法则,就是低调。不低调的新人,会挨揍的。”
我皱眉:“谁敢揍我?”
黎安:“片场的工作人员会说你趾高气扬,演员们会说你不负责任,你这种口碑一传出去,在业内就别想立足了。就算你爸是公安局长,也是要挨揍的。”
我:“师父你别小题大做啊,徒弟胆小如鼠……”
黎安伸手握住我的手腕:“师父不忍心看你被虐杀。”
我:“……”
黎安:“嘉图,你爸爸可以照顾你半生,却不可能罩你一辈子。我们最后还是要靠自己。”
我:“喔。”
黎安:“今晚回去,把那箱双汇火腿肠从床底下找出来,分些给你爸的狗吧。别藏了。该贿赂的时候就要贿赂,讨好讨好你爸。”
我皱眉:“我就剩半箱了。”
黎安:“火腿肠添加剂多呢,师父也不想看你被毒死。”
我:“那狗呢?”
黎安:“狗的健康师父管不着。”
我感动的撑在黎安身上,俯下头去亲他:“师父你真贴心。”
黎安笑笑,抬起能活动的手臂,轻轻按压我的后颈,将我拉到他面前。我们好久没在医院接过吻了,都有些意动。一个冗长的法式热吻完毕,两人眼睛里都透着雾气。
我伸手将黎安额前的乌发撸到他脑后,从他光洁的额头、笔直的鼻梁、干燥的嘴唇,一路往下,轻吮他的喉结。
黎安难耐的呻吟了一声。
我受到鼓励,更加卖力。一手伸进黎安的裤子,时而轻柔,时而用力的抚摩他的大腿。
黎安微合双目,低哑的抽气,赤裸的胸膛微微渗出汗水。
我乐了,凑过去啄吻他的嘴唇:“舒服么,告诉我,徒弟把你弄得舒服么?”
黎安把舌头探进我嘴里,让我趴在了他胸膛上。
我正和黎安吻得难解难分之时,房门突然被敲响。
我正情动,顾不得基情暴露,心想护士看到了也无所谓,省的她们整天打黎安的主意。
谁知吻完一回头,却是那个日本摄影师山下英莱站在门口。一脸震怒的望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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