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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Bad apple
CP：冠阳晶果
[一]
我的梦想是，大家一直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二]
晶马离开家的那天下了很大的雪，冠叶站在家门口一直望着蓝发少年的身影消失在街道尽头，2号小企鹅撑着伞有些困难地跟在那个身影的后面，脚掌踩在雪地里的感觉一定是痛心的凉。
随后，红发少年认命地关了门。他垂下脑袋，小心翼翼地走向少女的房间，女生正躺在自己的公主床上熟睡。“晚安，我的公主。”他说着，关上门。
晶马生气并不是没有原因的。阳毬的病早已磨去了少年的希望，他不得不将自己投身于地狱才能换取十三岁少女昂贵的医药费。冠叶背靠墙壁坐下，接过1号小企鹅递过来的热咖啡，在温暖的房间里却有种冻得瑟瑟发抖的错觉。
理智告诉自己做法是错的，但是想要救她只有这么一个办法。
但是……
冠叶埋下头去，将自己蜷缩成一团。
——你可不可以不要死。
[三]
晶马跑了很久，出门的时候忘记戴上手套，他的手掌被冻的冰凉，拳头似乎握不住了。那只后背上刻有数字2的企鹅被他甩的老远，他只记得自己一直跑一直跑。
脚步渐渐慢了下来。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步一个脚印踩在公园雪地上。伸手抹去秋千上的落雪，自己的手掌已经完全冻僵掉了，甚至连温度都感觉不到。胡乱的用外套的袖口擦了擦秋千上的水渍，反正这件外套到时候也归自己洗的，他坐在秋千上抬头望着深夜里没有月亮的天空，这么想着。
冠叶是个白痴。晶马搓着自己早已冻僵的双手，揉了揉自己冻得通红的脸颊在心里说道。随后他的动作又渐渐慢了下来，啊……好想回家睡觉。
暖和的被子，妹妹也在的小屋。那是现在的蓝发少年最想要回去的地方。……但是跑出来的人是自己。即使知道冠叶是以自己的方式在帮助妹妹，但是他还是不认同那种将自己推入地狱的方式。
肚子咕噜噜的叫了起来，晶马认命的捂住自己的腹部蜷缩起来。说起来，晚饭没吃多少，再加上跑了这么久消耗体力的缘故，自己的肚子已经饿扁了。
在口袋里掏出钱包，少年开始回忆沿路上看到的最近的商店在哪里，至少能买个饭团填饱肚子也是好的。
然后他抬起头，一片雪落在他的鼻尖，融化后予人一种冰凉的触感。陌生的场景。
这个场景，是第一次出现在高仓晶马的记忆里。他不得不接受自己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的现实，以及，自己说不定会迷路的现实。
荻野目苹果是在那个时候出现的。
撑着粉红色雨伞手提看上去十分具有分量的塑料袋的女孩子，是这个雪天里第二个踏入这所公园的人，她在蓝发少年面前站定，伸手拍去他肩头的落雪，然后，少年感觉到了少女温暖指尖触碰自己头皮的感觉。
“荻野目同学……”他怔怔的看着用伞将两人一并笼罩起来的少女，不知道怎么的就产生了一种羞耻的感觉。……被自己喜欢的女孩子看到自己狼狈的一面了。
虽然，这早就不是第一次了。他在她面前做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了。
“晶马君在这里做什么？”栗发少女歪着头询问道。
“没、没事啦。我离家出走了而已。”
“阳毬呢？”
“应该……还在睡觉吧。”
“那就是……你跟冠叶君又吵架了吧。”
被说中了。晶马别过头去，用极小的声音说了声“嗯”。
“总之——”
话锋是在这个时候被转开的，少女清楚的知道现在询问少年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在人家的伤口上撒盐，她向少年伸出手去——
“在外面说话太冷了，要不要来我家？”
在那一瞬，少年碧色的眼瞳中仅留下少女那恍若天使般的笑容，眉眼间只剩下温柔，一时之间让少年忘记此时冬季的飘雪，忘记自己身处在此是为了什么，突然就湿了眼眶。
——在我悲伤时，在我迷惘时，在我止步不前时，还好有你。
[三]
并不是第一次来到少女的家里，晶马的记忆追溯到很久之前的那个“咖喱日”，那次是他同冠叶偷偷摸摸的进来，这一次则是光明正大的。
“妈妈今天要上夜班，晶马君你随便坐吧。”苹果取过晶马手中塞着许多食物的塑料袋，放进厨房里，然后打开客厅里的空调，对正在换鞋子的少年说道。
手掌的温度渐渐回复了，那是因为少女在来到这所公寓的路上一直都牵着自己的手不放的缘故。那温度一直蔓延到心脏。
少年点点头，旋身打算关上门，却见门外，沾上不少泥浆的撑伞小企鹅站在那里。晶马愣了几秒，随即迅速的将其手中的伞柄夺过，放在一旁，将二号小企鹅放进来之后关上门。
苹果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以及家里多出来的一把伞，心情很好的一边哼着一支在上学的车上经常会播放的歌曲，一边讲塑料袋中的食物放入冰箱里。
“咕噜噜~”
晶马红着脸捂住自己的肚子，他坐在苹果家客厅的沙发上，少女转个身就能看到自己窘迫而难堪得红透了脸的模样。
“晶马君……肚子饿了？”
“……嗯。”
“稍微等一下，我给你做咖喱吃。”女生微笑起来，从柜子里取出围裙套在身上。
晶马突然觉得自己离家出走也是很不错的。
——你温暖了整个冬日的我，我想以我的四季予你为回报。
[四]
阳毬是因为疼痛而醒来的。她瞥了一眼被雾气覆盖的窗子，然后捂住胸口从床上爬了起来。有些冷，用手指抹开窗子上冰凉的水渍，透亮的玻璃倒映出少女的脸庞。
窗外，大雪如鹅毛。
穿着毛茸茸的拖鞋，阳毬走向厨房。她想为自己倒一杯热水喝。
也是在那个时候，产生了“顺便去看看小冠和小晶吧”的想法。
她推开自己房间的门，刚踏出一步便在原地愣住。她没有血缘关系的大哥，高仓冠叶，此刻正蜷缩在自己房间旁，脚边是一罐已经空掉了的速溶咖啡。
“小冠……小冠……”阳毬蹲下.身子，双手扶住红发少年的左边胳臂摇晃起来。少年的眉微微蹙了一下，几乎是无意识的回答道：“……阳毬……”叫出了少女的名字。
这样反复摇晃了好几下之后，他才渐渐醒了过来。迷迷糊糊地睁开铅灰色的眼瞳注视着脸上写着“我很担心你啊”的少女，目光渐渐回复焦距，少年这才清醒过来自己怎么了。
“小冠你怎么了……在这种地方睡着。”少女似乎是以为自己出了什么事情，并非平日里元气满满的指责自己，而是真的在担心自己。冠叶站直了身子，摸了摸阳毬的脑袋，说道：“我没事啦，我没事的。”
接着，他的目光落在少女略微泛白的脸上，“倒是你，这么冷的天起来做什么？”
“倒水。”
“我去就好了，阳毬你回去休息吧。”冠叶笑着说，扶住少女的双肩将她推入房间。
“……”少女怔了怔，接着，扯住了少年的袖口，“小冠，老实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小晶不在？”
毕竟是住在同一间房子里，即使没有血缘也还留着羁绊，阳毬刚刚是有察觉到的，晶马不在这里。
“……”冠叶移开目光，“那是因为……”
——有些话，不想告诉你是因为我不想你难过。
[五]
接到阳毬电话的时候晶马其实并没太大惊讶，只是糊弄过去自己是在“朋友”家里住一晚上不会怎么样便挂断了电话。
现在已经很晚了。
刚刚吃完了苹果做的咖喱，借用了她家里的浴室之后，晶马穿着苹果爸爸的旧衣服同少女一并整理其客房来。
方才那只在浴缸里游泳的小企鹅现在却是很安静的坐在床头柜上看着他们俩的动作。
二人。同一房间。近距离。
晶马的心跳声越来越快，他能清楚的听见身边栗发少女的呼吸声，一抬头就能看到她微微发红的耳根。
“荻野目同学……”
“是苹果。”
“荻野目……”
“苹、果。”
“……苹果。”
“嗯。什么事？”
“我喜欢你。”
“……”
“回答呢？”
“……我也是。”
蓝发少年同栗发少女撑在床板两侧，相视而笑。
——感谢你握住我的手，将你的温暖分我一半。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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