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诡记

　　有书记载，上古时的人与现在的人不同，他们相对来说较为平均，也就是说他们既能看到仙人，也能看到魑魅魍魉，山海经中人与神灵非常亲近，这里说的魑魅魍魉既包括现在通俗之意的鬼怪妖魔也包括对其他生灵无害的精灵幽魂，而随着工具的出现，人的器官也在逐渐退化，一些本能也就随之消失了，其中以直觉为最快，其次就是视觉。可以观察万物的视觉消失的很自然，并没有对人有太大影响。可是这并不代表就再也不能有人看到神灵或魑魅魍魉了。

　　我想KIKI现在一定是在后悔，后悔说刚才的那句话，或许一开始赵璞只是怀疑那么在kiki说过刚才那段话后他便能肯定了，他对这方面颇有研究，被看出来是非常容易的，而刚刚那番话又暴露的太明显，我们两个笨蛋居然提前没有想到，对现在的情况束手无策。
　　赵璞依然看着KIKI：“眼睛大而眼珠小，瞳孔黯淡眼球周围发灰，是天生的阴阳眼。”赵璞像是在做鉴定的法医，边看边说：“这么明显我居然没看出来，标志性的一单一双眼皮，我竟然没看出来。”
　　赵璞的样子把我和KIKI弄得更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们不知道该承认还是该辩驳，一直以来不管出什么事我们都是要商量的，只是现在根本没有商量的时机，而就算辩驳我都没有驳斥他的理由，我只能沉默，KIKI也在沉默。
　　赵璞问完后终于不再盯着KIKI，他在等我们的答复，只是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要告诉他吗，只是这故事太长，而且就算告诉了他它会帮助我们吗。”
　　赵璞在看到我们默认似的反应后，嘴角忽然微微有些上扬，不过这个表情很快就被他隐藏了起来。那种感觉怎么说呢，就像是将死之人看到了一线生机，这样的表情出现在赵璞的脸上怎么着也让人有些不舒服。果然他微微放松了身体，语气也不再像之前跟我们交流时那样强硬而充满了抵触：“你们想从我这里获得什么信息？”这样的退步是我和kiki一直想要争取的，可是真的听到这个问句从赵璞口中说出，我们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哪个才是当下最该问的呢？我和kiki都谨慎的思考着。
　　相较于我们的谨慎，赵璞反而轻松自得：“其实有了阴阳眼，很多问题都可以有一线生机，你们也不用费心考虑，我们也不用绕弯子，我们做笔交易，你们帮我调查一件事，作为交换，我可以为你们解答你们想要知道的问题，虽然我知道的有限，单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们看怎么样？”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被虐，我和kiki早已经不敢轻信于人，赵璞态度转变的如此突然，又给出一个如此诱人的交换条件，我们不得不想一想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猫腻。kiki跟我的想法差不多，因此一听到赵璞的话，她就坚决的回道：“你先说这件事情是什么，我虽然有阴阳眼但也不能随便用，如果你让我们调查的事情更加危险，我们不是得不偿失，况且我们也不敢完全肯定老师您的话就是完全值得信任的。”赵璞笑着摇摇头：“你们果然是对我有了戒备之心，其实只是一件小事，但有些麻烦罢了。” 赵璞说着从桌旁拿过手机，翻出了一张图片递到了我和kiki面前：“这个女孩你们认识吗？”我看了一眼觉得很眼熟，我看了一眼kiki，她刚好也看我，不知道我们想到的是不是同一个人。
　　“不认识。”我们摇摇头一起答道。
　　“你们还记得上次找我来看的那个女性人头的标本吗？”我心里想当然记得，难道这是那女人生前的照片，“你们是因为一起学生的事故来问的，其实我当时骗了你们，那个出事女孩我认识，这就是她。”赵璞语气中有些无奈。我有些惊讶想必KIKI也是，因为她用很疑问的语气说了一句：“妹妹？”
　　“她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郑薇薇，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我就跟了我妈的姓，他们是和平分手，所以我跟我爸的感情很好他也会定期接我去他那住一段时间，后来我父亲也组建了新的家庭，有了我妹妹，我和她相差14岁，感情一直很好，她很懂事我也很疼她，她来这所学校上大学也是因为我，真是没想到她会出这样的事。”我很意外，难怪当时我们问他这件事的时候他反应那么激动，真没想到，他们居然是兄妹，还是同父异母这么狗血的剧情。
　　赵璞并没有理会我们的惊讶接着讲道：“她上大学那年我在外地做研究，听到她出事的消息我也很意外，在那件事情发生的一周前我还跟他通过电话，她的谈话听不出任何问题，没想到一周后就听我爸说她疯了并且退了学。”
　　“那你当时为什么骗我们呢，还把事情说的那么笃定。”KIKI问道，我想她心里肯定有些小小的怨念，其实当时他完全可以说不知道，这样也不会把我们引到错误的思路。
　　“当时那件事的影响挺不好的，我也不想让人知道是她，毕竟是我的至亲，这是保护她的一种本能吧。”我能理解赵璞，要是我也会这样做。
　　“那她现在的情况怎样了？”我迅速地加工了一下新到的信息问道。赵璞叹了口气说道：“她现在在城郊的一家疗养院，我每隔两周会去看她一次。”
　　“这件事发生在我们大一的时候发生的，现在我们大二，事情过去已经半年多了，她没见好转吗？”KIKI问道。
　　“其实她去大概一个月就有了明显的好转，那时候医生说在观察一段时间就可以出院了，可是后来她好像又不好了，医生也没再提过出院的事。她现在状态还好，整个人沉静了很多，讲话也很正常，至少我这么认为，只是有时会很激动的哭着说她想回家让我相信她什么的，每当那时候监护她的人都会把她带回病房以免她激动的情绪失控。”赵璞的眼神有些黯淡。
　　“那当时为什么要送她去那种地方呢？”我是个绝对的人道主义者，听到这些难免有些同情这姑娘。
　　“其实最初的时候她的状态是挺严重的，要不也不至于会退学，她跟家人在一起的时候都很呆滞，但自己在房间的时候却能听到里面传来说话的声音和她的笑声，她还总会自己跑出去，只要她自己在家无论怎样都关不住她，出去找也找不到，晚上自己就回来了，很高兴的样子，会买很多画笔和颜料说她朋友要教她画画，带她看了很多心理医生也没用，甚至很多医生听说她的状况都有些敬而远之，后来我的一个师兄跟我说总这样也不是办法，推荐了那家疗养院。”赵璞答道。
　　“那这么说，那个人头到底有没有问题，你还留着吗？”我继续发问。
　　“那个是绝对没有问题的，这件事我没有骗你们，当时我回到学校后第一个想法是跟你们一样的认为是某些灵异的东西作祟，幸而校方不知道我和薇薇的关系，所以就给了我，过程也跟我之前跟你们说的差不多，我弄到手后就做了仔细的观察和排查还找了我一个清华毕业的道教专业硕士帮我看了，那标本很正常，我也打电话问过当时制作标本的学弟，说那名女子是自愿捐献的遗体，更不可能存在怨灵了，如果你不相信我们还可以再去看一次。”
　　说实话，我是真的不想再去看一次了，本来我俩就不是学医的，看到那些东西还是会很不舒服，KIKI应该也是同感说道：“既然赵老师这么肯定，那就暂时先不用看了，现在最重要的时，她那时候所谓的那几张合照呢？”
　　赵璞看着KIKI眼神里闪过一丝喜悦：“我就是想让你看那个，你同意这笔交易了？”kiki有些无力地说：“我也就是只能看见有没有东西，并帮不上多大的忙。”赵璞有些急切的说：“那就够了，我就是想看看，如果真是有东西缠上了我妹妹那也要知道是谁啊，总不能让她一直呆在那种地方。”
　　通过这些谈话，和赵璞的神情，我能感觉到他对他妹妹的爱，有哥哥真好。“那好，我们同意，那照片先拿来看看吧。”
　　“没问题，只是我没带在身上，学校附近有家日料店很不错，晚上我请你们吃饭吧。”
　　“好。”

《轻.墨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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