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仍守孤城。

作者:文艺小青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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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 章



      【引子】、
      你远走的身影,再次消失在我的视线之中。

      像一片羽毛,随风飘荡,继而遗失在世界的某一个角落。

      就连从不相信缘份的我也会忍不住以为我们之间始终牵系着一条线,可以让我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你的身影。那个背着古刀,穿着连帽衫,淡然地走在我的前方的背影。那个曾几何时驻扎在我梦中的背影。

      而这条线,始终没能阻挡住你远走的步伐。任凭我如何呼喊,发疯般寻遍千里找到你,换来的只有长白山的积雪漫天,和雪山上寒风呼啸的声音。

      以及,手中你残存的温度。此后便再没了你的消息,只有时间不停蹄划过,勾勒出岁月的痕迹,仿佛银河,阻隔了相爱的人。

      十年以后,你又会在哪里,而我又该以怎样的表情,去面对所谓的命中注定。

      【一】、经年华。  

      十二月的杭州,连风中都只透露出阵阵寒意,吴邪看着门外街道上的桂花树,微微叹了口气。瘦弱的枝干在刺骨的冬风下显得尤其脆弱,尽管树枝上挂着绿叶,可枝上再没了白色的星星点点,更不用说那沁人心脾的花香。

      正当思绪飘远,忽然一阵风刮过,冷得他不禁打了个寒颤,便叫王盟关上店门。店员似乎对小老板这种使唤人的态度习以为常,而且原本就没什么生意的古董店到了年底更是只有被人遗忘的份儿,也不用担心关门会影响生意。便随手把店门关上,又挂上个“正在营业”的牌子。看了看趴在桌子上没精打采的老板,继续回里屋看电视。

      看着窗外一尘不变的灰白天空,吴邪不禁回忆起以前倒斗经历。2005年秋与闷油瓶分别,现在2011年冬,算是过了六年。当初被三叔欺骗,趟了这混水。从长白山回来后便发誓,说这辈子都不干那摸金的鬼差事了。可在如今那么平淡的生活下,还是忍不住怀念过去惊险刺激的生活,以及那个被谜题折磨得死去活来的自己。从来被蒙在鼓里,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六年后的今天,一切仿佛只是一场荒诞怪异的梦。在这梦场中,他似乎什么都没有失去,又似乎什么都失去了。当生活又都按轨迹行走,谜题怎样,阴谋怎样,吴邪已不再关心。只是觉得讽刺:潘子,云彩,阿宁的死,到底是为了什么。而自己这个本该死去的人却仍然百无聊赖的活在世上。对于这个思考了许多年的问题,吴邪并不抱有什么侥幸,更多的时候,只有感慨,也是头一次觉得自己应该好好活下去,连着已逝世的人的份,好好活下去。

      并不是为了等待谁的到来。

      【二】、葱油绘

      “天真哟~可想死你胖爷我咯~”店门被粗暴的推开,一个熟悉的面孔横在吴邪面前。吴邪皱了皱眉,但还是换上满满的笑脸迎了上去。自那时从长白山回来以后,便再没见过胖子。虽然那家伙挺够义气的,经常会打电话过来问候。

      有一次难得有客人来西泠印社,王盟又不在,吴邪正笑脸相迎,电话忽然不合时宜想起来 ,以为有什么要事的吴邪接起来,电话对面是一句惊天地泣鬼神的嚎叫,“小天真~小舞鞋~来给胖爷跳个舞~”那家伙喝醉了吧,吴邪扶额,刚要挂电话,对面还时不时传来几句“不要嘛~”的娇(= =)喘。看着客人的脸由白变绿再变紫,吴邪不禁想起以前在倒斗的时候,这家伙闯祸的功夫就是一流。而自己似乎也总是拖大家的后腿,要不是那个闷油瓶子自己早死在哪个粽子爪子下了吧。而现在闷油瓶还在独自奋战,吴邪心里又忽然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注意到吴邪的表情有点呆,胖子用手在吴邪眼前晃了晃,看他回过神,才又重露笑颜:“怎么,多年不见觉得胖爷我变得更加英俊潇洒啦?~我跟你说,要不是当年倒斗折腾了下,胖爷我可是差点入选时代周刊评选的年度十大帅哥……”。吴邪给了他一记卫生眼,把他搭在自己身上的猪蹄状物体拿开,语调也变得轻快起来:“吹得什么风把你胖子给吹来啦?”“这不年底了么,来见见兄弟顺便拜个早年呗?前段时间听别人说你们杭州的葱油烩挺好吃的,胖爷我也来检验下你们杭州的文化风俗人情呗~”“我看你拜年是假,混吃倒是真,也亏我今天得空,走吧死胖子”。胖子一听吴邪请客,也不管那“死胖子”封号忒不顺耳,连忙屁颠儿屁颠儿跟着吴邪走出了店门。

      在饭桌上胖子滔滔不绝,从倒斗奇遇到明器大全再到把妹计划,硬是让吴邪觉得他的时间总是比自己多个几年。听到自己这几年的无聊经历胖子还一脸难以置信外加几分鄙夷地说道:“我说天真,你这几年睡过去的呀。就算等小哥你盼夫心切心急如焚也不至于成天无所事事好吃懒做啊……”“哎你个死胖子老子哪里好吃懒做了?你以为我像你一身膘到哪只知道瞎折腾啊!”完全没找对反驳重点的吴邪炸了毛,对着胖子怒吼。过了几分钟又像是突然领悟般吵吵嚷嚷“胖子你妈的,谁盼夫心切啊?谁会等那个该天杀动不动就玩失踪的死闷油瓶子啊?”胖子看着怨妇一样敲桌子打板凳的吴邪。一时间来了劲儿,调戏了几句又让吴邪差点掀桌。站在一旁的服务员看到他俩你一句我一句吵架,实在又好气又好笑,只得默默退出,去招呼其他客人。

      两人一直吃到傍晚又在西湖旁边转了一圈,吴邪才开着小金杯把胖子送回酒店。那时已近深夜,天空也吝啬,把星光和月色藏匿起来,只有黑暗,包裹着独自回家的天真无邪。

      【三】、回忆录。 

      胖子一直自诩是个凡事都看得开的人,没有什么离别是经受不了。直到与潘子,云彩分别,永远的分别。再没人跟自己斗嘴,再没人听自己扯皮,然后笑呵呵地说自己有趣。他觉得自己的心都跟着飞走了,连呼吸都痛极了。看着巴乃皎洁的月亮,明亮而俏皮,像极了故人的笑颜。而自己也许也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所谓的心痛,那么真切,那么直接,自以为坚不可摧的心墙也开始出现裂痕。在巴乃修整了几个月,胖子回到北京,重新呼吸了城市那种浑浊的空气,感觉自己仿佛又重生了。整顿了生意,把倒来的明器卖掉,也赚了不少。上天似乎知道胖子是好人,并没有太为难他,而是赐予了他更加安逸闲适的生活。

      05年北京的秋天。天空慵懒躺着几片云朵,白桦的黄,枫叶的红,白杨的橙,刮来的暖色调的风,使胖子享受般闭上了双眼。忽然有敲门声,还在恼是谁那么不合时宜打扰他胖爷欣赏风景。打开门却看见吴邪站在门口。几个月没见,他瘦了一大圈,正想问他怎么来了,才发现吴邪有点不对劲儿,脸上说不出的呆滞,僵在门口也不知道进门。胖子正纳闷他是不是中邪了,吴邪忽然给了他一个融化万年冰山的大大的笑容,接着“扑通”一声摔到地上。可把胖子吓得冷汗直淌,心说这个季节也不见得中暑呀。手上也不怠慢,把吴邪扶起来,把他安顿好,这才发现吴邪脸冰得吓人。“搞得像胖爷我谋财害命一样。”胖子自言自语道,连忙去柜子里刨药出来不分青红皂白直往吴邪嘴里塞,咽不下又接了几大瓶水往吴邪嘴里灌。看到他表情变得扭曲,胖子心想总算给我抢救过来了,于是才倚在墙边松了口气。

      两天后的下午,吴邪终于睁开了眼睛,看看周围陌生的摆设,才想起自己是在胖子家。只记得跟闷油瓶分别,不,应该是强行被分别后,昏头昏脑的下了山,随随便便搭上了开往北京的火车,居然还凭记忆找到了胖子家。正要起身跟胖子解释,看见胖子从厨房走来,端着一碗类似面的奇怪食物,吴邪才意识到自己饿得快虚脱了,也不管能不能吃,端过来就闷头开吃。胖子还摆出一副“胖大厨特制”的得意样,吴邪也懒得跟他扯皮,只顾埋头吃面。等他喝完最后一口汤后,才想起跟胖子解释“胖子,小哥他……”吴邪发现自己声音有点沙哑。“胖爷我都知道了。”胖子语调难得的平淡。“你知道什么?”吴邪没想到胖子如此料事如神。“你在昏迷时候一直在念……”“念什么?”“你说:‘小哥,别走’。”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吴邪在胖子家待了一个星期,坐一天火车回到杭州,一下车便感受到一股寒意。他知道,冬天快到了。

      【四】、花解雨。  

      眼看快到年底了,今年年过得早,大街小巷都早早的挂起了红灯笼,显得热闹非凡。西泠印社却是一如既往的冷清,看着天气预报上说着今年过年又会下雪,温度也会有所下降,吴邪正想着哪天叫王盟去把坏了的暖气修修。忽然有了敲人门,以为是客人来了,想让王盟迎客去,看着王盟打着哈欠懒散无神的样子,心想靠他还不如靠小爷我自己呢,便去开门,却被一个娇小玲珑的女孩子抱住了胳膊,“吴邪哥哥想死你啦”霍秀秀抱着吴邪,笑得眼睛弯弯的,很可爱,吴邪笑着摸摸她的头,又看见前方清秀的身影,“小花,秀秀,你们怎么来了?”便让他们进屋,聊了会儿天,得知小花来杭州办事,秀秀想念吴邪,便也跟了来。吴邪心情也好,聊了一会儿便说“走出去吃饭吧,我请客。”让王盟看好店,在西泠印社旁找了家馆子三人一起吃饭。

      三个人说说笑笑,不一会儿点好的食物就被“一扫而光”,吴邪喝了点酒,在谈笑中不禁感叹,当年老九门处处争斗,一定想不到多年后他们的后代相处得这般融洽。如果一开始就平下心来说话,不也没有那么多纷争,更不会平白无故牺牲那么多人。长生算什么,只不过延长了逃避自己造成问题的时间,而不会给自己曾经犯下的错误一个好的交代。

      后来又觉得自己的想法是否太天真了,也许多年后的自己,会懂得所谓“历史的必然”。而闷油瓶呢?活了那么久,难怪会如此与世无争,正因为把世事看得太开,才会一个人傻瓜般的替他背负十年的守候吧。那十年后相见的约定又算什么呢,他说谎言是为了一个人好,而这些,也许只是他欺骗自己的谎言,只有自己才会天真地认为这是真的,因为对他有依赖,才会独自守护没有他的空城。这一守,便是六年。但他内心清楚,自己累了,为了一个不知能否实现的诺言独自等待,之后的之后又应该如何去面对呢?吴邪喝了许多酒,他感觉自己晕乎乎的,似乎是醉了。

      小花和秀秀扶起醉得不省人事的吴邪,吴邪却硬说自己没醉,还叫他们不要担心自己,反正离家又不远,几步路就到家了。小花秀秀拗不过吴邪,便叮嘱他有什么打电话,吴邪摆摆手,独自走在微冷的风中。小花拦了辆出租车,想想总觉得不太放心,这时秀秀不解地问:“吴邪哥哥酒量不至于那么差呀”小花嘴角微翘,“他那个样子啊,八成是失恋了。”“但吴邪哥哥似乎没有对象啊。”秀秀似乎想打破沙锅问到底,小花不语,只是笑了笑拍拍秀秀的头,让她先回去,然后便朝着吴邪消失的方向走去。

      行走在大街上,傍晚行人很少,只有黯淡的路灯发出微弱的光芒,陪伴着吴邪。
      河边刮过一阵刺骨的寒风,吴邪冷得直打哆嗦,裹紧衣服,却越发觉得冷,似乎比以往任何一个冬天都要冷。吴邪觉得身子很沉,眼睛也很模糊,看不清前方的道路了,没注意到脚下有个坑,便绊了一跤,一个趔趄,栽在街道上。他想起来,却怎么也使不上劲儿,只得倚靠着路边的栏杆,想休息一下再走回家。

      此时的吴邪觉得自己累极了,比去张家古楼回来时还累,累到无法禁受了。然后他感觉脸上有水滴,划到嘴边,咸咸的。却看周围下起了毛毛雨,像是细小的刺,打在吴邪身上。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像是沙滩上一条搁浅的鱼。他似乎在等待什么,又似乎做了个简短的梦,梦里有他熟悉的身影,那个高挑的,纤细的身影,吴邪很小心的看,生怕下一秒那身影便会消失不见。他似乎又看见了那熟悉的眼神,那深邃的,漆黑的眼眸。那难得一见的温柔笑容,在吴邪心中悄悄种下种子。他感觉雨越来越大,眼睛很涩,视线也越来越模糊,正奇怪为什么雨点偏往眼睛里打,一个劲揉眼睛,想把雨水弄出来,生怕自己再也见不到他。哪怕自己也觉得那个约定是个谎言,哪怕十年后的他会忘了自己,哪怕只有微小的希望,吴邪也愿意死死等候,好过只活在回忆中,而现实再没了他朝思暮想的人。

      闷油瓶,你在哪里……

      ———你要是消失,至少我会发现。

      他娘的闷油瓶,不是在我危险的时候你都会在我身边么。现在老子需要你了,你滚去哪里了。

      ———你消失之后,我把世界都翻遍了,却始终找不到你的身影。

      曾经沧海难为水,

      除却巫山不是云。

      取次花丛懒回顾,

      半缘修道半缘君。   

      【五】、浮生梦。

      吴邪睁开眼,看到熟悉的天花板,清晨的光阴暗却刺眼,吴邪迷上眼睛。便听见王盟的脚步声,“老板你终于醒啦……”吴邪才想起昨晚宿醉,直到现在头都刺疼。便问是谁把他送回来的。“今早我来上班,便看见昨天来的那位老板扶着你坐在店门口,我把你扶进店,那位老板交代了几句便说有事匆匆走了……”吴邪疑惑小花不是回去了,怎么又回来了?只是自己头痛得紧,便让王盟去看店,自己又昏睡了一天。

      那天以后日子又恢复了那种千篇一律的平淡。时间也像脱了缰绳的马,转眼间已到一月中旬。天气是越来越冷了,吴邪总是喜欢赖在被子里不愿起来。也不知道自己发了什么神经,看到趴在桌子上瞌睡的王盟,想着最近也不会有什么生意,居然想到提前给他放假回家过年。王盟一听老板给自己放假,立马一扫之前睡眼惺忪的表情,谢过吴邪他三叔二姑后哼着小曲儿精神百倍的扬长而去。他一走,小店立马冷清下来,吴邪有些后悔。但现在只有自己一个人,陪伴他的还有未修的暖气发出的吵杂的噪声。

      趁着快过年,吴邪去了趟附近的超市,处处打着减价大甩卖的标语,明明买的东西不多却排了一早上的队。几天以后又抽空回了趟家,三叔还是没有踪迹,家里像是少了点什么。吴邪便和家人说过年不回家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这样决定,不知道自己在等待谁,或是在等待什么。被问到快奔三了居然怎么还不找个姑娘把婚结了,吴邪只是笑笑,说自己目前还不打算考虑结婚,过几年再说。然后就被二叔,以及自己的父亲从头到尾狠狠教育了一番。最后还是母亲在旁边打圆场,说小邪也老大不小的了,自己缘份的事自己会决定的……吴邪才得以脱身。

      除夕前两天,杭州下起了鹅毛雪,点点雪花装饰着陈旧的街道。不一会儿便堆积起来,给万物披上了雪白的纱衣。门前的道路两旁被孩子们堆起了雪人,又有几个孩子在打雪仗,热闹非常;还有人把鞭炮挂在门口,噼哩啪啦把雪花吓得四处飞溅。吴邪这才觉得有了过年的感觉。走出门欣赏雪景,一簇簇细小的棉花落在他肩上,头发上,睫毛上,吴邪一瞬间觉得像极了那天的星光。

      在自己追随闷油瓶去长白山的第二天,夜晚自己被冻醒,走出帐篷,看到漫无边际的白色,以及某个角落的黑色身影。走过去坐在他身旁,他没有偏过头看自己,专注地看着上方。吴邪正想说点什么,注意到闷油瓶的眼睛。便顺着他的目光往上望去,映入眼帘的是漫天的星空,天空蓝得深邃,繁星显得如此明彻。像是闪烁金光的丝带,装点了少女乌黑的长发。闷油瓶的眼睛洒上星光的颜色,吴邪目不转睛地看着,心想他的侧脸好美啊,他的眼睛好像星光一样,又通透,又清澈。他想要是时间永远停留在此刻,也没什么遗憾的。

      当夜无话,到第三天晚上闷油瓶跟自己说“意义这个词语本身又有什么意义”时,吴邪觉得很想笑,想要问他那他看到的漫漫星空又有什么意义呢。后来的记忆就只有绵亘无际的雪山,闷油瓶为救自己受伤的手腕,以及最后的十年的约定。

      自己为他包扎手腕的时候,发现他的手冰的惊人,明明极痛脸上却毫无表情。那种冰冷的触感吴邪现在还历历在目。它告诉自己那个人是真实存在于自己身边的,也告诉自己,那个人的痕迹已经深深刻在自己生命里。吴邪深信自己还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去等待,去等待那个自己在心底骂了无数却仍舍不得的闷油瓶的归来,以及那句温暖的,“带我回家”。

      除夕当天,家家户户鞭炮声不觉如缕,让吴邪也有了几分喜庆的感觉。他缓缓撕下日历,他知道,还有四年,他会微笑着一直等下去。

      ——————————他为他独守空城,他为他付出一生。

      张起灵,2015年,吴邪等你牵起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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