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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5.10(二)
2012.5.10(二)
看到议论的对象突然从嘴巴里出现在眼前,我和总编都被吓了一跳,怵在原地瞪着眼。
“你们谈的太入神了,没有听到敲门声。”
我望了望旁边的总编,总编刚好也呆呆地望向我:真的有敲门声吗?
秀才等了许久都不见有人回应他的话,大概有些不耐烦了,便斜瞥我一眼:“走了。”
我张大嘴,用食指指了指自己:“我?”
他以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点头:“不然呢?”
于是在总编的炽热注视下,我无奈地垂着脑袋,乖乖跟在他后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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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总裁,您饶了我吧,成不?我们以后各走各的,我走我的阳关道,你走你的独木桥!”我双手何十,无可奈何道。
“你真会挑好地方走,”他皮笑肉不笑地睨了我一眼,“林小姐难道不懂何为平等互利么?”
“……跟老娘我交往过就是你最大的荣耀了!你还想要怎样!”
他淡定地回:“利。”
我思考了好久,最后只想到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你脑袋被猪亲过了吧?”
当然,得到的回复是不屑的耻笑。
“你公司那么多员工!你随便动用一下职权,不对,你甚至不用动用,都可以找到一母的吧!”
“麻烦。”
敢情这总裁原来是嫌麻烦,所以干脆来找我这个方便快捷的“旧爱”。我很义气地拍拍胸口:“这事交给我!我帮你介绍!包管你满意!”
“麻烦。”他脸色没有丝毫变化,依旧重复这两个字。
我火了:“你不觉得你在这跟我讲废话更麻烦吗?!”
他一笑:“你也知道是废话。”
我拼命对自己说,林苡白,冷静,冷静,跟低智商的人发火就会被那种智商传染。于是心里渐渐平静了不少,便在脸上拉扯出一副奇形怪状的笑容:“不知莫总裁您究竟是觉得哪里麻烦了呢?”
他面色泰然道:“我只需要一个不称职的合作伙伴。”
瞧瞧,这用词,这语气,这神态,多么正义禀然多么面不改色啊。
我叹气摆手,这人没救了。
他扬眉:“我不着急。”
正转身回杂志社的我顿时感到膝盖中了一箭,倒地不起。
——————
回了杂志社,总编又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我只好摆出死了爹娘的怨气脸,他这才悻悻地回去自己办公室待着。
刚打发完一个,又敏锐地发觉旁边还有一个。
果不其然,顾米又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凑了过来,各种想要打听八卦。
“想听八卦,出门向右拐就有报刊亭了。”我淡淡瞥她一眼。
她撅起嘴,不满道:“阿白,我们可是朋友啊!”
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
“对呀,我们可是朋友啊。”我边整理着手边的资料,边重复着。
她似乎是听懂了我的言外之意,带着些不甘心地回了座位。
周围火辣辣的目光依旧锁定在我身上,我早已习惯他们给予我的这种“目光浴”,便很自然地做起手头的工作来。慢慢的,他们也看腻了,就收回目光,终于开始各干各的。
我这才悄悄松一口气。
——————
我想我大概是有了不久前那次失恋的经历,这次的伤口好得异常快。
即使在人来人往的下班时间,我也能冷眼看着一对又一对的情侣从我身旁擦肩而过。
在路上,提着包,踏着自己长长的影子,即使两旁的风景早已染上了那个人的痕迹,我也不会再触景生情以致自怨自艾了。
一个人回家,一个人逛街,一个人居住,一个人吃饭,一个人聊天。这一切自然到仿佛本该如此。
“阿白。”
一听到有人叫我,我便下意识地回头:“干嘛?”
陈玄空穿着驼色风衣,双手插在裤袋里,笑得很痞:“有空吗?”
今天的事情真多,我叹一声,无可奈何地点头。
坐在咖啡店里,我仰头把杯子里的红茶一口气喝完,放下杯子,看着坐在对面的人:“说吧,又有什么事。”
他不紧不慢地啜一口咖啡,才道:“你和阿哲的事,我听说了。”
我自然是明白了,便轻笑一下:“看来你们进展不错。”
“哪里,”他咂着舌,不住摇头,“小兔子为你们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的,这不是实在没法儿了嘛,不然她怎么会让我帮忙。”
“你忙你自己的事就好,我的事不用谁来帮。”
他痞痞地挑眉:“此话当真?”
“真。”
“阿白,你最好听我讲下去。”他的吊儿郎当已经从脸上褪去,留下了一副正儿八经的模样。
我迟疑地点一下头:“你先说,我听。”
“一个月以后的一个巴黎画展,本来现在正处于紧张布置阶段,可是最近被搁置下来了,似乎出现了麻烦,没多少人知道这件事,官方也在尽力保密。”
我端着杯子的手一抖:“你怎么知道?”
他又恢复了原本的模样,耸了耸肩:“这个嘛,阿白你就不用知道了。你只用知道,阿哲参加的画展遇到了麻烦,具体情况还在调查,有消息我会跟你联系。”
“不必,对我来说已经死掉的人,他未来的生死也与我无关。我期待的只是收到葬礼邀请函,那将是我人生最痛快的一刻。”我冷下脸,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模样,而心中早已乱成一团。
“你难道不想知道原因?”
我垂眸,不露痕迹地叹一口气,“我换了号码。”
他了然一笑,勾起嘴角:“我知道,兔子已经告诉我了。”
“其实你们真的很多管闲事。”我毫不客气地嘲讽道。
“如果能抓住兔子,管再多闲事又何妨?”他也不否认,不正经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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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睡得昏昏沉沉,杂乱的门铃声把我吵醒。
我有些烦躁,掀开被子,抓起椅背上的外套披在身上,光着脚走到门口。一边扭开门把,一边皱着眉头怒喊:“谁他娘半夜按我门铃?要投胎的话走错门了!”
站在门外穿着深蓝色套装的小姑娘被我吓得不轻,眼睛睁得大大的,手臂交叉在胸前,抱着一个淡粉色碎花纸盒。胸口处别着一个闪亮亮的小牌子,刻着她的名字。看来似乎是哪个店的店员。
“什么事?”我用余光瞥一眼钟,发现现在也不过九点,便稍微放轻语气。
她唯唯诺诺道:“您好……我……这个……是给您的……”说着,她用双手把盒子小心翼翼递给我。
“我没买这个啊,你送错地方了吧。”我没伸手去接,虽然我是爱财,但是基本道德还是有的。
她看起来也有些不确定,便从口袋掏出皱皱巴巴的纸条,放在手心展开,又看了看旁边的门牌号,才笃定地点头:“小姐,没有错……这个……就是你的……”
我再次摇头,伸出手。
她便要把纸盒给我,我拧眉,把它微微推回去。
看来这小姑娘脑袋不太灵光。
“把你的纸条给我看。”我只好往简单里说。
她恍然,立马把手里的东西放到我掌心。纸条上边的字体很娟秀,写的正是我所在的地方。
上帝送我的东西,我不拿就太不敬了。
于是心安理得地收下,挥手让那个姑娘走。那个姑娘像是完成什么绝世难题一样,呼出一大口气,微微鞠躬以后便小跑着走掉了。
关了门,盘腿坐在沙发上,把盒子放在膝盖上,拆开外面的绒布丝带。正打算把盒子顶部打开,茶几上的手机便开始嗡嗡地震动,铃声也响了起来。
于是把盒子放在一边,伸手拿过手机,接了电话。
秀才低沉的嗓音又从手机里传来:“店员说刚刚把送到了,你拿到了吗?”
我讷讷地看了看旁边躺着的纸盒:“……拿到了。”
“我已经帮你请了假,明天早上去接你。”
我又是一怔,怀疑自己听错了,“啥?”
“9点,你公寓门口。”
“不对!你凭啥帮我决定了!你以为你是我爹娘啊!我答应了吗?!要去干嘛呀!”我瞪眼,很不能理解这人的自作主张。
“后天芙妹婚礼,你难道不知道吗?”他的语气有些疑惑。
我沉默了一下,老实回答:“不知道。”
他也沉默了一会儿,才低低开口:“后天早上,在马尔代夫举行,加上各种活动,大概要一整天的时间。”
“喔,”我也只能这样应着,然后默默提醒他,“她没让我去,我就没必要掺和一脚了吧。”
“你收拾好行李,明早我去接你。”
他没回应我的话,只是这样嘱咐完就挂了电话。
我叹口气,把手机丢在一边,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件粉色礼服。
心里莫名有些失落,说不清是因为羡慕还是因为被刻意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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