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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回(下)
第五章初回(下)
片刻过后,已然到了白寂的后花园,回味刚才的事,殇喑隐有不安,虽然见姐姐杀人无数,可是真正自己动手,又有几分不忍。
“公主殿下。”是白寂。
“免礼。这里难免有人看见,目前冰月的势力还不甚清楚。”
“是。”转而,两人用密语。
“白寂,你每次出现能不能正常些,上次差点把我撞死。”
“是,公主殿下。”
“好了,这里不是冥界,别叫我公主殿下了,叫喑就好。”
“是,公……喑。”
“有人,你暂且退下。” 只见一个老人从树后走了出来,估计50出头,头发还未全白,一身蓝色的袍子。
“不碍事,这是家奴。蓝管家,这是公主殿下,你好生伺候。”
“是,参见公主。”
“免了免了,随意。”殇喑最怕这些繁文缛节,国已无国,却还守着这个空明,徒添哀耳。“白寂,你退下吧,一切按计划行事。”
“是,属下告退。”白寂,焉然不是姐姐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眼睛,纵使自己想放他们一条生路,怕是不能了。听天由命吧。
体内,似乎有东西在涌动,忽冷忽热。不,好像是身体被分成了两半,一半严寒刺骨,一半酷热难耐,而且彼此在互相抗衡着。心中的怒火也越来越难以控制了。大脑中也好像有东西在跳动,像是一段残缺的记忆或是信息之类,可就是无法触摸,似乎被上了锁。来不及多想,体内那两股势力有斗争起来了,感觉要把我撕成两半。
瞬间,一切感觉都消失了……
虚脱了,究竟是哪一方胜了?还是力量自动消失?唉,不管了,也管不了。
这种奇怪的感觉,从刚进入翎的体内就开始了。也许是翎的冰系法术,与自己的火系法术在抗衡吧。奇怪,翎一个凡夫俗子,竟也有这么高深的法术,她,究竟是谁呢?
身后隐隐有一双眼睛,幽蓝,冰月国的,好戏开演了。
“谁?”身后一阵轻微的咳嗽声,殇喑急忙转身。
“我是蓝管家,翎?新来的?难怪不认识我。”
“对,我就是翎。”殇喑暗自打了个哈欠,默默地背台词。
“哦……嫁衣使者可是吩咐我要好好招待你,你可是我们的贵客。这里是嫁衣神殿。”嫁衣神殿,到处是绿荫,到处是花朵,只是寂寥无人。蓝管家继续了,“我是这里的管家,你的要求我都会尽全力满足。”
“蓝管家,站了那么久,一定也累了,且先坐下。”他受宠若惊,颤颤巍巍坐下了。
殇喑开始和他东拉西扯,绝口不提嫁衣使者的事,只推说莫名昏倒,醒来就在这里。他也不动声色地听着。从他的口中,殇喑了解到一个秘密。原来,现阶段,嫁衣神殿正在整修,工地就在花园的西北方。他说这件事的时候,仿佛感觉到说漏了什么,马上闭嘴。没过一会儿,他就起身离开了。工地?如果真有这么个地方,那一定有出口。否则材料从何处运来?事不宜迟,乘此机会,殇喑得溜出去。
殇喑暗暗记住蓝管家透露给她的计划。
西北方……糟了,自己毫无方向感,是哪儿呢?先走了再说吧。这时,她看到花坛边有粒石子,便想捡了抛向天空,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指向正确的方向。
“小心!”我刚想伸手,被人喊住了。回头看,殇喑呆住了。冷!“这花有毒,毒性之强,以致花旁的碎石子上也浸满了毒液。”
“冷,你怎么会在这儿?还有,你是怎么知道的?”
“翎,我是被抓进来的,具体时间,也记不清了。这里没有黑夜,时间是凝固的。至于毒么,因为我已经中了毒了。”
“冷,你……”
“不信,你看!”冷将衣袖掀起,她的肌肉已经开始萎缩,相信不久以后,就会和嫁衣使者一样。
“不!冷,有办法救你么?”
“至少在这里不会有,不知道外面怎么样。”
“我一定会带你出去。冷,你在这里时间长,知道西北方的工地么?”
“工地倒是没见过,不过有个地方,蓝管家从来不许我去。大约在西北方向。我带路。”
“嗯。只要能出去,就有办法救你了。”殇喑跟着冷走了很久。周围的景色千篇一律,还要小心身体不被树枝刮到。本以为这儿很美的,看到冷的手,心就悬着了。“到了。”殇喑抬头望去,前方是一座建了一半的大楼,白色的,它的诡异之处就在于无论是门,还是窗,都是雪白的,不仔细看,根本无法辨别不好,是蓝管家,应该已经发现自己了,殇喑忙让冷躲起来。她迎了上去。“蓝管家,你怎么在这里?”
“是翎啊,你看我这打扮,你说我在做什么?”若不是见惯了白寂的行事作风,殇喑一定会笑出声来。只见他坐在一个小车上,车旁绑着一把扫帚,车子前面还有一个布袋子。垃圾顺着风飘到袋子里。这个设计……
“蓝管家,这活儿我来干吧。你看,我也没事做,只好到处乱逛。”得先将蓝管家支开才是。一个真正的领导绝不能容忍有个愚蠢的下属,不要坏了本公主的好事。
“你……可是贵客”顿了一会儿“不过……你想做,就交给你吧”殇喑忙从他手上接过工具。她目送着他开着车离开视线,这才将冷带出来。冷的毒,才没一会儿,更严重了,皮肤也开始溃烂了,衣袖紧紧贴在身上。她们跑到大楼下,四处摸索,可并未发现丝毫出口的迹象。——难道是我会错了意?本着我是公主我最大的心态,殇喑倒也不怕把事情搞砸。
“翎!”有人叫我?不是幻听吧,这肯定不是冷,倒像是……殇喑转过身,果然没错,是那位女子,可身形飘渺,好像置身于水雾中。她没有说话,可她的眼神告诉自己,那里就是出口。过了一会儿,消失了……
殇喑拉着冷的衣袖,快步向那个方向走去。奇怪,没什么特别的,面前只是纯白楼房的一堵墙而已。伸出手。天呢!自己的手穿透了墙壁,我好像摸到了类似玻璃的东西。接着,整个人要被吸进去了,我动弹不得。
起先,我还拉着冷;渐渐地,要支撑不住了。那墙似乎有源源不断的力量,终于,我松手了,整个人被甩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翎!翎!”四周有很多人在喊我,声音很熟悉。对!是他们!我出去了,在原来的大厅里。可是……冷呢?我忙站起身,穿过包围着我的同学们,(不知道还能不能这样称呼他们),口中呼喊着她的名字。
“翎,冷不在这儿,只有你一个人凭空出现,怎么回事?”是风破素。
“冷……楚末……”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回答。殇喑的脑袋里乱糟糟的,意识中不想说谎。那就无言吧。
“翎,你还好吧?”是那位女子,“你不必解释了,看着现在的情形,我大概知道哦了。你还能回来,就好。”
“那个,谢谢,是你指引了出口。”
“我?我一直都在这里。再说了,嫁衣神殿即使有出口,没有嫁衣使者的密令,谁也出不来。”果然,姐姐真真的目的在这里吧。
“不好,那她是故意放我出来的,目的很显然,是想找到我们的藏身之处。”
“差不多是这样。破素,你带着大家赶快撤出这里,沿着通道走,内部有个石像,把它向右搬动0.9米,左边就是出口。你们出去以后,将门左边的木头拉下,这里很快就会变成废墟了。翎,你先别走,我有些话要对你说。”
“嗯。”难道她发现了什么?自认为演的不错吧,毕竟那不是演,是委实不知。很快,破素带着大家撤退了。
“翎,我早该料到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的,只是一直不敢面对,可如今……”
“真相?是什么?”镇定。
“时间不多了,我来不及和你解释。记住我接下来说的话,其实真正的魔王是……”她突然闭口了,继而向身后倒去,殇喑忙赶到她身边,可她像玉楚末一样,没有伤口。
“魔王的真正身份是什么?你不能死啊!”绝望了。嫁衣使者,姐姐,魔王。突然,殇喑觉得自己只是幕布前的小丑,被操纵着。魔王的事情,殇喑早有耳闻,据说是上古的神,当初,上官明逝灭落霞国时,是他保着国人进入冥界。从此,不知所踪。对于他的事,大致只有这些,并无文献记载。
正下着,只觉前方阴风阵阵,抬头看,果然是她。同时,脚下的土地开始不停地晃动,破素应该已经触动机关了。时间不多了。殇喑站起身,挡在通道前。
白寂眉毛上挑,示意背后有人,殇喑自然知道她指的是谁。上官明逝,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虽然自己还不知道要如何面对。水镜中的画面,挥之不去。很想说,彼此不可能,心底无数遍想把“我不能”说出口,可面对姐姐血色的眼睛,无言。
装吧……
“翎,我们又见面了,怎么,你以为能阻止我吗?”
“嫁衣使者,我知道,就凭我微薄的力量,不足以阻挡你。可我也绝不会纵容你继续作恶。看吧,不久,这里将是一片废墟,你我都将被埋在这里。”
“呵,真是笑话,我现在就要出去。”正说着,她朝着自己飞速飘过来,殇喑张开双臂,双眼怒视她,准备受死。说时迟那时快,一道蓝色的剑光从殇喑头顶一闪而过,身前一多了一个人,背对着,只能看到一头冰蓝色的齐肩的头发,飘逸,身着灰色长袍,手中拿着一把古剑,闪耀着。这便是自己日后要欺骗的人吧,殇喑的心没来由的悸动一下。
“上官大人,这是我和她的事,你别来插手。”听着嫁衣使者的口气,在严厉中带着一丝颤抖。
“她,我是要带走的。我劝你别拦,你也拦不住。”这声音,怕是迷了一地芳心吧。他微微提了下手中的剑。虽然身旁到处是巨石落下的声音,可他们的对话仍清晰可辨。
“好,上官明逝,今天就算我给你个面子,我还有大事要做。不过,翎,我得不到你,也会亲手把你毁掉。”
继续挑眉,殇喑暗扶额,这……白寂怎么……后面几个字有些模糊,大致就是如此。倒不是不清楚,只是恰有一块巨石从自己头顶上落下,殇喑被上官明逝拉到一边,又被飞速地退到门外。身后,最后一根柱子落下,也不知白寂怎么样了。站在我面前的人终于转过身来了,面容清秀,与水镜中看到的一般无二,只是退了一份稚气,更添了几分深沉,标志性的冰蓝色的头发和一脸的冷酷依旧。
“翎?”
“嗯,这是化名。”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身着男装,是个男子,便也不拘谨了。“不才,冰月国人,姓商,字子远。方才听人叫你上官明逝,不知阁下是否就是圣郡之王?”子远,算是纪念冷子遥吧,她,必定不在人世了。
“正是。子遥,能被依白寂看上的,可不是区区不才。”杀气……得瑟……
“在下的确不知方才那女子想要什么。其实,我也有难言之隐。”
“说。”挑眉。殇喑倒吸三口凉气,今天都什么人啊!都挑眉……
“我失忆了……”(= =!!!某墓:殇喑,这你也能编出来,不知道面对的是圣郡之王么?殇喑:所以啊,越简单他越容易相信,果然……)
“嗯……是这样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别人告诉我我是冰月国人,就这样。”
“就这样?”
冷汗……“就……就这样吧。”
“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吧,做我的护卫,你的底子不错,法术应该也练了起码十年以上了。直呼我的名字就好。”如此顺利?有点意料之外,可是法术要怎么办?冰月国的,自己从来没学过,那些功底也都是翎留下的。
“上官……上官明逝,可,我的记忆?我好像完全忘了各种口诀……”
“……”
“不碍事,我只是无聊,可以教你。”
“好,那个,上官兄,我可以这样叫你么?”
“随意。”(某墓,摇手:一见面就称兄道弟,不好。殇喑:他名字太长了。某墓:我看是你嫌命长吧。)
“啊,糟了,忘了破素他们了。”殇喑冲到门口,猜到了结局,忘却了过程。想必,他们是没有痛苦地,依旧只有手心里有伤口。
“上官兄,你先回去吧,我想葬了他们。”
“好,晚些我送你回冰月。”
离开……
“白寂?”
“在。”
“好生安葬。我要先回去了。差不多是上学的时间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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