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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章
抢钱的人抢得很高兴,两国皇帝和九贤者都纵容这个女人了,其他人也不好发难,云静央也解了佩玉给她,哭笑不得,“你可真贪财。”
她高兴着呢,也不计较他的话,眯眼笑,“我要养你弟弟呢,打劫也是一种手段啊!”回头看到她的对手信秋怜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她的旁边坐着一个熟人,那人已经稳重淡定,与他对目,微笑,她走过去,提剑。
“打劫吗?”男人对着她的剑尖,不以为然,“你要知道打劫也有反抗的!”男人手上一拍,矫健的跃起,他这些年一直苦练,以皇家的武技为目标,不曾停歇。她举剑抵挡,笑意盎然。
可是坐在主位的人立刻就吓到了,“褚南陛下,她可是怀着身孕的人,管好你的臣子。”
信秋怜十分明白自己的父亲武技如何,这个女人可能要丢人了,可是父亲一直不打任何女人的,但是现在却为了自己动手了吗?父亲总是修炼,不知道在追逐谁,总说武技不够好,但是在她看来父亲已经在帝国将军中无敌了。
虽然女帝的状态不佳,但是多年不曾一战的畅快令她高兴的秀出各种武技技巧,而没有用她一贯的杀人方法,虽然是处处压制他,但是却没有很凌厉,势均力敌的样子。
“信良,”她大笑,“当初我一直都没有说过吧,你这人真闷骚!”男人的武技的确进步神速,也在那些战争中成长了很多,但是比起当时在风口浪尖的女帝还是差了很多火候,而且这些年的养尊处优是再多的训练也挽回不了的身体素质的衰退。
“不好意思,这位小姐,我不认识你!”信良开玩笑。
“这样认识了吧?”女帝瞅准一个空挡将人制服在膝下,长剑一横,“将军,打劫!”
“要打劫,毋宁死!”他一转头,不妥协。
“死你个头啊,把钱叫出来,不交把你偷看女人洗澡的事情说出去啊……”她用剑柄戳他的肩膀。
“败给你了……”他身后的部下们一个个伸长耳朵听着呢。
“其实,”她一把把人推回椅子上,靠近,“如果我把你衣服也打劫了,是不是会更公平一点?”
信秋怜听得心里难过,这女人要这样折辱父亲么?
信良看着渐渐靠近的脸庞,终于开始放弃年少时所一直抱有的倔强,“我爱你……”在心中盘旋了数十年的话语,在如此不合时宜的时候,在所有一切都风淡云轻,在再度与她重逢的时候,在那年少的爱恋,平淡的婚姻之后,渐渐的清晰,为什么不爱婉灵儿,为什么不爱妻子,因为他的心早在那个月夜里丢失在了某个旷野的湖里,那里立着一个皮肤雪白,宛若夜神的女子……
听到这些话,女帝悚然松手,险些没有摔倒,还好他马上抓住了,他轻声的告白别人也许没有听见,但是信秋怜却是听的一清二楚,为什么?
“还请您保重。”他认真的说,结果她听见他说话,抓了布袋就跑,头也不回。
“父亲。”信秋怜从震惊中醒过来,沉静少言的父亲,从不言情的父亲,修罗一样的父亲,对废后婉灵儿有过爱慕,却也是冷然相对的父亲,对那个女人说了什么啊?
女帝蹲在云黯然的身边数钱,珠宝配饰什么的丢在一边,“这些改天去拍卖了,写上所有人的名字,一定能买个好价钱。”云黯然只是苦笑,这女人完全是乐在其中啊……
席凌寒带着一个估价师出来,“现在宣布结果,信秋怜胜出!”
所有人哗然,女帝应该胜出吧?
“是这样的,那位小姐的收获虽然是价值不菲,但是信秋怜小姐的收获中有一颗百花堆玉坠,它更加的珍贵,虽然它本身就是珍贵的东西,但是它的价值远不止于此。”那个估价师卖关子似的停了一下,“它是传说中百花玲珑首饰中的一件,而百花玲珑是倾海国皇帝陛下还是王子的时候赠送给女帝无疆陛下的,后来更是被君国师深藏于皇宫中,旁人无法得见,这遗落的一枚传说是女帝陛下与星恨大人初次相遇时赏赐给他的,后来星恨大人为了哥哥的军务将之捐出,从此下落不明,世间仅此一枚。王子的思念,女帝的恩宠,美少年的初恋,足以令收藏家们疯狂的东西,价值连城!”估价师极具煽情的说。
她蹲在那里嘴角抽了抽,看云黯然,“没这回事儿,星恨那个自恋的家伙,说是要长的比我更好看,更受女人欢迎。”那个小屁孩儿哪里初恋了?再说了,那些东西只是她当洋娃娃时候忘了摘下来的东西。
星恨露出怀念的表情,星尘还在褚南国没有空一起来看甄选女帝,如果他来了一定也会开心,天知道他捐出去那个玉坠的时候哭了多久,直到她来接他,在车上摇着集市上两个铜板买来的铃铛,“用这个代替你捐的玉坠吧,值两个铜板呢……”系着红绳的铃铛,摇起来十分好听,他看见她身边坐着的单薄男子,那个人眉宇间万千智慧,笑的十分温和,他们旁若无人的拥吻,无限哀伤的交颈天鹅般……
这一次他执意的跟着她回了银芜,于是他目睹了那一切,灰飞烟灭的如云般的男子,挥剑自刎的女帝,众贤者冲过去呼喊的混乱,他与君未央只是立在那里,那个眉间有花瓣如血的云纹的天神,眼中有泪落下。第一次,他因为自己能听见别人的心声而痛苦,那个天神他在呼喊,为什么不能留下来,为什么一定要随着一个傀儡而去?那巨大的悲伤压顶而来,他受不了的跪伏在地。
他一直的注视着她,会爱上当然也不奇怪,神或者神之分/身,谁又能说的清楚李云黯的身上有多少神的意识?请不要离开,为什么一定要离开?天神的问题一直在以后的日子里盘旋在星恨的脑子里,他知道天神最后选择了妥协,他终于是伸出了手挽留,于是在爱与叹息中恩宠之子诞生了,云黯然!
神早就知道,自己会为了她哭泣,但是他一直以为那仅仅是因为她的离去,但是不然……
看见星恨向自己摇铃铛,她笑,美少年长成美男子了,她头抵在云黯然肩上,“那小子那时说,你哭吧,我说我哭不出来,但是那时候我才知道你是一个傀儡,我是不可能和你在长久的一起的。”
“别难过了。”云黯然轻轻的说,他并不记得前世的事情,但是他也不觉得她像是爱另一个人一样爱他,这个女人只当他是失去了记忆一样,真是的,难道不知道他心里也会有心结么?这样想着他逼着自己在意一些,但是他就是无法生气,难道前世那个人也是这样豁达吗?
看着她努力思考的某人,忍不住笑了,“你在想什么?想我们从前怎样相处的?”
云黯然想了想,“我一点都不想知道。”
女帝大笑,“鸵鸟!”
“那是什么鸟?”云黯然隐约觉得不是什么好话……
“自己想。”女帝收拾收拾东西,“走啦。”
在她以为热闹已经看完的时候,却有人开口了,“我反对这个结果,那个坠子根本不值什么钱吧。”
“阁下为什么这样说?”估价师看到居然是祭祀开了口,连忙行礼。
“星恨大人,我记得您曾经说过那个坠子的价值吧?”云静央说。他与星恨是好朋友,常常一起出现在国会上,大家都对此津津乐道。
“那个玉坠子是多少钱换来的,信良将军应该知道,难道自己女儿参赛,就连一句公道话也不说了吗?”星恨立刻配合云静央。“何况当初对女帝付出初恋的也不是我啊,那时我还是小孩子啊,再说了女帝送我的东西是铃铛呢,可不是玉坠子,玉坠子是我和女帝保护的约定凭证的。”
女帝咳了两下,看云黯然,“我说那时候什么都没有发生,你相信么?”
云黯然无语,停了半晌,“你要是不这样说,我还是相信的。”
“玉坠是一个铜板的约定之物,女帝彼时很是慷慨。在下当时折服于女帝强悍,发誓此生只爱慕此一人,即使不能再度相遇,也绝不后悔,一生一次的相遇已经足够我怀念一生了。”信良也不隐瞒,“所以此次我带着女儿来甄选女帝,只是女帝并不是谁都能胜任,我虽然对小女不抱希望,但是我还是想看看谁可以配得上这样的国家……”
那个女人一定一直以为他是个见异思迁的人吧,但是他可以用一生去证明,一时的迷恋与一世的爱慕不一样。
“一生只爱慕一人?那为什么女儿都生出来了啊……”她喃喃的摇头,“男人,真是难懂的动物……”
“他的妻子是朕赐给他的,”褚南逸走了过来,看着角落里的男女,这两个人真是的,躲在这里偷着乐,“那时候婉灵儿见我宫里联姻来的女子很多,一时间心灰意冷,约她私奔,这种事情,我怎能让它发生,结婚生子或者和那个女人一起死,他选了前者。那时候你正去星耀行省去接星恨回银芜,他在新婚之夜不顾一切的去了那里,知道了你和李云黯已经决定了生死相随,他就回来了,效忠于朕,或者银芜,对他来说,都一样。”褚南逸一向铁血,此时向她说起这些,并无愧疚感。
“我们那里的那些高傲女人又怎么会长久的迷恋你这种男人……”她耸肩。
“朕只忠于最爱,她还不是。”他拈一根草,也蹲在了她身边,看着场上,那里仍热闹,可是这个角落里,他们都风轻云淡的看着。
“情深不寿,那个她没有等到你的强悍,你会觉得一生遗憾吗?”她探手握住了脆弱帝王的手。
“朕只恨,朕没有早一步变成这样,朕只恨,朕爱上的不是你这般强悍的女子。”他回答,字字血泪一般。
“一切都过去了,我还不是为了自尊让那个人灰飞烟灭现在是我们尽情享受的时候了,不是吗?”她微笑。
“你与我的时代。”皇帝眼含笑意。
“朕与陛下同感。”她眯了眼,笑。
终究是那两个家伙捣乱没有成功,席凌寒没有接受两个小孩子的意见维持原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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