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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瓷蓝
解雨臣觉得自己上辈子肯定害死了黑瞎子,所以这辈子换他来害死自己。
六七月,夏时的天空是一望无际的纯净
他不喜欢这种白痴一样轰轰烈烈掏心掏肺的颜色,所以他在进京前从洋人那里买了架黑色的眼镜。挡住彩色的世界,也挡住彩色世界里的人对自己的探究。
京城很热,那是几千年来秉承的骄傲被人打破时的恼怒,是不甘,是愤恨,是笑脸下面的诅咒与咬牙。风挟卷着塞外黄沙吹落戏台上艳妆伶人的油彩,吹乱了他们引以为小小骄傲的珠钗白玉,罗裙云肩。迷进眼睛里的沙砾催落他们的泪,凌乱了他们唱戏的念头和避风处官僚太太们的衣摆裙角。
黑眼镜为他挡掉了不少的风沙,他开始庆幸自己的先见之明。没有心情去假装,他起身,连个招呼也不打,跟着自己的心思走得一干二净。
戏台子后面是一座园林,清俊的假山小道曲径通幽,绕过一丛垂地的紫藤萝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小小的池塘,仿若琉璃玉的梦境。
剪剪碎碧浅浮游,满塘荷色唐风。
古玉般细腻凝重的水面上因着落叶的缘故有了涟漪,凉亭之下,一小丛睡莲在光影恍惚之间安谧地午睡。那个人穿着清凉,脸上的戏妆未卸,青金石粉末勾描的眼影像极了睡莲在暗夜里展开的花瓣。察觉到他的目光,那人挑眉:“看什么看,没见过戏子啊!”
真是煞风景。
他摆上一脸意味不明的笑,,池塘四周的神秘氛围至此已然半点不剩,都被两人破坏的干净。
“你叫什么?”
“解语花。”那高傲的戏子瞥了他一眼,指尖将一缕发绕到耳后。他这才发现,这人的唇上也淡淡抹着青金。
“喂,说你呢?名字!”解语花不满他神游太虚的态度,拔高了声线。
“抱歉。”他回神,俯过身去,薄唇擦过解语花的脸侧,呼出来的气体还带着花雕的香气。
“黑眼镜。”
解语花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了他一会儿,扭过头去:“罢了。”
只是浅交而已,报什么真名。在夏天薄脆的阳光里,两个人心照不宣地想着。
酒馆里的光线很暗,柜台里的酒杯们折射着不知从哪儿来的冷光,倒也显出了晶莹的样子。空中浮着威士忌馥郁的气味,他一直觉得这种饮料像极了解语花的脾气,刀子一样浓烈锋锐,安静下来却是教人欲罢不能的诱惑。
黑眼镜掐灭手里的烟,面前的面瘫将人无视到底的态度实在是教人讨厌。
“喂,你老婆不是跑了吗?怎么不去追?”他抿一口酒。
说完后,那人把目光从天花板上移到他身上,勾起一个极浅的微笑:“追?追什么追……”
黑眼镜倾倒了,一杯烈酒浇在裤子上浇得轰轰烈烈,哑巴张你哪来的自信啊。
说实在的,他并不知道自己和解语花在离京前建立的关系该用什么词语来命名。不像面前的这位和他家那位,一个词语就可以把他们的关系描述得干净利落一针见血——情人。而且是可以一起滚床单的那种,黑眼镜叹了一口气,羡慕嫉妒恨呐~
说到滚床单,黑眼镜的眼睛眯了起来。绝对是和解语花那种女王一起滚上三天三夜才叫够味吧!张起灵看着黑眼镜一脸精虫上脑的表情,第一次觉得自己似乎有点交友不慎。他摸出一张传单,拍在黑眼镜的脸上。“今晚零点,你去。”然后他裹紧了蓝色连帽衫,抱着双臂眯上眼睛。黑眼镜看了看手里的单子,切了一声。光线太暗什么也看不见啊……
单子上面是一大堆骨质瓷器的拍卖信息,他可以用管理人员的身份进去,为“它”买一件骨瓷器,然后出来,张起灵就会从这里离开去西沙。
拍卖的地方是一个古西欧贵族的宅邸,每个角落都有着吸血鬼憩息的感觉,水晶灯衬着玻璃柜里的瓷器看起来意外的顺眼。买下一个包裹后黑眼镜就漫无目的地在会场里逛来逛去,一抹靛蓝色,绚丽浓艳,清晰而通透的色彩抓住了他的视线。那是一枚耳钉。他还清楚地记得自己亲吻在上面的冰冷而细腻的感觉,美好的触感比不上它主人的唇。他伸出手去抚摸,深蓝色的天鹅绒盒子,上面有他亲手划下的难看伤口,还有那个人早已风干的血迹。
黑眼镜在下一秒冲了出去,他很确定自己的手指上还带着不属于自己的体温和睡莲香气。带着冰冷的矜持和高贵不急不慢地消散在空气里,带着蓝紫色的烟雾和鬼火。透明,哀伤美艳而绝情,和解语花生气时挑起的眉梢一个韵味。
记忆里解语花幽幽喷出一口烟,带着青花瓷上苏离麻青美人怒眼般的冷光,化为异国街头虚幻的晨雾。黑眼镜愣了一会儿,扶着眉心低低地笑起来。他知道,解语花走了,那个骨瓷蓝般的少年消失在他的时光里,再没有必要记起。
翡冷翠街边的一家小酒馆里,解雨臣迫于发小的眼神攻击给自己点了杯不明液体。
“真的不会喝死人吧~”
“喝死你没关系,我只保证他来时不会不明不白折在这里。”
“你还能呆多久?”
“没有时间了,过几天我就搬到阿拉斯加去。”
“做什么?卖酒给企鹅么?”解雨臣应景地笑了一声。
“你不打算见他了么?”吴邪端起一个杯子擦拭。
“见他干嘛?说解语花太爱他了所以解雨臣不能爱他么?我还没那么人格分裂,都以为跟你似的…..”
靠,吴邪在心里暗骂。
“你们在一起会死么?”
“会啊,怎么不会?你又不是没看见在帝都老子差点把命都丢了……”
“丢命啊……”吴邪低下头笑了笑:“再过几天我就不认得你了,怎么办?”
“你傻啊~就像我和瞎子一样呗,再认一次!”
这里连沉默都销声匿迹,我掏半条命放你手里,却换来下半世草木皆兵。
说到滚床单,黑眼镜的眼睛眯了起来。绝对是和解语花那种女王一起滚上三天三夜才叫够味吧!张起灵看着黑眼镜一脸精虫上脑的表情,第一次觉得自己似乎有点交友不慎。他摸出一张传单,拍在黑眼镜的脸上。“今晚零点,你去。”然后他裹紧了蓝色连帽衫,抱着双臂眯上眼睛。黑眼镜看了看手里的单子,切了一声。光线太暗什么也看不见啊……
单子上面是一大堆骨质瓷器的拍卖信息,他可以用管理人员的身份进去,为“它”买一件骨瓷器,然后出来,张起灵就会从这里离开去西沙。
拍卖的地方是一个古西欧贵族的宅邸,每个角落都有着吸血鬼憩息的感觉,水晶灯衬着玻璃柜里的瓷器看起来意外的顺眼。买下一个包裹后黑眼镜就漫无目的地在会场里逛来逛去,一抹靛蓝色,绚丽浓艳,清晰而通透的色彩抓住了他的视线。那是一枚耳钉。他还清楚地记得自己亲吻在上面的冰冷而细腻的感觉,美好的触感比不上它主人的唇。他伸出手去抚摸,深蓝色的天鹅绒盒子,上面有他亲手划下的难看伤口,还有那个人早已风干的血迹。
黑眼镜在下一秒冲了出去,他很确定自己的手指上还带着不属于自己的体温和睡莲香气。带着冰冷的矜持和高贵不急不慢地消散在空气里,带着蓝紫色的烟雾和鬼火。透明,哀伤美艳而绝情,和解语花生气时挑起的眉梢一个韵味。
记忆里解语花幽幽喷出一口烟,带着青花瓷上苏离麻青美人怒眼般的冷光,化为异国街头虚幻的晨雾。黑眼镜愣了一会儿,扶着眉心低低地笑起来。他知道,解语花走了,那个骨瓷蓝般的少年消失在他的时光里,再没有必要记起。
翡冷翠街边的一家小酒馆里,解雨臣迫于发小的眼神攻击给自己点了杯不明液体。
“真的不会喝死人吧~”
“喝死你没关系,我只保证他来时不会不明不白折在这里。”
“你还能呆多久?”
“没有时间了,过几天我就搬到阿拉斯加去。”
“做什么?卖酒给企鹅么?”解雨臣应景地笑了一声。
“你不打算见他了么?”吴邪端起一个杯子擦拭。
“见他干嘛?说解语花太爱他了所以解雨臣不能爱他么?我还没那么人格分裂,都以为跟你似的…..”
靠,吴邪在心里暗骂。
“你们在一起会死么?”
“会啊,怎么不会?你又不是没看见在帝都老子差点把命都丢了……”
“丢命啊……”吴邪低下头笑了笑:“再过几天我就不认得你了,怎么办?”
“你傻啊~就像我和瞎子一样呗,再认一次!”
这里连沉默都销声匿迹,我掏半条命放你手里,却换来下半世草木皆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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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瓷蓝,其实就是说那种爱情消失在手心里的感觉,明明知道回不去了,但却还是希望着的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