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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我知道有一种人,叫做人格分裂。据说可以一个身体变俩性格,白天一副样子,晚上另一幅样子。
若是惜灵(这个女子)恰巧具备了双重人格,第二人格刚好又是传说中的‘它’……那我怎么办!
那一夜,我翻来覆去,睡不着,天就要亮了,我才有种无法抗拒的睡意。
刚闭上了倦意的眼,却——“砰”的房间的窗开了。
窗外一个人影窜入,“起来。”冰冷的声,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我不情愿的抬起眼皮,“干嘛。”
“去洗衣服。”
“洗衣服?”我挠了挠头发:“洗谁的?”
小鬼脸色一沉:“你说洗谁的。”
这才想起某人有洁癖,“……哦,我知道了,一会儿去洗。”我耷着脑袋,只想倒下去继续睡觉。
“不行,就现在。”
变态!没看见我这么憔悴阿!“哦,那脱掉吧。”
“换洗的给我。”不耐烦。
哦,对,我赶忙伸手去摸那件行囊,打开,扒出几件童装:“恩,给。”
“还少一件。”
“就摸到这几件阿。”我点起烛火,又翻看了遍扎口的粗麻布袋:“真的少吗?”
“恩。”
“你们时代的衣服也太复杂了,看不懂。”就在说这话的时候,我干脆把行囊倒了个个儿,全部抖出来,终于掉出了一件布制的东西,瞅了瞅,“没衣服了,只有这块毛巾。”
小鬼立时脸上起怒,飞快从我手里抢过毛巾,道:“不许碰。”
不想他竟气得小手微微发颤,瞅着毛巾的眼带也着一种极度的嫌弃,好似我污染的不是毛巾,而是什么价值珍贵的珠宝。
我也盯着它看,他瞪我一眼:“不许看。”紧快将毛巾揣在衣里。
我实在忍不住,大笑捶床:“你用的还是童用毛巾阿,那么小,太好玩了。”
对于我的反映,他咬了咬唇,脸上微微红了起来……但很快冷哼了声:“要你管。”转眼跳出窗外。
怎么了么,我说错什么了么,又生气……想不通。我本来还想说,要是想烧 ,不如给我用。
我终于知道了,魔灵谷的世界有一处最美的星辰,星辰中的星辰。
传说中,没人见过那种星辰。
因为见过的那种星辰的人,都不会说话了。
惜灵躺在屋顶,对我说,她真的很想亲眼去见那样的星空会有多美。
我抓着小鬼还没洗的衣服,道:什么星星月亮不过都是身外之物,保命才是王道。
她坐起身,却对我轻轻的笑,仔细看,惜灵的模样其实很普通,但不知为何,身上却散着着一种妖娆,不似凡人。
我讷讷地转身走向池塘,稀微听见身后传来轻轻的歌谣,不似之前那般凄凉悲切,倒是格外的动听与欢快,余音袅彻回荡于整座空城——
淡紫的鸢尾花再度繁密的生长于大地,蕊间白色的虫儿们从中跳起、飘摇起舞,空城每个角落隐隐散着淡白的光芒,在暗沉的夜下很是亮眼与清透。
她真的寂寞太久了,我也学着她仰起头,望向夜幕,一片浓黑的浮云遮蔽着星夜,星点依稀,只有一弯孤零的新月挂在天边,如此寂寞,如此凄凉。
这样凉水般的夜景总会让人不由忆起痛心的过往:寂寞的五年,换来了悲伤。
爱过,才会寂寞,痛过,才会难过。
恍恍中,我也生出那样的渴望,渴望看见那传说中的会让人温暖幸福的星辰,星辰中的星辰。
池边,搓着小鬼的衣服,听着欢快的歌谣,心却不由地发酸,想起了安澈……
直到一只苍白的小手,从我手里扥走那件童衣,一把扬空展开—— 一只细小的破洞赫然出现在棉白的袍上,透过漆黑的夜色,显得格外清晰与耀眼。
那个洞明显是给搓出来的,我居然把自己的命给搓了。
小鬼皱着眉,道:“你说怎么办。”
那一刻,我从未想过自己会说出那样天打雷劈的话:“自己看着办,大不了杀了我。”
这话说得很平淡,平淡得好似真的不想活了。
西洛半垂着眼,只是静默,然,千丝万缕的丝线却轻轻飘起,穿向池塘的荷叶,割断了某一处的叶面,随即便开始一缕一缕地摩削着那荷叶的枝柄,一丝一丝,一分一分,一寸一寸……直到将枝茎削摩得有如丝线般轻薄、有如艺术品般精致,才卷起那只丝茎,端正地陈放在他的面前。
西洛瞅着它半响,露出诡异而满意的神色,淡淡地开口:“那就这样吧。”
随即那犀利如刀的银丝便徐徐向我伸来,绕于我的身侧,一点一点地接近……好似我就是那只枝柄。
“阿——!”
吓得我赶忙从他手里拽回那件衣服,道:“我缝下就好,缝下就好,真的不用你操心,你去睡觉,去睡觉……”
出于我转变的迅速,小鬼轻挑了下眉,冰冷着:“我不穿破过的东西。”
“那……那我重新做一件。”
牙一咬,我拼了!
西洛的眼里亮起微微的得意,竟低低地笑起来,苍白的无名指伸入口中,缓缓地舔舐着上面残留的湿润,目光转而透出一种邪异,嘲讽着低语:“呵呵……我也不碰下人做的东西。”
这个恶魔摆明了就是要吃定我!我却蓦地想起,“呃,我不是你的下人……”难道他一直当我是下人!
“那是什么。”他转而问了这样的问题,冰冷的话语问的倒极为缓慢,好似引着我仔细思考。
天杀的,我怎么知道是什么。我顿了两秒,抑郁着脸。
西洛看着抑郁的我,道:“不想死,就快想。”
我可怜巴巴地应着:“您就大人有大量,别和小女子一般见识,老鼠给您拜了,您就放过小女子吧。”乖乖地眨着眼,轻柔地抚摸着那件白袍,心里却恨不得立刻将它千刀万剐。
……
终于,苍白的脸慢慢有点缓和,垂下眼,淡淡一句:“再出漏子,就和它一样。”丝线卷着方才削摩的艺术品轻轻放入我的手心。
他就这样转身走了,小小的背影却有那么点落寞。
我瞅着那件艺术品,不由颤了下,这个天杀的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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