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警告:分角色独白+偶尔的双人对话(为避免阅读的混乱请注意看甲乙丙字样)
声明:SD原著人物均不属于我,一切不属于SD原著的均属于我。
内容标签: 都市 正剧

搜索关键字:主角:仙道,藤真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警告:分角色独白+偶尔的双人对

立意:立意待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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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类型: 衍生--近代现代-其他衍生
  • 作品视角:
  • 所属系列: 【SD/灌篮高手】
  • 文章进度:完结
  • 全文字数:14252字
  • 版权转化: 尚未出版(联系出版
  • 签约状态: 未签约
  • 作品荣誉: 尚无任何作品简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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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D \[仙道+藤真]《There Were Something I Didn’t Tell You》(全)

作者:阿塔[danhe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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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 章


      警告:分角色独白+偶尔的双人对话(为避免阅读的混乱请注意看甲乙丙字样)
      声明:SD原著人物均不属于我,一切不属于SD原著的均属于我。

      [仙道+藤真]《There Were Something I Didn’t Tell You》(全)

      甲:刚搬来那阵儿我经过那栋楼时总会张望一下,我希望我可以看到那个人,大部分时候我会在那个葡萄走廊下面坐一阵儿,总之很少呆在房间里,你知道的,新装修的房子总有一种味道。哦,不不,不是女人,是一个男的,我们以前认识,后来,哦,后来我么,跟他有点……不是因为钱,恩,是啊,以前是朋友。
      大概算是……朋友吧。

      乙:我觉得那人挺可疑,对对,就你指的那个,现在躺那葡萄架下睡觉的那个。你看啊,成天在那儿逛荡来逛荡去的,又没什么事儿,又没什么人跟他闲扯,他就那么逛荡着,总感觉他不大正常。你问我是干吗的?你看不出来吗,我就一买报纸的,就这么一小亭子呆着,我整天无聊呗,告诉你啊,我这人最大的乐趣就是观察。观察,懂不懂?你看你看,这个人年纪轻轻的,不过二十二三吧,长得倒是挺帅气,就是那头!头发居然理得跟个刺猬似的,尖尖的,唉,我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现在的年轻人啊,啊你说那小子,还长那么大的个,你说现在年轻人没事长得那么高干什么?他还特喜欢躺那儿发呆,就坐在那张长椅上。这连着都快一星期了!啧啧!什么?有病?你才有病,笑什么笑,下雨下雪下雹子的谁还搁那儿呆啊?连我都收拾收拾回家睡觉去了。不过说起来我那不争气的混帐儿子也跟他差不多年纪,叫他好好找点事情做他是脚底抹油溜得比谁都快。整天在床上给我挺尸!什么东西!气死我了。你说我这么辛苦为了什么?我不就指望……

      丙:最近房价跌得很快,我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再盘几套。哦,不,不是无法判断走势,而是我手头现在没那么多钱。房价开始跌之前脱手的那几套资金还没回笼,我在想到底要不要找人去借。贷款?你不是开玩笑吧,怎么可能,银行贷款就是慢性毒药,连一口都不能尝。

      丙:给我来份车王。
      乙:给给,今天天不错啊。
      丙:恩,还预报有雨呢。(笑)
      乙:(牢骚)对啊对啊,那帮气象局真能扯!

      甲:我今天又看到他了,住在一个小区里就会这样,总能看到他。他站在那家售报亭外面,估计是买报纸。哦,不,他买的是杂志。我看到他接过零钱的时候笑了一下,怎么说呢,我怎么觉得他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丙:我刚才买杂志的时候就觉得有人在看我,只是没想到会是他。我刚抬头他就笑着走过来了。奇怪的是,我居然还蛮愉快的和他打了招呼。他说他新搬来不久,以后还请我多照顾。我们一边走一边聊了聊,走出小区的时候就分开了,我去坐地铁,这就是我当初在这里买房的原因之一,交通便利。

      甲:我跟他打了招呼,他只是稍微怔了一下就笑了起来,还跟他大学时候一样,喜欢穿白衬衫。我记得那天他也穿的白衬衫,那是他毕业拍照那天,我当时正坐在防浪堤边,其实也没多深沉,只不过是发发呆。他走了过来问我可以坐下来吗,我眯着眼睛仰起头来看他,我说当然可以啊,不然我得一直仰望你,多辛苦啊。他就笑着坐在我身边了。
      他问我你坐这儿的时候都在想什么,啊,这问题还真把我问住了,我就觉得看看海水就挺愉快,也没什么特别的想法。我挠挠头有些模糊的回答说其实也没想什么。
      他坐在那里半天没说话,一直看着远方,我就看他的侧脸,大概跟我看大海一样吧,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可能还是在发呆。他转过头来挺认真的对我说:仙道,我喜欢你。
      我就说藤真我也挺喜欢你啊。
      他大概是觉得很有趣所以笑了一下然后说:仙道,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吻你吗?
      我大概呆了有一分钟,然后我说:呃……
      脑海里一片空白,比我看着大海发呆的时候还要空白。
      他等了一会儿我还是不知道接下去该说什么,他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不必担心,我马上就毕业了。
      说完他就站了起来,手插在裤兜里走人了。留我自己一个人在那里吹海风。

      再然后他就毕业了,毕业照片洗出来以后在系楼的一楼贴了出来,我上自习上一半去厕所,路过的时候看了一下,他就站在唐院士旁边,看起来比院士还院士。学士服下面是白衬衣,白得发亮。
      我站在那张比我课桌还要长的照片前面发了一会儿呆,直到我想起我是出来干吗的。

      从厕所出来我就又回去上自习了,有的课可以翘有的可不行,如果搞到最后学分没有就亏了。不过据彦一说我上自习的时候经常支着脑袋一副特天才的表情,其实我只是在发呆。
      我喜欢上自习的那个教室是个小阶梯教室,三面全都是绿树,抬头是黑板。那教室里经常只有我一个人。他以前总在这里上自习,我觉得他挺会挑地方的,这教室课又少,靠着窗,外面全是树,又亮又不会刺眼,还很舒服。
      我经常在这里借他的笔记看,所以上课时总走神。
      后来就成习惯了,上自□□跑这里来。

      他毕业以后,笔记不知道流哪里去了,我有点后悔没管他要,要是我去要他肯定会给我吧。不过现在想这些也没什么意思了。
      反正有没有笔记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区别。

      我后来曾经问过彦一,他有没有喜欢的女孩。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问,大概是因为我们两个当时坐在看台上实在是太无聊了吧。
      他立刻两眼放光说有啊有啊,但对方是土木的系花。
      我哦了一声,然后就听到有人在叫我的背号。我就跑下去参加我的项目了,那是我的最后一个大□□动会。
      报名的时候我正好不在,等我回来他们都已经报好了。拿到背号的时候我去看了一下要参加的项目,比去年的还多两项。
      彦一说反正参加哪个对你来说也没什么区别。

      长跑的时候我觉得还是有点区别的。
      大概就好象篮球一样,大一的时候刚入校篮球队,分组练习他站在场外看,我还想那是谁啊。休息的时候他走到我身边问我想不想打后卫,“你非常适合那个位置。”说这话的时候他那么的肯定。后来我才知道他是教练助理。
      的确,改变位置之后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大概,那就是他所说的适合吧。

      至于长跑,我是被他骗进长跑俱乐部的。不过作为俱乐部主席他也从没要求过我的练习次数,所以我也就觉得没什么关系。
      市里马拉松比赛我们学校俱乐部的成绩很好,他自己出钱请大家出去吃了一顿,还请我们去看了电影,只是最后让我们一起跑回学校这招比较损,电影城离我们学校有半个城市那么远。
      他那天穿着绿色的T恤还有淡绿色的薄羊毛衫,我们并排跑在最后面,他说跑回学校的前三个有奖品拿,大家就一边跑一边嚷嚷说队长说什么啊,你和仙道肯定是前两名,我们这么多人争一个,竞争太激烈。我就问他说什么礼物啊。他眨了眨眼看着我笑了一下。
      我得承认,我从来没见过哪个男生,或者女生,能把绿色穿得这么好看,也许真有,但我没注意过。
      我也承认,那天他对我这么一笑,我的确楞了好一阵儿。

      其实,我一直都记得他毕业前对我说的那句话。

      后来轮到我快毕业的时候,从山上宿舍一直往下走的那条路两边,坐满了买东西的毕业生,我也去卖了,我的鱼竿,还有篮球什么的,收拾的时候发现我其实没什么财产,宿舍里清清爽爽的,有一个教工模样的人跑来看我的鱼竿,说你都在哪儿钓啊。
      我就偷偷的告诉他就在我们学校后面。我们学校就建在海边,所以有点风都潮呼呼的,带着咸味。我喜欢早晨起得早早的坐在海边去钓鱼,虽然大学四年没钓上来过几条。
      东西都很好卖的,刚拿出来就卖掉了,本来还想多坐一会儿,结果一阵儿就卖完了我只好拍拍土准备走人,那时候他们土木那帮人刚好拍完毕业照片回来,手里拎着学士服,一大排并着就上来了,跟坦克兵团似的,一码色的全是黑裤子白衬衣。
      亮得刺眼。
      我突然就想起一年前在海边他对我说的那句话来,于是就楞楞的站在了那儿,呆了好一阵儿,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头顶的树叶哗啦啦的响得跟翻书似的,知了也叫得很厉害。
      我还记得他坐在我身边的时候,领带也没系,摘了下来胡乱的塞在裤兜里,他说那话时挺认真的,眼睛一直看着我,领子扣得很整齐,衬衣白得跟新的似的,我总感觉他该说的是仙道你又翘练习了或者仙道你是不是又翘课了诸如此类的话。
      而不是,仙道,我喜欢你。
      当时我脑海里一片空白。
      他离开的时候双手深深的插进去,背影跟平常没什么两样。

      乙:就我之前看着的那尖头发小伙子,最近也常来我这儿买报纸了。说起来这小伙子挺有礼貌的,每次都自备零钱,不象有些人,买份三毛钱的报纸还给我个五十,这不是缺德吗你说!他有时候跟另外一个小伙子聊聊,我估计他们认识,两个人一般出了小区门就分开了,一个朝地铁站,一个朝公车站。那个地铁小伙每次都买不少杂志,整得我特不好意思,我说要不您就搁我这儿定,那多省钱啊。他还楞了一下,然后就跟我说啊那就麻烦您了。嗨!现在的小孩真不会过日子,不过我估计他挣得也不少就是了。挺朴素一小伙,不是衬衫就是T恤,偶尔看他穿得特笔挺,领带还有皮鞋,跟什么精英份子似的。我寻思着这小伙到底是干吗的。哈,不瞒您说,我还真没琢磨出来。

      丙:楼市一直在跌,但我总觉得还没跌到谷底,资金回笼太慢,不过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考虑抵押贷款的事。我相信我肯定不会被套牢,我可从来没被套牢过。这次再跌也不会跌到三四年前那种地步,再跌一阵儿必定会迅速反弹,目前的当务之急是要筹集到资金。

      乙:我最近总看着那地铁小伙西装笔挺的就出去了,那小子最近似乎挺忙的,可是他在我这儿定的杂志还没拿呢。这转眼就快六月了,天要热起来了,想想那些小年轻也挺辛苦,大热天的穿着西装跑来跑去。还有那个尖头发小伙,还总喜欢穿T恤,学生气还没脱干净,看起来很清爽的小伙,有一次我还问他是做什么的,他摸摸头然后想了一下,不大肯定的跟我说大概是做进出口吧。唉,我看他那么高还以为他是职业运动员呢,不过连自己做什么都搞不清,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这么糊涂啊。

      丙:我不知道仙道为什么突然搬到这个小区来,之前我是听一个师兄说仙道在他那儿干了。当时他还很得意,说把仙道拉进了他公司,然后还不无惋惜的说藤真你要是也来就好了,那我的公司肯定就独霸长三角了。说实话我不喜欢居人下位的感觉,被别人指手画脚的话我宁愿自己独干,不过这话只能说给自己听。我毕业到现在都没换工作,一直都升得挺快,到现在已经坐得很稳了,我留下来的主要原因就是作为地区主管除了总部的那帮人没人能指挥我。
      仙道在他那里干得很不错的样子,不过师兄跟我抱怨说那家伙似乎没什么野心,说那家伙一看就只出了五分力。我说这不是挺好,对你没什么威胁。我见过挺多搞到一□□翼丰满的后辈带着公司一大半人马另竖新旗的。他点点头说这也是。
      我觉得仙道看起来比以前成熟点了,也许是因为离校一年多的缘故吧,看到他觉得挺亲切的,我想他也许都不记得我对他说过什么了。

      在学校的时候,我第一次注意到他是在迎新会上,我们学生会负责接待系里新生,当时我就觉得这家伙真高,要是他也能来校队打篮球就好了。没想到周末校队训练的时候我就看见他了,后来我对教练说了说,把他的位置给改了。我们校队二一二的阵型从那时起保持了三年,直到我毕业。
      我有晨跑的习惯,就是绕着学校跑圈,结果后来我经常看到他一个人坐在我们学校后面的防浪堤上神情愉快的看着远方,手里的鱼竿从来没提起过。我渐渐的开始觉得这个家伙很有意思。
      不过我一直都很怀疑这家伙在海边到底是不是在钓鱼。后来有一次发生的事情彻底的证明了我的推测。那天早晨我走到他身后他都没发觉,拍到他肩膀的时候还把他吓了一跳,连鱼竿都掉海里了。我们学校的防浪堤不矮,主要是起潮的时候浪会很高,所以鱼竿掉下去就算是没得捞了。
      对于那次相遇我非常的抱歉,所以当天下午就请他出去吃了朝鲜冷面作为补偿,顺便还陪他去超市买了一个新的鱼竿。我不太清楚到底鱼竿和鱼竿都有什么区别,结果被那家伙很有兴致的上了一课,因为是我把他的鱼竿弄到海里去的,所以也不好意思说我其实不感兴趣,结果就被他顺便的这么普及了一把渔具知识,虽然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他说得到底对不对。
      因为同是校篮球队的,再加上又是一个系的师兄弟,我们慢慢的熟了起来,那时候我有几个师兄打算搞一个长跑俱乐部,主要是有一个长跑狂人听说社团负责人可以加学分,他们搞的时候就来找了我,我想想反正也没什么损失所以就加入了,批的时候会长名签的是我,副会长才签的是他,因为他的学分不够。结果签下来才知道只有会长才能加分,害得我在他离校前一直被念。我拉仙道进来其实也没指望他能辉煌一下我们俱乐部,没想到那年全市马拉松比赛那家伙跑在三十五,我当时跑到二十七。基本上在市里高校来说成绩还是相当不错了。因为他平时都不来参加活动所以我不太清楚这家伙原来这么厉害,但是看到他的证书的时候不得不承认的是我心里还真有点不是滋味。
      证书拿到的那天我们出去好好的庆祝了一下,因为有人嚷嚷说要看电影我们就跑去了电影城,好巧不巧的是一个韩国片,大概是讲一个拳手拼搏奋斗的故事,高潮的时候的确特感人,我的眼睛酸了一下,不过幸好没掉泪。我眨了眨眼瞄了一下周围,那帮大老爷们都神情肃穆的,一个个都好象要哭出来似的,只有仙道侧过脸来看着我,冲我微微一乐。
      黑糊糊的电影院里,那家伙朝着银幕的半边脸上暗暗的光一跳一跳的,嘴角和眼角都翘得那么好看,那一刻我的胸口就好象是被人按住了似的,喘不过气来。
      转过头后我继续盯着银幕,在那之后都演了些什么我一概都记不清楚了,脑子里一片混乱。

      那天晚上看完电影才八点多,主要是晚上的庆功宴吃得太早了点,我就跟他们说大家一起跑回去吧,先过学校正东门的三个有奖赏。其实说这话的时候我还没想好奖品是什么呢,虽然他们都嚷嚷说竞争太激烈不过还是一起跑回去了。虽然爱发牢骚,不过都是些很喜欢跑步的家伙啊。
      仙道跑到了我身边,问我说到底什么礼物啊。
      我心想这家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这不是还在想吗,所以只好暧昧的朝他笑笑打算先糊弄过去再说。反正还有挺长一段路,等跑到学校怎么也想出来了吧。

      那大概他少有的几次团队活动,后来新加入的长跑俱乐部会员都不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直到每年参加市马拉松大赛的时候看见他还有人惊奇的问说咦仙道你也参加啊?
      那家伙就很无辜的眨眨眼说会员不是有参加比赛的义务吗?
      我总觉得他就像个懒散的大孩子,总让人很无力,却又生不起气来,大概是因为他的笑容吧,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

      我到现在还保留着晨跑的习惯,但是长跑几乎放弃了。

      我不知道仙道是怎么想的,也许他也没想到有这么巧吧,和我住在同一个小区里。
      早晨出小区的时候经常能碰到,于是就一起走出去,他在公车站牌下等车,我去搭地铁,我想他这么漫不经心的家伙,早就忘记了我曾在毕业前对他说过的话吧。

      甲:我们公司各部门时间安排不一样,我是周三周四休,虽然跟师兄抱怨过但是毕竟还要等下一次统一调整。
      我住的地方离公司不算远,坐公车不必倒一次就到,但是我还是挺想去坐地铁的。刚搬来的时候我经常从空空的房子里跑下来,一个人跑去附近的公园,不过去了一两次就不带渔具去了,垂钓区太多人。我后来就经常空着手去散步了,有一次被他看到还嘲笑我:仙道你好象老头子啊。
      我说藤真你也一起去吧。
      他楞了一下然后随口说好啊,什么时候。
      我说那就今天晚上吧。

      他晚上下楼来的时候穿了件淡绿色的衬衫,最上面的扣子松开了,看到我的时候还打趣我说仙道你没迟到啊,真是难得。
      我夸张的叹了口气,说藤真你怎么能这么说啊,再说了这只是去散步嘛,又不是去训练。
      他笑着耸耸肩膀,说仙道你怎么还是这样子啊。
      只不过两年不到,我能变成什么样子呢。我走在他身边反问他。
      他只是笑笑。

      说起来两个大男人傍晚去公园散步,除了聊天就没什么好做的了。他还很好奇的问我说平常你都怎么散步啊。
      他说我觉得你平常肯定是蹲在湖边发呆,发够一小时就回家。
      我看他一脸的正经,还被他搞得挺困惑,就问他说难道我那么喜欢发呆嘛?
      他挺认真的回答我说是啊,在学校的时候,每天早晨你都拿着鱼竿在海边发呆啊,每天发够一小时然后回去。
      我挺开悟的点点头,藤真原来你一直这么关心我,连发呆都替我掐着表。
      他怔了一下然后笑得很坦然,轻描淡写的说我那时的确很关心你。

      现在呢?我问他。
      也很关心啊。他微笑着看向我。

      然后从这儿起,话题就转到我的工作上去了,还有师兄的公司。
      我挺郁闷的想把话题掰回来,可惜那家伙居然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我双手插在裤兜里眨着眼睛看了他半天,他歪着个脑袋问我说仙道,难道你想在这里过夜吗?
      我说藤真我们再坐一会儿吧。

      他的确陪我在石凳上坐了很久,公园的湖泊是很大的自然湖,湖边栽种的水杉高耸入云,每一棵起码都有四五十岁以上,精神矍铄风姿挺拔,湖边的小路上铺着各种颜色的圆石头,有很多种不同的图案。
      夜幕降临时远处的山脉都变成了灰蓝色,湖面满是水气,我记得在学校的时候我也经常因为无聊就跑到学校后面,一个人坐在海边看着远处,直到觉得有点困了这才蹭回宿舍去睡觉。
      自从大一后半学期的某天他把我的鱼竿给搞到海里之后我们就慢慢的熟了起来,每天早晨他跑过我后面的时候我都会回过头来跟他打招呼,开始他还有点吃惊,后来笑笑就跑过去了。他心情好的时候会跑过来在我身边站一会儿,然后蹲下来安静的看着远方。
      他从来没在我旁边坐下来过。我想这个人是不会随便坐在这种海边的防浪堤上的吧,这么不干净,我第一次坐的时候还想了想呢,回去还要洗裤子,我懒啊。不过后来发了队服就不怕了。
      他一般就呆一会儿,然后就拍拍我的肩膀,意思是他要走了,我就点点头。

      我似乎从来没有见过他发呆的样子,就算在防浪堤上凝视远方的样子也特深思熟虑,总感觉他在策划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件似的,于是有一次我终于忍不住好奇开口问了他,我说藤真你在想什么。
      他回过头蛮认真的说哦,我在想大海真辽阔。
      我心想这话我小学三年级就在日记里说过了。
      没想到他接着又很认真的来了一句,为什么这么辽阔的大海里仙道你连一条鱼都没钓到过啊。
      我打了个哈欠然后用手拍着嘴巴对他说藤真啊你真不了解我,我喜欢钓不喜欢鱼啊。
      他伸出手来揉了揉我的头发然后笑着走开了。

      那天下午球队和旁边的海事大学打友谊比赛,教练没来,他坐在教练席上坐镇全局,结果阵型变成了一一三,搞得我挺辛苦,就这样居然还打满了全场。
      打完了之后学生们都散了,大家也都回去了,我对他说藤真去海边吧。
      他也是怔了一下然后说好啊。
      据说海事大学有一段海岸是沙滩,没有防浪堤,我很想去看看。但是那天我们两个人沿着海岸走了半天看到的都是坚硬的防浪堤,最后只好坐下来休息休息再回去。

      那是他第一次在我旁边坐下来,我还以为他会一直站着呢。
      不知道为什么我很想和他多说点什么,不管是什么。
      我想多了解他一点。

      他是师兄、队长、教练助理、长跑俱乐部主席,我刚进这学校就听说他拿家里的钱炒期货和股票,甚至长跑俱乐部的资金都是他赞助的。
      但是我觉得我看不明白他。
      这个看起来一直冷静的要命的家伙,这个背号是4的左撇子,第一次让我觉得,哦,原来这个世界上有这样的人啊。
      让我觉得,这个人,也许会很有趣吧。

      温和的笑容,锐利的眼神,决不服输的个性,潜藏在微笑之后的傲慢,球场上那种掌控全局的控制力,灵活的头脑还有惊人的耐力和体力,当他在清晨蹲在我身旁认真的凝视远方的大海时,我想也许我蛮喜欢这家伙的。

      头一次,他安静的坐在了我旁边,身体微微向前倾,下巴支在膝盖上,风撩动着他的头发,他的眼神温柔却又认真的落在遥远的地方。
      我开始觉得愉快而迷茫。

      那天我们回来的蛮晚,他顺便请我吃了石锅拌饭,吃饭的时候因为并排坐筷子会打架所以他就坐在了我的对面。他是左撇子,我跟你说过吧。
      我记得吃到一半抬头夹菜的时候看到他微微的垂着头,兴致勃勃的拨着碗里的米饭,他的眼睫毛很长,眨眼的时候会一抖一抖的,我心里就好象有一只同样柔软的翅膀,在温柔的,一下下的扑动着。
      我握紧了筷子。
      我想我真的挺喜欢这家伙。

      丙:仙道说要再坐一会儿,那就再坐一会儿好了。我还特意看了一下表,果然,等他回过神来也差不多是一个小时,我挺严肃的抬起手腕给他看我的手表,他似乎有点不好意思了,摸摸后脑,说啊,那我们回去吧。
      在回去的路上他买了两瓶可乐,扔给我一瓶。
      刚从冰柜里拎出来的可乐瓶子,上面都是细小的水滴,拧开之后可以听到二氧化碳散掉的声音,我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把瓶子推过来,说干杯吧,我说朋友,我们为什么干杯啊。他想了一下挺正经的说为了老头子般的散步干杯吧,我心想,完了,这回我也成老头子了。
      我还没说什么他就碰了过来,然后很愉快的一口气喝下去了三分之一。

      到了小区后我们就回各自的家了,走了几步后我不知道为什么回了头,结果发现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我,看到我也回过了头之后他用力的挥着手,笑眯眯的对我说晚安。
      虽然小区狭窄的楼之间没什么人,但我还是不大好意思起来,胡乱的摆着手,看着他双手愉快的撑在裤兜里转身过去,慢慢的走远。

      我回到房间里之后倒了一大杯冰水喝。
      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后我无聊的按着遥控器一个个频道的翻着,想也许仙道真的忘记了吧,我曾经对他说过的话。
      仙道,我喜欢你。

      拍毕业照片的那天早晨,领来的学士服摆在叠好的床铺上,我穿着白衬衣刚系好了领带又匆忙的扯了下来胡乱的塞在口袋里,用手随便顺了顺头发就朝学校后面那条防浪堤跑去了。早上因为要把领来的衣服分发给各寝室所以没有晨跑,等到我跑到他身后那家伙果然回过头来。
      我问他我能坐他旁边吗,他坐在潮湿的防浪堤上有点迷惑的抬起头来看着我说当然可以啊,不然他还得一直仰望着我,那多辛苦。说着他还挺夸张的揉了揉后颈,做出一副酸痛难耐的样子。
      于是我就不客气的坐下去了。
      其实我知道这家伙一直假借钓鱼之名在行发呆之实,所以我问他坐这儿的时候都在想什么也没指望着能听到什么有趣的答案,不出我所料的是这家伙果然怔了一会儿后说其实也没想什么。

      我在他旁边安静的坐了一会儿之后才发现似乎自己也在发呆,一直在盯着海天交界的地方不知道在想什么,白白的浪费了半天的时间。抬起手腕看了一下表之后我下定了决心,转过头去很认真的对他说:
      仙道,我喜欢你。
      他接的倒是挺顺,说藤真我也很喜欢你啊。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特意给我台阶下,看他接得那么快估计不是,所以我说,仙道,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吻你吗?
      他果然楞住了。

      其实我并不在意他会回答我什么,被婉转的拒绝或者礼貌的装傻都在我设想的范围内,但是他一直楞在那里,过了半天都没有下文,我想我明白他的意思了,所以我拍着他的肩膀说不用担心,我马上就毕业了。

      离开的时候我把手揣在裤兜里,用力的把那团被揉在一起的领带按下去,背对着他迅速走开之后,我心想着其实这个结局我早就料到了。

      拍照的时候辅导员站在一旁,奇怪的问我说藤真你为什么不笑啊,笑一下。
      那天因为阴天的缘故所以拍照一直都打了闪光,搞得我眼睛很不舒服,后来照出来发现只有一张有笑容,拿回去之后还被一志他们笑,说队长你怎么这么严肃啊,是不是要把你威严的一面永远留在我们心里啊。

      其实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的,最开始只是单纯的好感。虽然个头高大但是他的感觉却非常的敏锐,动作也很灵活,战术思想什么的一点就通完全不必我费心,在大学球队里做队长兼教练助理,一般的友谊赛教练全部都缺席,对于我来说这样的队友是越多越好。
      我并不在意他是否翘练习,再说他翘得也并不多,需要的时候那家伙也会很认真。一般正常比赛我们都摆二一二或者二三阵型,我们两个后卫是固定阵容,为此我们搭档的阵型曾经在市里高校间被称为无敌阵型。
      后来拉他进长跑俱乐部后发现他体能也相当出众,更加坚定了我让他打后卫的想法。
      一开始的确只是好感。
      值得信赖的队友,优秀的师弟,尖尖的朝天发,吃到酸的东西脸会自动皱成一团,眼睛也紧紧的眯了起来,虽然经常性的翘课但据说成绩还不错,每天早晨我经过他身后的时候他会笑眯眯的转过身来冲我打招呼。
      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

      我……记不太清楚了。

      甲:分开的时候我一直站在那儿看着他往前走,其实我心里说的是回过头来吧,没想到的是那家伙居然真的转过了身来。
      我举起手臂用力的挥着,笑着对他说晚安。
      没想到居然会看到那家伙有点窘迫的挥着手,似乎很不好意思的看着我。我不知道再看下去那家伙会不会脸红,不过还是算了。
      我想他还是喜欢我的吧。

      在学校的时候,市内的万人体育场经常到各个高校去送票,因为是国内球队踢球所以为了主场有气势经常那么搞。那家伙大三做了学生会主席,每次都能拿到一堆的票,分的时候倒是没看到谁跟他闹过红脸,后来有一次我问他要了一张,他还很奇怪的说仙道你不是不看足球的吗?
      其实那张我是替彦一要的,只要是球类运动那小子没有不喜欢的,估计是跟他那个当体育记者的姐姐有关吧,但是后来他吃了食堂的豆角半夜闹急性肠胃炎,害得我们寝室连夜摸黑送他去了山下医院,连续挂了三天的水,我们寝室的人第二天一律挂着黑眼圈去上的课,翘了课的全部都在寝室里补眠。
      送的球票都是连号的,我最后兜里揣着那张球票很无奈的站在藤真的楼下,等他一起去市内看球。

      他那天穿着黑色的T恤和牛仔裤,还戴了顶黑色棒球帽,我正好穿的是白衬衫和运动裤,他把他的墨镜摘下来戴在我脸上之后在我耳边打了个响指得意的说我们是黑白双煞。
      我怔怔的看着他说藤真你香港口Mafia帮片看多了吗。
      其实我是太吃惊了,因为平常很少看到这么兴奋的藤真,……居然还打响指。
      当然后来我才知道他是某某人的铁杆球迷,但是当时我非常不能理解他居然为了一支国内的球队这么兴奋……而且还是足球。请想像一下我那一刻倍受冲击的心情吧。
      他对我说难得你要去看球赛,为了让你好好体会一下我决定给你做解说。
      他这话一说我就开不了口说其实我是不好意思让这张票作废才来的。我从他那里要到的票最后又没人去,那会让他很难做的。我们系里基本上都是球迷,抢票的时候本来就已经如狼似虎了。那时我还不知道那是身为主席的他第一次自己拿了张票去看球赛。

      那场球赛令我至今难忘,不是因为球赛有多么的精彩,而是我终于见识到了藤真热血的一面。和我同去的其他师兄弟光顾着欢呼和号叫了,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个跟平常完全不同的学生会长正在我身边热血沸腾,整场球下来我严重怀疑我的耳膜已经失效了,一群人高马大的壮小伙子在我四周群情激昂,让我发誓以后再也不来看现场。
      那场球赛令我至今难忘的另一个原因是我失败的穿了白衬衫去看球,所有的人都站起来疯狂的时候我坐在那儿低下头去抓着藤真的手腕去看他的表,结果后背被人狠狠的连踢了几脚,还挺有节奏感,我回头才发现原来是站在我后面的家伙正在手舞足蹈的庆祝进球。一想到足球比赛一场才进几个球我就心平气和的原谅他了。等到终于比完的时候我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没想到全场的球迷在体育场堵了一个小时才渐渐散去,这还是因为天开始落雨了。

      出去的时候藤真抓住了我的手腕,他的手心都是汗,我跟在他后面半崩溃的在人群里挤来挤去,到最后终于突破重围站在体育场外那家耐克旁边时,那家伙看着我的裤子和衬衣毫无形象的大笑了起来。
      “啊,仙道!有件事情我一定得告诉你。”他突然绷起了脸严肃的说道。
      “啊?”我一头雾水,开始困惑的眨眼。
      “你的头发塌下来了啊。”他很辛苦的克制着自己的笑容这样说道。
      我伸手夺过了他的棒球帽。

      雨越落越大,我们在公车站牌下淋得湿乎乎的才等到车,一上车他就认真的向我道歉说仙道对不起,回头我请你吃饭吧。
      我一只手抓着吊环一只手去拉在人群中被挤得不像样然后又被雨水淋湿的领口,他又笑了起来,笑过之后马上道歉说仙道回去我买套衣服补偿你。
      我挺郁闷的看着他说藤真你今天似乎很开心嘛。
      他居然还一本正经的说难得看到这么帅的仙道啊,帅得一塌糊涂啊。
      我拉着吊环开玩笑说是吗?有那么帅吗?有没有帅到连你都爱上我了啊?
      他本来是看着窗外的,我这么说他也没说什么,只是笑了一下,但是从这句之后他就一直看着车窗外不再和我开玩笑了。
      车窗上全部是雨水斑斑点点的痕迹,根本看不清楚车外的风景,我那时侯想这家伙是不是累了啊。虽然觉得这种铁人似的家伙根本不会觉得累,但一路上还是安静了下来。

      那天在小篮球场旁的路上拐弯的时候他只是简单的说了再见就转身朝他们楼走去了,我双手插在裤兜里一动不动的站在他身后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希望他能回一下头,但是直到他走进宿舍都没有回过头。

      毕业之后回想起来,大概那个时候起他就很喜欢我了吧。
      但是我当时却一直没有察觉。

      乙:老婆子最近腰腿疼,只好我自己去长安路那边拎杂志回来。早起把我的小电驴从地下室推上来时瞅见那尖头发小伙打小区外面跑了进来,我还冲他打招呼呢,那小子半天才认出我来,我说怪不得你长这么大个子,敢情你起得这么早锻炼身体啊。他笑了笑,说是习惯了。
      我突然想起来说前几天晚上你是不是跟那个,那个老来买我杂志的小伙,你们两个总说话的那个,你们两个也去公园了吧?
      他挺高兴的说是啊,我们还在湖边坐了蛮久的,没看到您嘛?
      嗨,我说我跟我家老太婆就在你们后面的水杉林里走木桩哪!你们两个大小伙跟入定似的定在那儿,哪能看着我们啊。
      他不大好意思的摸摸后脑勺,笑呵呵的也不说什么。
      一会儿去上班啊,我顺口就问他,我知道这小伙周末也上班,真辛苦啊。
      他说不啊,今天一个朋友结婚,他请了假去做伴郎。
      唉,这话把我的心思又给勾跑了,你说我那不肖子什么时候能带个姑娘回来啊。

      丙:又一个师弟要结婚了。
      昨天傍晚散步的时候仙道说藤真你有车,明天顺便载我去吧,我说那好。
      六月的早晨也渐渐热了起来,晨跑回来刚冲完澡就听到门铃在响,我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拉开了门,果然是他。
      印象里这似乎是我第一次看他穿得这么正式,西装革履的,让我有点无法适应。

      他坐在沙发里无聊的翻着杂志,我擦完了头发就去换衬衣了,对着浴室里的镜子打领带的时候他走了过来,看了半天后突然说藤真你的领带每次都跟别人打的不一样啊。
      因为我是左撇子吧。我打好了之后转过身来看着他。
      “啊,你的领带是自己打的啊?”其实我想说的是,怎么还是打得那么难看啊。
      我伸手过去小心替他解开,然后重新替他打了一遍,他笑嘻嘻的看着我,一动不动的站在浴室的门口很老实的让我给他重新打,快打好的时候他看着我突然说,“藤真你这是第三次帮我打领带了啊。”
      我的手僵在他的领口,顿了一下之后把领带稍微收紧。

      “是吗?不过你打的实在是太难看了。”我收回了手后不动声色的这么回答他。
      他走过我身边对着镜子看了看,然后满意的点点头,我去卧室拿我的西装,听到他在浴室里大声的对我说:“藤真你不记得了吗,一次是合唱团表演,一次是我们辅导员的婚礼啊。”

      我穿上西装后一边系扣子一边看着他说,哦,是吗。
      他看起来似乎有点失望。

      甲:也许藤真真的忘记了,他曾经给我打过两次领带。
      哦,不,第一次是领结。我们系里合唱团表演。上台之前我的领结打得乱七八糟,在台下和师兄们站在边上等待出场,他和辅导员走过我身边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问我说仙道你的领结谁给你打的。
      还没等我回答他就已经动手把我的领结给拆了,然后重新打了一个。
      我很郁闷的看着他打的领结说是我自己打的。
      他笑着拍拍我的肩膀说我就知道,不会打领结可不行,回去好好学学吧。

      那是第一次。
      第二次是我们辅导员的婚礼,辅导员拍着我的肩膀说仙道你来给我做伴郎吧。不知道是不是从那时起就注定了我必定会被邀请为伴郎的命运。后来彦一说一定是你那种漫不经心的态度更容易衬托新郎们的情比金坚吧。
      无论怎么打也打不好的领带,我把它扯了下来揣在口袋里去找藤真,穿着白衬衣的藤真正坐在电脑前神情肃穆呢,平整的西装摊在床上,没有一道折痕,我凑过去看了看他闪动频繁的屏幕才发现他居然在打暗黑。
      存了进度之后无奈的站了起来帮我打领带的藤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一直看着他微笑,其实当时我心里也没有想到什么特别有趣的事情。
      所想到的大概是,要是这个人可以一直帮我打领带就好了。

      那是他大四实习前半个月的事情。我们系的师兄们大四都要去外地实习,一般是三个月到五个月,因为那家伙过于优秀所以跑去了上海,一连实习了五个月,一直被实习的公司扣押着,最后差点儿连毕业拍照都没赶上。

      他回来的那天早晨是我去接的火车,看到我的时候他一副吃惊得不得了的样子。
      “你怎么来了啊?”他站在那儿不动。
      因为我喜欢早睡早起啊,我这么回答他说。
      这也太早了啊。他低声的嘟囔着。
      我接过他的行李袋,走在他前面,因为他那种说不上来是吃惊还是困惑的表情实在是太有趣了,再看下去我怕我会真的微笑不止。

      但是第二天拍照过后他就一直忙于答辩,每天的晨跑似乎再也不经过那条潮湿的防浪堤了,懵然的我在清爽的早晨照旧看着远处的海天线发呆,手里鱼竿的鱼线都不曾抛下。
      有时想起他对我所说的最后那几句话。
      银杏的树叶刷啦啦的变脆,那片耀眼的金黄色好象花瓣一样纷纷的往下落,有好几次我都站在他们宿舍楼下面朝上看,虽然明知道看不到什么。脚下是厚厚的银杏叶,踩上去吱吱作响,我插在裤兜里的双手手心都是汗。但是就在我终于下定了决心去找他的时候却发现他们的宿舍已经彻底搬空了,那个一无所有的房间里被他们打扫的一尘不染,一看就知道是他这个宿舍长的作风。

      那个时候我还没搞清楚他所说的话的意思。

      我不再经常去那个八角楼角落里的小阶梯教室里上自习了。因为那里面经常没课,只有我一个人,我坐在那个小教室里看着三面鸟笼般窗户上的树影在风里不停的摇晃,觉得整间教室安静的让我很不舒服。
      没有人推门进来的声音,没有翻书声,没有钢笔磨在纸面上的沙沙声,没有人看书疲累时活动肩膀的细小声音,没有人低低的,不仔细听听不到的呼吸声。

      在系楼的楼道里看到他毕业照片的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我无聊的坐在安静的防浪堤上看着远处发白的天际,他走了过来坐在了我的身边,还是毕业拍照那天的白衬衫,白得几乎耀眼,领带胡乱的塞在左边的裤兜里,还露出一个角。
      他把下巴支在膝盖上,什么也不说,只是冲着我微笑,我用力的抓住了他的胳膊,把他拽到了我的面前,亲吻了他。

      乙:最近这几天真是热起来了,已经是六月中旬了,转眼就要梅雨了,不过今年还真是热得迟啊。那尖头发小伙已经好几天没见着了,说实话每天早上就那地铁小伙一个人走出去我还真看着不太习惯。唉,我还是猜不出他是干什么的,明儿一定记得问问他。

      丙:六点的时候我还刚起床,正在穿衣服就听到门铃在响,我一边扣扣子一边想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从来没有人这么早来敲过我的门。

      甲:打开门的时候我如愿以偿的再次看到了他那种说不清是吃惊还是困惑的表情,我举起右手,愉快的冲着他摇晃,然后对他说:生日快乐。
      他怔了一下然后回头去看日历,再回过头来时才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我把左手拎着的啤酒举到了他的面前,“是你以前在学校最喜欢喝的啤酒。”

      他侧过身让我进去,我把啤酒放在他的茶几上,他走了过来吃惊的看着啤酒瓶上的商标问我说你从哪儿买的?
      “我在这里住了快两年从来没发现这里有卖的啊?”他摸着啤酒瓶子一脸的不可思议。
      “我请了假坐火车回去买的。”我略略得意的坐在了他的面前。

      丙:我觉得这可能我这一生唯一一次在别人面前反应迟钝,他笑眯眯的看着我等着我开口,我好不容易才挤出谢谢这两个字。
      他看着我,认真的说:藤真,我喜欢你。
      我怔了一下然后顺口接道我也喜欢你啊。
      他笑了起来,按住了我的肩膀,看着我的眼睛问我:藤真,我可以吻你吗?

      第二次反应迟钝,我的自尊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第三次发生。
      “非常乐意。”我愉快的笑着回答他。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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