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第二十一章
夜色静谧,踏星光而归,夜风乍起,夹带了阵阵寒意,轻巧的春衣抵不住,夜归之人忍不住紧了紧衣领。
晚宴过后,天香婉言拒绝了子车沉烨同游京城夜景的提议,由宫门外坐轿直接回了府。
搁在往日,儿时的好友多年后回京,想要借着共游夜市的机会与她聚上一聚,她定会欣然应允。然而,就今时而言,她既然已经褪去那一身姑娘家的衣着,换上了婚后女子的衣饰,就意味着她决定告别那可以闯荡江湖的快意生活,像众多的已婚女子一般,活在条条框框之中,为了那个人,她心甘情愿地折了自己的翅膀,做那只活在牢笼中的金丝雀。
那这个男权至上的国家,哪怕她是公主,只要嫁为人妇,她也必须带上世人给已婚女子打造的枷锁。今日晚宴上,经父皇说出那番话语后,她能明显地感受到那个人的不快。她明白这份不快与因爱而起的嫉妒毫无关系,只是作为一个男子的面子在作祟,换了世间任何一个男子,老丈人当着他的面在旁人面前对另一个男子说出意欲招其为婿的话语后,都会怒火焚心吧。即使,他并不爱他的妻子,但也不会容忍他人的染指。
所以,她拒绝了沉烨的邀请,拒绝了一个尚未婚配的英俊男人月下同游的邀请,因为这对于一个身为他人的妻子的女人来说,是于理不合的。京中人多嘴杂,若是让别人看到,免不了又会在背后议论,并不是怕对于自己的名声有害,只是害怕那个人在同僚面前失了面子,抬不起头来,既然已经决定做他的妻子,即使只是一厢情愿,她也应该做好一个妻子该做的一切,让那个人感受到来自她愿意为他付出的真心。
踏入府门,在中庭遇到了处堆谈天等候她回府的丫头片子们,见了她的身影,立马停下了原本的话题,起身去为她沐浴歇息做准备。
见她们集中在中庭等候,于是猜测到某人今晚怕是不会过来,闲闲地接过桃儿递上的解酒茶,装了一日名门闺秀的人又固态复发,粗鲁地端起瓷杯“豪饮”了一口,并不抱期望地问了一句,“驸马爷可在府上?”
“嗯,驸马早早地就到了,现在正进行他‘读书百遍’的大业呢!”
眼中精光一闪,掩不住的惊喜,得了桃儿这出乎她意料的答复,天香顿时有了精神,放下手中瓷杯,忙向主卧方向走去。
“哎,公主。。。”桃儿还来不及反应,尚未来得及说出的话在那个匆忙离去的背影中销了踪迹。公主啊,驸马爷似乎心情不太好。。。
穿过弯弯曲曲的回廊,丝毫没注意疾步而行时裙摆上沾上的回廊两边植株叶片上的细细尘埃。经过那道圆形拱门,便可见月色下前方建筑物的轮廓,而屋中透出的昏黄摇曳的烛光却霎时让她心间一暖。
推开精雕细琢了堂皇花色的紫檀木门,跨步而入,径直向西面的小书房走去,在中门处停下,看着前方手执书卷凝神细看的人,只觉得不想打扰。
烛光不时地跳动,衬得满室金黄,那烛灯下端坐读书之人神情专注,浓眉微皱,暖色的光在他脸上打上一层金蜡,平日里带了一丝阴柔的面容竟也变得俊朗起来,为这人增添了一份男子气概,却又不显得刚硬,而是令人舒坦的温和,恰是君子温文如玉。
“公主回来了?”虽不曾抬头,但多年习武的警觉告诉她正有道目光注视着她,何况还有那对方刻意放轻却仍旧无法掩去的脚步,冯素贞双眼盯著书本,平静无波地吐出了这么一句。
闻言,猛然回神,天香不自禁地面上微赧,为自己适才的入迷,她竟也同那些庸脂俗粉一般对着一个长相英俊的男子发花痴。笑,刻意地掩饰自己的不自然,好不容易找到了话语,“你公务处理完了,这么早就回来了?”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冯素贞心中顿时一阵反感,脸上却也不做表现,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小臣自是没有公主大人事忙。”
女子天生的灵敏直觉还是嗅出了冯素贞话语中透出来的不快,天香心中多有抱歉之感,小心地问道:“你心中不快?”
仿佛是被人揪住了小辫子,冯素贞开口否认,语气中却多了几分不善,“怎会?我有什么好不畅快的?”
这样的回答都让她感觉到了对方在刻意地赌气,天香明了这回她家驸马是真的动了火气,慢慢地接近书桌,一向高傲的公主放下了从不轻易低头的原则,委婉地致歉,“今晚的事,让你受气了,我也觉得父皇的话欠妥当。”
小心翼翼地瞥了坐着的人一眼,见那人依旧的面无表情,天香于是继续说下去,“你也别往心里去,父皇他老了,有的时候说的也是糊涂话。”
“哼!”由鼻中发出的轻哼,冯素贞脸上闪过一丝嘲讽之意,“皇上那是揣着清明装糊涂罢了。”
任是谁也架不住自己几番的主动示好均换来对方的冷言冷语,黛眉轻皱,“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呵,我什么意思?”冯素贞终是从书中抬眼,眼神斜斜地向天香看去,“你父皇不是说的很清楚了,你很快就会有一个英俊潇洒的男子汉做驸马了。”
话赶话,句句相逼,到头来只能是吵得面红耳赤不可开交,据以往经验,天香深知接下来事态会怎样发展,不想破坏了这两日来两人间好不容易有的融洽,忍了一口气,默不作声。
“你的父皇,如意算盘打得很好,这世上最为可靠的关系首先是亲子,取其次,是姻亲,再次,则是同盟,想要让新科状元臣服于他,替他卖命,当然是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来的保险,然而,时日一久,这精明的皇帝发现他这个所谓的女婿其实是一块硬脾气的石头,顽固不化,处处不顺他的心意,而这时候,有让他更为称心的人选出现了,这个人的父亲手握一方兵马,又是他昔日至交,将女儿嫁给他不是更好?”
天香脸色暗沉,她是爱着这人没错,但不代表她能容忍这个人这样说她的父亲,她的父皇将她视为心头肉,又怎会把她当做是稳定皇位、收买人心的商品?
“这只是你自己的猜测,父皇他不会这样对我。”
“最无情既是帝王家,身为皇帝,为了他的江山,可以牺牲的东西太多了。”敛下眼,冯素贞若有所思地说了这么一句,出了一口闷气,又道:“何况,将你嫁给他也是不错的安排,确是很配。。。”似是自言自语一般,半低着的脸阻碍了对方投来的视线,乃至那双如古井般幽深的眼眸中带着的一丝忧伤无人可见。
“是啊,你就巴不得我嫁给别人,你就巴不得甩掉我这个包袱对不对?”
又是深深地出了一口气,冯素贞似是疲惫地按了按额头,放下手中书卷,起身走向旁边的书架,背对着天香,“你怎么又扯到这来了,我绝无此意,不是说过了,即使你要嫁,那也是嫁给你中意的人。”
“我要嫁不嫁与你何干?”天香终是如同那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彻底地将隐忍下来的怒气爆发,迈出几步,接近了背对着她的人,“父皇要把我嫁给谁,那是我们东方家的事,你凭什么过问,凭什么不满?”
被天香的义正言辞堵得无话可接,冯素贞心中难受,却也只能阴沉着脸色听着天香的咆哮,天香的话说到了点子上,她是什么样的身份?她是天香的什么人?她有什么资格去管?她有什么理由去不满?
“我们这样算是什么?有哪对夫妻成亲这么久了还像我们这样的,既然彼此都痛苦,还真不如早点散了来得痛快,到时候,你就自由了,再也不用日日想着如何来应付我。”
这位公主终于是想和她分开了,本来是该感到轻松,感到庆幸的,可是,此刻的冯素贞当真是一点也没感觉到高兴,反而是一种似是知晓自己大限已至时的绝望和心冷,转过身来,惨然一笑,“是啊,这样最好不过了,我就不用活得这么辛苦,而你,也将拥有一段幸福的婚姻。很抱歉,一直想要弥补你的,可是,似乎我只会给你带来伤痛,所以,快点离开吧。”
言语有时亦是那伤人于无形的刀刃,一说出口,便已是伤害,天香只觉得心间阵阵抽痛,那么长时间的等待,奢望着有朝一日这个人能够接受她的真心,可是啊,这终究只是奢望了,这个人的心是冷的,她不断的靠近只能将自己封冻,飘于耳边的话语,句句刺心,连悲痛都显得那样无力。
“他那样优秀的人,用不了多少时间,你就会忘了我,喜欢上那个真正的男子汉。反正,你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经历,感情的事,谁说得准,我只是偶然间闯入了你的生活,久而久之,你对我由依赖而生情,所以你不再爱着一剑飘红、张绍民了,对于你来说,或许伴着你的人变了,你的情也就变了。”
“啪”的一声,天香忍了多时的怒气终是化作了一个耳光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冯素贞的脸上。
房中静了下来,那两人只是相互对视着,一个呆愣,一个愤怒。
“你就是这样认为的?我在你心中就是这样的人?呵呵,你是在怪我用情不专了?但你可有真正地去了解过我?你可有真正的去体会我的心意?少女的迷恋和女子的爱恋会是一样的吗?若我不是动了真情,我会放下公主的身份去迁就一个人?若我不是真心相待,我会时时注意你的衣食起居?若我不是真心要做你的妻子,我会以这一身妇人的装扮示人?这些,你可有想过?冯绍民,我自认对情对爱全都不曾亏欠过你,你若真的无心,那么我会放你自由,过些日子,我们就合离吧。”
心灰意冷,她是真的到了极限,再怎样的情真意切,一直都不曾得到对方的回应,也会疲惫地想要放弃,泪水充盈,红了眼眶,语含哽咽地说了这番话后,天香回身疾步向卧房走去。
望着那步履凌乱的身影,冯素贞呆立着,第一次听到天香如此直接地说出心中所想,她知道,天香是被她伤得狠了,微微地叹了口气,她似乎只会给天香带来这些。
站了一盏茶的功夫,冯素贞迈步向卧房走去,挑开卧房中门处的纱帐,向里望去,只见了紫檀月桂床上朝里而卧的身影蜷曲着,耳边还有她隐忍着的轻泣传来,心底只觉得缺了一块一般。
造化弄人,偏偏让她们相遇,偏偏动了不该动的心,情愫暗生,却不能让这种为世人所不容的情暴露在明光里,既然没有那个勇气走下去,又何苦拖人家下水,白白害了人家一生。所以明明动了心,也当做没发生,明明想靠近,却一再地拒绝,这样的交集太过苦涩,饱尝了痛苦滋味的她们都已到了极限,要么冲破阻碍,在一起,要么早点分开,断干净。
“天香。。。”
缓缓地靠近床铺,轻轻地唤了一声,而这一声却让原本轻声抽泣着的人儿硬是将那微乎其微的哭声压抑了下来,只是颤动着的肩膀透出了她心中的悲痛。
“天香,”坐于床沿,踟蹰着伸出手搭上天香的肩,“对不起。”语气平静,已没了适才的偏激。
侧身而卧的天香紧闭着双眼,嘴角微微撇了一下,便再没有过多的反应。
这样的话她已说过太多,而这次却不再是如昔日一般的只有亏欠之意,她明白她同天香的关系已经到了瓶颈之处,她们是不可能再这样不咸不淡地处下去了,她必须做出选择,是就此放弃还是放手一搏?
“我。。。”心中万千的话语,一时却不知该如何述说,脑海中闪过众多的念头,犹豫着不知该做哪种决定,“天香啊,不是我不明白你的心意,只是我有太多的苦衷,只是我这样的人配不上你的一片真心啊!”
猛地转身,睁了红肿的双眼,瞪着冯素贞,“你说啊,你有什么苦衷?有什么事情非要这样藏着掖着?”
张口,却失了话语,她的身份又怎能轻易道出,若是天香此时知道了,想必是杀了她的心都有吧。伸手轻轻抹去她脸上的泪水,苦涩道:“有些事情并非我所愿,却也是无从改变,上天注定了我是这样的人,难以获得幸福。也许是我错了,明知你我不会有美满的将来,却还是无法控制地动了情,害得你一直痛苦。”
闻言,天香静静地盯着眼前之人,体会着她话中之意,想起昔日种种,自然是会错了意,以为那“并非这人所愿,却又无从改变的事情”是她家驸马曾经说过的幼时大病落下的病根,当下不禁又心疼起眼前之人来,原来那句话并非是搪塞她的谎言,而是这个人难以启齿的伤痛,作为男子,不育,便是他最不愿被人知晓的事情,而她却几次三番地戳中这人的痛处。
“傻瓜,你怎就知道我定会嫌弃,我只是想要你的陪伴,想要和你一起到老罢了,其实,有无子嗣并不重要,我们老了又不用怕没人供养,大不了领养几个嘛。”
眼中掠过惊喜,冯素贞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俄顷,反应过来,她说的隐晦,天香定是想不到,让她困扰不已的事情实则是她的女子身份,而天香所想的怕是她以前信口胡诌的那个借口,心底无力的叹息。
手轻轻抚触着天香脸颊,冯素贞淡淡一笑,“你当真不会介意?若有朝一日,你发现我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样好,你也不会后悔?”
避开脸上那痒痒的碰触,这样的感觉让她有些恍惚,伸手拉了她的手臂,微微一笑,“嗯,不后悔,你躺下来,我有些乏了,想靠着你歇歇。”
心间晃过一丝犹豫,但敌不过天香带了些恳求的目光,顺从的躺下,尔后,便有一具温暖的身子靠了过来,脑袋枕着她的臂弯,脸微微贴着她的胸膛,胳膊放在她腰间,这样的距离让冯素贞的心紧张地狂跳,躺在那边一动也不敢动。
身边之人抽了抽鼻子,满意地叹了口气,抬头看了她,嘟了嘴,又开口道:“以后,有什么不快的就说出来,不准你憋在心中,到最后都是以吵架收尾,你可知道,这样很累。”
黑眸望进她含着水光的大眼,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抚过她的眼眉,应道:“嗯,以后不会了。”手顺着天香的脸颊滑动,描绘着她的模样,挑开粘在额边的黑发,发丝从指间滑过,犹如上好的丝绸一般顺滑,手心贴着发丝向天香脑后走去,握了固定发髻的簪子,往外一拔,盘起的黑发自然散下,布满了枕间,给身边之人增添了一份慵懒,一份诱惑。
“驸马?”疑惑地开口,此时的冯绍民似乎有些不同,黑眸内似乎多了一丝痴迷,带了火热的目光更加深邃。
“嘘,你不是要歇息吗?盘了发髻睡的不舒服。”手指将散落下来的一缕发丝捉住,执在手间,慢捻,继而别于天香耳后,指尖触碰到耳尖的肌肤,柔软滑腻,这异样的触感从指间蔓延到四肢百骸,象是微弱的火星子点燃了彼此血液中不安分的神秘物质。
天香有些懵懂,但作为女人的直觉让她知道这是什么信号,紧张地敛下了眼眸,抑制着逐渐急促起来的呼吸。感觉到两人的距离在缩近,脸上不自禁地起了一层微红,对方微烫的鼻息喷洒在她的口鼻间,带着那人身上特有的一股轻微的檀香味,自然地闭了眼,等待着那即将到来的肌肤相亲。
唇上轻微柔软的触感到来,天香身体一颤,毫无经验的人紧张地不知该如何反应,呆愣着任凭对方在她唇瓣上轻挑慢捻,下唇被人含住,轻轻地一吮,霎时让她的心跳漏了一拍,喉间干渴,身上的温度开始升高,天香有些难耐,不知该如何对待这些令她难受的身体反应。
牙关被人打开,另一条灵活湿润的小舌闯了进来,卷了她的,邀其共舞,这回的吻与上次这人醉酒时的全然不同,没有了上次的霸道急切,现在的吻温柔而绵长,却同样的让天香感到呼吸困难,紧闭着双眼,双臂自然而然地紧紧攀住对方的脖颈,以此来抒发内心的紧张羞涩。
在她气结而亡之前对方终是松了口,湿润的吻由嘴角而下滑向内颈,顺着对方的动作微仰起头,缓缓地睁开了一直紧闭着的双眼,眸中增添了一丝氤氲迷离,朱唇轻启,急急地吐息。
“厄。。。”喉上传来的轻咬刺激地她本能地轻呼出声,下一瞬却为着自己的情难自禁而羞红了脸颊,紧咬着下唇不让任何声响再透出来。
经过锁骨处,那人的吻想要继续向下,却被层层衣物所阻,衣上的绳带被人向下一拉,穿在最外层的紫色背子的衣襟便向两边滑去,腰间一紧,她感受到百褶裙腰间的缎带被扯开,温热的手从宽大的中衣下摆探了进来,轻轻地拉动她抱腹的腕带,带有细茧的手心贴着滑嫩的肌肤摩挲,直让人浑身发软毫无力气。
“哎。。。”理智在慢慢地流逝,压抑不住的低吟溢出了嘴角,由内而生的火热灼的人干渴难耐,天香攀着对方颈间的双手向下而去,微微轻颤着想为那人解开束缚。
腰间的带扣一松,外袍的衣襟松了开来,让她由内散发的热气找到了散发的出口,霎时感到轻松畅快了许多,同时,也换回了她抵达边缘的理智。
动作一僵,冯素贞猛然间弄清了现在是什么情况,她真是,越来越经不起诱惑,竟然又是做了这么混账的事,抬起头,让自己冷静下来,想着一会怎么安抚天香。
“天香。。。”
听到了她的低唤,天香向她看来,潮红的面容,以及那柔的滴的出水的眼神,让人的心跟着扑扑地直跳,冯素贞定了定神,艰难地开口,“天香,我,我真的不行。”
一句话说完,冯素贞平日里那张白净的脸红了个通透,微微起身拉开了点距离,不敢再去看天香。
中衣的襟口被挑开,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感受到了凉意,看着眼前之人的反应,变得迟钝的大脑思考着那人的话语,弄明白那人的意思后,天香双目一瞪,伸手将那人一推,一个转身朝里睡去,“你走,到你的书房睡躺椅去!”
在床边呆坐了一会,望着朝里而卧的人儿,冯素贞心中愧疚,她又犯了一个不可原谅的错误,明知这是两人不可碰触的禁区,还是忍不住犯浑,暗叹了口气,冯素贞起身向书房走去。
听着脚步声渐渐走远,侧躺着满脸通红的人才算是松了口气,这混蛋可真是不知女儿家的羞涩为何物的,他俩都这样了,竟还有脸说出那样的话来,知道自己不行,早干什么去了,不行还来撩拨她,撩拨完了又不管她了,于是她只能佯装生气将那人赶走,要不然,真是不知要怎样面对。
冯素贞自是不会知道,天香心中的百转千回都只是归结于这别扭的小女人害羞了,却并不是冯某人想象中的再次受伤。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