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梦时

作者: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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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场梦


      距离上次你做的那个梦已经过了一星期,这一星期里你并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依然该上班的时候上班,该睡觉的时候睡觉。只是多出来一把匕首。
      你把它放在你的抽屉里,你想不通为什么它会出现在你的手中。
      你想把你的梦告诉别人,但是首先你的父母就不相信。于是你明白没有人会相信你说的任何一个字。
      你再也没做过那个梦,但同样的,你也再没做过梦。每天都是一觉睡到大天亮。
      你是个独生子,你还没娶妻生子,你必须靠你自己养活你的爸妈,所以你没时间想这想那,更没时间去琢磨一个不切实际的梦。所以你很快把它忘记,那把匕首,就当是留个纪念罢,那是一段不可思议的经历,即使一辈子只有那么一次也够你满足了。
      今天上的是夜班,刚好碰上了月底,盘点。
      倒霉的你留在酒楼上班一直到凌晨一点才踏出门口。
      今晚格外的寒冷,你裹紧大衣,为了早点回到暖烘烘的被窝决定走那条小路捷径。
      你不会想到有那么凑巧的时候,小路前面有三五个黑影堵住了你的去路。
      碰上打劫的了,你心想。
      你身上没什么钱,就算把几张紫色的毛爷爷亮出来也满足不了眼前这些拿着小刀的兄弟。
      你一直很配合,他们要你合作点你很合作,他们要钱你给钱,他们不满意了……那你也没办法。你赔着笑脸说让他们放你一马,但他们态度很嚣张。
      你看得出来这些人都只是群小混混,还没有到□□那种深度。
      但也够你受的了。
      拿不出钱来,他们就开始对你拳打脚踢。
      这下你可不干了。凭什么老子钱也给了脸也笑了还得挨你们的拳脚?
      于是你和他们扭打了起来。面对这些个黄毛小子你还不至于当缩头乌龟。
      说实话,你的功夫还是不赖的,看样子过去的兄弟架都没有白打。
      就在你快打倒所有人的时候,不知道谁给你的后脑勺来了一闷棍。
      你他大爷的……

      你醒过来的时候,仿佛还能感觉到后脑的疼痛。龇着牙摸了摸,还好,没流血。
      “终于肯醒了?”
      这是一个你没听过的声音,抬头看向声源,刺眼的日光灯让你看不清背着光的那个人的脸。
      看了看四周,这里似乎是个警察局。
      ……是那群混混拦路抢劫被人报了案?
      但是你很快就打消了这个想法——因为你看到长椅上坐着一个人,浅灰色的短发和那一身忍者服装让你马上想起对方的名字:“你是司南?”
      见到他,你的第一个想法就是你又做梦了。
      看样子那群混蛋下手可真狠呐。
      司南没有看着你,双手环胸头靠在墙上闭目养神。
      “哦哟?你知道那个人的名字还不赶快露出原形……还真是勇敢的小伙子啊。”背光的警官语气戏谑,但话语间似乎透露着什么信息。
      你完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不是他。”这时,司南忽然说话了。
      “你、你说什么?”警官语气有点不相信了。
      “我说,这个人不是我们要找的盗贼。”眼睛睁开,灰色眼珠直直盯着警官,让人觉得压力山很大。
      “那……”
      “放他走。留着也没意义。”说着自己先起身淡定地离开。
      你更加弄不清楚状况了,似乎情况变得更加复杂。
      “我可以离开了没?”看样子司南牌儿挺大的,他都放话了你小小一个警官敢不放人?
      警官好像才反应过来,你的肩膀被大力抓住:“你真的是人?”
      你怒了,真心怒了。
      “卧槽!你他大爷的才不是人呢!老子身上的哪一部分碍你眼了看着不像个人了?!”奋力甩开警官的手,这家伙说话也太失礼了!
      “咳……哈哈,是我不对是我不对……那个,听说你认识司南?来来来,不如等会儿我们一起去吃顿饭,喝一杯,就当是兄弟我给你赔个不是,成不?”警官自来熟地把手搭在你肩上,还自说自话。
      “……”谁你兄弟了?你是这么想的,但是话却没这么说出来。
      你跟着换下便服的警官来到一家小餐馆,警官刚坐下来就朝着店老板喊了一句“照旧来两份”后就开始拉着你说长道短。
      不过你看出来了,人家摆明是想从你口中套点关于司南的东西而已。
      酒水很快就上了,他给你满上,迫不及待就跟你打听司南这个人。
      你心里清楚得很,你知道的司南比他知道的还要少。至少你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对司南那么恭敬。
      不过你得先知道梦的这边发生了什么事,至少得弄清楚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你端起满杯的啤酒往嘴里送,灌下半杯才开口:“你说那小子?嗬~我跟他都好几年没碰面了……现在他在瞎混些什么行当我也不清楚,问他他也不说,你也知道他那性子就那样……”
      “唉~就是!你说像司南大人那样的人没有架子是很好,可是有时候他不说话比那些摆架子的还难对付……”
      你心里小小吃了一惊:还司南大人?
      你开始对司南的职业有了兴趣。在现实生活中你还真没见过有什么人会被称作‘大人’的……当然,小说和电视剧之流不算。
      “哦?敢情几年不见那小子还混挺好的?”
      “当然!‘寻鬼者’可不是咱们这普通人能当的,那待遇能不好么……”
      你又开始犯迷糊了:“寻鬼者?”
      “是啊,就是专门把鬼找出来的人。”
      你懂了:“那不就是和天师道士一路货色么~”
      这时菜都上来了,警官说咱边吃边聊。
      警官说,‘寻鬼者’可不是那些儿戏玩意儿,那可是货真价实的玩命活儿。
      你不吭声,因为你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什么叫寻鬼者你是一点概念都没有。
      这个职业比司南这个人对你来说更陌生。
      警官或许是喝高了,脸开始发红,但是话匣子也打开了。
      在这位醉汉的口中,你终于第一次认识到在这里是个怎样的世界。
      这个世界里分了两个种族,一个是人族,另外一个则是鬼族。人族和鬼族不和是自古以来的传承,不过最近几百年倒是和平相处,两族的关系保持着某种微妙的平衡感。
      人族擅长科学发明和创造,而鬼族则天生就拥有特殊的能力。正是因为鬼族的特殊能力才使得人族对鬼族产生恐惧和排斥。
      你能理解人族的这种思想,面对未知而强大的事物,人类总是会抱以拒绝的心态。
      更何况,鬼族的寿命比人族长得多,几乎是人族的四倍。
      不过有一点,那就是无论鬼族的能力有多强大或有多弱小,这种能力都不可能使用在人族的身上,鬼族即使大大方方地用这种能力攻击人族,人族也不会有半点损伤。
      以前的话人族和鬼族是以绝对的划分分清界限,但数百年下来开始有一些鬼族伪装成人族的样子和人族一起生活,人族刚知道时十分恐慌却又无可奈何,因为他们无法分辨出哪些是人族哪些是鬼族。
      渐渐地到了后来,相安无事了好久,有一些人族也开始不太在意,但部分观念保守的人族还是不肯接受和鬼族一起生活,于是就有了一种职业——寻鬼者。
      所谓的寻鬼者就是要把躲在人族里的鬼族揪出来,赶回去或者杀死。
      但是鬼族也不是什么容易屈服的种族,所以有时候的生死之斗也是必需的。
      “只有一条信念是人族和鬼族共同承认的。”警官醉眼迷离地竖起一根指头。
      “是什么?”说不定你的酒量还不错,至少到现在都还没开始头晕。
      “那就是——人族和鬼族不允许通婚,更不允许诞下子嗣。”
      “……那万一有人真那么干了,那孩子怎么办?”
      “人族和鬼族生下来的是妖族……必须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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