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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了江湖
“我被下了蛊。”他面无表情,像是在说别人的事。
“蛊?什么蛊?”我很担心地问道。
“一种可以控制我的意念的蛊,白天还是我自己,不过到了晚上,我会被下蛊者控制,按照施蛊者意愿行事。”
我不知该说什么,我不会解蛊,只好问他:“那是谁给你下的蛊,有办法解吗?”
“现在懂蛊术的不多,就是孤绝前辈对蛊术也不精通,给我施蛊的人答应三年后给我解蛊,不过这三年内我必须听他的。”
“你们认识?”我不敢相信地问道,“你心甘情愿替他做事?”
他默不作声地看着我,我难以置信地说道:“天,是你的义父?”
他有些吃惊,但还是点了点头,我情不自禁地抽了他一下,他莫名地看着我,我气道:“你傻啊!他那么对你,你还帮他做事?!”
“至少他对我有养育之恩。”
“养育之恩?谁会把孩子这样养大,不顾孩子的成长,狠命地训练成一个杀手?”我叫道,“那我对你那么好,岂不是你的再生父母?!”
“你对我而言是那样的存在。”他认真地说道。
“等等!你愿意跟我一起是因为我救了你,对你好?”
“恩。”他依然很真诚地看着我,只不过这时的我看到这种眼神会难受,原来到头来还是我一厢情愿。
我思考了一会儿问他:“你对我有没有男女之情?”
“……我不知道。”
“那好我这样问,你看到我会不会有心跳的感觉,呼吸急促,觉得有股不明所以的情愫在心底滋生,在我身边就会觉得开心,离开我就会想念?”
“我没有生病怎么会心跳加快,呼吸急促?你在我身边我会开心,离开了我当然会想念你,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兄弟,恩不是这样报的。”我无奈地说道,“你不喜欢我就要说清楚啊,不是我喜欢你你就一定要喜欢我的,你这样只会徒增误会,害我白高兴一场!”
他依然无辜地看着我,想想也是,他也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少年,我却已经活过了三十多个年头,心理不在一个层次上,加上他多年做杀手的黑暗经历,哪里有心思谈情说爱?我叹了口气,认真地对他说道:“七,我不是一个不讲理的人,之前在路上对你多有冒犯,还想请你原谅,以后我也不会用恋人这个身份来看待你,你的命是我救的不错,但那是为医者的责任,与你无关,若是当日倒在我面前的是其他人,我还是会救。而你,不需要向我报恩,为了报恩要跟我在一起更是无稽之谈,恋人在一起的首要原则是互相喜欢,互相爱恋,只有相爱才可以一起走下去相互扶持,相濡以沫,而我们,不是。以后,你也不要因为欠别人的情就做出这种一辈子的承诺,这对你和对方都不公平。”
我说了一大通不知道他懂了没,不过不管他懂没懂我都不会再向他伸出我的魔爪了,这点常识我还有。说完我也不管他愣在那里,自顾回房收拾东西,准备上路。
但是,为时已晚。县令已下令搜城,在城内捉拿要犯,七昨晚行凶的时候没有带面纱之类的东西,长相又比较出众,因此很好认。我和七都不会易容,无法,我们必须变装。于是,我让七待在屋里不要出去,自己去成衣店买了两套女装,性别最容易混淆是非。
七黑着脸把衣服穿了,我给他买的是比较大号的粉色长裙外披白色纱肩,看上去十分温婉动人,他的脸型偏纤细,看不出性别,于是我将他的脸稍加装饰,将她的头发做成简单的样式,一个温婉可人的冷美人诞生了。我穿的是一件淡绿色的裙子,这是我在这里第一次穿女装,裙身设计比较贴身,所以可以看出身材,衬得我高高瘦瘦的挺好看,将头发绾好,转过身来,才发现七直愣愣地看着我,说实话我看到他这样挺高兴的,谁都喜欢自己看上的人觉着自己好看不是,我偷笑着将换下的衣服收好,下楼租了辆马车。退房的时候,掌柜的愣是没想起来我住过这,不过我没给他时间思考,付了钱就拉着七上了马车。
出城的程序还很严格,守城侍卫对进出城的行人都进行了严格的检查,我坐在马车外面赶车,尽量不让七露脸,到了城门口,士兵将我车拦下。
“这位姑娘,请把车帘拉开让我检查。”他是带着些涎笑对我说的。
我没在意地将帘子拉开,不出所料,士兵见了七眼都直了,七冷着脸受着士兵的视奸,我在旁咳了一声,那个士兵才恋恋不舍地放下目光,例行询问:“出城去哪?”
“我家小姐身子不好,带她出城求医治病。”我淡笑着答道。
“城里没大夫吗?要出城去治?”他显然不怎么相信。
我便道:“传闻青衫公子将往青涸方向去,都言青衫公子乐善好施,有一双妙手回春手,所以我们要找他治一治。”
“你们就两个姑娘家路上不是不安全吗?”
“多谢这位大哥关心,我们二人在城外不远处有府邸,家仆卫兵都在,我们就去回合,所以不妨事。”
“既如此,你们就快些出城吧。”他放行。
“多谢兵大哥。”我散了些碎银子给他。
出了城,我进了马车,七来赶,不一会已经就离沥泽很远很远。车上,七不怎么说话,确切地说,自从那天跟他说开后,他就不怎么理我了,我对别扭无法,于是也不去理他,在车上小憩了一会,醒来时已是正午。
车在郊外,没有可以歇宿的地方,所以,七交代我注意安全后,就去弄吃的了。我见他不知何时已经把衣服换掉,便也不做声,任由他去。过了大概半个时辰,就见他带着些野味回来了,我们两个都安安静静地处理食物谁都不先开口。
我吃了一点便吃不下了,虽说是肉,但什么调味都没有,确实淡的很,便倚在树旁看着七吃。说实话,那种看上去很冷的类型,根本不是我的菜,不知怎的就喜欢上了,说放手就放手哪那么容易,分开后就会好些。
“看够了吗?”他突然出声。
我笑了笑:“美色当前,怎么看都不够啊!”我的衣服没换,半倚在数边大咧咧地姿态,活像个女流氓。
“你打算就住在极道山上不下来了?”
“恩,上次下山我就不怎么情愿。”我坐在他身边笑道,“山上挺适合我的,空气也好,修生养性的好地方啊。”
“你就是青衫公子是吧?”
我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便道:“算是吧,至少江湖上的传闻跟我的经历蛮像的。”两年前,出现了一个被江湖人津津乐道的古道乐肠的大夫,着青衫背药箱,面色俊美有仙骨之风,一手银针使得出神入化,饶是你大病小病均能在这不起眼的针下痊愈,外加对穷苦之人极好,从不受其诊金,是许多百姓眼中的活菩萨,对大富之家是能怎么宰就怎么下狠心宰,性格十分奇特,所以被人称为青衫公子。我看传闻的时间跟我在江湖上飘的时间一致,那些个事也都是我干的,于是便知道这个青衫公子就是我。
“为什么不喜欢这江湖?”他突然问道。
“谈不上不喜欢,只是觉得离我挺远的,不适合我,像我这种一心钻研医药学的人哪有心思去研究人心复杂的江湖,朝廷也一样,像我这种人做平头百姓即可,大人物,呵呵,算了吧。”
“可你自身决定了你没办法过平凡生活不是吗?”他道,有些咄咄逼人,“你以为躲在山上就能远离这些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你忘了,你是天命女。”
“我说我不是估计没人相信。”我苦笑道,“相信灵魂吗?”
他看着我不置一词,我认真地看着他:“我的灵魂就藏在这躯体之下。”可能即便在这里生活了八年,也无法改变我任性自由的内心,这里的一切我都在适应,但越适应越觉得自己跟这里格格不入,就拿现在这幅躯体来看,我就陷在宿命论之中,作为天命女的使命,作为沁梅族长的责任,作为母仪天下之人的气度都是那个在医院里治病的医师所不能感受和拥有的。我是个平凡的人,只能做平凡的事。
一时间,我们都不说话。
“对不起。”他淡淡说道。
“你没什么对我不起的。”我笑道,站起身来看了看天色,转而向他,“我们走吧。”
傍晚,我们来到了极道山边上的小镇,找了家客栈住下来,吃饭的时候才发现店里还住着许多江湖人士,为什么这么说?是因为许多人都佩剑带刀并形成不大不下的数个群体。坐定后,店小二过来招呼我们,我们点了些菜便听起他们的谈话来。
“知道吗?南水寨正式向乌云堡宣战了,据说乌云堡暗卫将南水寨二当家一家灭了门,南水寨发誓要为二当家报仇,两大门派现在打得起劲呢!”
“这有什么,还不是那些个大门派想要独霸江湖,要说新鲜事儿,我这儿到有一件。”说着便压低声音防止周围的人能听见,“皇上正派人寻皇后娘娘呢。”
“皇后?就是那前段日子才大婚的沁梅族天命女?”
“其实宫里那位皇后是假的,据说真皇后在咱们民间那!”
“有这种事儿?”
“可不是!宫里那位虽说也是沁梅族人,却不是天命女,皇帝娶她只是为了给沁梅族人安心,据说沁梅族因为这任族长失踪无法向皇上交差,担心被周围国家骚扰,特意将额心有梅花印记的兵部侍郎之女纳入沁梅族普献给皇上,裴皇暗中查到真的天命女八年前被害流落民间不知去向,这会儿不知是怎么知道天命女去向的,正在来咱么这的路上。”
“那你的意思是说天命女在咱么这?”
“这我不清楚,不过你看。”他用眼睛向四周瞄了瞄道,“一瞬间就来了那么多武林人士,肯定是有什么大事,我觉着就是来找那天命女的。”
“怎么说?江湖人也要找这天命女?”
“你没听说吗?得天命女者得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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