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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逢
中都赵王府,完颜洪烈正在书房内批阅公文,忽听到家丁禀报“王爷,小王爷回府了。”连忙从书案后站起身,快步迎了出去。刚到前厅,就见完颜康、沙通天等四人正走了进来,“康儿。”
“父王。参见父王。”
“参见王爷。”
“免礼,诸位辛苦了。康儿,你没事吧?”
“父王,孩儿没事。这次事情办得很顺利,欧阳锋已死了,等一下我再给父王详细的讲事情的经过。这次的事情办得这么顺利,沙通天以及赵统领、关统领能将欧阳锋带进我们布置的陷阱可是立了首功;乌雅将军带兵有道,他的士兵军令严明,行动迅速,陷阱也布置得天衣无缝,是我们这次一击而中的关键,他也立了大功。”
“嗯,好,父王定会论功行赏的。”
“谢王爷、小王爷,小王爷神机妙算,王爷决胜千里,属下等才有这机会杀了那魔头,断不敢贪功。”
“呃,有功就要赏,只是此事不便声张,各人心中有数就行。本王本不愿插手这江湖中事,但这欧阳锋行事乖张,全不讲道理,要取康儿性命,本王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但这事若传扬出去,又恐那江湖上不明事理之辈以讹传讹,倒徒生些事端,对我们大家都不利,所以,此事大家出去就不要说了。”
“王爷放心,属下明白。”
“好,各位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明日等乌雅将军回来,本王设家宴款待各位。”
“谢王爷,属下告退。”说罢,沙通天等三人便退了下去。
“康儿,怎么样?累不累?走,到父王的书房去谈。”
“父王,孩儿不累,孩儿现在心里很轻松,孩儿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做人了。”
“傻孩子。康儿,你真是好样的,快给父王讲一讲你们是怎样杀掉欧阳锋的。”
“父王,……”
父子两人的身影缓缓地向书房走去……
第二天,王府内一片忙碌,因为晚上王爷要在府中设家宴招待众位群雄和军中的一些将领。自从小王爷病后,这府中已经许久没有这么宴请了,杜总管亲自安排了晚上的酒菜,又去请了中都最有名的戏班,还请了一班舞姬来助兴。
入夜后的赵王府,张灯结彩,一派喜气,赵王完颜洪烈坐了首席,完颜康在他左手边的位置相陪,下面左边坐的灵智上人、沙通天、侯通海…等人,右边坐的是乌雅将军、赵统领、关统领等人。台上戏班正咿咿呀呀地唱着《贵妃醉酒》,台上的贵妃在一群宫娥的簇拥下似醉非醉,娇憨媚人,真个是回头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台下一群人也是酒兴正酣、觥筹交错间已酒过三巡了,这时乌雅将军端了酒杯走上前来道:“王爷、小王爷,末将敬二位一杯。王爷乃我大金国的栋梁,加上小王爷的文韬武略真是如虎添翼呀,末将能为二位效忠实在是我等的幸事。末将祝王爷得成大业!”
“将军带兵有道,小王爷已对本王讲了,将军实是难得的人才。本王准备在下月对部队作一些小的调整,乌雅将军原部队的都统司指挥史将调任,这个职位本王想将军来顶替,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末将谢王爷厚爱,定当为王爷效忠。”
“好,我们三人干了此杯。”于是三人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净,酒罢完颜康道:“将军,小王此次与将军并肩作战,配合得很是默契,小王心里很高兴,小王敬将军一杯,以后若有机会,希望还能与将军合作。”
“小王爷,末将对小王爷的谋略确实佩服得紧,今后能跟着小王爷出战定是百战百胜。”
“好,干。”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在场的众人都已有些微醺了,台上的《贵妃醉酒》也已演完,喧闹中只听得有琴声传来,一班舞姬长袖舒展,柳腰轻摆,在大殿中款款的舞将起来。琴声婉转幽怨,弹的是《蝶恋花》的词牌,舞姬中一名红衣女子轻启朱唇唱道:
“槛菊愁烟兰泣露,罗幕轻寒,燕子双飞去。明月不谙离恨苦,斜光到晓穿朱户。”
“念慈——”完颜康站起身来,看向那女子,轻轻地叫了一声。完颜洪烈听到这一声叫,先是一愣,再看向那女子确与那穆念慈有几分相似,回头看完颜康一脸痴迷的神情,又恐他做出什么不当的事情,日后叫人留了笑柄,便叫道:“康儿——,康儿——”连叫了两声完颜康竟豪无知觉,一旁的侍女忙上前道:“小王爷,王爷叫你。”完颜康忙道:“父王,叫孩儿何事?”
“康儿,父王看你有些失态,怎么了?”
完颜康见被父王说破,脸上微微一热,道:“没什么?父王。孩儿倒有些技痒想吹上一曲,来呀,拿小王的箫来。”完颜洪烈待要阻拦,却见完颜康的心又已飞到大殿上,只得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缠绵悱恻的琴声中,低沉的箫声和了进来,那箫声如泣如诉,似在诉说着无尽的绵绵相思之情,红衣女子接着唱道:
“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一曲罢了,完颜康已至那女子身前,痴痴地唤了声“念慈——”那女子见他如此,不知所措的作了个福道:“公子可有什么吩咐?小女子名叫红袖。”
“红袖?你——”完颜康的酒有些醒了过来,再仔细地看眼前的人,只是与念慈有些像,却分明不是自己朝思暮想的穆念慈,不觉有些失望道:“红袖姑娘,小生唐突了,将姑娘当作了在下的一个故人,姑娘与她有几分相似。”
“康儿,你醉了,早些回去休息吧。”完颜洪烈见此情形,忙出言替完颜康解围,同时狠狠地瞪了一眼立在阶下的杜忠,心道:这个杜忠,平时做事尚可,今日之事却太不仔细,怎么找了这么个歌妓来,真是添乱。
完颜康此时酒已醒了大半,对自己刚才的行为也觉有些尴尬,听完颜洪烈如此说,正好借此机会下台,便道:“父王,孩儿确实有些不胜酒力,孩儿先行告退,诸位慢用,告辞。”说罢就告辞离去。
酒席诞罢,众人散去。完颜洪烈遣人送了宾客,自己在一班侍卫宫女的促拥下向自己的寝宫走去。离寝宫约百来步远,就有小厮来报:“王爷,小王爷在廊下等了您很久了。”
“哦—,康儿?”完颜洪烈略有些意外,但还是吩咐下面做两碗醒酒汤送来。
“康儿—”看见站在廊下的康儿,完颜洪烈喊道。
“父王—”完颜康看到完颜洪烈高兴地快步走了过来。
“这么晚,还不睡?”
“父王,孩儿有事要和父王商量。我们进去谈吧。”
“好,进去吧。父王叫人做了醒酒汤,等下我们一起喝了。”
“嗯,父王。不过孩儿的酒早就醒了。”
两人说着话已进了房,有人过来给完颜洪烈去掉了外衣,换上了轻便的便装,接着端了水进来侍侯两人洗了脸。
“康儿,有什么事说吧。”
“父王,孩儿想向父王辞行。”
“辞行?你要去哪里?”完颜洪烈听此脸色微微一沉。
“孩儿想去江南……”
“去找穆念慈?”
“是的。现在欧阳锋已死,对孩儿的生命已无威胁,孩儿想亲自去找她。”
“荒唐!你病了这段时间,朝中有多少势力蠢蠢欲动,想将父王手中的兵权夺走。现在,你病好了,欧阳锋也不在了,正是你我父子夺回属于我们的东西的时候。你却为了个女人,对这一切不管不顾,岂不让那些跟随我们父子的人寒心。”
“父王息怒,父王说的这些孩儿明白,父王对孩儿的苦心孩儿也明白,只是,我与穆念慈确是真心相爱,她又怀了孩儿的骨肉,现在她一个弱女子又身怀六甲,无人照顾,每每想及此,孩儿便心痛不已,孩儿枉为人夫,枉为人父,还谈什么国家大事呢。”
“康儿,你不要着急,父王不是安排杜总管去找穆姑娘了吗?”完颜洪烈听完颜康说完,也放缓了自己的语气,安抚着说。
“是啊,可是这么久了,也没找到,孩儿不能再等下去了,若她娘儿俩有个什么万一,孩儿实不敢再想了。孩儿亲自去找,才能安心。”
“你找和杜总管找有什么两样?莫非你信不过父王?”
“父王,孩儿不敢。孩儿只是心里着急,想早些找到她们母子,请父王成全。”说罢,完颜康双膝跪了下去。
“康儿,你起来,父王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有事好商量,呵。”完颜洪烈见儿子跪下了,心中不忍,只得好言相劝。
“父王你答应了?”
“你准备怎么找?找多久?”
“父王,孩儿准备到江南去找,孩儿知道念慈一般以织布为生,孩儿就拿了她的画像一家家的布莊去问,应该能找到。”
“你就这么肯定?要是这样找不到呢?”
“那孩儿就一个集镇一个集镇地找,总有一天孩儿能找到她。”
“那就是说你要找到她才会回来,短则一年半载,长则十年八载,是吗?”完颜洪烈的语气中已带着些怒气。
“父王,孩儿会想办法尽快找到她的,请父王成全。”
“成全?来人——”门开了,一班侍卫和灵智上人等人涌了进来。“给我拿下这个不肖子。”众人面面相雎,迟疑着不敢动手,不知这父子俩怎么了。
“父王,你这是怎么啦?”
“怎么啦?二十年了,父王对你是全心全意的付出,处处为你着想,父王宁可委屈自己也不愿委屈了你。可是,你为父王想过没有,父王年纪大了,又只有你一个孩子,你却为了一个女人要弃父王而去,置父王于不顾,你个不肖子,为父要你何用?来人,将小畜生绑了!还不动手,想造反?”见王爷真生了气,灵智上人等人只得上前,对完颜康道:“小王爷,得罪了。”说罢就开始动手绑他。
完颜康被完颜洪烈一骂,有些楞住了,见灵智上人等人要动手,忙道:“且慢,父王,孩儿并不是要弃父王而去,父王如此说叫孩儿好生难过,父王不用担心,孩儿找到念慈后,定会回来孝敬父王。”
“逆子,还在执迷不悟,拿下!”
“父王,不要逼孩儿动手。”说话间已与灵智上人等人打了起来,只是这番打斗,大家都忌殚颇多,出手都留了些情面,众人心里清楚,这王爷嘴上一口一个“逆子,小畜生”,可若真伤了小王爷,谁也吃罪不起。完颜康见此情形,手上加了些力道,想着只要能跑出去,日后寻了穆念慈再回来向父王请罪,想来父王也会原谅自己的。于是,一招九阴白骨爪,夹着凌利的杀气攻向了其中一名侍卫,侍卫见势不妙忙向旁躲避,完颜康乘机跳出了房门,正欲纵身跃上屋檐,灵智上人的一张手掌已封住了他上面的位置,完颜康只得出招迎上他的掌,两人便战在了一起。就在他二人交手之时,又来了三四十名侍卫将他二人围在中心,围了个水泄不通。完颜康见此情形,心中暗暗叫苦,想着今日只恐不易脱身。只一分神,脚下便被人抓了个空当,使了一扫蹚腿,身子便站立不稳,向下倒去,灵智上人趁机便点了他的穴道,完颜康只觉身子一麻,真气便提不起来了,知是被人点了穴,也知今日是出不了王府了,便住了手。众人见他停手,就都住了手,只是将他团团围在了中间,完颜康突然冲完颜洪烈跪了下去道:“父王,孩儿只是要出去些时日,并不曾说要弃父王于不顾,父王今日这是为何,孩儿实是不明白,求父王明示。”完颜康这么一说,完颜洪烈倒有些理屈了,只是他心理明白,那穆念慈就在清风小筑,若他不将她放出,康儿怎么可能能找到她呢?“来人,把小王爷带到他的寝宫严加看管,不许踏出房门半步,若有闪失,唯你们是问。”
“是——”
“父王,你究竟为何这样对孩儿?父王——”
第二日,早上的第一缕阳光还没从东边透过来,月亮还挂在西边的天空,王府还沉浸在黎明前的宁静中,“吱呀—”一声门响,宁静的空气被打碎了。
赵王完颜洪烈身着朝服走出了寝宫的门,今天他要去上朝,自从康儿出事以后,他已许久未正式地去上过早朝,一般都是皇上有事时宣召他进宫去议事。他明白长期如此,自己苦心经营的势力,必将被削弱,自己现在的地位也必将被他人取代,这个时候他需要父子同心来面对这一切。而康儿却在这个时候提出来去找那个穆念慈,难怪自己会生那么大的气,想想自己昨晚确实有点过分,且去看看康儿。
完颜康的寝宫门前,侍卫们奉命正守在门口,看到王爷这个时候过来,略有些吃惊,忙恭身行礼道“王爷—”
“嗯,开门。”门开了,完颜洪烈走了进去,走到完颜康床前,见他面朝里躺着,知他已醒了,便轻声唤道:“康儿—”完颜康未动。
“康儿,父王知道你醒了,你晚上定未睡好,父王又何尝能睡得好呢?我知道你在生父王的气,唉,父王昨晚的脾气是大了些,你别怪父王,父王也是为了你好。”
完颜康缓缓转过身,“父王是不希望孩儿和穆念慈在一起吧?”
“父王是不喜欢穆念慈,她配不上你,你们俩差太远了。再说,那穆念慈不是不愿见你吗?听说在铁掌锋下她求那老顽童带她走,只希望能离开你;你找到影月庵,她还不是弃你而去吗?你又怎么肯定,你再找到她,她就一定会和你在一起?”
“父王,无论她会怎样,孩儿都要找到她,再说在铁枪庙她已原谅孩儿了,她心中还是有孩儿的。如果不能和她在一起,孩儿这一生都不会幸福的,求父王成全孩儿。”
“唉,你今日随父王上朝吧,三日后父王定将穆念慈交到你手中。”
“父王,真的。你已知穆念慈在哪里了?”
“是的,我早已知道了,她就在‘清风小筑’……”于是,将事情的原委大致地讲了一遍。
“康儿,你别怨父王,任何一个做父亲的都会这样做的。好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要保住你我父子在皇上心中的位置,我们要全力以付,懂吗?还有件事,穆念慈若来了,她只能做侧妃,这正妃的位置日后由父王来安排,这是父王的底线,你能答应吗?”
完颜康听了,心中有些不愿,可想到自己若拒绝了,父王定然不悦,那自己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见到念慈了,再者只要能与念慈在一起,只要自己心里只有念慈一个人,又何必计较这些虚的名分呢?于是,点点头道:“父王,我答应了。”
“好,快起来,父王等你,我们一起去早朝。”
清风小筑
穆念慈正坐在“听雨轩”的栏杆边,一边在小宝宝的肚兜上绣着鲤鱼跃龙门的图案,一边听着宝儿在旁边讲着外面听到的趣事,这宝儿是个非常快乐的人,仿佛什么事一到了她的嘴里便成了有趣的事,这两个月以来,幸亏有她陪着,穆念慈低沉压抑的心中有时还能有一丝轻风拂过。在穆念慈的心里早把宝儿当作妹妹了。“宝儿,休息一下,你看你都说了一上午了,累不累?”
“夫人,我不累,不说话我才累呢。夫人,我们回去吧,这里风大,小心着了凉。”
“再坐回儿。”不知为什么她特别喜欢坐在这里,对着这些他写的对联,她仿佛感觉得到他的气息,他的存在。
“夫人,我家主人回来了,请夫人到前厅去一下。”一个家丁过来禀报道。
“好的,宝儿,我们去吧。”穆念慈带着宝儿,随着家丁往前厅而去。穆念慈对这个主人既感激又觉得有些奇怪,他经常不在家,说是做生意去了,可看他又不像个商人,上次回来还莫名其妙地带了一帮家丁回来,说是院子大了,要多加些家丁,可那些人看着不像一般的家丁,倒像训练有素的侍卫,这些疑问穆念慈又不便过多地去问。几次提出想走,又被他一番言语给劝了回来,穆念慈只得提醒自己多加一份小心,等孩子诞下后,就绝不迟疑,一定要离开这里。
“参见小王妃。”杜忠见了穆念慈赶紧上前两步躬身行礼。
“杜先生,你说什么?”穆念慈一脸的不解。
“小王妃,小人不是这里的主人,小人只是赵王府的总管,这里是赵王的别院,日前小人奉了王爷之命照顾小王妃,今日奉命来接小王妃到燕京与小王爷团聚。”
“你说什么?小王爷?哪个小王爷,是杨康吗?”
“是,我们小王爷叫完颜康。”
“你骗我,他不是死了吗?我亲自埋的他,我看着他死的,你骗我,你一定在骗我。”穆念慈觉得自己如坠入了五里云雾中,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自己这么多天的伤心,悲痛,竟然只是一个玩笑,那个人居然还活着?不可能,这绝不可能,一定是这杜忠在耍什么鬼把戏。
“小王妃,我这里有小王爷的亲笔书信一封,你看一下。”说罢,将一封书信递到穆念慈的手中,穆念慈打开一看,信上写着:
念慈:
你好吗?我还活着。我因有事不能亲自来接你,请你随杜总管到燕京,我在燕京等你,具体情况,到了燕京见面后,我们再详谈。路上我已吩咐杜总管好生照顾你,你自己也要注意身体 。
想你的康字
康真的没死?看罢此信穆念慈百般滋味涌上心头,有高兴,有疑惑,有……这信是阿康的字迹,但自己还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因为,在铁枪庙自己亲眼看着他死的,怎么会?
“阿康现在好吗?”
“小王爷现在很好,只是有事耽搁了,不能亲自来接小王妃,请小王妃和我一起走吧。宝儿,你去收拾一下,你和小王妃一起回燕京。来人,准备车马,一个时辰后我们出发。”
“是。”
“还有,通知上次和我一起来的八名侍卫,这次随我们一起回京。”
“是。”
一时间,院子里忙碌起来了。穆念慈觉得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她叫住了宝儿,“宝儿。”
“小王妃,有什么吩咐?”
“宝儿,你过来,我问你,杜先生真的是赵王府的总管吗?”
“是的,杜总管是赵王府的总管,奴婢也是赵王府的人,是小王妃来这里之前才将奴婢调来这里的。小王妃见谅,以前不是奴婢有意隐瞒,实是上头不让奴婢说,奴婢心里确实是喜欢小王妃的。小王妃,现在,小王爷还活着,您应该高兴才是呀?奴婢要恭喜小王妃了。”
“他真的还活着?好,我倒要去看看,龙潭虎穴我也去了。”
一路上,因为穆念慈有身孕,马车走得较慢。因此,路上行了两天,到第三天的下午,终于到了燕京。完颜康早已接了消息,领了帮侍卫在城外侯着,看到马车过来了,便策马迎了上去。杜总管叫了声“小王爷。”穆念慈在车内听到了,便挑开车帘向外看。那个自己朝思暮想的人,那个在铁枪庙后山自己亲自埋葬的人,竟活生生的站在车外,对自己微微地笑着,那种熟悉的自负又有些小坏的笑容,不是阿康又是谁?那人向自己伸出手,“念慈,来。”穆念慈不由自主地将手伸了过去,下一秒就被拉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他抱得那样紧,仿佛一松手她就会消失,曾经在梦中他千百次这样紧紧的抱着她,可每一次她都会像风一样的消失掉,而这一次她是真实的在他的怀中,他再也不想放开了。直到她轻轻地推了推他的胳膊,他才意识到自己太用劲了,他忙松了手,将她抱下了车,望着她的脸,无限怜爱地问道:“你还好吗?”
“好。你呢?”
“我也好。”两人都笑了起来,千言万语,种种思念竟只有这短短的三句话。“念慈,我们走一走好吗?你累吗?”
“不累,我们走吧。”他们的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慢慢地向前走去,“念慈,我现在觉得自己太幸福了,从今天起我们每天都在一起,好吗?”
“好,我这不是在梦中吧!我还是不敢相信,你还能真实地站在我身边,陪我说话,陪我走路,哪怕这真是梦,我都不要醒来了,我就在梦里待着啦。”
“傻丫头,这不是梦,我是真的活着,你看我们都有影子。我给你讲一讲我是怎么死而复生的,还有是怎么除掉欧阳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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