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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锋死于此
经过几日的休养,完颜康已觉得身体好了许多,每天叶神医要来给他扎两次针灸,主要是为了打通经脉及排出体内残余的蛇毒,虽说他吃了解药后体内残余的蛇毒已很少了,但这种毒的毒性极大,若不清除干净,随血液运行到心脏后,还是会夺人性命的。每日扎过针灸后,那细细的银针都会变成黑色,叶神医说那是毒吸附在针上造成的。今日那银针上的黑色变淡了许多,叶神医说是毒越来越少了,过得几日应该便可完全清除干净了。完颜康深吸了一口气,感觉体内真气很是充沛,但他不敢运功循环真气,怕将毒扩散了。并且那种中毒后恶心想吐的感觉也随着残毒的清除也渐渐没有了。
完颜康在王府内随意地逛着,抬头看到父王的书房就在眼前,便信步走了过去。书房门口的侍卫见他到来,躬身一礼道:“小王爷。”
“王爷在吗?”
“康儿,进来吧。”完颜洪烈在书房内说道。完颜康进了书房,叫道“父王。”完颜洪烈从书案后站起身,走过来拉着儿子的手道:“康儿,今日可好些了?”
“父王,孩儿今日感觉好了许多,精神也很好,因此想出来走走,不想竟走到父王这里来了。父王在忙些什么?可是朝中有什么事么?”
完颜洪烈赞赏地看着儿子,心道自己确实没看错,康儿确实像自己,这身体刚刚好一点就开始关心起朝中的大事了。“康儿,倒没什么大事,你四皇叔听说你病了,父王最近又没上朝,趁机上书皇上,想将父王手中的兵权拿了去。你三皇叔,这人就是这样的,把我们父子当作敌人,想要当太子。康儿,这种事你就不用操心了,你安心养好病,父王应付你三皇叔还是游刃有余的。”
完颜康轻轻一笑,自信地说道:“明日孩儿与父王一同上朝,那三皇叔的如意算盘自然就落空了。”
“康儿,万不可如此,明日你若上朝,那天下人都将知道你还活着,你想那欧阳锋能放过你吗?以他的武功,咱们王府的侍卫简直就形同虚设,所以现在你不能露面,父王再也不能让你身处险境了。”
“可是父王,难道孩儿这辈子就要象缩头乌龟一样躲在这王府中,在父王的蔽护下苟活吗?”
完颜洪烈拍拍儿子的肩膀,坚定地说道:“我完颜洪烈的儿子怎么会象乌龟一样活着呢?父王正在想办法除掉这个欧阳锋,探子来报,他现在正在宋国境内,听说被黄蓉那小妮子弄得神志不清了,竟连自己是谁也不知道了。但此人一日不除,我们都不可大意。是吗?康儿。”
“是的,这欧阳锋确是心腹大患。儿臣想他一生最是痴迷武功,若能以此诱他进我们布置的陷阱,任他再绝世武功,只怕也难逃生天了。只是,此事定要计划周详,万无一失,若让他跑了,今后再要抓他只恐就难了。”完颜康微蹙着双眉缓缓说道。
“嗯,此计甚好。康儿,你去仔细谋划,我明日安排沙通天和乌雅将军听你调遣。”
“是,父王。儿臣去了。”
“去吧,身体为重,不要累了,不要操之过急。”六王爷慈爱地拍拍儿子的手背说道。完颜康向门外走了几步,又站住了,回头说道:“父王,儿臣还有一事放心不下。”
“康儿,什么事?”六王爷看儿子脸上现出颇为犹豫的样子,低着头吞吞吐吐地说:“孩儿心里放心不下一个人——,那穆念慈已怀了孩儿的骨肉,她一个弱女子,又有身孕,孩儿实是担心。求父王帮孩儿去找她。”说罢冲六王爷跪了下去。六王爷赶紧搀起儿子,说道:“康儿,快起来,父王帮你找便是了。只是父王很奇怪,这天下美女这么多,你怎么就被个穆念慈迷得神魂颠倒的,真是个傻孩子。她不是不愿见你了吗?”
“父王,是孩儿对不起她,孩儿曾说过要照顾她一生一世的,现在她怀着孩儿的骨肉,孩儿更不能置她于不顾。经此一朝生死,孩儿更不愿失去她。”
“唉,傻孩子,你好生养病,父王既然答应了你,就会安排人替你去找。”
“谢父王,孩儿告退。”
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完颜洪烈微微皱起了眉头,是啊,该考虑穆念慈的问题了,该将她如何处理呢?当初,康儿生死未卜,自己为了替康儿保存一点骨血,才安排穆念慈住进“清风小筑”,若康儿有个好歹,只等那穆念慈诞下孩子,便叫她随了康儿去,因为康儿为她而死,她也应为康儿殉葬。而现在康儿无恙,那她们母子都没有什么用处了……该怎么办呢?其实,从一开始,自己就不喜欢穆念慈这个女子,康儿如此优秀应该娶一个知书识礼的大家闺秀为妻,这个江湖女子实在是配不上康儿;再者康儿原本处事干练稳重,可一碰上这个穆念慈的事就冲动起来,就像杀欧阳克这事,弄得自己差一点就连命都没了,真担心若康儿真和穆念慈在一起,不知还会发生什么想不到的事情;还有自己隐隐觉得康儿对那穆念慈的感情竟然比对自己的感情还要深,自己对儿子二十年全心全意的付出,竟然抵不上一个女子一两年的魅惑,自己不服气。因此,他很讨厌看到穆念慈,更不愿看到康儿对她一往情深的模样。可是,如果杀了穆念慈,今后康儿如若知道了,一定会恨自己的,他可不想再失去康儿了。该怎么办?……
完颜洪烈叫来了总管杜忠“杜总管,你还得去一趟‘清风小筑’,多带几名侍卫过去,看住穆念慈,决不能让她离开那里,必要时可动武,但不能让她知道你的真实身份,明白吗?”
“属下明白。”
“此事一定要保密,任何人都不能知道,特别是小王爷。这次出去对外就说到南边去找人,管好那边的人,不许他们把穆念慈的事情说出去,若谁不小心走漏了风声,可别怪本王无情。另外,小王爷醒来的事,也要保密,不许泄露出去。”
“是,王爷放心,属下明日一早点了侍卫便去‘清风小筑’。”
“好,下去吧。”
“属下告退。”
望着离去的杜忠,完颜洪烈松了一口气。这是个比较稳妥的法子,先将穆念慈捏在自己手中不让他们相见,或许过个一年两载的康儿也就淡了这份情,那时再处置穆念慈也不迟,若康儿对穆念慈就像自己对包惜弱一般,那就算自己再不愿意,也就成全了他们吧。虽说康儿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可不管从行事的方法,待人处事的作派都像极了自己,甚至连对感情都像自己,那般痴情。只是,完颜洪烈并不希望儿子在感情上像自己,因为多情总是苦的,无情才能永远理智,永远清醒……
一个月后江南某处
这里是江南一个小镇上的酒馆,老板正拉长着一张苦脸,在柜台后面唉声叹气。十几天了,那个头发蓬乱,一脸凶相的恶人,天天到他的酒馆来白吃白喝,这白吃白喝不说,还得好酒好菜好侍侯,稍有一点怠慢,便是一顿好打,这店里的桌椅家什已被砸乱了好多,伙计客人也被他打过。这个人武功十分利害,十几个衙役都近不了他的身,反尔被他打得满地乱滚,见他如此,这县太爷也无计可施,只盼着这尊神能早日离开。唉,老板每天只能像伺候爹一样将这恶人供着,陪着万分小心,只盼着这恶人能早些离开。你看,怕什么就来什么,这凶神又来了。老板赶紧堆了一脸的笑,走过去,哈着腰问:“爷,您今天想吃点啥?”
“滚,一大早就来烦我,我叫你了么?吃,吃,吃,就知道吃。你说‘我是谁?’。”
老板被他吓得早已七魂去了三魂,赶紧说:“爷,您是大活神仙,您是我的祖宗。”
“我是你祖宗?真的?”
“真的。您可不就是我的祖宗。”
“那,你姓什么?”
“小人姓钱。”
“你姓钱,那我不也姓钱?我怎么觉得我不是姓钱?你骗我,我不是你祖宗。”
老板心说,这人真是个傻子,自己真倒霉,怎么碰上个又疯又傻,还武功高强的凶神,真命苦,但也只能应付了:“爷您姓什么,小人便跟您姓什么?”
啪,桌子的一个角断了“我到底是不是你祖宗,你到底姓什么?”
可怜那老板吓得面如土色,全身抖得如筛糠一般,不知该如何回话,才能顺了这凶神的心意。
“你姓欧阳名锋。”这时从外面走进三人来,为首的正是沙通天,刚才的声音正是他发出的。
“欧阳锋,这名字倒有些印象,我是欧阳锋吗?”欧阳锋坐在那里若有所思地望着远方,似乎在努力回忆什么,口中反复地念叨着“我叫欧阳锋,我叫欧阳锋。”
那边进来的三个人,找了个位子坐了,“小二,上茶。”
小二赶紧过来问道:“三位客官,来壶碧螺春可好?”
“好,就碧螺春。再来几碟小菜,弄点吃的。”
“好咧,碧螺春一壶。给您上四碟小菜,再给您上二盘肉包子可好?”
“好,就依你,上吧。爷们吃了还要赶路呢。”沙通天一边说着一边看着那边的欧阳锋,三人交换了一下眼色,沙通天小声道:“二位,听说那九阳神功比九阴真经还要利害,若你我三人得到此秘笈,下一次的华山论剑,我们就可拔得头筹了。”
话音未落就见那欧阳锋,已到近前“我认得你,你是沙通天,你怎么会在这里?什么武功秘笈,什么华山论剑?快说清楚,不然我让你们尝尝我蛇毒的滋味。”
“欧阳先生饶命。小人是沙通天,只因小王爷中了先生的蛇毒死后,王爷无心政事,我等再跟着他也没有什么意思,于是便辞了事,到这江南来重操旧业。前几日,忽听江湖传言,多年前有位武林高人,留下了一本武林秘笈,叫九阳神功。据传闻这九阳神功比九阴真经还要利害,而且与这本秘笈在一起的还有一大批金银珠宝。”
“快说,这秘笈在何处?”
“这——,小人也不知道。”
“你活腻味了。”
“欧阳先生,小的确实不知准确的位置,只听说在金国境内,金山山脉中有一处人烟罕至的地方,那山远观如一尊卧佛,在佛腰处有一个山洞,洞内就藏着秘笈。但听说有人曾找到过此洞,可进去后就再也没出来了。”
“这是为何?”
“听说这洞内有许多天下奇毒之物,进去的人怕是中了毒了。不过欧阳先生乃西毒,那些蛇虫鼠蚁自不会放在眼里。”
“毒?那你们怎么敢去?”
“因为金国我们比较熟悉,那一带,当年我们随王爷打猎也曾去过,当时曾见过一座山,好像一尊卧佛,王爷还说是这尊佛在保祐大金的国运昌盛呢。所以我们三人,听到这个传言后,就想去碰碰运气。”
“照你这么说,这传言倒像是真的。那你们带我过去。”
“欧阳先生,带您过去是可以,但我们兄弟也不能白忙乎一场,这秘笈归您,那财宝我们兄弟总要分点吧?”
“我只要秘笈,其它的都给你们。快走。”
“欧阳先生,吃了再走吧。”
“快走,带上,边走边吃。”
“好,好。小二,包子给爷打包。”
说话间,四人已走出酒店,向金国走去。那店老板待四人走后,冲着沙通天等三人的背影一个劲作揖,口中念着:“活菩萨,菩萨显灵,菩萨显灵。”
在金国会亭府通往金山的驿道上,一只千人的部队正在行进中。这只队伍纪律严明,军容整齐,为首的一员小将白衣白袍白马,面如冠玉,眉眼间透着一股英气,一股贵气,虽然年龄不大,不过二十岁左右模样,却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和令人臣服的霸气,此人正是赵王世子完颜康。完颜康的右边是一位青年将领,三十岁上下年纪,身穿银盔银甲,骑一匹枣红马,行至完颜康身边道:“小王爷,前面不远有处驿站,我们歇一下,吃点东西再赶路。”
“乌雅将军,这里离金山还有多远?”
“还有二十里路。”
“好,传令,前面驿站休息半个时辰,埋锅造饭,然后带足三天的干粮,水袋补足水。我们今天晚上就进山,到达预定的地点。”
“是,小王爷。”
“欧阳锋他们有消息吗?他们到哪里了?”
“小王爷,今天的探报还没有来,从昨天探报来看,他们应该比我们要晚两三天。”
“好,我们今天到预定的地点,休息一下,明天就埋伏好,只等那老毒物上钩。先期到达的那班人布置得怎样了?”
“小王爷放心,一切都已布置好了”
“好,乌雅将军,此事定要万无一失,决不能让那欧阳锋跑了。”
“有小王爷的神机妙算,那欧阳锋定难逃生天。再说,此次抽调的这一千人都是军中的精英,每个人都可以一当十,那欧阳锋再厉害,也是肉体凡胎。”
“呃,将军不可轻敌……”
欧阳锋、沙通天等四人,经过十几天的长途跋涉,终于到达了金山山脉中。北国的冬天总是来得特别早,虽然才十月份,却透着彻骨的寒意 。
“沙通天,那卧佛还有多远?”
“欧阳先生,到前面那个山头就可看见了,但要如何过去,我就不清楚了。先上了前面的山头再说吧。”
“快走,你们真慢。”欧阳锋提一口真气三纵两跳已至半山了,再一发力便已到了山顶。再看沙通天等三人,才行了三分之一的路程,欧阳锋又急又恼,又无可奈何,只得自己在山头左看右看,希望能看到卧佛和山洞,可看来看去,除了一望无际的原始森林和连绵起伏的群山,却怎么也看不出哪里有卧佛。欧阳锋一着急回身向下,提了沙通天便跃将上来,“卧佛在哪?”
“先生勿急,我看看。”沙通天装模作样地左瞧瞧又看看,心说“这么着急去送死!”忽然,他向西一指道“先生,找到了,在这里。你看那是佛的头,这是佛身,那里是佛脚。”欧阳锋顺着沙通天所指的方向望去,经他这么一说倒真的依稀有尊卧佛平躺在那。“欧阳先生,你看那里便是佛腰,山洞就应该在那。”
“好,我们去看看。”说罢欧阳锋已施展轻功几个纵跃已至半里开外了,沙通天见此心中暗道:“我还担心等会如何脱身,看来这担心是多余了,你个老毒物,下地狱还跑这么快。”嘴里却道:“欧阳先生,等等我,你可不能独吞了那些财宝,你说话可要算数呀。”转眼间已不见了欧阳锋的踪影。
却说那欧阳锋施展轻功,约半盏茶的时间便已到了佛腰处,见山脚下果然有一山洞,洞口不大,刚好能容一个人进出。欧阳锋拿出火折点燃随身带着的火把,便进了洞,走了百十来步,隐约看到壁上好像写着什么,欧阳锋心下疑惑,便擎了火把凑过去想瞧个仔细,字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正想看个清楚,不想,脚下一沉身子向下急坠。欧阳锋暗道不好,提一口真气想跃上去,突觉头顶传来“嗖,嗖”之声,无数只箭如雨般落下,待欧阳锋落地之时,全身已如刺猬一般,还未及喘息,上面已落下大大小小的石块无数,只一会功夫便已将他埋了个结结实实。完颜康从他藏身的石柱后缓缓走出,走到那行字前,只见上书“欧阳锋死于此”,嘴角略微上扬道:“只可惜你到死也没看清上面的字,看来这武功再高也只落得如此了。”
“乌雅将军封洞吧。”说罢完颜康走出了山洞。
乌雅一边组织士兵撤出山洞,一边想这小王爷,也不过二十岁的年级,一番妙计,不损一兵一卒,竟轻易就取了这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西毒欧阳锋的性命,实在是利害。小王爷为了万无一失布置了几套方案,这只用了一套就要了西毒的命,早听闻赵王父子深受当今圣上器重,当下对完颜康是佩服得紧。待士兵全部撤出后,一声“封洞”令下,山上巨石纷纷滚落,片刻间就将洞口封了个严严实实。乌雅将军召集了士兵,传了将令:“今日之事不得泄漏,违令者斩!”,随后大军向中都行进。过了会亭,完颜康便与乌雅辞行,带着沙通天及两名侍卫,飞马先行往中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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