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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放学后安何自是没去顾何的办公室,谁让刘净死拉着她将她拖出了学校。不过她想想也觉得没大碍,这不还有晚自习么,到时候再去找顾何就好了,反正他也没说放学后要直接去找他。
抛开路上的闲言碎语与指指点点,这顿晚饭吃的还是挺愉快的,只是白蹭了一顿饭,安何心里面终究有些不舒服。就像是她甩了刘净一巴掌,刘净还反过来向她说对不起。虽然这比喻并不是很恰当,但就这么贴切的将她此刻心情形容了出来。
快到教室时,安何已先沉不住气,“牛……咳,刘净,你到底安什么心请我吃饭?”她才不信他生日这个借口,曾经安何死皮懒脸的让刘净请她和洛洛吃顿饭,他死活不肯,说要捍卫自己的贞操,他才不会同女生吃饭。回忆到这,安何眼角抽了抽,刘净该不会是把她当男人看了吧?
刘净扯开笑容,无辜的回答,“我只不过是好心……”
“少来这套。”安何打断他,谁不知道刘净是标准的大灰狼,怎么可能不占便宜就会好心请吃饭?她突然想到什么,朝他眨了眨眼睛,神秘兮兮的问:“你是不是很久没吃肉了?要姐姐我给你介绍一个?”
刘净无语。他薄薄的唇瓣紧抿着,下午那股子认真劲儿又重回到他眼眸里,他出其不意的将安何推向墙壁,双臂紧紧锁住她的身子。刘净身形稳住后,右手食指轻佻的勾住安何的下颚。“造人运动我的确好久没做了,你说那句话是不是在暗示我,我可以把你吃掉?”
安何瞳孔紧缩,目光呆滞。她鼻子敏锐地嗅到了一丝暧昧的气味,男性的阳刚气味涌动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乱了她的心神。她甚至忘记了反驳,杂乱的思绪如同浑浊的污水,搅得她没一片清明之地。羞涩让她下意识的推开了刘净少许距离。
“怎么?默认了吗?”刘净半开玩笑道。
安何已整顿好自己的心态,咬唇瞪了刘净一眼,“你很欠扁诶,公然调戏良家少女。”她没少看刘净与其他女生亲热的表演,可这次亲身参与的心境真一百八十度不相同。他所做的动作让安何有小鹿乱撞的感觉,但她知道那不是怦然心动。
刘净双手抱拳,一副深思的样子,把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啧,就你还少女啊,你不照照镜子,看你憔悴的像三十八岁的妇女了。”
她心咯噔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脸。“唔,好像变胖了……”
“刘净,安何,你们傻站在那做什么?”
刘净刚想伸手去蹂躏安何的脸蛋,却被洛洛急促的声音给打断了。像是得到免死金牌,安何得瑟的奔上前给了洛洛一个大大的拥抱。“洛洛,你和谁一起吃饭的?”一直都是她陪着洛洛吃饭,现在她被刘净拉了出去,那洛洛不会是形影单只的进食吧?
洛洛僵硬的身子微松懈,眼神复杂的看着安何。“顾老师。他原本是来找你的,可发现教室里只有我一人。”她略带讽刺的自嘲,“他是看我可怜才和我一起吃。”
没有预兆,安何有了溺水的错觉,强压住心中的不适,她拉着洛洛的手,满怀歉意的说:“对不起。早知道我应该誓死抵抗刘净的淫、威的。”
“好了,不要再说这些有的没的了。进教室吧。”洛洛极淡的瞥了眼刘净,视线又迅速抽回,定在教室内。理性的人也会因感性而失控,她刚才就差点控制不了自己了呢。
安何应了声,勾住洛洛的手臂就往教室里走。没走个几步,她回头对刘净比了个中指。原先沉默着的刘净扑哧笑了出来,回礼的给安何一个飞吻。可惜的是,安何将头回转了过去并没看见。
敛住笑容,刘净眸光微闪,回过身朝校外走去。
安何见刘净始终没进教室,而她又要去顾何办公室,便没过个几分钟,就耐不住性子走出了教室。她四处张望,倒是凉风徐徐,半个人影也没。
他应该是躲在哪个地方抽烟了吧?她记得刘净抽烟抽得很凶,跟醉汉迷恋酒精一样的一天不抽三四根绝对是万万不行的。没想太多,安何移步去了顾何办公室。
她推开半掩的门,办公室里空空荡荡好似无人来过般,只有一台苹果的笔记本电脑显眼的摆在了办公桌上。说来也奇怪,其他老师都是按照学科共同挤在一个办公室,只有顾何是独立一个办公室。
听说顾何是从美国回来的高材生,所以情况才这么特殊吧。安何这样猜测。可令安何别扭的是,为什么这个老师好死不死的和她不同姓但同名呢!喊他顾何,她总觉得怪怪的。经过昨天和今早匪夷所思的事,她在混乱的思维里扑捉到了自己的看法。她有种笃定,顾何针对她。不然,他不会害她醉倒和出糗了。
“咳,你来了?”顾何不知何时立在了安何身后。
她又想比中指了,明摆着的事实,他还要用问句!其实,安何正在想事情,也就没听出顾何所说的并非是问句,他只是说到最后音颤了下。
顾何得不到安何的答话,无奈的扯开一抹笑颜,将手中的袋子递给了安何。“这是你的衣服。我已经晒干了,叫你来就是让你来拿这些。嗯,你身上的这件就送给你当见面礼吧。”
她木讷的接过衣服,心思却飞转着。见面礼……顾何是她老师诶,她好歹也是天天见吧,即使顾何是前几个礼拜刚来这学校的,而且老师也没必要送学生见面礼吧,他那么多学生岂不要一一送礼物,这不榨干他的血汗钱啊!
“老师,没别的事了吧?”看到顾何点头,安何询问道:“那我可以走了吗?”
见她挪动了几步,顾何却反手将门关上。清脆的关门声在此刻尤其响亮。
他不会是要对她做猥琐的事吧?安何一阵鸡皮疙瘩。请原谅她的所想,都怪刘净把她往歪里带了。
惊觉自己失态,顾何轻咳,“我想你应该还没和你父母说昨晚的事吧。”
安何眸子里的光彩瞬间消失殆尽,取代的是漠然与一丝丝厌恶。“没说。”音调低沉,仿佛说与不说与她无关。
从窗户的夹缝里溜过来的冷风,将办公桌上堆积的纸张吹得沙沙作响。安何如瀑的长发随风的方向飘动,几缕青丝半掩住她的眼眸,她情绪被掩盖住了大部分。寒意流窜在室内,顾何看到安何手往袖里缩了缩,便去把窗户关得严严实实。
“我和你父母解释过了。”
“哦。”安何绕过他,手搭在门把上,“其实不解释也没关系。”
安何出了顾何办公室。迎面刺来的冷意缓解了她紧绷的神态,她一反常态的死劲揉自己的左眼,眼泪硬生生的被逼进了眼里。她不介意顾何不解释,因为根本就没必要解释。她和父母有多久没谈心过了?整整有三年的时间了啊……她是死是活,想必父母也不会太在意。
她表面上可以没心没肺的笑着,痛苦也可以只在脸上停留一小会儿。但随时都能倾倒出来的伤痛比被毒蛇撕咬更难受,何况是她这辈子最为痛恨的一件事,她现下都无法做到与自己的父母平静的谈话。这永远都是她喉咙里的一根刺。
意识到自己想得太多,安何狠狠地掐了自己的脸,保持一定的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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