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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时日铺
未时……偏殿……殿侧
这女人是疯了。我摇摇头,实在是不敢相信,这女人居然自己想要当皇帝,自古以来都从没有女人当皇帝的记录,她居然想要在自己这一代来个突破,到底是她根本没有见识愚蠢非常还是这个女人根本不是个女人拥有男人一样的气魄和胆识?难道这个女人真的利欲熏心到连自己儿子的皇位都要抢?这对我还真不是一般的好事,我有些高兴,这次的话把是她名正言顺抛给我的不用都不行啊。
我一挥手,将那个来报告的暗卫谴走继续勘察皇后的情况,然后招徕了新的暗卫让他们把这个“激动人心”的消息趁早告诉鸠,让他知道。根据暗卫的情报来看,皇后只身前来犯险,手上目前只有鸠的迷宗暗卫几十人,而鸠此刻应该在城外集结兵力准备围攻皇城来个里应外合,可是鸠,你母亲亲手杀死你父亲,又夺走了原本答应属于你的皇位,你不难过,你不惊慌,你不懊恼悔恨么,那就继续盘桓吧,盘桓的让所有的天时,地利人和都被你的犹豫和愤恨蚕食干净,那,那我就赢了。
“既然她能做就不怕让人知道,将她的光荣事迹在城内广为传诵一下,让老百姓都知道知道,有这么个“女皇帝”,此乃本朝之福啊。”暗卫一点头,转身离开。我抖了抖身上的衣服,一脚跨出了阴影,站进了阳光里,大步流星的向太子东宫走去。
大约一柱香不到的时间我就回到的太子东宫的正殿前,宫殿门口静悄悄的,也没有人把守,皇后的动作也不慢啊,看来……咳。我苦笑了一下,走了进去。风凉坐在正坐边上那一排平常会客用的几案前,做的端端正正直挺挺的,眉头紧琐,脸色苍白,见我进来,便是一脸的慌乱和担忧,立刻向前倾了倾身想要站起来,我连忙摆了摆手,笑道:“我叫你平常都练点拳脚,你要多听进去了,也不至于象现在似的,被人整治的站都站不起来,看上去实在是狼狈的紧。”
风凉听了咬着嘴唇没法辨白,愤恨的死命用手指绞这袖子,这时,从房梁上跳下个人,我早知有人在此处埋伏,索性也没有惊到,典型的暗卫打扮,黑色夜行衣,蒙面,就露出两只眼睛,唯一和自己的暗卫不同的,恐怕就是鸠的这些暗卫的衣角袖口袖着的如火焰一般的红莲,我皱了皱眉头,看着十分的不顺眼。“太子殿下,皇后殿下请太子殿下到大殿,皇后殿下有事情要宣布。”暗卫一伸手,做了个礼貌的请的姿势,“哦,皇后找我,怎么不在椒兰店而在大殿,我父皇也在么,今天是什么大日子啊。”我轻轻一笑,走到门口,猛的一个转身,袖刀出手,直扑那暗卫的面门,那暗卫一偏头,袖刀直直的插进了正座上面的插屏里,将那白玉翡翠的燃犁图插屏生生弄的裂成数片轰然坠地。
“太子殿下的武艺又精进了呢,属下真是佩服的很……”话未说完就一把钳住我袖口将我猛的向后一拉,我叫声不好忙要后退甩开袖子,可奈何力气不够又被人扣住不得脱,只得任他扣了双手,“太子殿下,皇后早知道殿下不容易请,特地交代属下了,太子身体不好,恐怕难以成行,所以给了属下一些治病强身的补药,请太子笑纳。”说着就用两指扣了我下巴,将颗药丸带了进去,直摁到喉咙里,我本能的觉得喉咙不适,咳嗽起来,想将药丸呕出,该死,早就知道会是这类什么入口即化的东西了,我感到他手上力道一松就立刻反手给了他两个巴掌,“混帐东西!”我怒道。
他好象也并不生气,耸了耸肩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太子殿下,您要教训属下,属下领罚便是,现在还是请您马上起驾到大殿去吧,要是迟了赶不上,皇后殿下定会要了属下的人头,还请殿下您体恤一二才好。”我更为恼恨,却又没有办法,暗自运了运气,真气象是散在丹田里,运气如泥牛入海般,心口还有微微的刺痛感,果然是鸠的好狗,用的都不是一般的散功丹,我拂袖,向大殿走去,那个迷宗暗卫则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
殿里风凉很艰难的咬牙站起来,扶着几案,慢慢走到正坐前,默默地将掉在地上的插屏碎片捡起来,又拔了插在上面的袖刀仔细端详着,突然又从房梁上“扑”地掉下来三个人,或许这样说有失偏颇,是三具尸体,风凉淡淡的扫了一眼,说“戏都演完了,都出来吧,去查查那人给太子殿下喂的是什么药,一切都按照殿下原来说的,顺便把这三个人给立刻处理了,什么痕迹都别留……”
此时我已经到了正殿,真是的,刚离开没都久,就又回来了,真是命运啊。我刚进了大殿的门,身后的暗卫就消失了,呵呵,还真是训练有素,我笑笑,只若不见,跨了高栏,走近殿内。
殿内虽是白天依然红烛高烧,灯火通明。大部分的大臣都已经来了,可是气氛却是十分古怪。所有的大臣都是一张奇奇怪怪的表情,欲言又至,惶惶不安,有几位凑在一起小声嘀咕着什么,还有几个胆子小的,都退到了门口,一副想要逃走的样子,看来大家都是被那些迷宗暗卫“不辞辛劳”的请过来的。
我也不说话,垂手站在一边,眯着眼睛,一副悠闲养神的样子。大殿上的武将寥寥,大都是文人,就将军向宠穿着蟒袍缚手而立,眉头紧锁,脸色暗灰。向宠不是皇后的人,也不是我的人,好象在朝堂上他的倾向和支持的人都不明显,好像什么人都得罪过,什么人都帮过,是个比较没头脑,只按自己的想法做事的人,不结党,不讨好,也不嚼蛇,为人太直,到底是好还是不好,难道是父王的人……
想到父王,心里还是不免划出一道伤口,估计刀口生了锈,划的鲜血淋漓,疼痛不已。就这样,人死如灯灭,原来这人生的一切风雨喜怒荣辱都是烟云落花,转瞬,弹指,就消失的象从来都没有存在过的一样,存在的证据,又有谁能证明我在人世间的生生世世的轮回,生生死死,一碗孟婆汤,一切都遗忘在地狱绵延千里的曼洙沙华里,谁知昨日明朝,谁知前世来生,天地之间,万物皆是草芥,都是挣扎罢了…。
向宠见我在看他出神,想了一会儿,索性就走了过来,问道:“太子殿下,您今日没有参加早朝,听说是早上走水受了惊,不知现在如何了。”我微微点头,“谢向将军惦记,子墨好多了。”向宠了也没有再说话,看了看我身后就走开了。
来的是刘兼之和洪子鱼。“殿下,今时之情况甚是古怪啊,如今的情景,怎么,怎么……”洪子鱼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说合适。“臣在路上遇到洪大人,交换了消息才知道,大家都是被皇后“请”来的,也不知是什么原因,难道说是要变天?这也太快了吧,一点预兆也没有……”刘兼之压的低低的声音一直在颤抖。我笑而不答,没有预兆?我的父王,如此精明强悍雄才大略之人都被这妇人算计,生死不知大位不保还有什么预兆。恐怕一会儿就要出事了吧。
“太子殿下,您看这是不是说皇后已经得手,否则怎么会如此明目张胆,看来还是要防啊。工部之事太子不必担心,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本来是想等到今夜子时的,看来的,要比臣想的快,事情也早已和于侍郎通过了消息,于侍郎已经启程去准备了,不知道太子殿下现在……”
“我被逼吃了骊山雨,本来平常丹药奈何不了我,只是这丹药不比一般的化功丹,一时半会内力根本积聚不起来,手脚无力,自保都还有欠缺。”我苦笑一声,伸手在丹田出轻轻一按,一阵剧痛立刻席卷而来,实在动弹不得啊。
“殿下,风凉那边……”
“风凉那边我已经让他提早布置了,他跟我这么多年,一向办事可靠,不会出差错,洪先生不必担心,只是现在的情况比较复杂,不知道过一会会是什么情况,皇后不一定会按照我们原来预想的来,我们都想错了,都错了,皇后这个人还真是,还真是个疯子,还疯的十分厉害,张牙舞爪六亲不认,既然如此,我们就不妨看看她怎么收拾残局,怎么给大家一个名正言顺的交代,让群臣,让天下满意,听她号令。”我笑着望着大殿上的金色的盘龙的柱子,曾几何时,我的父亲也是在这里,这样的时候,这样的样子,望着这些百年都静静矗立的柱子,也许我们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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